第154章 富貴險中求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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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去一趟雁蕩山那麽簡單?”
    陳望眉頭微皺,神色間難掩狐疑。
    若是殺回離宮分舵。
    縱然柳白今日許諾出天大的好處,他也絕不可能答應。
    一百多號武者不說。
    魏雲洲不過是長老一職,便是化勁高手。
    單打獨鬥下,他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將其斬殺。
    更何況,分舵上下,還不知道有多少隱藏的高手。
    舵主、副舵主。
    貿然前往和送死沒有半點區別。
    陳望這趟下山,打算走的是無敵路。
    但他深知,無敵路不是以卵擊石。
    捉對廝殺於生死間破境,尚且可行。
    讓他一人對付上百位高手,他還不到十八歲,不想就這麽早夭。
    更何況。
    兩個傾國傾城的老婆,都還沒到手。
    憑什麽為你這些事搭上性命?
    在陳望心中。
    能讓他不計代價的人。
    隻有六個。
    老頭子、三個師娘,以及蘇清影、蘇靈溪。
    這些人裏並不包括柳白。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
    眼下柳白的意思,似乎並非殺回分舵,宰了那個魏雲洲,為他死去的六個弟兄報仇雪恨。
    “當然。”
    柳白神色肅然的點了點頭。
    隨即,嘴角又流露出一抹苦澀。
    “我不是三歲小孩,這麽多年行走江湖,又豈會不知離宮分舵,對我等而言,說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
    柳白比誰都清楚。
    如今的他,一旦踏入蒼南地界,以魏雲洲的勢力,恐怕不足半刻時間就會知曉。
    當年他拚死那一爆。
    將他右手炸斷。
    對魏雲洲來說,這又何嚐不是奇恥大辱?
    畢竟,一個暗勁巔峰的長老,殺幾個分舵底層的小人物,竟然重傷而歸。
    傳出去的話。
    怕是要被江湖人嗤笑一輩子。
    那些年裏,他同樣在瘋狂派人尋找柳白的下落。
    就一句話。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但分舵裏撒出去的人,幾乎將整個雁蕩山掘地三尺。
    依舊沒能找到柳白的屍骨。
    這也成了魏雲洲一樁心頭大恨。
    恨不得將那個家夥揪出來千刀萬剮。
    他死了。
    當年那件事,才能徹底煙消雲散。
    再無人知道他在雁蕩山究竟做了什麽。
    但一日找不到他的下落,確定不了他的生死,他屠殺門下、霸占劍宗洞府這件事,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
    隨時都會被引爆。
    而一旦爆炸。
    他不但長老之位不保。
    更是要受到九玄鏡執法堂抓回去,受穿骨之刑。
    到時候,一身修為也將毀於一旦。
    為了這件事,他多年以來焦慮不已,許多時候甚至都難以入眠。
    “恐怕雁蕩山,也不安全吧。”
    陳望淡淡道。
    “這個自然,若是簡單,我又何必隱姓埋名,像個老鼠一樣等這麽多年。”
    “危險肯定有。”
    “但……那塊道碑,你就不心動?”
    說道這,柳白忽然抬起頭,一臉正色的看著他。
    道碑!
    能夠被刻入碑上,隨著宗門一下沉入地下。
    一定是極為重要的存在。
    那篇道經,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劍宗核心道術。
    這樣的機會,不說千年難遇。
    說是百年難遇絕不誇張。
    要知道,他之前還打算去龍虎山一趟。
    不過,曆經浮沉,張家人又怎麽會將真正的道術拱手相讓?
    就算去了。
    恐怕也是浪費時間。
    但而今,柳白的出現,卻是讓他找到了一線機會。
    “隻要助我取回那塊道碑,阿望,你可以先行複製一份,如何?”
    柳白繼續說道。
    短短一句話。
    就仿佛有種神奇的魔力。
    讓向來從容鎮定的他,心裏也難免生出無比的渴望情緒。
    “大概什麽時候?”
    “早則月底,遲則下月初一定動身!”
    柳白似乎早有規劃。
    毫不遲疑的開口道。
    “好,幹了!”
    “富貴險中求!”
    陳望一咬牙,直接答應下來。
    他就不信,二十年過去,魏雲洲會有那麽大的耐心,會時時坐鎮在雁蕩山。
    就算運氣不好。
    到時候真碰到了那個老家夥。
    他也有十足的把握,從那裏安然離開。
    畢竟斷了一隻手。
    縱然是化勁。
    氣血也遠不如同等武者。
    更何況,之前他在吳淞江底,強行打通第七十五處竅穴,一身氣血如同海潮。
    在同級武者之中。
    也找不出幾個比他更強的存在。
    對付一個垂垂老矣的魏雲洲,絕對是手到擒來。
    那塊道碑。
    誘惑之大縱然是他也抵擋不住。
    “有個問題。”
    見柳白目露狂喜,激動到無以複加,陳望卻是適時的潑了一盆冷水。
    “阿望直言。”
    被他目光一掃。
    柳白一下鎮定了不少。
    強行壓下心中驚喜,做了個請的手勢。
    “時隔這麽多年,柳叔怎麽保證,當年被你們藏起的那塊道碑還在?”
    “既然是劍宗所在。”
    “魏雲洲不會進入洞府查探?”
    “或者說……將雁蕩山掘地三尺?”
    聽到這話。
    一旁的蘇天禦也忍不住一怔,隨即下意識點了點頭。
    “對啊。”
    “這麽多年了……”
    “世事無常。”
    就在他低聲喃喃中,柳白卻是搖頭一笑。
    神色異常自信。
    “這個阿望你不必擔心。”
    “我可以保證,道碑所藏之地,除了我們七兄弟,再沒有第八個人能找到。”
    聽聞這話。
    陳望雖然不知他的底氣源自何處。
    但柳白既然都這麽說了。
    他也不好繼續多說什麽。
    點了點頭,隨後在他錯愕的目光,一步步走到跟前。
    “阿望,你這是?”
    “柳叔既然打聽過我的身份,就應該知道,我出身藥王穀,更是此代醫聖宋長夜真傳弟子。”
    “你既然身有暗傷,正好趁著這段時間,我給你開個方子,好好休養下。”
    陳望平靜的道。
    但柳白卻是苦澀一笑。
    “阿望,不必多費心思了,要是能治好,這些年早就好……”
    柳白還想拒絕。
    陳望卻不給他半點機會,直接將手指搭在他右手手腕之間。
    刹那間。
    柳白便感覺到,一股細微卻霸道無雙的真氣,幾乎是以蠻橫的勢頭衝入自己四肢百骸當中。
    不到眨眼的功夫。
    便遊走過了奇經八脈以及氣海丹田。
    “這……”
    柳白愕然,剩下的半句話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隻是一臉忐忑的看向身前那道年輕身影。
    不僅是他。
    此時的蘇天禦也是滿臉緊張,下意識從椅子上站起。
    張大嘴巴看著不遠外的情形。
    他們兩人相識二十年。
    他比誰都清楚,柳白的身體狀況。
    若是有可能治愈……那真是再好不過。
    在兩人惴惴不安的等待中。
    片刻後。
    陳望便收回了手指。
    “怎麽樣?”
    “阿望,老白情況能治嗎?”
    兩道聲音,幾乎異口同聲的響起。
    陳望抿著嘴唇,“斷脈之傷倒是好治,就是丹田有些麻煩。”
    “斷脈能治?”
    聞言。
    柳白氣息瞬間變得急促。
    幾乎是下意識低吼出聲,眼神裏滿是期待。
    “寧家老爺子,便是我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