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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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低沉,露水凝重,一道鬼祟的身影躡手躡腳的穿過靜王府煙雨閣的花園,來到圍牆邊。
    望著約兩個半人的圍牆,嫣然好得意的一笑。
    這個沒良心的小翠,竟然扯她的後腿,請求她阿瑪派侍衛守住煙雨閣,哼!他們以為這樣就能關的住她嗎?她連淳親王府都不放在眼裏,靜王府算個什麽,小小的一個煙雨閣又能奈她如何?
    真是一群蠢蛋,她嫣然格格膽子再大,也不敢拿整府的項上人頭冒險抗旨!這叫她於心何忍?她隻是不甘心皇上竟叫她嫁給個惡名昭彰的大淫蟲,她實在不服氣,她想扭轉乾坤,改變既定的命運,當真老天爺不憐惜她,非將她送進淳親王府,她也認了!
    送去的畫像至今沒有下文,她隻好再采取第二步行動。
    正當嫣然準備飛身而起之時,突然有人從身後拖住她。
    回過頭,嫣然惱恨的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敢擋本格格的路?”
    “格格!”小翠怯怯的喊了一聲。
    認出是小翠的聲音,嫣然定睛一瞪,氣急敗壞的咬牙切齒,“死小翠,怎麽又是你?你就不能當做沒看見嗎?”
    “格格,您就別為難小翠了,王爺怪罪下來,小翠可承擔不起啊!”
    嫣然狐疑的蹙起眉頭,不解的道:“為什麽你知道本格格今晚要溜出府?”這丫頭難道都不睡覺,就盯著她媽嗎?
    遲疑著,小翠猶豫這該不該說。
    “本格格問你話呢,你沒聽見嗎?”端起架子,嫣然的語氣轉為嚴厲。
    “格格早早就急著打發小翠去休息,小翠想也知道格格又在打什麽主意。”
    真是泄氣極了,嫣然小家子氣的努了努嘴,她可以算得過阿瑪和額娘,就是瞞不住這個跟了她很多年的貼身丫鬟。
    “格格,還是請回房吧!”
    “不行!”嫣然堅定的說“本格格今晚非出去不可!”
    小翠心急的喊道:“格格,您不能走,這是會砍頭的!”
    嫣然連忙捂住她的嘴巴,輕斥道:“死小翠,叫那麽大聲幹什麽,你存心跟我作對是不是?”
    小翠死命的搖頭,睜著一雙好無辜的眼睛,無聲的為自己辯護。
    “本格格隻是出去辦點事,又不是上刑場,砍什麽頭?”嫣然沒好氣的放開了小翠。
    “格格,你---不是要離家出走?”
    賞了小翠一個大白眼,嫣然嗤之以鼻的說道:“你當本格格是縮頭烏龜啊!”
    “那格格這麽晚了這是要上哪兒啊?”
    “淳親王府。”
    “淳親王府?”小翠驚呼的瞪著雙眼。
    趕忙的又蒙住小翠的嘴巴,嫣然低吼威脅“你要是把大夥兒給吵醒,本格格一定扒了你的皮。”
    小翠怯懦的眨了眨眼睛,好委屈的看著嫣然,這怎麽可以怪她,格格動不動就嚇人,她的膽子就是這樣子被嚇得比老鼠還小。
    “還有,不準再擋本格格的路,要不然,我把你丟進池塘冷死你。”
    噫噫嗚嗚,小翠急急忙忙的揮舞著雙手。
    “怕了是不是?”嫣然得意的鬆開了她的嘴巴。
    “格格,您去淳親王府做什麽?”她是怕被丟進池塘,不過她更怕格格捅出什麽簍子,而且格格要去是淳親王府---
    “你也管的太多了吧!”
    “格格,你一個人去淳親王府太危險了,萬一被捉到怎麽辦?”
    “哎呀,你真是囉嗦,捉到就捉到,本格格我還怕他不成?”她什麽本事都沒有,就是逃命的本領最行,這丫頭也太瞧不起她了吧!
