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老子看你怎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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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手中刀!
    這三個字就如一把真正鋒利的刀子,重重刺入方修侯的胸口,挑開動脈,穿透心髒,鮮血四濺中劇情席卷,也讓他最後一點酒意徹底為之清醒。
    “你想幹什麽?”
    方修侯先是謹慎,略帶一絲慌亂的掃過四周。
    確定周圍幾米沒人後。
    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隨即雙目如刀一般死死盯著身前的崔照。
    仿佛要從他那氣度驚人,偏偏又凶戾陰沉的臉上,看出什麽來。
    而見此情形。
    崔照神色間不見絲毫變化。
    隻是抬眸笑嗬嗬的看了他一眼。
    “這話,似乎應該是我來問方公子你吧?”
    “你想幹什麽,或者說,你想要什麽?”
    握著酒杯,琥珀般的酒液隨著手腕晃動,在冰塊間緩緩流淌。
    崔照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眸子異常平靜。
    溫和的笑聲裏卻像是藏了一頭勾動人心的魔鬼。
    “你這是在玩火自焚!”
    “你信不信,隻要我一句話,你絕對走不出這裏!”
    方修侯咬著牙,一字一頓,眉宇間流露出一抹濃濃的陰鷙。
    “玩火自焚?”
    崔照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
    “方公子這是在威脅我?”
    “威脅?”方修侯緊緊攥著玻璃杯,一聲冷哼,“你想把我拖下水,老子還不能反擊?”
    “不不不!”
    聞言,崔照連連搖頭。
    “方公子會錯意了,在下可從沒有拖你下水的意思,反而這趟不遠千裏,從遼東趕來望京,可是純粹為了替方公子你排憂解難。”
    “我有什麽難處!”
    方修侯仍在冷笑。
    握著酒杯,仰頭將其中晃動的威士忌一口飲盡。
    隻是……
    說這句話時,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外人不清楚。”
    “咱倆還是知道的,何況,我既然隻身前來,等於以性命做擔保,方公子又何必自欺欺人?”
    方修侯的不安。
    與崔照的氣定神閑,從容不迫,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你……到底想幹什麽?”
    聽到這句話。
    方修侯目光閃爍,神色接連變幻。
    身形微微前傾幾步,湊到崔照身前,壓低聲音吼道。
    方家內部的奪嫡之爭。
    早就到了白熱化,下一步幾乎就是不死不休。
    這種事在大家族裏根本不是秘密。
    古往今來,成王敗寇。
    能坐上那個位置的,哪一個不是一步步廝殺出來?
    但借助外人作自己的手中刀,對同族兄弟舉刀相向,這是大忌中的大忌。
    一旦被人知道。
    必然會千夫所指。
    到時候不說外人,就是家族其他人也會彈壓不住。
    道理很簡單。
    兄弟奪嫡,什麽手段都行,但一旦引入外敵,無異於自毀城牆。
    到時候下一代人有樣學樣。
    再如何底蘊深重的家族,也承受不起這樣的內耗。
    正是因為深知如此。
    方修侯和方修文之間,都已經到了形同水火的地步,但誰也沒有動過請外人入場的心思。
    一旦有了矛頭。
    禍起蕭牆,下場可想而知。
    “不是說過了麽?”
    崔照撇了撇嘴,淡淡一笑。
    “特來助方公子一臂之力!”
    “行,好好好!”
    方修侯額頭上青筋泛起,目光陰冷,連說了三個好字。
    “既然非要如此,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說話間。
    他直接伸手掏向口袋。
    看樣子是打算打電話叫人。
    隻是……
    還沒等他探出手去。
    一摞厚厚的本子,便嘭的一下落在他身前的桌上。
    “這……這是什麽?”
