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背過身去不準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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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被這麽直接的當麵質問。
饒是陳望,也不禁老臉一紅。
“哼,解釋不出來了?”
蘇清影雙手拉著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
“不是。”
陳望猶豫了下,擔心她動作幅度太大導致脫針。
“老婆,這事可以回頭再解釋。”
“不過現在,最好還是別捂的那麽緊。”
“???”
蘇清影滿臉問號。
這家夥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啊。
一點都不掩飾了。
眼看她氣得小臉通紅,被子下的胸口接連起伏,陳望哪還敢耽誤,趕忙安撫道。
“老婆,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剛才替你施針,脫衣服實在是無奈之舉。”
“不信的話……”
“你可以自己掀開看看。”
陳望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真誠。
這也就是自己未婚妻。
要是換個女人,方曦、寧柔或者楚小瑜,這會估計自己真要背上流氓變態的稱呼了。
“真的?”
蘇清影皺了皺鼻子。
雖然內心本能的覺得,這家夥可能又在忽悠自己。
不過迎著那雙澄澈的眸子。
她又忍不住想要驗證下。
小心翼翼的捏起被子一角,低頭看去,一抹高聳的白嫩首先映入眼簾。
雖然對自己的身材再熟悉不過。
有時候洗過澡,或者買了新衣服。
站在落地鏡前自顧自欣賞都是常有的事。
但眼下……那家夥就站在旁邊。
總覺得怪怪的。
不過這種情緒並未持續太久,很快,她那雙漂亮的眸子裏就閃過一絲詫異。
胸下幾寸處。
竟然真的刺著一根明晃晃的金針。
隻不過因為太過纖細。
加上剛剛大病初愈。
身體還處在由寒轉暖的交替中,對這種細小的變化,感受並不算強烈。
“那,那這怎麽辦?”
蘇清影明顯是有些被嚇到。
雙手捏著被子。
身子微微僵住,一動不敢動,生怕會壓到那些金針。
她對針灸了解不多。
這些年治療寒症,也都是服藥溫養為主。
那一根根金針看著就鋒利無比。
“我來。”
陳望暗暗鬆了口氣。
他何嚐不擔心。
剛才俯身相擁安慰她的時候,都不敢貼的太緊。
是他不想麽?
作為一個男人,尤其還是十七八歲,氣血精力最為旺盛的年紀。
這種畫麵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存在。
但……
眼下掌天十三針,在蘇清影體內形成的周天法陣,還在源源不斷的湧出生機,消除經脈骨髓中殘存的濃鬱寒氣。
一點不能亂來。
重新走到床邊。
俯下身去。
刹那間,他和蘇清影兩人的臉幾乎都貼到了一起。
感受著他溫熱的呼吸。
蘇清影心頭忍不住嘭嘭直跳。
不過,當看到他移開自己的手,再次掀開被子時,心底那一絲害羞,瞬間變成了羞惱。
這個家夥。
絕對是故意的。
趁機占自己的便宜。
但,眼下這個處境,她又不好多說什麽。
“放鬆點。”
“不要那麽緊張。”
陳望這會心神全在那十三根金針,湧動的生氣之間。
見蘇清影仍是渾身緊繃。
還以為她是擔心會出什麽狀況,忍不住安慰道。
隻是……
聞言。
蘇清影心頭更是惱怒。
“你……轉過去。”
“什麽?”
陳望一怔,似乎有些沒聽清楚。
“讓你背過身去,你這樣盯著,我……”
蘇清影咬著嘴唇,氣咻咻的道。
這個不解風情的榆木腦袋。
自己那是擔心嗎?
還有你那雙眼睛看哪呢?
要不是怕自己觸碰到金針,會對治病產生不可預估的風險,她這會早就拿手遮住了。
就算是未婚妻。
但這樣的坦誠相對,對她而言還是第一次。
女孩子天生的嬌羞矜持。
更是讓她心慌意亂。
“哦,好。”
陳望這才反應過來。
瞥了一眼,恨不得把頭鑽進被窩的蘇清影。
不禁啞然失笑。
醫者仁心。
站在他的角度,確實沒有太多男女之分。
眼下一心隻想盡快將蘇清影的病情穩住,驅除體內的寒氣。
至於其他的念頭。
說實話有。
但是不多。
尤其是現在,他比前者還要忐忑,哪有那些心思?
不過蘇清影既然都提了。
陳望自然不會反對。
轉身朝窗戶那邊走去。
看似在看樓下風景,實則一直分出一絲心神,始終牽引著蘇清影身上的氣息變化。
確保一旦出現異狀。
他也能及時反應過來。
目光透過窗簾縫隙。
此時已經是深夜,白日裏繁華熱鬧的都市,如今也漸漸陷入了寂靜。
不過。
滂沱大雨還在繼續。
雨水打在窗戶上,水珠如簾垂下。
隱約間,遠處公路盡頭,兩道燈光照破黑暗,正快速往這邊駛來。
“寧老爺子?”