    小翠膽戰心驚的拉著嫣然:“格格,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您別嚇小翠。”
    “又沒叫你跟著去,你怕什麽?”真是個沒有用的丫頭,一點兒小事就嚇得魂都飛了!
    “格格---”
    “如果你眼裏還有我這個格格,就給我安靜點,當作什麽都沒瞧見,我去去就回。”說著,嫣然推開小翠,飛到了圍牆上,接著一躍,消失在黑夜裏。
    “慘了,慘了,以格格的性子一定會出事的!”小翠慌張著喃喃低語,“該怎麽辦才好?”
    走過來,轉過去,她躊躇著拿不定主意。
    驀地,她想起來她家貝勒爺---景浩貝勒,於是拔腿就跑,直奔風翼苑而去。
    淳親王府的鬆林苑裏,女子的呼氣喘息聲不住的蕩漾,燃燒著清遠的寢房。
    “啊---貝勒爺。”女子汗濕的香軀蠕動著,她死死的攀著清遠偉岸的身子,留下激情的印記。
    冷眼旁觀的睇視著躺在身下的女子---他的貼身丫鬟豔紅,清遠好不憐香惜玉,最後他抽身,走下炕床拾起衣衫披上,臥進躺椅。
    穿上內衫,豔紅嫵媚的坐到了清遠的身上,小手極盡挑逗的撫著他的胸膛:“貝勒爺,您當真要娶那靜王府的嫣然格格?”
    斜睨了豔紅一眼,清遠冷然一笑,語氣輕柔卻令人寒到骨子裏,“是誰給你的權利管本貝勒的事?”
    豔紅心裏一慌,連忙低聲低氣的喊饒,“貝勒爺贖罪,豔紅隻是關心,不敢存有其他的私心。”
    握住豔紅的下巴,清遠用力一掐,皮笑肉不笑的挑眉,“是嗎?”
    “貝勒爺,豔紅什麽也不敢想,隻要能夠隨侍一旁,服侍好貝勒爺,豔紅也就心滿意足了。”說著,她俯下身賣力的舔允這著他的頸項,隔著薄料的肚兜,肌膚似有若無的摩擦著清遠的腹肌,意圖是在明顯不過了。
    心滿意足?無視豔紅的撩撥,清遠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她想要什麽,他會不知道嗎?名分,權勢,這才是她癡心妄想的榮華富貴吧!
    一個翻身,他將豔紅壓在身下,放肆囂張的掠奪“還想再玩是不是?”
    “貝勒爺---啊---”弓起身子,豔紅擺動著身體,想不到反倒成了操縱的棋子。
    惡劣的終止他的攻掠,清遠殘酷的看著豔紅因為無法獲得滿足而饑渴難耐的模樣,“玩夠了沒?”
    “沒有,貝勒爺,我還---”乞求著抓著清遠的肩膀,雙腿勾住了他的腰肢,渴盼著他的狂烈。
    “你要什麽?”清遠再一次毫不客氣的掠奪,“這樣子嗎?”
    “是----對---貝勒爺---”隨著清遠的狂野,豔紅不能自以。
    就在這時,一直躲在隔開臥室和前廳的拱門邊,已經偷窺多事的嫣然再也禁不住的發出一聲驚呼,那聲音雖然極其輕細,摻雜在豔紅的嬌喘聲中很容易讓人忽略,清遠卻清楚的捕捉到。
    清遠沒有鬆懈他放縱的擭取,敏銳的回過頭,目光直勾勾的對上了蒙著麵紗,隻露出一雙眼睛的嫣然,那靈活生動的盈盈秋波讓人心湖一蕩,他不覺的停下手,拉開豔紅纏繞在腰際的雙腳,站起身子。
    嫣然目瞪口呆的望著清遠敞開的衣衫下那令人臉紅心跳的體魄,忘了自己已經暴露了行蹤,隻感覺心像打鼓似的砰砰作響。
    隔著清遠,豔紅完全不知道這寢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她睜著還深陷情欲的雙眸,渴求的呼喚,“貝勒爺---”
    聽聞這一生呼喚,嫣然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像個傻子似的呆站著,回神兒,急忙將手中的信箋拋下,慌張的逃之夭夭。
    清遠飛快的係好衣衫,如影隨形的追了過去,途中不忘拾起地上的信箋丟進了一旁的花盆裏。
    嫣然原以為可以輕而易舉的脫身,清遠卻在她淩空飛起的那一刻將她攔了下來。
    “你當我淳親王府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清遠的眼神銳利的打量著眼前的“男子”,內心莫名的泛起濃烈的興致。
    雖然一身男兒裝扮,再加上蒙著臉,嫣然還是感受到一種無法掩飾的壓迫感,麵對清遠充滿威脅的目光,她直覺的往後一退。
    慘了,老天爺鐵定嫌她的麻煩不夠多,這下子想逃,恐怕得費點功夫了!
