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血戰鬆穀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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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看著曾經嫌棄自己的五班長為保護他犧牲在眼前。
    王栓子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這一刻,王栓子的內心充斥著數不盡的怒意恨意。
    “啊啊啊!”
    矮壯的王栓子再度朝著1919重機槍撲了上去。
    他重新架起重機槍,將槍口朝向鬆穀峰下方陣地。
    “來啊!”
    “砰砰砰!砰砰砰!”
    重機槍再度凶猛咆哮,掃向鬆穀峰下方湧來的米軍!
    可鬆穀峰地理位置十分不妙。
    鬆穀峰就在公路邊緣。
    這也代表著,米軍裝甲序列能夠輕而易舉逼近鬆穀峰。
    王栓子的重機槍再度咆哮的時刻。
    公路上。
    兩台潘興坦克裹挾霸道之氣衝開十輪大卡,大搖大擺地行駛至鬆穀峰山腳。
    為何米軍敢這般坦克冒進。
    原因也非常簡單。
    他們算準了誌願軍沒有攻堅破甲的重武器。
    事實還確實如此。
    尖刀連除了一架1919重機槍外,就沒有像樣的重火力了。
    別說尖刀連沒有重武器了。
    在軍隅裏戰場阻擊的一一三師都是連夜奔襲而來。
    全師都沒有任何攻堅重武器。
    連長張達鐵瞪眼看著山下行駛而來的潘興坦克,驚懼地大聲叫到:
    “一排!”
    “給我炸了它!”
    一排長線才臣聽此,頓時牙門一咬,大聲叫到:
    “一排!還有氣的,跟我走!”
    木柄手榴彈是炸不掉潘興坦克的。
    那麽唯一的機會,就在於炸藥包了。
    “砰砰砰!”
    “砰砰砰!”
    潘興坦克的機載機槍朝向鬆穀峰不斷噴吐著火舌,將才衝下山峰的尖刀連一排戰士一一打落在地。
    一排長線才臣喘著氣狼狽趴在彈坑中,抱著頭躲避重機槍鋒銳彈流。
    他朝著遠處的戰士瘋狂大叫:
    “炸藥包!”
    山坡上。
    一位戰士抱著被褥般包紮的方塊炸藥包毅然跳了出來。
    可他才跳出坑,子彈便簇簇如雨般落在了他的身上。
    “噗噗噗!”
    “啊啊!”
    滿身鮮血的戰士拚盡最後氣力,將手裏的炸藥包推了出去。
    推出炸藥包,這一位戰士的身體也就無力摔滾下山坡。
    炸藥包在空中低低一拋,在地上狼藉中滾了滾,最終被另一位戰士抓住。
    那一位戰士順手抱住十多斤的炸藥包,絲毫不做停留,甩手再度將炸藥包丟了出去。
    就這樣,炸藥包在空中兩個接力,飛落在了一排長線才臣的手裏。
    那麽。
    或許就有聰明的小夥伴問了。
    誌願軍的炸藥包亂丟,不會亂炸麽?
    要說抗戰時期,華夏粗糙工藝的炸藥包還真是隨便亂丟就隨便亂炸。
    但整個抗戰時期走下來,華夏的火藥技術早已升級換代。
    別說亂丟了,就算用步槍打也不會爆炸。
    【注:《長津湖》裏,神槍手平河一槍打爆炸藥包的場景可以說是個bug,哪怕用曳光彈也是打不炸炸藥包的。更別提伍千裏用手槍打爆炸藥包了..】
    【同《長津湖》裏,一位戰士抱著炸藥包迎麵去炸坦克,被坦克車前重機槍近距離掃爆,那是有可能的。】
    話語轉回。
    一排長線才臣抱住炸藥包,迅速轉身看向潘興坦克。
    “哢哢哢!”