這個點了。
加上又忽然變天。
路上的行人車子少之又少。
更何況,看燈光的方向,明顯是衝著江岸集團這邊來的。
“來的好快!”
本以為寧家來人至少得半個小時。
沒想到。
這才不到二十分鍾。
時間足足往前提了三分之一。
想來從接到電話的那一刻起,寧河圖便不敢有半點耽誤,一路疾馳。
寧家確實不錯。
陳望眼底光澤閃爍。
和外麵漆黑天穹雲霧間的電蛇,仿佛在遙相呼應!
尤其是寧老爺子,有眼力,有手段。
最重要的魄力驚人。
當初隻不過,前後見了兩麵。
他就敢以七十歲之齡,奉一個十八歲不到的少年為主。
要知道,就算是他最為寵溺的孫女寧柔。
也早過了二十。
這種事放到其他任何一個人身上。
恐怕都很難做到。
當時消息傳回寧家,就算是性情最為溫和的寧長庭,也無法接受,差點和父親鬧翻。
更別說寧家那些小輩。
他們自小出身優渥,高傲慣了,又怎麽會對一個比自己年紀還小的人低頭垂眸。
甚至口呼先生尊上?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但偏偏就是在這種境地下,寧河圖力排眾議,態度甚至前所未有的強硬。
直接在寧家發下命令。
不願意或者陽奉陰違者。
淨可脫離寧家。
但以後……寧家如何,與他們再無關聯。
如此強悍的做派,一下震懾住了所有人,縱然是寧長庭也再不敢多說一句。
至於那些寧家小輩,更是不敢言語。
他們中很少有人經曆當年寧家的慘案。
就算有,那時候年紀也很小,印象已經極為模糊。
對那件血海深仇,很難感同身受。
但剝離他們姓寧的資格,卻意味著他們要放棄如今優越的生活。
誰會願意?
而事後。
這幾個月裏。
寧家一路高歌猛進,也驗證了老爺子就是老爺子。
眼力遠超一般人。
舉整個寧家依附陳先生。
才是最為正確的選擇。
否則,寧家別說報仇雪恨,恐怕一輩子都要生活在張家的陰影下。
但從跟了那位陳先生後。
曾經高高在上的張家,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還有對寧家覬覦不已的莫羅兩家。
更是連夜送來重禮。
算作投名狀。
一切都是因為陳望。
如今的寧家內部,再沒人有半點非議。
寧家走的越遠。
他們才能爬的更高。
“不能等了。”
眼看雨幕中那幾道刺眼的光線越來越近。
陳望默默計算了下。
最多五分鍾。
寧河圖就會出現在十六樓。
到時候他必然要出麵。
想到這,陳望收回視線,心神轉而落到身後的蘇清影身上。
掌天十三針下。
凝聚的無窮生氣。
正在對她骨髓深處最後殘留的寒氣進行絞殺。
靠在床頭的她。
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
一雙美眸中漣漪蕩漾,臉色間滿是驚喜。
蘇清影能清晰的感受到,身子中那道徹骨的寒涼,正在不斷消散。
就像是大潮水勢退去的情形。
掌心裏也已經微微有了暖意。
驚喜的同時。
她更多的則是驚歎。
因為自小就被那種怪病折磨,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寒症爆發有多麽痛苦。
就算是當年那個老頭。
所施展的手段,似乎也沒有這些金針來的迅速。
但她不知道的是。
宋長夜當年在蘇家那幾日。
並非不可動用針灸法。
隻不過那時的蘇清影,身子骨比起眼下更為孱弱無力。
根本承受不住掌天十三針的威力。
隻能借助於抱丹境界的磅礴真氣,一點一點的梳理,拔除寒氣。
而今。
經過這麽多年,宋長夜留下的那副藥方的溫養,她身體比起當時已經好了許多。
否則真要是那時。
陳望才是真正的束手無策,無計可施。
畢竟化勁和丹勁之間。
差距遠比想象的還要大無數倍。
無論是真氣數量、精純程度還是對於氣息的掌控。
以化勁修為。
可能非但壓製不住爆發的寒氣。
反而會導致更為嚴重的後果。
“唔——”
隨著最後一點寒氣漸漸拔除。
蘇清影已經能感覺身上越發溫熱,整個人仿佛泡在了一方溫泉內。
潺潺泉水。
從自己肌膚上輕輕滑過。
極度的舒適感,讓她喉間忍不住發出一道略顯羞恥的聲音。
聲音一落。
她立馬反應過來。
臉頰瞬間滾燙一片,連耳垂都變得晶瑩剔透,仿佛一塊紅玉翡翠。
之後,蘇清影更是偷偷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窗戶那邊。
見陳望正低頭凝神看向窗外。
似乎並未察覺到她這邊的動靜。
這才暗暗舒了口氣。
同時一顆懸著的心,也稍稍落回去一些。
見狀。
陳望嘴角不禁緩緩勾起一絲弧度。
這傻姑娘,真以為那點小動作能夠瞞得過他呢。
再怎麽說他也是化勁武者。
五感敏銳程度。
遠遠超過常人的想象。
更別說,他這段時間,看似背著手透過窗戶在看下雨,實則始終分出一縷心神,落在她的身上。
一舉一動。
哪怕隻是神色變化。
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隻不過,這麽尷尬的事,他自然不會傻乎乎的跑去戳破。
“阿……阿望。”
片刻鍾後。
蘇清影已經能感覺到身體再無異樣。
完全沒有寒症發作時,那種凍僵的虛弱感。
甚至。
接連熬了兩個夜晚的疲憊感,也都煙消雲散。
這讓她無比的不可思議。
想來想去。
或許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身上那些閃爍著金光的長針。
她倒是想先將裙子穿上,省得等下再次遭遇那種尷尬的境遇。
但偏偏,蘇清影對醫道之術一無所知。
更何況這種神奇的針灸法。
無奈下,她隻能抿著嘴唇輕輕朝窗戶邊那道背影喊了一聲。
“怎麽了?”