    不說話?清遠更加好奇的挑眉,“你是要我動手掀了你的麵紗,還是你自個兒來?”
    想掀她的麵紗?哼!談何容易。心裏頭雖然不服氣,嫣然卻也緊咬著嘴唇,不讓心裏的衝動泄了自己的底。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清遠一出手,迅如猛虎的直挑嫣然的麵紗,還好她警覺的快,一個回身逃過了他的攻勢,不過清遠並沒有讓她有任何喘息的機會,接著再度出招,無可避免的,嫣然隻好還手保護自己,兩個人交手對打了起來,可以嫣然的功夫畢竟不是清遠的對手,很快的讓清遠給掀了麵紗,然而就在同一時間,天外突然飛來一個高人,快如閃電的伸手一撈,帶著嫣然飛身而去。
    就差那麽一點點---望著失去的身影,清遠不禁懊惱自己太過掉以輕心,故意想多陪他玩幾招,沒想到這一拖延竟讓他被救獲了。
    轉兒看著手中的麵紗,那輕柔的觸感宛若女子凝脂般的肌膚,他不知不覺的將麵紗貼向鼻息,淡淡的桂花香氣撩人心弦。
    莫非---“他”是名女子?清遠若有所思的將麵紗塞入衣襟,若對方當真是名女子,那她的膽子還真大,竟敢夜闖淳親王府!
    “貝勒爺,出了什麽事?”豔紅追了出來,拿了件外衣披在了清遠的身上,柔若無骨的靠在了他的臂膀。
    “沒什麽。”清遠推開了她走回寢房。
    豔紅提起腳步跟了進去,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貝勒爺,我剛剛好像聽到有打鬥的聲音,是不是有刺客?”被他拋下後,豔紅才察覺到異樣,等她回過神兒來穿好衣裳,拿起他的外衣尋到房門邊往外一瞧,隻見著兩道飛身而去的形影。
    和衣臥進躺椅,清遠冷然的看著豔紅:“你是在質問我嗎?”
    “貝勒爺贖罪,豔紅不敢。”豔紅趕緊屈膝求饒。
    他手一勾,命令道:“過來。”
    豔紅連忙欺身坐到了清遠的身上。
    “把這張嘴閉緊,不要讓我聽到任何不該聽到的揣測。”想是在愛撫似的觸摸她櫻紅的唇瓣,但清遠說得輕柔淡然,卻叫人清楚的明白他不容挑釁的威嚴。
    “貝勒爺,豔紅什麽也不知道。”豔紅趕緊應聲。
    毫不眷戀的放開了豔紅的唇瓣,清遠拂袖道:“你可以退下了。”
    “貝勒爺。”手指柔媚的在清遠的胸前劃著,她挑逗的說:“讓豔紅服侍您休息。”
    “還沒玩夠嗎?”清遠冷酷的道:“本貝勒爺不想玩了,出去!”
    睜著迷茫的雙眼豔紅充滿哀求的喊道:“貝勒爺!”
    “出去!”他已經厭煩這種貪得無厭的女子。
    豔紅顫抖的起身行禮,認命似的退出了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