    潘興坦克的90毫米火炮口慢慢偏轉,朝向百米高的鬆穀峰山頭。
    指導員陳平看到火炮口朝來,失聲大叫道:
    “隱蔽!”
    “砰!”
    潘興坦克的90毫米火炮口沉沉咆哮。
    百米距離,火炮炮彈轉瞬即至。
    “轟!”
    鬆穀峰山峰遭遇近距離炮擊,頃刻天崩地裂,數不盡的沙土破碎紛飛。
    “唔啊!”
    數位誌願軍戰士當場被炸成支離破碎。
    鮮血裹著濺射的石片與槍械零件四處紛飛!
    半張臉燒焦的連長張達鐵見此,氣得怒目罵道:
    “一排長!快給老子炸了它!”
    整個尖刀連唯一有對付坦克經驗的,現在就隻剩下一排長了。
    一排長線才臣也很想炸掉坦克。
    可是步兵和坦克高射機槍密集的槍火封鎖著一片真空地帶。
    現在衝過去,就是死。
    一排長線才臣不怕死。
    怕就怕好不容易送下山的炸藥包浪費了。
    趴在彈坑中的他扯著嗓門大喊道:
    “掩護!掩護!”
    指導員陳平聽此,趕忙對著王栓子大叫:
    “機槍掩護!”
    滿身點點鮮血的王栓子雙目赤紅,頂著凶猛敵火,再度將1919重機槍偏轉。
    目標:潘興坦克!
    “啊啊啊!”
    “砰砰砰砰!”
    槍管炙熱的1919重機槍在王栓子手中重新咆哮。
    “簇簇簇!”
    重機流瘋狂地朝著潘興坦克飛射而去。
    “砰砰砰!”
    “叮叮當當!”
    一顆顆7.62毫米子彈打在潘興坦克的裝甲上,炸起耀眼璀璨星火。
    這個距離,1919重機槍根本打不破潘興坦克的120毫米前裝甲。
    王栓子也知道打不破。
    但是跳彈流彈在坦克裝甲上狂魔亂舞。
    逼得潘興坦克車載高射機槍的機槍手隻能放棄射擊。
    “法克!”
    難抵槍火鋒銳的車載機槍手滑入坦克,破口大罵道:
    “該死!給我轟掉他們的重機槍!”
    “哢哢哢!”
    兩台潘興坦克90毫米火炮口慢慢調轉,均是朝向王栓子所在的位置。
    王栓子的1919重機槍是尖刀連的唯一重火力。
    米軍不可能任憑其瘋狂咆哮。
    被坦克相對的這一刻,王栓子根本沒有畏懼。
    他雙手牢牢壓著重機槍,將槍口死死對著潘興坦克,一邊尖聲大喊道:
    “指導員!”
    “我沒給你丟人!”
    “啊啊啊!”
    “砰砰砰砰!”
    重機槍槍焰瘋狂怒吼,子彈簇簇地飛射不停。
    “叮叮當當!”
    “哢哢哢!”
    裝甲上炸起數不盡星火的潘興坦克火炮口朝向王栓子,發出駭然怒吼。
    “砰!”
    “砰!”
    兩顆炮彈相繼朝著王栓子所在的陣地飛去。
    趴在地上的指導員陳平扭著僵硬的脖子望去。
    滾滾黑煙的天空中,王栓子所在的機槍陣地粗暴炸開一團沙土血霧。
    “轟轟!”
    整個機槍陣地被夷為平地,不見槍焰,也不見人影。
    一挺殘缺的1919重機槍冒著縷縷青煙,無力地倒在了陣地上。
    指導員陳平見此,失聲大叫:
    “栓子!”
    王栓子犧牲了。
    生死無常,命如草芥。
    隻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王栓子到底是一位什麽樣的戰士,或許隻有曆史才能評論吧。
    “啊啊啊!”
    一排長線才臣趁此空隙,抱著十斤重的炸藥包衝向四十噸重的鋼鐵怪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