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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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探子將這個消息回報時,靳然的眸子一亮,喜道:“終於等到了!”立刻傳令士兵們準備,而早已蓄勢待發的士兵們根本不須花太多的時間整理準備,不多時即氣勢高昂的在場中等候,打算一舉將敵方殲滅。
出兵前,身著戎裝的靳然站在教練場中的指揮台前,重述著一次注意事項。
“雖然敵人已經鬆懈,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知道嗎?”靳然凝重的看了他們一眼,嚴肅道。
“是!”簡短有力的回答,表明了士兵們的自信與士氣。
靳然滿意的點頭,露出了振奮軍心的笑顏,手一揮,“出發!”
一路上,由靳然帶領的軍隊勢如破竹,幾乎沒有遇上太大的阻礙,宮中叛變的士兵全都飲酒作樂去了,剩下留守的士兵們也都無心戒備,喝的酩酊大醉的大有人在,當靳然攻進宮中時,已無反抗能力的他們幾乎隻有束手就擒的份。
居位者品行不端,所率之眾又能好到哪兒去呢?當擁著兩名宮娥,醉的兩眼渙散的靳菽讓人從被窩中架出來衣衫不整的跪在議事堂下時,靳然拭這麽想的---
徒有帝位又如何?不過是讓他作為號召眾人,享樂狂歡,作威作福的令牌罷了!一登上帝位,靳菽想的不是黎民百姓,不是鈴蘭安危,他迫不及待的是初嚐一呼百諾的滋味。
如果靳菽防她防得久一點,務求斬草除根,不讓她有任何反撲的機會的話,她還會多欣賞他一些,但如今麵前這個醉的像一攤爛泥的人,隻讓她感到深深的沉痛與鄙夷,她怎麽會有這種貪圖安逸歡愉的弟弟?就算她想將皇位相讓也找不出理由。
“拿水來。”站在靳然身後的官洛吩咐,立刻有兩名宦官提著水,在官洛的指示下自靳菽的頭頂整桶的淋下。
“什麽事?什麽事?”突來的冰冷讓靳菽猛然驚醒,張著茫然的眼喃道,看著軍隊圍繞的議事堂,好半晌還不曉得自己身在何處。
“菽兒!”直至秀妃淒厲的叫聲自門口傳來,靳菽循聲回頭,看見秀妃衣衫淩亂,發絲披散的被人用刀架至議事堂前時,才神智清醒,意識到事情不妙。”
“菽兒,為什麽---”秀妃哭叫著,聲音裏含了太多的不甘與憤恨,她的菽兒才登上帝位幾天,才幾天呐!
“怎麽會這樣?”靳菽喃道,失神的視線遊移著,在抬頭看見靳然坐在上位時,倏地躍起高喊:“你怎麽會在這兒---”狂怒間欲往靳然撲去,腳步尚未跨出,就讓人給壓製在地。
“李遠橋呢?”靳然冷眼看著一切,轉頭問著官洛。
“混亂中讓他給逃了,臣已派人前去追緝,料想很快就會有下文的。”官洛答道。
“秀妃,靳菽,你們知罪嗎?”靳然點頭,轉向底下跪著的秀妃與靳菽沉道。
“我們何罪之有?”秀妃氣焰高漲的站起,直指著靳然叫囂。“靳菽比你更適合當個皇帝,他也是堂堂皇子啊,憑什麽帝位得白白拱手相讓?他隻是爭取他映得的,又何罪之有?”
“這個帝位是先皇昭告的,你們這樣做事公然違抗先皇遺旨。”見秀妃一臉的強詞奪理,不知悔改的模樣,靳然語中的冷冽更加重了幾分。“企圖篡位,更是觸犯了鈴蘭律例,何罪之有?這兩條罪名還不夠重嗎?”
“嘿---”秀妃陰惻惻的笑了,越笑越大聲,整個肅靜的議事堂隻有她尖銳的笑聲回蕩著,直至笑聲漸歇,秀妃才一臉得意,有恃無恐的說道:“鈴蘭律例?裏頭也有一條書明皇子,永不得處以極刑,就算我們犯了天大的罪,你又能奈我何?”
