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上麵沾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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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撲倒在地。
    銀針也飛出去,落在床腳邊。
    “你幹什麽?!”她厲聲嗬斥。
    傅律霆卻充耳不聞,滾燙的身體伏在她上方,雙眼迷蒙,仿佛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
    南煙嚐試去探他的脈搏,誰知剛觸到腕口,男人立馬反手扣住她的手,像鐵鉗一樣牢牢鎖住。
    “傅律霆?!醒醒!”
    男人渾濁的瞳孔浮現出一絲清明,但很快又被猛烈的藥性蓋過。
    南煙低咒一聲,這是什麽鬼藥!
    “煙煙……煙煙……”傅律霆一邊叫她名字,一邊左右亂蹭。
    失控的男人力氣也大得驚人,她根本掙脫不開,隻能左右搖頭躲開他滾燙的吻。
    撕拉——
    睡衣領口被他粗暴地扯破,露出雪白的肌膚和一對漂亮的鎖骨,男人眼睛都綠了。
    南煙突然停止了掙紮,別過頭,淡淡開口:“傅律霆,別逼我恨你。”
    男人動作一頓,渾身驟僵。
    他慢慢從女人白皙的肩頭撐起來,猩紅的眼中帶著幾分迷茫,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懊惱又慌亂地放開南煙,從地上爬起來,快速後退,直至後背抵到牆上才停下。
    “對不起,我……”他
    臉上閃過自厭,眸中滿是壓抑和痛苦,“我控製不住。”
    說完,一頭紮進浴室,裏麵很快響起水聲。
    南煙從地上起來,重新拿了一件衣服換好。
    她撿起床腳的銀針,又下樓找到醫藥箱,用裏麵的酒精給針消毒。
    就這麽一會兒工夫,浴室的水聲更大了,還隱隱傳來男人壓抑的呼吸。
    突然,浴室門從裏麵拉開,渾身濕透的傅律霆走出來。
    他目不斜視,即便從南煙身旁走過,也不敢多看一眼。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等等。”
    已經走到門邊的傅律霆腳下一頓,卻沒有轉身:“抱歉。”
    他在為之前的行為道歉。
    但一開口,聲音又幹又啞。
    “你以為我叫住你是問罪?”
    男人有些疑惑地轉身,好像在說:不然?
    南煙發現他臉頰比之前更紅了,水順著頭發淌下,劃過脖頸,沒入胸膛,浸濕了襯衫。
    沾水的布料緊緊貼附在男人身上,勾勒出勻稱的肌肉紋理。
    “能控製住嗎?”她問。
    傅律霆喉結輕動,帶著幾分沙啞:“勉強可以。”
    南煙鬆了口氣,示意他:“過來。”
    傅律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你不怕我?”
    “你不是說勉強控製住了嗎?”
    “……”
    南煙拿起銀針:“不保證一定有用。”
    男人一聽,當即乖乖走回去。
    “坐。”
    傅律霆依言,但坐下去的瞬間,四肢明顯僵硬了一瞬,然後有些尷尬地開口:“……能給我一條浴巾嗎?長一點的毛巾也可以。”
    南煙以為他要擦身上的水,從衣櫃裏拿了一條遞給他。
    “謝謝。”
    傅律霆抬手接過,但並沒用來擦水,而是把毛巾攤開,搭在了自己腿間。
    他……咳……
    南煙隻一眼就收回目光,氣氛頓時變得尷尬又曖昧。
    她摸了摸傅律霆頭部,找準一處穴位,而後果斷下針:“這是百會穴,有提神醒腦、聰目明神的作用。”
    “嗯,我知道。”傅律霆雖然對醫術一竅不通,但畢竟師從範老,對人體穴位大概還是了解一些。
    尤其是頭部的穴位。
    傅律霆:“隻紮一針?”
    南煙:“你想紮幾針?”
    “能管用嗎?”
    “如果有用,一針就能見效;沒用,就是紮十針也不見得會好。”
    兩分鍾後——
    傅律霆開始發熱,滾燙的溫度讓衣服上的水蒸發,身體四周肉眼可見幾
    股升騰的水汽。
    “感覺如何?”
    男人呼吸不穩:“沒有緩解,好像……更嚴重了。”
    南煙猛地皺眉:“怎麽會這樣?”
    她捉住傅律霆手腕,兩指搭脈,表情越來越凝重——
    “應該是第二波藥效來了。”
    “第二波?”
    “烈性藥之所以烈,是因為發作急,時間長,甚至還會……藥性遞增。”
    顯然傅律霆都遇到了。
    他低咒一聲,問南煙:“除了……找女人,還有其他辦法嗎?”
    她搖頭:“沒有。”
    傅律霆眸色驟沉,下一秒忽然暴起,他一把推開南煙,自己往後避:“我、又開始了……”
    他咬緊牙關,渾身顫抖,用最後的理智低吼出聲:“走!馬上離開這個房間!走啊——”
    南煙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跑。
    背後傳來男人的聲音:“把門、鎖死……”
    哐!
    門從外麵合上,南煙立馬翻出鑰匙反鎖。
    很快裏麵就傳來哐當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明顯。
    “媽咪,你沒事吧?”
    曜曜穿著睡衣走出房間,看著站在走廊上的南煙。
    “吵醒你了嗎?”南煙看著兒子,目露抱歉。
    曜曜搖頭,又問了一遍:“媽咪你沒事吧?”
    他問的是“沒事吧”,而不是“發生了什麽”,聰明如他,怎麽可能猜不到房間裏是誰?
    但曜曜一句都沒多問,在得到南煙一句“我沒事”的回答後,就乖乖回了房間,關好門。
    南煙輕舒口氣。
    然後貼在門上——
    一秒,兩秒……
    但什麽聲音都沒有,好像突然之間就安靜了下來。
    “傅律霆?”
    “能聽到我說話嗎?”
    “……”
    “給點反應行不行?”
    南煙不敢貿然進去,等了大概半個鍾頭,始終得不到回應才決定開門。
    隨著門漸漸被推開,安靜的室內卻不見男人的身影。
    南煙看著浴室的方向,慢慢靠近……
    在決定推門的前一秒,她叫了三聲傅律霆,卻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我進來了。”她說。
    下一秒,猛地推開浴室門,然而映入眼簾的一幕卻叫她當場愣住。
    隻見灌滿水的浴缸,男人安靜地躺在裏麵。
    左手搭在浴缸邊緣,無力垂下,血水也順著他的指尖滑到地板上,和著從浴缸裏溢出來的水向四周鋪開。
    白色的瓷磚上鮮紅蜿蜒,無比刺目。
    而正對麵的鏡子,從中間凹陷處往兩邊裂成蛛網狀。
    上麵還沾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