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金針封脈、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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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勁……”
聽到這幾個字。
寧河圖眉心不禁一沉。
武道修行猶如攀山,需躍龍門再過關隘,一重難過一重。
明勁、暗勁、化勁……
他這輩子最為巔峰時,有隻堪堪摸到明勁的門檻。
雖然有陳先生相助,替他治好斷脈之傷,又為寧家補全開弓拳譜。
但最大的問題。
時間太短。
就算天資再過驚才絕豔,可是前後不到半個月時間。
也難以追完這十多年的虧空。
何況,就算他有心複仇,梁侯、梁蟾又豈會給他奮起直追、報仇雪恨的機會?
“這如何是好?”
寧長庭也是一臉無奈。
時隔這麽多年,終於找到了寧家仇敵。
結果卻發現,對方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大。
暗勁啊。
那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張龍虎在世時,僅僅是明勁巔峰,便能壓得寧、羅、莫三家抬不起頭。
而他一輩子最大的願望。
也就是踏入化勁。
若不是陳望,寧家一輩子恐怕都扳不倒張家。
如今,要麵對的卻是兩個化勁。
簡直比登天還難。
一時間,寧長庭心裏竟是忍不住生出一股濃濃的絕望。
“怕什麽?”
“愚公尚有移山之誌,不過一個葛家門而已,我寧家先輩當年初來中海,無親無故,不也披荊斬棘,打下偌大一個家族。”
感受著他語氣中的悲觀。
已然回過神來的寧河圖,怒其不爭的嗬斥道。
“寧老爺子說得好。”
聞言,陳望眼神裏閃過一絲讚賞之色。
“化勁而已,有何可懼?”
“至親血仇不共戴天。”
“是,陳先生教訓的是。”
寧長庭一臉羞愧。
他隻是不想看到好不容易恢複元氣的寧家再度落寞,甚至如同張家一樣,自此煙消雲散。
但他卻忽略了一件事。
疥癬之疾,若是不能及時拔除,終將會成為腹腋之患,禍害無窮。
若是一味退讓,更是隻會助長葛家門的凶戾。
到時候,等他們反應過來,寧家才是真正的大禍臨頭。
為今之計,最好的解決之法,便是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想通這一點的寧長庭,立刻認錯。
見他還算敢做敢為,陳望暗暗點了點頭。
人一旦跪下去了。
就很難再站得起來。
寧長庭心性差了點,但還不算無藥可救。
“海東香堂位於何處?”
扔下一句話,陳望沒有再理會他,而是轉身,目光再次落在呂雁身上。
神色平靜,語氣淡然。
卻偏偏讓人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元山!”
“元山?”
聽到這個地名,陳望眉頭微微一皺。
還是寧河圖主動解釋道。
“蒼南,距離中海不遠。”
又是蒼南?
陳望心頭一動。
之前在蘇家,柳白談及九玄鏡離宮分舵時,也曾說起它位於蒼南。
而今再次聽到這個地名。
竟是讓他罕見的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九玄鏡、葛家門。
一個背靠朝堂,一個卻是紮根江湖。
原本應該是兩個完全沒有交集,或者說天然敵對的雙方,竟然都將分舵和香堂建立在了蒼南。
這地方……難道是有什麽說法不成?
心底泛起幾個猜測。
不過陳望卻並未表露半點。
隻是了然的點了點頭。
“看來寧老爺子已經有了決斷。”
“不錯。”
寧河圖並未有半點掩飾。
今日這些人出現在寧家。
那就說明,梁侯父子並未放棄對寧家的窺探,一時半刻還好,時間一長,呂雁幾個人忽然失聯,用腳指頭也能想得到肯定不對勁。
大概率是出了事。
到時候,海東香堂必然會再派人前來調查。
殺人這種事,隻要肯差,終歸是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既如此……”
“我也正想領教下葛家門是否確如所傳。”
“還有,他們倆也該處理了。”
感受著他話語中毫不掩飾的殺機。
呂雁和林東似乎想到了什麽。
四目相對,臉色劇變。
尤其是林東,一張臉上更是寫滿了恐懼二字,連連搖頭。
“不……你要知道的,我們都已經如實相告,不能殺我……”
“我什麽時候答應過你?”
陳望淡淡一笑。
眸光清澈,笑意燦爛。
隻是落在兩人眼中,卻不次於魔鬼。
“不,陳先生,我還知道海東香堂許多秘密,隻要您饒我一命,我願意為奴為馬,決不食言。”
“為奴為馬?”
聞言,陳望更覺可笑。
“一個連葛家門規都拴不住的人,我可不敢保證……帶你在身邊,哪天就被你從背後捅刀子。”
搖了搖頭。
話音落下的刹那。
陳望眼底驟然浮現出一抹寒意。
隨即抬手,一掌拍下。
隻見掌心間一股磅礴無比的內勁流轉。
“我跟你拚……”
見狀,林東臉色一下變得猙獰,怒吼著拔地而起,衝著陳望絞殺而去。
“小心!”
“陳先生……”
看到這一幕。
寧河圖和寧長庭心頭一沉,下意識驚呼出聲。
隻是,不等林東起身。
陳望掌中真氣便已經籠罩而下。
嘭!
一道令人頭皮炸裂的骨爆聲響起。
林東眸光瞬間灰暗下去,如同一灘軟泥,轟然跪下,猩紅的血從五官六竅中湧出。
“老二……”
看到這一幕。
呂雁緊緊咬著嘴唇,眼裏滿是痛苦,心死如灰,卻不敢有絲毫妄動。
“這……”
而下意識預警的寧河圖父子,見到林東連陳先生衣角都沒沾到,下意識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底對於陳望的敬畏也愈發強烈。
尋常人臨死反撲都極為驚人。
更何況,林東還是明勁武者。
但就算如此,陳先生依舊表現出了絕對的壓製力,甚至看他神色,遊刃有餘,連氣息都沒有半點亂象。
這等實力,實在是天人不可測。
“你……為何不逃?”
拍了拍手,陳望嘴角噙起一絲笑意,淡淡看向一旁跪坐在地,臉色蒼白的呂雁。
“嗬,逃又如何?”
“還不是死路一條的下場。”
“與其掙紮,不如等死好了。”
呂雁慘然一笑,臉上卻見不到哪怕半點笑意,隻有無盡的苦楚和無力。
之前他們三人聯手。
尚且被眼前這個少年碾壓,打的抬不起頭。
如今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逃出生天。
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對她這番回答,陳望啞然失笑。
無論她是真的被自己實力所震懾,還是心思城府深重,強行隱忍以待出手的機會。
不可否認的是。
這個女人對局勢看的還算明朗。
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畢竟,幾個人能夠承受得住死亡的壓力?
“我確實需要一個人帶路。”
“林東話太多,我不喜歡,你倒是不錯。”
聽到陳望這話。
饒是見慣了生死的呂雁,也忍不住心頭一跳,滿臉不敢置信。
自己,似乎能逃過一劫?
“不過,我對你也很難信任,所以……”
陳望仿佛能看穿人心,冷冷一笑。
話未說完,他手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枚金針,好似憑空而現。
不等呂雁說什麽。
隻見他屈指一彈,長針瞬間化作一道金光,從她左肩下幾寸沒入。
刹那間,呂雁隻覺得眼前一黑,一股昏沉感猛然襲來。
同時。
她更是感覺到,渾身氣血像是凝滯了一樣,竟是被強行止住!
“這幾天,老老實實待著,但凡敢有異動,真氣逆轉,那可是比死還要痛苦百倍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