    方修侯眉頭一皺,有些不明所以。
    “方公子打開,一看就知。”
    崔照咧嘴一笑。
    自顧自的拿起酒瓶,卻不是龍舌蘭,而是方修侯那瓶所剩不多的威士忌。
    瓶口一斜,酒液瞬間形成一條水仙,流向杯子裏。
    兩種截然不同的酒液。
    也迅速融合。
    崔照端起酒杯,湊到鼻子前深深聞了一口。
    一股強烈的刺激味道頓時撲麵而來。
    但他卻毫無猶豫,仰頭往嘴裏灌了一大口。
    酒水一入口中。
    舌尖、口齒,就仿佛被一團火焰重重裹住了一樣。
    但從他那張臉上。
    卻看不到哪怕半點痛楚。
    反而隻有一抹說不出的期待。
    咕咚——
    喉骨上下滑動。
    混合的酒水也被他吞入腹中。
    “這!!”
    借著眼角餘光瞥到這一幕,方修侯隻覺得心頭一顫。
    龍舌蘭不兌飲料也就算了。
    竟然摻著威士忌一起喝。
    這他娘是什麽怪物?
    尋常人這麽一口下去,估計就得胃出血吧。
    不過,比起這些,眼下他更好奇的,是手中那份文件。
    其中究竟寫了些什麽?
    才讓眼前這個姓崔的家夥如此鎮定自若,胸有成竹!
    瞥了一眼四周。
    再三確認無人注意這邊後,方修侯這才翻開一頁。
    但……
    就掃了一眼。
    他整個人便瞬間如遭雷擊,愣在原地。
    若是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他握著書頁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手背上都泛起了一條條的青筋。
    渾身更是抑製不住的顫抖。
    但那不是恐懼。
    而是在極度興奮,腎上腺素飆升後的結果。
    “這……”
    “這東西哪來的?”
    方修侯一連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好不容易壓下心中震動。
    不過這一次,語氣裏再無剛才的震怒。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方公子不用管從何而來。”
    “但我能保證,這東西……除了你我之外,再沒有第三個人看過。”
    見他慢慢上了鉤。
    崔照嘴角不禁微微勾起一絲弧度。
    就這薄薄幾張紙,花了他差不多幾十萬。
    以往想都不敢想的數字。
    也就是陳總報銷,否則換成他自己,怕是要心疼到滴血。
    但貴有貴的道理。
    那些錢也不是白花的。
    其中的內容,要是爆出去,絕對能夠在方家內部掀起地震。
    但凡有點腦子,都拒絕不了那份資料。
    “真的?”
    “千真萬確。”
    “好!”
    方修侯眸子猛地一亮。
    沉吟了下,他緊緊攥著那本資料,湊近崔照,壓低聲音。
    “兄弟,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換個地方細聊?”
    “換地方可以。”崔照攤了攤手,未置可否,不過隨即語氣卻是一轉,“不過麽……”
    “什麽?”
    方修侯一下沒反應過來。
    他這會滿腦子裏都是如何處理,怎麽借助這件事,將利益最大化。
    連崔照的話都沒聽清楚,又何談其中的弦外之意。
    “本子。”
    崔照也不藏著。
    朝他手裏握著的本子怒了努嘴。
    “哦……對,對不住兄弟,失態了。”
    “合作沒談成之前,確實不能亂來。”
    方修侯這才恍然大悟。
    雖然有些不願,畢竟這裏頭的東西實在太過驚世駭俗,絕對算得上是一把利劍。
    但人家這麽誠心親自登門。
    他也不好明爭暗搶。
    出價就是!
    他方修侯最不缺的就是錢。
    方家百年世家,縱然在政界差了點氣候,但論起做生意賺錢,就算放眼整個望京,也沒幾個家族是他們的對手。
    就算是他方修侯。
    方家的核心嫡係。
    也說不清楚,方家如今手上究竟掌握著多少財富。
    “上道。”
    崔照接過資料,隨手和手表一起放回口袋裏,這才拎著剩下的龍舌蘭起身。
    酒都是小事。
    那塊表還是租的。
    大幾萬的押金放在人家那。
    崔照可舍不得就這麽打了水漂。
    掃了一眼身前明顯有些亂了心神,而迫不及待的方修侯,挑了挑眉問道。
    “去哪?”
