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古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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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師尊救命之恩。”李應剛逃脫了身亡之厄,又得到老道的應允,可以傳授道法,立刻恭謹地改口:“弟子遵循安排就是。”
    聶老道見他做人低調,一舉一動又謙遜有禮,比那些個出身豪門的弟子態度強多了,感到很是滿意。
    “我問你,你可知曉,為何我們道人在巨壁城內地位如此崇高,受到萬眾敬仰,不僅城主府對我們忌憚三分,就連那五家七門的豪強勢力都畢恭畢敬不敢冒犯?”
    李應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不知曉,但他明白接下來很快就會聽到答案。
    聶老道微微一笑,反而賣起關子來,旁邊豎起耳朵聽講的眾弟子們,早就有懂規矩的機靈鬼一溜煙地跑去廚房,端來了一個大大的果盤,上麵姹紫嫣紅各類時鮮果品一應俱全,有些水果,看起來就極度稀有昂貴,李應穿越這麽久了,在集市上麵竟然從來沒有見過。
    老頭子抓起幾顆拳頭大的紫紅色果子,哢嚓哢嚓連續吃了好幾個,這才滿意地停下來,繼續娓娓道來。
    “八百年前,正值前朝大盛國力最強之時,忽然有恐怖邪神自域外降臨,吞噬日月星辰,化為巨大血日照耀四方,汙染侵蝕整個世界,十位道聖挺身而出,與邪神在天外天激戰,最終舍棄性命,將其徹底封印。”
    “但為時已晚,要知道,昔日修道者都是餐風飲露,吸取天地靈氣修行,可如今整個世界遍地都被邪神之毒侵染,若要強行修煉,不是走火入魔當場暴斃,就是化為畸形邪魔妖物,下場淒慘。”
    “有道門大賢感於人族生存艱難,遂率領殘存下來的族裔在岩山、地底築城而居,並布下道術法陣,煉化邪毒之力,又另開蹊徑,傳播大地信仰,借助世界天道之力,以及萬民香火願力,煉成名為‘荒泥’的入道之寶,並創造出最初的種道法雛形,直至今日,經過無數先賢的不斷完善更新,終於形成了各種與上古時代截然不同的修煉體係。”
    “說白了,我們道人就是人族的守護者,故而地位甚高,超然於塵世。”
    李應聽得眼睛一亮,覺得自己的選擇果然沒錯。
    “不過,”聶老道話音一轉,表情戲謔地說道:“倘若遇到了妖魔邪物,往往第一批頂上去的,通常也是我們這些修道之人……”
    他純粹是想要逗弄一有些驚訝。
    其實在李應看來,享受多高的權勢地位,自然就要承擔相應的高風險,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什麽好吃驚的。
    “你知道我們道人怎麽修行嗎?”聶老道繼續問道。
    他早就知道李應平時喜歡讀書,而且見聞廣博,算是窮苦貧民之中的異類,若論到學識,簡直超過了大多數豪門貴族子弟,便想要測試一下他的悟性。
    李應思索了片刻,他可是親眼近距離見識過荒泥的形成經過的,頓時腦海裏麵靈光一閃,脫口而出:“莫非……是煉化荒泥之中的某種力量,化為我們修道者自身的根基?”
    “嘿嘿,沒錯,正是如此!”
    這個頭發花白的老道人,促狹地笑著說道:“城中無數貧民參拜祈禱之時形成的香火願力,其實是蘊含巨大毒性的,故而要不斷借助特殊工藝鑄造的‘神像’來過濾其中的欲望之毒,再由祭師們承擔殺戮祭品的因果,以及殘餘毒性的侵蝕。”
    “誕生的荒泥再經過秘儀法陣引導的世界天道之力洗刷,就算是比較幹淨純粹了,而且蘊含龐大的精神能量,正適合道人汲取,在體內紫府中形成一粒‘道種’,這便是入道之基。”
    “隨著道種的不斷成長壯大,我們道人自身也會獲得各種奇妙強大的能力,但低階道人施展法術太過費力,不具備實戰意義,故而往往是以著煉化操控‘荒泥道兵’為主。”
    “我們鐵拳道館這一脈,有著秘術可以煉化荒泥,在其中核心處植入‘兵種’,紫府道種與荒泥兵種共鳴呼應,便能隔空操控,形成獨有的鐵拳道兵,堪稱攻防一體,威力強橫。”
    “原來如此……”李應眼眸中光彩熠熠,聽得聚精會神,一個字都不肯漏過。
    此方世界的修道之法,跟前世神話傳說中的迥然相異,不是一個路數。
    但他並不在乎,能夠長生久視,還特別能打,戰鬥力超強,這就夠了。
    最關鍵的是。
    他終於找到了激活腦海中機甲粒子的方法。
    而且自己的金手指,貌似跟這個道兵煉化之法格外匹配,堪稱珠聯璧合,完美無缺。
    這讓李應心底格外激動。
    而聶老道還在繼續絮絮叨叨地說著:“道法,就是成道之法,可以讓自己活得更久,壽命悠長,體質強橫,能抗耐揍。”
    “而道術,則是選擇一條途徑,將所有不服的敵人統統碾死。”
    他眉毛一揚:“我不管別的道館怎麽教授弟子,反正我鐵拳一脈就是這麽幹的,數百年來,橫衝直撞,爽快霸道,滋潤無比。”
    聶老道得意地一笑:“我們鐵拳道館煉化出來的道兵,奔行如風,可生裂獅虎,而且防禦極高。甚至,隻要道兵不滅,施術者身軀上的無形真罡就很難被打破,最擅長防身保命!”
    “厲害!能夠加入鐵拳道館,得到您這樣的名師教導,我簡直太幸運了。”李應連忙鼓掌誇讚。
    但老道人語調一轉:“可是道兵樣樣精通,往往無法煉化提升到終極形態。”
    他語重心長地告誡著在場的眾多弟子們:“一名道人,雖然壽命悠長,但終究有著極限。五行法術與道兵之術,通常要選擇一個作為主修,另外一個則隻能輔助修行一番,略為通曉就行,免得無謂耗費時間精力,搞得最終一事無成。”
    “而道兵之術同樣如此,攻擊防禦全部都提升,麵對凡人之時,當然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攻城拔寨、如履平地,但麵對入道的修煉者,或者說妖魔邪物之時,往往會落得個樣樣稀鬆,死得難看。”
    “我們鐵拳一脈,以攻擊為主。”
    “隻要搶先打倒了敵人,那麽自身防禦強不強,也就不重要了。”
    他伸手招呼過來一名麵相看起來忠厚和善的中年道人,正是李應上次來時,看到的那個在涼亭中閉目冥想之人。
    “嶽文嶺,你身為我座下的首席弟子,就代替為師將基礎道法傳授給新入門的師弟。”
    “記住,要讓他打牢基礎,才能繼續修煉道兵之術。”
    “是。”那名中年道人恭敬地躬身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