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誰是誰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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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後的太陽已經很烈了,曬得上官艮汗流夾背。上官艮不得不移座至上官府的院子裏的那棵大香樟的樹下。他嘴裏哼著小曲,手中扇著蒲扇,不一會就打起了盹來。
“艮金剛,難得今日清靜,咱哥倆就小酌幾杯!”上官坎搖醒了上官艮,遞給上官艮一壇酒道:“來,上好的猴兒釀!幹!”
“坎金剛,你哪來的這麽好的酒呀?”上官艮揉了揉眼,打開壇蓋,一陣酒香飄進了上官艮的鼻孔。上官艮咕了一口,連聲讚道:“真香!好酒!好酒!”
“不瞞艮金剛,這猴兒釀,我已經珍藏了近十多年了,一直都舍不喝!”上官坎向上官艮炫耀道。
“坎金剛,你真的是有心了!來!幹!”上官艮說著又喝了一大口。
“艮金剛,今兒個,我們就放開喝!”上官坎說著又去抱出了兩壇。
“坎金剛,你真的是海量!真……是……豪爽!”酒過九巡,上官艮已經足足喝了兩壇有餘,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艮金剛,你……才……海量!”上官坎反倒捧起上官艮來,“我……上官……坎慚,慚……愧!”
上好的猴兒釀這麽一喝,不知不覺間,上官艮和上官坎就足足喝了兩個時辰,“爛醉”的上官坎扶著爛醉的上官艮回到了寢室。
……
孟夏之夜,月亮將盈。月光靜靜地照在上官府的院子裏,一群螢火蟲在香樟樹的周圍飛來飛去,幾隻蟋蟀在香樟樹下“嘰、嘰”地叫來叫去。
其實,上官坎並沒有醉,也沒有睡覺,他吩咐幾個護院手下在上官府裏裏外外加強巡邏之後,腳尖一點,一個躍身,又回到了寢室。
“上官梁這個老不死的臥室裏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呢?”上官坎的心裏暗道,“密室是否就在右側?”
天上的月亮閃進了雲層,幾顆星星眨了眨眼,無精打采的樣子,似乎已經很疲倦了。
黑夜裏,一個黑衣蒙臉人用劍一挑,打開門鎖,潛入了上官梁生前的住所。他輕輕地推開了上官梁生前所用過的櫃子,似乎在尋找著什麽東西?
“奇了!怪了!”那黑衣蒙臉人心裏暗想道:“據烏鴿子的傳信,密室就應該是這裏才對,可是,怎麽會找不著呢?難道中了他的奸計不成?”
那黑衣蒙臉人在屋裏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什麽密室。他正打算拔足離開,不料當他回頭一望時,卻看見屋裏的右側懸掛著一幅畫。他端詳了一會,卻見畫中的一位駝背老翁撚著右手的食指,指向前方的一個灰色的葫蘆。
“莫非就在此間?”那黑衣蒙臉人驟然暗喜。他當下就伸手抓向那葫蘆,隻聽得“哢哢”聲響,左側的牆壁中突然轉出一道門來。“原來,密室就在此間!”那黑衣蒙臉人心中暗喜道。
那黑衣蒙臉人隨即旋進了密室。隻覺得密室暗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他遂從懷裏取出了火摺子。“擦擦”的幾聲過後,點亮了密室。火光之下,隻見那個密室中端放著一個漆黑的匣子。他遂將那漆黑的匣子抱在懷中,吹滅了火光,又走了出來。
月光晃晃,從窗外斜照進裏屋來。那黑衣蒙臉人拔出了腰間佩劍,往那匣子的蓋上輕輕一挑,將匣子裏麵的一本書樣的東西取了出來。他借著那朦朧的月色,辨得了《上善九境》四個古字。
那黑衣蒙臉人的眼睛驟然一亮,當下喜上心頭,興奮得喊出聲來:“原來還真是《上善九境》的劍譜?”他沒有細翻劍譜,卻將劍譜又裝入了“黑匣子”之中,正想拔足離去。
就在此時,突然,一束幽冥般的劍光映向那黑衣蒙臉人的眼睛。那黑衣蒙臉人隻覺得雙眼刹時一黑,差點將手中的“黑匣子”跌落地上。
緊接著“呼”的一聲,一把陰森森的長劍向那黑衣蒙臉猛然刺了過去。那黑衣蒙臉人反應極快,刹那間一個轉身,手中的長劍“鏘”的一聲將刺來的那劍擋了回去。
月色之中,那黑衣蒙臉人見一個戴著黑色鬥笠的人闖了進來。他大聲喝道:“你是什麽誰人?竟敢夜闖上官府!”
鬥笠人透過他那黑色的笠簾,卻“嘿嘿”了兩聲。他竟反問起那黑衣蒙臉人:“那你又是什麽誰人?竟敢夜闖上官府竊物?”
“誰是誰都不緊要了。現緊要的是誰先將誰殺了!看劍!”那黑衣蒙臉人左手托著手中“黑匣子”,右手的長劍已淩空向那鬥笠人刺了過去。
那鬥笠人陰森森、充滿著幽冥般劍光的長劍“鏘”的一聲,擋開了那黑衣蒙臉人襲擊過來的劍招。他將劍鋒一轉,劍招狂怒,劍氣冥冥,“刷”“刷”兩劍專挑那黑衣蒙臉人的要害攻去。
那黑衣蒙臉人“嘿嘿”怪笑道:“來得正好,看我殺了你!”他說罷連忙使出殺手招數,蕩開了那鬥笠人襲來的劍招。又倏地一變劍法,朝那鬥笠人的門麵撩去。
那鬥笠人勃怒罵道:“專襲我的麵門,好不講武德的家夥!”他說著將劍把一沉,刹那間又將劍斜刺向那黑衣蒙臉人的右腕。
那黑衣蒙臉人怒道:“和你這屌人講不得什麽江湖規矩了?你說,你夜闖上官府來作甚?”他在說話間運劍如虹,劍行似龍。“鏘”“鏘”數聲,迸出無數火光。
不知不覺間,兩人就鬥了四五十招,也沒見勝負。那鬥笠人心中暗道:“這廝的劍法好有料到,不知是何門何派?”那黑衣蒙臉人也暗想:“那屌人的劍法甚是詭異,他究竟是誰呢?為什麽會偏偏選在今晚與我搶,難道他也掌握了烏鴿子所傳的秘密?”