    “跟我來就是。”
    方修侯掃了一眼四周。
    隨著時間過去,夜生活也開始漸入狀態,越來越多的身影湧入雲頂酒吧。
    其中不乏一些熟悉的身影。
    能住在方莊的,哪一個是普通人?
    和他同輩的年輕人,可以說從小就是含著金湯匙長大。
    這幫人生活優越,熬鷹鬥狗玩女人,雲頂的常客。
    有幾個背後的家族,實力比方家還要深厚。
    要是放到往日,方修侯說不定還會上前碰一杯。
    但眼下的他心急如焚,權當沒有看到。
    談論這種事,最安全的地方,無外乎書房、密室,但方莊安保極為嚴格,就是他想要帶個外人進入也不是容易事。
    更何況。
    眼下的方家內部暗流湧動。
    堂而皇之帶個陌生人回去。
    很容易成為方修文攻擊自己的把柄。
    至於密室,短時間內上哪找去。
    不過……
    除了這兩個地方。
    其實眼下就是做好的選擇。
    對,沒錯。
    就是雲頂酒吧。
    別人不清楚,作為此間常客的方修齊卻是知道。
    雲頂身後站著的可是鍾家。
    方家的百年底蘊,放在人家麵前,可以說就是個笑話。
    早在方家堪堪冒頭時。
    鍾家就已經鼎盛百年。
    真正的豪閥、名門、世家。
    要不然誰有那個能力,在寸土寸金,名流雲集望族如雨的方莊外,最繁華的地段,拿下這麽大一塊地,僅僅是為了建個酒吧夜場。
    可以說,這地方的安全程度,完全不亞於方家的書房。
    誰敢在這鬧事?
    除非是不把鍾家放在眼裏。
    “聽方公子安排。”
    崔照自然不會反對。
    他此行千裏迢迢,遠赴望京,蟄伏掙紮這麽久,就是為了接近方家的嫡係子弟。
    將這一灘渾水,攪的更亂。
    如今好不容易踏出了第一步,又豈會半途而廢?
    大魚都進窩了,就不怕他不咬鉤。
    方修侯起身,朝著不遠處那個看似站著沒動,實際上注意力始終放在這一桌的服務生招了招手。
    “方公子!”
    服務生立馬過來。
    方家大少,雲頂常客。
    一年消費幾百上千萬的大佬。
    服務當然要周到。
    事實上,從方修侯踏入雲頂酒吧大門的那一刻起,他的任務就是把這位方公子服侍好。
    “幫我開間暗房。”
    暗房!
    就是雲頂專供這些頂尖大佬談事的房間。
    防火、防水、防爆、隔音、防偷窺。
    這些隻是最基礎的。
    事實上暗房中配備著最為頂尖、奢侈的環境,就算是在裏麵躲個半年一載,隻要有足夠的錢,都能活的相當滋潤。
    最頂尖的廚師、最新鮮的食物。
    甚至就算是再漂亮的女人。
    雲頂酒吧也能幫你找來。
    聽到暗房兩個字,服務生心頭都忍不住漏跳了一拍。
    那地方……
    別說開的資格,就是靠近都不被允許。
    “這,方公子稍等,我去叫經理。”
    方修侯似乎也知道規矩,並無半點不耐,隻是揮了揮手。
    “動作快點。”
    “另外,錢記在我賬上。”
    “好的方公子。”
    服務生躬身快步離去。
    方修侯則是領著崔照,繞過吧台,推開一扇門,進入了一條幽深昏暗的密道。
    一進門,崔照便微微眯起了眼睛。
    作為偵查出身。
    他對陌生的環境,有種天然的敏銳感。
    不過……
    這種幽暗的環境中,也是最容易觀察自身的時候。
    所以崔照隻是拿起手裏的酒瓶,在眼前晃了晃,眉頭微皺,似乎對光線的變化有些不適。
    除此之外,並無其他反應。
    走在前麵領路的方修侯並未察覺到他的小動作。
    但難免會有其他眼線。
    如今他在望京,隻身獨影,赤手空拳,必須要保證十二分的小心謹慎。
    做的事情,比在刀尖上跳舞還要凶險。
    稍有不慎那就是人頭落地的下場。
    人心和權謀,不是那麽好玩弄的。
    尤其還是想要憑一己之力,攪渾方家這樣一個龐然大物。
    一步走錯,那就是萬劫不複。
    身下這條密道極長,兩邊的牆壁上似乎也用上了那種吸光材料,色澤灰暗深沉,一眼望去,給人一種仿佛在黑夜下的雲巔中走過的感覺。
    難怪叫雲頂酒吧。
    崔照暗暗吐槽了一句。
    神色間卻沒有半點表露。
    啪嗒——
    忽然間。
    前方密道牆上,一扇門忽然打開。
    從中鑽出一道身影。
    是個大概三十多歲的男人。
    恭敬地走到門後,衝著方修侯道,“方公子,暗房開好了。”
    不得不說。
    雲頂的效率驚人。
    這麽一會功夫,就已經走完了全部流程,甚至趕在了兩人之前過來迎接。
    “林經理,有心了。”
    對此方修侯卻也似乎早就料到。
    隻是衝著男人點了點頭。
    隨即平靜的走入門內。
    “先生,請!”
