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莫名的心悸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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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架著兩人回到住處。
    又飛快收拾出一間屋子。
    將不省人事的崔照和袁樹放下。
    崔照這小子就嘴硬,喝得最少倒的最快。
    而袁樹好歹和他喝了一個下去,晚上也一點沒落下。
    一躺下,屋子裏頓時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隨手帶上門。
    站在長廊上,感受著迎麵而來的夜風,陳望總算能舒口氣。
    不過。
    他卻沒有急著回去睡覺。
    而是去衛生間衝了個熱水澡。
    等出來時,整個人已經精神了不少。
    看了下時間。
    臨近深夜。
    不過此刻的中海,仍舊是燈紅酒綠,熱鬧無比。
    對年輕人而言。
    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陳望對酒吧夜店之類的場所沒有太多興趣。
    加上喝了足足大半天。
    眼下再聞到酒味,他估計能吐出來。
    哪裏還會去那些地方。
    獨自待了片刻,他便下樓朝院外走去。
    到外麵攔了一輛出租車。
    “老板,去哪?”
    “江岸集團。”
    說了個地址後,陳望便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雖然之前在桌上,和崔照袁樹兩人聊天時,表現的風輕雲淡。
    但心裏遠不像表麵那麽寧靜。
    不怕別的。
    就擔心那幫人會盯上蘇清影。
    至於蘇靈溪那邊。
    他反而沒那麽緊張。
    即便方曦現在就住在百草堂。
    畢竟方家勢力是驚人,但還遠沒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何況,方家的大本營在望京,想要把手伸到中海來,難如登天。
    但蘇清影不同。
    方修齊那小子此行。
    就是衝著她來的。
    即便他能瞞得住方家那些老不死。
    但身邊人呢?
    丫頭、秘書以及心腹手下。
    總有說漏嘴或者無意提及的時候。
    有了蘇家這兩個字,再結合方修齊多年前在中海上學的那段經曆,很容易就能鎖定到蘇清影身上。
    這也是他半夜出門的原因。
    那幫人要是真去了江岸集團。
    憑老吳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攔得住!
    就算袁樹在,也是如此。
    為何說一入武者,便與普通人之間如隔天塹。
    一個明勁武者,縱然赤手空拳,
    麵對數倍於己的普通人,也能做到如同殺雞屠狗。
    更何況,這次方家來人。
    極有可能是暗勁甚至化勁高手。
    就算是他也不敢有半點輕視。
    “師傅,開快點。”
    走到半路,陳望睜開眼,看了一眼窗外,有種莫名的心悸感。
    “這……老板,我也想盡早將您送達,但這一路都是探頭,真不敢超速……”
    聽到這話。
    正穿過路口,慢悠悠開車的司機,不禁臉色一苦,解釋道。
    隻是。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
    眼角餘光便透過後視鏡看到,坐在後邊那個年輕人抬起了頭。
    四目相對!
    那是怎樣一雙眼?
    猩紅如血。
    隻對視了一下,司機瞬間就有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
    明明是炎炎夏日。
    他竟然有種一下回到了三九寒冬的錯覺。
    “前麵停車。”
    陳望嘴唇裏冷冷迸出幾個字。
    字裏行間,透著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霸道。
    “好,老板……”
    司機咕咚一聲暗暗咽了下口水。
    根本不敢拒絕。
    踩下刹車,將車停靠在路邊。
    見後麵那個年輕人徑直推門下車,他不由得鬆了口氣。
    剛才那個眼神,實在太過可怕。
    咚咚咚——
    就在他心神未定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咚咚的敲窗聲。
    他下意識回頭看去。
    一眼就看到那個年輕人,竟然並未離開。
    “下來!”
    “車我來開!”
    陳望強忍著心中已經快要沸騰的殺意,示意司機下來。
    向來冷靜的他。
    此刻一雙眼神冷的猶如寒冰。
    “這……”
    司機心頭一沉。
    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起了不管不顧,閉著眼睛一腳油門踩下去,先逃走再說的念頭。
    但無奈的是。
    之前那個眼神給他帶去的衝擊感實在太過強烈。
    以至於到了這會,他雙腿都有些發軟,渾身無力。
    他倒是想一腳油門,走了拉倒。
    但手腳根本不受大腦控製。
    隻能老老實實滾到副駕上去。
    “那個老板,別的要求沒有,千萬別闖……”
    坐在副駕位置上,司機顫顫巍巍,小心翼翼的商量道。
    隻是……
    剩下幾個字還沒來得及脫口,他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推背感,嚇的一把抓住旁邊的扶手,然後閉上嘴巴。
    “放心。”
    “到了地方,我會補給你一筆錢。”
    “就算被罰了,也足夠。”
    陳望神色冷峻冷冷回應了一句。
    眼下,他心裏那種悸動已經愈發強烈。
    這可不是沒休息好或者怎麽樣。
    而是對於凶險的預感。
    藥王穀造化長生功,其中相字篇,有相天、相地、相人、相玄以及相道五境。
    前三者好理解,就是字麵意思。
    但相玄和相道兩境,卻是虛無縹緲,如同鬼神之說,難以言喻。
    陳望的北鬥無相功雖然還沒修行到那種境界。
    但對於未知的凶險。
    卻也能夠隱隱感應到一些。
    而他自從下山,來到中海後,這樣的情形一共隻出現過三次。
    第一次。