靳然神色一沉,她都忘了還有這條律例,她頂多隻能將秀妃母子軟禁於宮中,其餘刑罰一律免除,隻因靳菽是皇子。
“這可說不定。”站在靳然身後的官洛緩緩開口,語氣堅定。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看向了官洛,不知他有何對策。隻見他不疾不徐的自懷中抽出一封金漆封口的信件,高舉過頂,“這封是先皇駕崩前所立下的遺旨,先皇吩咐,如果有人意圖篡位,則將之公布。”
秀妃的臉色刷的慘白,心中忐忑不安,那個老頭子不是當天晚上就死了嗎?怎麽還有可能立下遺旨?
“臣現在可以恭讀先皇遺旨了嗎?”官洛向靳然請示。
“太傅請。”靳然怔了一下,點頭應允。
“宣讀聖諭。”官洛朗聲道,見眾人皆跪下迎接,才動手撕開漆封。
聖旨的內容讓在場人士都給驚得臉色大變,靳菽竟然不是皇子,二十秀妃與李遠橋通奸所生,靳然震驚的看向官洛,這種事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先皇因發現你與李遠橋的奸情而怒極病發,而你居然冷眼旁觀,企圖置先皇於死地,以為先皇陷於昏迷中,你們的事將可瞞天過海,沒有人知曉。”官洛厲聲斥道。“老老天有眼,先皇在駕崩之前突然神智清明,將你們的事告知於臣,立下了這道諭令,並嚴明將你等株連九族,即使是現今皇上也永不得赦免。”
“不可能的,你騙我,那個老頭都奄奄一息了,怎麽可能還醒得過來!”秀妃狂亂驚惶的搖頭,嘶聲尖叫。
她的話讓大家倒抽了一口氣,沒想到秀妃竟心狠道弑君?她的話已等於承認了她的罪狀。
“你千思百慮,卻沒料到先皇竟有回光返照之時。”官洛將手中的諭旨反轉高舉,鮮紅的玉璽章印顯露在眾人麵前。“奉先皇遺旨,禦前侍衛將秀妃,靳菽拿下,打入天牢,聽候秋後處決。”
“不---不---”一直呆立的靳菽突然暴出連聲狂喊,雙手揮舞,不讓任何人靠近,“我才是真命天子,我才是啊,沒有人可以將我打入天牢的,誰都不能。”
“菽兒,菽兒---”乍得惡果的秀妃驚得隻是流淚,顫顫的向靳菽伸出手,想要尋求倚靠,卻被粗暴的推開,撲倒在地。
“都是你,要不是你---坐上帝位的人應該是我,都是你害的!”靳菽咬牙切齒的喊著,眼中燃著瘋狂的光芒。
“不---娘都是為了你啊---”秀妃哭喊著,不敢詳細兒子竟然如此指責她。
“是你誤了我一生,都是你!”靳菽嘶吼,突然一個箭步衝近前來拘提的侍衛,抽出侍衛腰間的長劍,刺入秀妃心窩,又狠又準,動作之快,讓眾人措手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發生。
秀妃睜大了眼睛,哼也沒哼一聲,就這麽軟軟臥倒在地,鮮紅的血汩汩流出,染紅了整片地板。當秀妃的頭撞著了地,眼眶中蓄著的淚也緩緩滑落,眼睛依然是睜著的,隻是拭去了光彩,隻有殘存的不可置信,訴說著她對兒子的心痛。
靳菽定定的看著染紅的劍身,血色反映至瞳仁處,暈開了,帶著弑殺的瘋狂,一抬頭,剛好和靳然的視線對上,然後靳菽笑了。那種笑帶著詭異,讓靳然忍不住一凜。靳菽突然疾步躍前,侍衛們紛紛上前阻隔,但靳菽的攻擊帶著發狂的蠻力,是昂事不顧性命的臨死反撲,亂劈亂砍的攻勢竟狠辣到讓侍衛無法擋下,紛紛帶傷。
“你們都退下!”靳然知道靳菽想找的是她,自忖應付得來,不願旁人為了她受傷,抽起其中一名侍衛的佩劍,上前擋下了靳菽的攻擊。
“皇上---”官洛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焦急擔憂的看著靳然身處險境,無計可施。
侍衛們怕人多混戰,刀劍無眼,反而容易傷到皇上,紛紛退下,最後隻餘下靳然與靳菽在大廳中間分不出勝負。靳然的武藝高出靳菽許多,但靳菽已經瀕臨瘋狂狀態,力量大得驚人,反而讓靳然陷於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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