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抬手將肉包招到自己麵前，輕輕撫摸它黑亮的狗毛：“真乖。”
    傅律霆：“……”
    就在氣氛尷尬到快要窒息的時候，暖暖突然從椅子上下來，跑到小寶和曜曜麵前，然後——
    牽起兩個哥哥的手，往桌上帶：“快來，大川師傅做的早餐可好吃了，你們也來嚐嚐。”
    “我覺得這個不錯，這個也好吃，還有這個、這個和這個……”
    暖暖肉乎乎的小手這裏指指，那裏點點，恨不得讓兩個哥哥把每道菜都嚐一遍。
    也好證明她沒說假話——大川師傅做的早餐確實很好吃嘛~
    “……”曜曜滿臉清冷，不動聲色看了傅律霆一眼，搖頭，“我不餓。”
    小寶也傲嬌地抬起下巴：“我也不餓。”
    “這樣嗎……”暖暖糾結一瞬，很快笑容又重新回到臉上，“好吧，那隻能我跟爹地吃了。”
    暖暖的想法很簡單，以為他們是真不餓，她自己不餓的時候，再好吃的東西，也不會吃的。
    所以，將心比心，暖暖沒再勉強。
    “爹地，那你坐過來，我們一起吃吧！”
    隻見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早餐，有炸雞可樂也有中式小菜，還有各國的小吃甜點。
    暖暖盯著一個手
    指粗細的竹筒，好奇地問，“爹地，這是什麽？”
    “竹筒粽，我幫你剝開……”
    傅律霆戴上一次性手套，剛打開竹筒，一股米飯混合著竹葉的清香撲鼻而來！
    咕咚——
    暖暖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好香啊！”
    傅律霆擦幹淨手：“吃吧。”
    小寶好奇地往那邊偷瞄一眼。
    下意識吞了吞口水，“曜曜哥哥，那個竹筒裝著的是粽子嗎？”
    他吃過粽子，島上每年端午節都會包，但用竹筒來裝的，他還從來沒見過。
    曜曜麵色沉冷，小口喝著水：“嗯。”
    雖然回答了，但卻看都不看那邊，他對傅律霆的任何東西都不感興趣。
    沒一會兒，腳步聲打斷兄弟二人的交談。
    是傅律霆過來了。
    他停在小寶麵前：“做得太多，我和暖暖吃不完，你們可以幫忙解決一下嗎？”
    小寶沒說話，隻偷偷瞄曜曜。
    反正他都聽哥哥的。
    傅律霆對此毫不意外，又轉頭看曜曜：“如果你們不吃，那剩下的隻能倒掉，我相信如果南煙在，應該也不想看到大家這樣浪費，你覺得呢？”
    曜曜皺眉，淩厲的目光落到傅律霆臉上。
    居然拿媽咪說事，奸詐！
    但卻不得不承認，
    傅律霆說的是事實，南煙確實從小就不許他們浪費。
    傅律霆再接再厲：“而且，如果你們現在不吃，那隻能讓南煙下樓給你們做早餐了。她昨晚出去過一趟，很晚才睡下，你們願意吵醒她嗎？”
    小寶已經開始有些動搖。
    一來心疼媽咪，二來那個什麽竹筒粽真的好香哦！
    他已經忍不住在悄悄咽口水了，咳咳……
    隻是沒有曜曜哥哥的同意，他也不能點頭。
    傅律霆自然也知道，曜曜才是能做主的那個人。
    “讓你媽咪多睡一會兒，不好嗎？”
    這個理由，讓曜曜根本無法拒接。
    終於——
    小家夥冷著臉，朝飯廳走去。
    小寶見狀，兩眼放光，立刻噠噠噠跟上，走到一半，回過頭來對傅律霆說，“我們是不想浪費，想讓媽咪再多睡一會兒才吃的！”
    言下之意，不是給你麵子，你別太得意哦！
    傅律霆失笑，對上小家夥嚴肅的目光，他忽地正色：“嗯，我知道。”
    就配合兒子演演戲，貌似還不錯。
    “那你們多吃點，吃飽了才好長身體，長高高。”
    長高高？
    曜曜腳步一滯，那張跟傅律霆宛如一個模具裏刻出來的臉愣怔了一下，清冷的氣息自眉頭
    緩緩溢出。
    範師父說，他能活過十二歲就能挺過去，可他能活過十二歲嗎？
    如果不能，那他根本沒有“長高”的機會，更不知道“長高”是什麽感覺。
    想到這裏，曜曜垂眸，斂下其中翻湧的苦澀。
    小寶卻不知哥哥在想什麽，盯著眼前熱騰騰的竹筒粽，不受控製地咽了咽口水，無憂無慮的樣子和曜曜截然不同。
    曜曜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擁有這種簡單的快樂。
    他從生下來那一刻起，就注定比普通孩子敏感、多思。
    小寶：“媽咪還沒吃，我要等她！”
    傅律霆：“你媽咪估計還有一會兒，我讓廚師每樣菜都給她留了一份。”
    小寶：“……”就、想得還挺周到嘛。
    “曜曜哥哥，快來嚐嚐菠蘿飯，超好吃。”暖暖嫌曜曜走得慢，做什麽都不溫不火不著急，當即從餐椅上下來，抓住曜曜的衣角往桌邊帶。
    曜曜略帶幾分拘謹地擺擺手：“不用……”
    然而不等他把話說完，暖暖就使出了撒嬌大法：“唉喲~你嚐一點嘛！哥哥不吃，我突然覺得飯菜都沒味道了。”
    曜曜無奈，隻能嚐了一口。
    “怎麽樣？好吃嗎？”暖暖看著他，目露希冀，等待評價。
    “嗯，好吃。”
    “我也覺得呢！還有這個，這個……曜曜哥哥，你都嚐一下嘛~”
    曜曜：“……”
    小寶也舞著叉子：“曜曜哥哥，我覺得這個更好吃！”
    曜曜：“……”瞧瞧你那沒出息又不值錢的樣子。
    這時，暖暖回頭，拋給傅律霆一個“搞定了，我厲不厲害”的眼神。
    傅律霆默默豎起大拇指。
    三小隻邊吃邊說話，折騰了快一個小時才總算吃飽。
    “吃飽了，那我們出發？”傅律霆作勢要牽暖暖的手。
    小丫頭搖搖頭，疑惑道，“可是，爹地你昨天說晚上再去的，怎麽現在就要走呀？”
    她還沒跟媽咪說拜拜呢。
    媽咪還在休息誒。
    傅律霆：“我正好回去，帶你順路。”
    傅律霆才不會說，他這麽做是想跟三小隻多呆一會。
    “晚上去。”曜曜看了眼樓上，冷冷開口。
    很顯然，三小隻都在等南煙起床。看來今天不見到她，孩子們是不會走了。
    傅律霆索性坐在沙發上，陪他們一起等。
    所以，當三小時後，南煙從樓上下來，看到的就是一大三小坐在客廳沙發上，表情一個比一個正經，一個比一個嚴肅。
    她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怎麽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