    是他剛到江岸集團的那幾天,蘇清影下班後帶他去商場。
    結果路上忽然一陣莫名心悸。
    之後才察覺到,他們是被人跟蹤。
    第二次,則是在醫道夜宴上,張狂奴吐出金蠶蠱前的那一刻。
    眼下,則是第三次。
    三次皆是凶險交加。
    尤其是這次,原本都已經快要陷入沉睡中的他,硬是被那股悸動驚醒。
    換做平日,他絕不會去為難一個司機。
    畢竟都是些窮苦人。
    沒必要砸了人家的飯碗。
    但如今實在不比尋常,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
    何況,他已經打算到了地方,就給司機一筆可觀的賠償。
    “咕咚……”
    窗外風聲呼嘯。
    司機雙手死死攥著扶手,這會他滿腦子隻想著千萬別出事就行。
    至於年輕人許諾的賠償金。
    他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唔——
    空曠的街道上。
    陳望油門一腳踩到底,根本沒有半點刹車的意思。
    更是無視探頭路燈。
    再簡單不過的出租車,硬是被他開出了賽車的氣勢。
    猶如野獸咆哮般的車聲,在寂靜的夜裏傳開。
    原本從清風小築,到江岸集團,正常開車的話差不多十五二十分鍾,遇上堵車的話,得半個小時。
    但在陳望這種全程不減速的衝刺下。
    竟然將這個時間。
    硬生生縮短到了十分鍾不到。
    刺啦——
    等到那座熟悉的高樓出現在視線中。
    陳望一直緊繃著的心緒,這才稍稍放鬆了一線。
    一個緊急刹車。
    車輪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刺耳的刹車聲更是在耳邊回蕩。
    伸手在紐扣下用力按下。
    就在他準備下車時,忽然記起了什麽,回頭看了一眼副駕那邊。
    令人詫異的是。
    此刻的司機躺靠在座椅上,竟是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
    大口貪婪地呼吸著空氣。
    額頭上冷汗密布。
    仿佛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對不住了。”
    看他這樣子,陳望心裏暗暗說了聲抱歉。
    同時拿出手機衝他道。
    “給我個收款碼。”
    “……不,不用了。”
    聽到這話,司機總算回過神來,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
    他好歹開了十多年的車。
    但還是頭一次體驗這種狂飆的刺激。
    更讓他倍覺丟臉的是,他現在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明顯是暈車想吐的前兆。
    這要是傳出去,怕是要被同行笑死。
    “收款碼,快,我時間有限。”
    見他拒絕。
    陳望眉頭不禁一皺。
    語氣也下意識加重了幾分。
    司機頓時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指了指跟前,陳望這才看到他麵前的擋板上貼著一張收款碼。
    也沒耽誤。
    拿出手機直接掃了一個數字過去。
    隨後徑直朝著身後的大樓趕去。
    一直到他身影快要消失在大門處時。
    車內。
    還有些驚魂未定的司機。
    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提示。
    “您的賬戶收到轉賬兩萬元整。”
    “多少?”
    司機瞬間懵比,一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手忙腳亂的打開。
    然後一長串的數字映入眼簾。
    “我靠……真是兩萬。”
    數了好幾次,司機這才終於敢確定,重重咽了下口水,一臉還在做夢的感覺。
    十分鍾。
    車都不用開。
    淨賺兩萬?
    要知道他就算整月滿勤,天天跑,一個月也賺不到這麽多。
    至於路上闖的探頭。
    頂了天交個千兒八百的罰款。
    “這是遇到貴人了啊。”
    這會司機哪還有半點不滿,一張臉上滿是驚喜。
    本來他還覺得今天倒黴,出門沒看黃曆,但眼下……他都打算接下來幾天繼續守守看,說不定運氣好還能碰上這種有錢的大老板。
    另一邊。
    陳望並未理會司機所想。
    對他而言,兩萬塊買個心安值了。
    這個點,江岸集團早就已經下班,平日燈火通明的大廈,眼下也顯得有些昏暗。
    隻是。
    跨過大門的一刹那。
    陳望便察覺到不對。
    按理說,就算是半夜,安保部也會安排人晝夜巡邏。
    尤其是大門處,至少會留下兩個人盯著,以防有人會趁夜偷偷進去。
    但此刻一眼掃去,大廳內寂靜一片,半點沒有守夜的跡象。
    這顯然不可能!
    就在他目光如刀審視四周時。
    忽然間,一道輕微的悶哼聲響起,那聲音幾乎微不可聞,但陳望化勁修為,暗勁貫湧全身,五感超出普通人數倍不止。
    就算是一隻蚊子扇動翅膀,也休想逃過他的耳朵。
    隻刹那間。
    他便鎖定了哼聲來源。
    一步掠出,猶如一道殘影瞬間出現在大廳前台處,單手撐著台麵,整個人一躍而過。
    兩個身穿保安製服的身影,躺在地上。
    其中一個還有點微弱的意識。
    另一個卻是早就昏死過去。
    “薛北?”
    “發生了什麽,誰打傷的你?”
    俯下身子,陳望握著他的右手手腕,一縷真氣渡入他經脈當中,強行將他喚醒。
    此人他稍稍有點印象。
    是他還在江岸時,招進來的人之一。
    沒記錯的話,應該叫薛北。
    “陳……陳總?”
    薛北幽幽醒來,看著身前那張熟悉的麵孔,臉上頓時閃過一絲驚喜。
    “不知道什麽人。”
    “三個男的,霸道的很,一進門就問蘇總的情況,我和老鄧不說,他們就直接下狠手。”
    “我,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人就暈了過去,陳……陳總……”
    薛北還在說著。
    陳望心底那股磅礴殺意,再也壓製不住。
    轉身的一刹那。
    一雙眼眸殷紅如血。
    “帶老鄧走,接下來的事交給我。”
    “既然敢來那就不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