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石徑天梁、劍閣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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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蕩山古稱雁山,雁岩,素有‘東南第一山’之譽。
    作為三山之一。
    一直與黃山和廬山齊名。
    自南北朝梁國昭明太子在芙蓉峰下建寺造塔,雁蕩山風景便名動天下。
    同時也吸引來無數僧道,在山中弘揚道法,避世修行。
    曆史上最為鼎盛時期。
    山中一共建有十院、十六亭、十八寺。
    不過,隨著武道沒落、修行不顯,曾經那些大宗、道觀、佛寺,也都漸漸消逝在時間長河裏,隻剩下斷垣殘瓦,一堆廢墟。
    讓人能夠從中一窺千年前,雁蕩山修行盛景。
    從中海出發。
    因為此次行動極為隱秘。
    陳望和柳白並未通知其他人,隻說要出趟遠門,大概要幾天時間。
    說是遠門。
    其實雁蕩山距離中海並不算遠。
    也就三四個小時的路程。
    一路上,兩人換著驅車,差不多天黑時分,便抵達了山下的南閣古村。
    這裏鍾靈毓秀,景色絕佳。
    是一座藏在大山深處,已經有幾百年曆史的古村落。
    之所以選擇這裏。
    一個是住宿出行方便,另一個,從古村後進入雁蕩山,可以避開視線。
    找了個民宿。
    車就停在後院。
    陳望兩人和其他遠道而來的遊客,幾乎沒有半點區別。
    甚至抵達過後,他們並未急著進山。
    而是向民宿老板打聽了下,去村子一家老店吃了頓八大名菜,味道確實不錯,尤其是那道雞末香魚尤其合陳望胃口。
    問了下才知道。
    這道菜用的魚,是雁蕩山五珍之一。
    石門潭中的香魚最佳。
    吃過飯,兩人又圍著村子轉了一圈。
    南閣古村名氣不大,但風景卻絲毫不弱於烏鎮、南潯,甚至略勝一籌。
    行走在村裏,到處都是百十年的老建築。
    煙火氣也多於商業氣息。
    縱然是陳望,也有些沉浸其中。
    不過,兩人卻不是真的來旅行的,而是借著飯後散步的間隙,在觀察四周。
    之所以說武者與普通人之間。
    如隔天塹。
    最重要的區別,便是將一縷先天氣煉化成了內勁。
    縱然站在人堆裏,那種氣機也是遮掩不住的。
    除非境界達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層次。
    能夠收放自如。
    不過,陳望隻差一線之隔就能入丹勁,他看不出深淺的人,該是何等恐怖?
    至少也是罡勁。
    甚至宗師!
    區區一個雁蕩山,要真出現這等絕世強者,估計最先惶恐不安的就是九玄鏡的離宮分舵了。
    好在。
    轉了一圈。
    並未發現有武者混雜其中。
    亦或者是疑似九玄鏡的暗子。
    “應該是撤走了……”
    走到一處無人的樹下,看著流經村落裏的河水,柳白壓低聲音道。
    他在九玄鏡待了那麽多年。
    深知他們的行事風格。
    雁蕩山那座深埋地下的道門大宗遺跡,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已經被掏空,得了那麽大的好處,人員撤走再正常不過。
    隻不過。
    魏雲洲那老東西賊心不死。
    有可能還留了人在山中死守。
    但就算這樣,人也一定不會太多。
    “那就不耽誤了,連夜進山。”
    陳望抿著嘴,點了點頭。
    “好。”
    柳白自然不會拒絕,一路上,他就心急如焚,到了此地,雁蕩山近在眼前,對他而言更是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二十年了。
    當年的一幕幕,卻是恍若昨日。
    做了決定,兩人在不耽誤,從古村中穿過,借著夜色一路直奔雁蕩山而去。
    因為之前在中海時。
    陳望便將那份地圖刻入了腦海中,此時,即便在茫茫黑夜中,心底仍是有一條明晰的路線。
    隻見他身如大鵬。
    縱身掠步在山林之間。
    在他身後,柳白則是咬著牙,拚盡全力追趕。
    額頭上汗如雨下。
    將一身衣服都打濕浸透。
    但就算如此,兩人之間始終隔著數十米的距離。
    最讓他震撼的是,即便如此,前方那道背影仍舊顯得悠然自得、雲淡風輕。
    本以為對他評價已經夠高。
    眼下柳白方才知道,這個少年實力可能遠遠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至於是暗勁。
    還是化勁。
    甚至更高。
    他根本不敢亂想。
    足足兩個小時過後,陳望終於停下腳步,站在一株古樹下,身下是一段懸崖絕壁,山風呼嘯,從耳邊吹過,長發飄動,身上衣衫更是獵獵作響。
    要是常人,身處這樣的境地,怕是早就嚇的渾身顫栗。
    但陳望神色如常,看不到半點慌亂。
    而且。
    他剛才就是從崖壁底下,徒手攀登上來。
    此時吹著山風,反而頗為享受。
    目光如炬望向遠處。
    隔著百十米外,兩座峰間矗立著一道石徑天梁,赫然是座山門。
    隔著夜色,陳望隱隱還能從上看到‘劍閣’二字。
    “阿望……快,拉我一把。”
    就在他看的怔怔出神時。
    身後的山崖下,忽然傳來一道氣喘籲籲地聲音。
    陳望立馬回頭。
    隻見滿頭大汗的柳白,雙手死死抓著崖壁上一處往外突起的岩石,整個人幾乎懸空吊在了半空,看上去凶險至極。
    先前他隻是縱身一躍,整個人便攀行上來。
    看柳白樣子,明顯是已經力竭。
    再沒有多餘的力氣。
    見狀,他也不敢耽誤,半伏在地上,探出手一把抓住他的左肩,掌心用力,柳白隻覺得眼前一花,耳邊風聲呼嘯而過,凝神下來時,人已經站在了崖頂。
    呼——
    他也顧不上太多。
    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呼吸著空氣。
    這地方算是北雁蕩山,之所以選擇這條路,自然是為了避人耳目,否則半夜上山,很難說得清楚。
    陳望也不著急,等他慢慢恢複。
    差不多半刻鍾的樣子後,柳白氣息總算平靜下來。
    “柳叔,那座石梁,是不是就是當年那個大宗留下的遺跡?”
    陳望指著遠處,若有所思的問道。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
    柳白眼神霍然一亮,剛剛平複的氣息,再次變得急促起來。
    “對!”
    “錯不了。”
    “當年我們幾個弟兄,就是因為它才認定雁蕩山古宗門的範圍。”
    柳白緊緊攥著雙手。
    眼底滿是激動,還有幾分掩飾不住的傷感和痛楚。
    畢竟,時隔二十年再次回來此地,卻已經物是人非,讓他頗有種滄海桑田之感。
    “那塊道碑……你可還記得藏在何處?”
    見他確認,陳望心頭也忍不住一動。
    這趟雁蕩山之行。
    他就是為了道碑而來。
    “放心阿望,那地方就是死,我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