    目送方修侯入內,男人又朝落在後麵一步的崔照做了個請的手勢。
    比起前者。
    崔照就要桀驁的多。
    看到沒看他一眼,隻是晃晃悠悠的提起酒瓶,仰頭灌了一口龍舌蘭。
    一身衝天的酒氣。
    濃的讓人幾乎都睜不開眼。
    但至始至終,男人臉上都沒流露出哪怕半點的不耐。
    直到兩人進入暗房。
    他才輕輕將門帶上。
    門框似乎都融入了牆壁上,完全看不出半點影子。
    仿佛先前那一切從未存在過。
    隻有頭頂昏暗的燈光還在。
    進入暗房,方修侯掃了一眼四周,方家空間不小,各種家具一應俱全。
    頭頂光線溫和。
    不亮不暗。
    四周雖然是封閉狀態,進入其中,卻完全沒有窒息的感覺,反而無比輕鬆。
    崔照對此似乎完全不在意。
    一進門,便將自己摔到沙發上。
    抬起二郎腿,一手拎著酒瓶,一手握著玻璃杯。
    慢吞吞的倒著酒水。
    實則眼角餘光,始終在打量著四周。
    偵察的血脈天賦。
    那就是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能讓自己陷入凶險,就算一切順利,也要時時替自己找到一條後路。
    好在。
    這地方確實還算安全。
    至少他並未看出任何不對的地方。
    “兄弟,現在是不是可以說了?”
    比其他的輕鬆隨意。
    之前還平靜自若的方修侯,這會一張臉上卻是寫滿了緊張。
    “東西你不是都看了麽?”
    崔照嗤的一聲冷笑。
    順勢將酒瓶放下。
    說實話,要不是這段時間以藥酒磨練氣血筋骨修行練功。
    他早躺下了。
    哪還能支撐到現在。
    這龍舌蘭也就名字他娘的好聽。
    味道簡直一言難盡。
    但沒轍,做大事就得行非常之舉。
    要不是這半瓶酒,想要接近方修齊哪能像眼下這麽順利?
    到了現在,他也懶得裝了。
    那玩意愛誰喝誰喝。
    他反正是打算這輩子也不碰那玩意了。
    “……是看了。”
    方修齊咬了咬牙。
    他就翻了第一頁,整個心緒便已經陷入無比的震撼中。
    那上麵隻有一張照片。
    昏暗的燈光下。
    兩道身影緊緊摟抱在一起。
    女人身材妖嬈,長相角色,嫵媚中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雍容華貴。
    年紀不大。
    也就三十多歲。
    但應該是常年保養的關係,讓她看上去也就二十幾歲的姑娘似的。
    至於男人,雖然隻能看見一張側臉,拍攝的環境又昏暗無光。
    但方修侯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不是方修文還會是誰?
    燒成灰他都認得出來!