陳望輕聲一笑。
故作不知的問道。
“你……你過來一下,我好像沒事了。”
蘇清影鼓起勇氣。
反正兩人有婚書在身。
估計年底或者明年初都能結婚了。
就算看一下應該也沒什麽。
頂多等下自己閉上眼,權當沒看到就是了。
隻不過想是這麽想。
當這句話真的脫口而出時。
蘇清影臉頰上頓時飛起一團紅暈,嬌軀忍不住的顫動,渾身更是滾燙一片。
“好。”
陳望點點頭。
正要轉身,蘇清影又仿佛陷入了糾結,張了張嘴唇。
“等等……”
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陳望已經徑直朝她這邊走來。
見狀,蘇清影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認命似的,一下閉上雙眼。
俏生生又緊張心亂的樣子。
頗有點任君采擷的意思。
看的陳望一陣心動。
“你,不準亂來。”
感覺到腳步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床邊,蘇清影身子顫動的越發厲害。
貝齒咬著紅唇,低聲道。
正準備替她把脈診斷的陳望,不禁一愣。
“我是那種人麽?”
不過這話也隻敢在心頭腹誹幾句。
“放心吧老婆。”
暗暗歎了口氣,陳望言不由衷的道。
“來,手給我。”
手指輕輕搭在蘇清影藕臂之間。
下一刻。
一陣有力的跳動便從指腹下傳來。
和之前微弱的脈象完全不同。
“確實恢複的不錯。”
“不過,接下來這幾天千萬不能累著,尤其是寒涼之物少碰。”
陳望眼底閃過一絲驚喜。
之前解決掉紀宗。
進入辦公室,看到靠在牆上,臉色蒼白如紙的蘇清影時。
那一刻的他。
心底忍不住生出一種衝動。
剛才就不該那麽輕易放過他們三個。
應當千刀萬剮,才足夠泄他心頭大恨。
他甚至想過,蘇清影要是有事,那麽他會拉上整個方家為她陪葬!
好在,如今一切相安無事。
蘇清影也從鬼門關外走了回來。
“我知道。”
聽著那道溫柔的叮囑聲。
蘇清影隻覺得整個人都被一股巨大的幸福感裹住。
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乖,躺好了,我替你去針。”
最後一點懸著的心。
終於全部落回了肚子裏。
陳望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不少。
之前心神緊繃到,讓他都有種舉步維艱的感覺。
“好。”
蘇清影也不複剛才的緊張。
隻是那種女孩子的矜持卻是無法斂去。
“第一針人中。”
陳望倒是沒想太多。
施針和拔針,其實同樣驚人,容不得半點錯漏。
“少商。”
“大陵!”
聽著陳望一字一句的說出那些繁雜的詞匯。
蘇清影心底卻是生出幾分熟悉。
很快她便記起。
當年妹妹蘇靈溪,每天清晨在家中小院裏背誦藥理時,經常就會提到這些詞句。
“湧泉。”
“好了!”
等到將最後一根金針拔出。
陳望不禁長長舒了口氣。
順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這麽快?”
聽到那兩個字。
蘇清影猛地睜開眼。
剛好與身前的陳望四目相對。
“你……”
“我知道。”
陳望笑著搖了搖頭。
都看了多少次了,還這麽害羞。
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麽,握著十三根金針,轉身走向書櫃處。
取出一瓶酒水消毒,然後才一一放回木匣內。
等他做完這一切。
再回頭時。
蘇清影已經穿好了裙子。
一身米色長裙的她,俏生生的站在那,明媚動人。
陳望正要說話。
耳邊卻是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
“怎麽了?”
察覺到他的異樣,蘇清影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秀眉微微一蹙。
“放心。”
“幾個老朋友而已。”
“老婆,你就在房間休息,我出去清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