“大膽狂賊!竟敢夜闖上官府!”就在那黑衣蒙臉人和鬥笠人的激烈打鬥之中,突然屋外有人大喝道。
那黑衣蒙臉人聽得喝聲,心中驟然驚慌失措,竟然將手中的“黑匣子”跌落在地上。他來不及將黑匣子拾起,便躍出門外,腳尖點地,使出輕身功夫,掠過了大香樟的樹頂,飛向了月夜之中。
那鬥笠人卻將右腳往地上一掃,右手又往半空中一托,將那“黑匣子”牢牢抱在懷間。他“嘿嘿”怪笑了兩聲,也躍出了門外。
說時遲,那時快。有人持長劍如迅電般劈向那鬥笠人。這人正是上官四金剛之上官艮。
那鬥笠人又“嘿嘿”怪笑了兩聲,將手中那陰森森、冷幽幽的長劍往上官艮的長劍一擋,“鏘,鏘”的兩聲,又連發出了兩道劍光。
月夜中,上官梁舊居外,那鬥笠人和上官艮兩把長劍打了二三十招,打得難分難解。
上官艮怒問道:“你是什麽人?竟敢夜闖上官府!”
那鬥笠人隻是“嘿嘿”怪笑,也不發聲,左手抱緊“黑匣子”,右手中的長劍霍霍,絲毫也沒有示弱。
隻見那鬥笠人突然間向上官艮虛晃了一劍,腳尖一點,身形飄忽,一彎一繞,一個輕身功夫,遂飛上了屋頂。
“狂賊,哪裏逃去?看劍!”突然又有一人施展輕功追上了屋頂,手中的長劍襲向那鬥笠人。
那鬥笠人“嘿嘿”怪笑道:“真的太有意思了!”他說罷將那陰森森、冷幽幽的長劍擋開了襲來的長劍。“鏘!”“鏘!”兩聲,擦出了無數火花。
“坎金剛,小心!那廝的劍法詭異得很,我來助你!”原來上官艮聽得是上官坎仗劍除賊,也馳上了屋頂。他挽了一個劍花,劍走偏鋒,手中的長劍“唰”的一聲襲向那那鬥笠人。
“狂賊!看劍!”上官坎和上官艮同時喝道,兩把長劍宛如蛟龍,劍氣瀟瀟,同時刺向那鬥笠人。
那鬥笠人也好生了得,暗撚起劍訣,那把陰幽幽、冷森森的長劍在朦朧月色中顯得更加影影綽綽、幽冥詭異。
上官坎隻覺得右臂突然一涼,中了那鬥笠人一劍。他“哎喲”了一聲,手中的劍隨即跌落了下去。
“坎金剛,你不礙事吧?”上官艮的長劍奮擊一招,架開了那鬥笠人的長劍。
那鬥笠人又“嘿嘿”怪笑道:“來得正好!”他當下又暗撚了劍訣,那把陰森森、充滿冷氣的劍“呼!呼!”兩聲,分取上官坎和上官艮的要害。
上官坎強忍住右臂劍傷的疼痛,身子驟然間往後一個仰轉,躲開了那那鬥笠人襲來一劍。豈料他的腳下卻突然一滑,竟跌落了下去。
那鬥笠人忽地向上官艮虛晃一劍,腳尖一點,使出輕身功夫掠過屋頂,“哈!哈!哈!”狂笑了三聲,不一會就消失在朦朧的月色之中。
上官艮也施展輕功疾追了過去,但見那鬥笠人身形隱隱,輕功甚是上乘,哪裏追趕得上。他轉念上官坎中劍跌落,情況危極,遂往回趕。
上官艮飛身躍下,見上官坎頹然於地,左手撫著右臂,血跡斑斑,疼痛呻吟。他連忙急問道:“坎金剛,你不打緊吧?”
“還好,右臂沒被那廝劈斷!”上官坎戚聲應道。他接著又問道:“艮金剛,可知那鬥笠人是哪個門派之人?”
“他那劍法甚是詭異,變化無常,隻是看不出他是甚門道。”上官艮“唉”地長歎了一聲道,“雖然我看不懂他的劍法,但是我卻大受冥撼了!”
當下,上官艮運起神功,封住了上官坎右臂的血路後,將上官坎扶入了寢居。
上官坎又說道:“都怪我酒醉得太深,適才還沒清醒,不然合我兄弟兩劍,肯定能將那鬥笠人殺了。”
“說來也是!”上官艮道,“我也醉深,當我迷迷糊糊醒後,聽得刀劍廝殺之聲,就仗劍疾來,可惜卻給他們逃了一個?”
“啊!”上官坎乍是一驚道,“你是說原來他們還有一個同夥?”
“正是。很明顯,他們是衝著《上善九境》劍譜來的。”上官艮道,“他們竊得劍譜,可能又想獨吞,所以遂打了起來。”
“人心真是險惡!”上官坎說罷遂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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