    要僅限於此也就算了,畢竟方家誰不知道,方修文那小子沉迷美色,恨不得死在女人肚皮上,和一個漂亮女人約會再正常不過。
    但問題就出在那個女人身上。
    那女人他太熟了。
    整天在方家別墅裏,打扮得花枝招展,招搖過市,他又怎麽會認不出來。
    方無道的續弦。
    簡單說,就是他的小老婆。
    方無道是誰?
    當代家主方無相的堂弟,也是方修文的親爹。
    他……
    他娘的他怎麽敢的?
    私會老爹的小老婆。
    給自己親爹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所以,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方修侯才會那麽失態,以至於差點以為自己是不是瘋了。
    但眼下回過神來的他。
    隻有一個念頭。
    瘋了的那個人是方修文。
    徹頭徹尾的瘋子,被下半身支配到沒了理智的瘋子。
    雖說各大望族世家裏,這種醜事不是沒有。
    但家醜不可外揚。
    要是捅出去,丟臉的可不僅僅是一個人。
    上至方無道,不對,應該是方家那位大長老,下到方修文,上上下下,整個支脈的人臉都要丟盡。
    根本沒法抬起頭做人。
    這家夥養金絲雀,玩女人也就算了。
    竟然精蟲上腦到勾搭上自己老爹的小老婆。
    真是狗都不如!
    有那麽一個瞬間,方修侯都想給他幾巴掌,問問他到底怎麽想的。
    但眼下,他腦海裏隻剩下一個念頭。
    老子看你怎麽死!
    出現這樣的驚天醜聞,別說奪嫡之爭,怕是方無道到時候,第一件事就是打斷他三條腿。
    “方公子是聰明人。”
    “就是單憑第一張照片,方修文就注定是下水溝的老鼠,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方家少主……嘖嘖,方公子不是唾手可得?”
    崔照咧嘴冷冷一笑。
    “是。”
    方修侯深吸了幾口氣。
    強行壓下心中那股巨大的興奮。
    說實話,這段時間,他被方修文那一脈壓的都快喘不過氣。
    要不然也不會鬱悶到這個時候,偷偷跑出來喝酒。
    就是心中那股鬱氣難消。
    但誰能想到。
    隻是喝個酒的功夫,一把趁手的刀就遞了上來。
    但……
    方修侯好歹也是在世家長大,從小見慣了刀光劍影,陰謀詭計的富家公子。
    又豈會不懂得一個道理。
    那就是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這人……心思城府太過深沉,他看不穿。
    本以為錢就能打發,眼下看來,他要的可能更多。
    但他又想不到。
    遼東海東青派他這個時候過來,還能是為了什麽?
    難不成,這個崔家是想用這麽大一份人情,換取他方家的支持,反了海東青?
    轟!
    本來隻是隨意一想。
    但這念頭剛剛湧起。
    就像是荒原上的野火,被春風一吹,根本攔不住,瘋了一樣的朝四周蔓延。
    “咕咚……”
    方修侯越想越覺得可能,暗暗吞了下口水,又偷偷打量了沙發上的崔照幾眼。
    試圖從他神色間找出零星半點的線索。
    但可惜……
    崔照麵容淡漠,平靜自若,完全沒有破綻。
    看到這裏,方修侯心裏也忍不住一沉,連即將扳倒方修文,坐上少主位置的巨喜,一瞬間都被衝散了不少。
    “崔兄弟。”
    “既然到了這一步,直接開誠布公。”
    “一句話,你想要什麽?”
    “我方修侯別的不敢保證,你手上的東西對我有大用,說是雪中送炭也不為過,隻要你助我坐上那個位置,什麽樣的要求,我都竭盡全力滿足你!”
    “如何?”
    稍稍沉吟了片刻。
    方修侯一咬牙。
    算是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誠意。
    “方公子大氣。”
    “我這次來,確實想要點東西,不過……卻不是現在。”
    “至少現在的你,還沒足夠的分量。”
    “等你到了那個位置。”
    崔照搖搖頭冷笑著,說到這的時候,伸手指了指頭頂。
    “才是報今日這份人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