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驚了誰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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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坎揭開李三煞的衣領,發現李三煞的胸口露出一個“月牙”圖案,他心中卻連打了兩個寒戰,幾乎要喊出聲來:“與上官梁的死一模一樣!”“流月劍!”
    上官坎“咦”的一聲,喚得馬來。他跨上馬鞍,朝李三煞又看了一眼後,垂頭喪氣地“駕”的一聲,朝鹹陽城方向馳奔而去。
    ……
    “贏月酒館”的招牌的“酒”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脫落了,“館”也隻剩下右邊的“官”字,“秦月官”三個字顯得非常的特別。
    上官坎瞧了瞧那招牌,滿腹疑慮地走進店裏。他大大咧咧地問道:“掌櫃的,這裏可是‘贏月酒館’?”
    “這裏如果不是酒館,難道你想說這是‘姬館’麽?”那掌櫃的愛理不理地答道。
    “如果有花酒,那就更好了。快來一間上房!”上官坎興致勃勃說道。
    “好嘞!”那掌櫃的突然變了態度,一臉和氣道,隨後帶上官坎走進了一間上房。
    沒過多久,房間裏進來了一位老板模樣的人,和氣地問上官坎道:“客官,你想用什麽茶?”上官坎答道:“我對茶沒有什麽講究,倒是想問問,你這兒能否看得見日出?”那人緩聲道:“這兒隻能看見月亮,而且是‘贏時月’!”上官坎又問道:“‘贏時月’同今時月又有什麽不同?”那人笑道:“‘贏時月’隻有月牙!”
    上官坎聽那人這麽一說,遂接著說道:“沒有圓月!”他當下就跪了下去,俯下頭低聲道:“奴才見過老板!”
    那老板怪目一翻,“嘿嘿”怪笑道:“對著!”他當下為上官坎泡了一壺茶。兩人坐下,細聲地聊了起來。
    不多時,上官坎目送那老板出了門,這才發現那老板走起路來一跛一拐地,心裏暗道“原來竟然是個‘右瘸子’!”
    二更將盡,上官坎正想解衣就寢,突然見窗外閃過一個黑色的身影。上官坎迅速操起長劍,隻聽得“嗖”的一聲,一柄飛刀從窗外直飛進房裏,端端地插在床榻的屏靠之上。
    上官坎大吃一驚,取下飛刀,見刀下留字道:“子時後山樹林亂葬崗見!”
    上官坎想不出究竟是誰約他到後山樹林的,也想不到約他究竟是什麽事。他心裏暗想道:“不管是人是鬼,我都得去看個究竟再說!”
    ……
    距離“贏月酒館”約二裏開外的後山樹林的亂葬崗,樹影婆娑,陰森森的讓人害怕。一陣冷風吹來,磷火四下明滅,疏林葉落紛紛。
    上官坎凝心靜氣,手執長劍,子時未到就候在了亂葬崗。一隻野鶯“噗叱”地從左邊的樹林突然飛向夜空之中。上官坎還道是有人偷襲來了,心中暗吃了一驚,又連打了兩個寒戰。
    一束月光斜照了進來,照在一棵枯樹的枝頭上,倒映在地上,像是一個無常鬼影。上官坎直覺得恐怖。他心裏又暗想道:“子時將近,怎的不見來人?莫非是有人在故意捉弄我?”
    突然,上官坎隻聽得“噗叱”兩聲,又有兩隻野鶯飛走了。上官坎的心中又是一怔。
    不多時,月光直照了下來,上官坎手心淌汗,心裏暗怔:“已交午夜,該來的,應該都來!”他正想發聲問話,忽然一聲沙啞的怪笑之聲,從遠而近,隨著山風飄進了樹林。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黑衣麵具人直似一朵黑雲倏忽飄落在上官坎的麵前。
    上官坎做夢也想不到,正是那天在黃羊嶺出手以無法比擬快的劍法殺死李三煞,告誡自己要“好自為之”的黑衣麵具人約了自己。他當下雖然覺得雙腿有些麻木,但也隻好強作鎮靜,顫聲問道:“英雄約我到這裏來,不知為了什麽事?”
    那黑衣麵具人佝僂著身子,站在一棵枯樹旁,像死了一樣,沒有說一句話。
    突然,樹林外麵又傳來了“噠噠”的馬蹋聲,接著又是一聲長嘶,打破了亂葬崗樹林裏外的寧靜。
    不多時,上官坎見是薑子城、薑莫魂兩騎踏黑而來,心頭遂踏實了許些。他心裏暗道:“連齊國劍癡都來趟這混水,這究竟是為了什麽?”
    薑子城、薑莫魂雙雙跳下馬來,上前向那黑衣麵具人揖手施禮。那黑衣麵具人仍然沒有說話,也沒有發出沙啞的怪笑。
    薑子城、薑莫魂兩人自討了個沒趣,遂反向上官坎走了過來。薑子城上前問上官坎道:“別來無恙!”
    “別來,我無恙!”上官坎看了薑子城一眼,抱拳道,“托福!”
    薑莫魂突然嚷了起來:“神秘兮兮的,約我們來這裏,你們個個卻像僵屍……”薑莫魂的話還沒說完,隻覺得臉上被重重扇了一記耳光。他當下大叫道:“誰打我?”
    “打你又怎麽樣?”上官坎隻聽得有人說道,一個轉身發現薑莫魂的身邊站著“贏月酒館”的右瘸子老板。
    上官坎的心中更是駭然:“這‘右瘸子老板’是什麽時候來到身邊的,自己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的身形之隱,輕功之快,罕世難見呀!”
    其實,最讓上官坎吃驚的還是那右瘸子老板的奇詭莫測的演技:“這個右瘸子並沒有右瘸。他四肢健全,活動自若。可是,他為何演瘸子演得那麽精彩呢?”
    就在上官坎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他卻聽見薑莫魂苦叫了一聲:“是我該死!
    薑莫魂突然揚起了右手,朝臉上“叭叭”地自扇了兩記耳光,又向右瘸子老板跪了下去,顫聲道:“屬下真該死!”
    薑子城站在那裏見薑莫魂的熊樣,卻暗暗地冷笑道:“活該!”
    “都到齊了?”那黑衣麵具人用沙啞的聲音首先應了一聲,薑子城和上官坎也不敢怠慢,遂應了到。
    月無光,風淒淒,亂葬崗陰氣重重。上官坎、黑衣麵具人、薑子城、薑莫魂和右瘸子老板五人,就像是一群孤魂出沒,野鬼驟聚一樣。
    “‘大老板’已經知道了你們各自的表現,柳夢雉有計有謀,‘大老板’很是欣慰。劍狂擅自獨吞《上善九境》劍法,不辨真偽,由狂成魔,‘大老板’很是不滿!”右瘸子老板突然對薑子城、薑莫魂等人說道。
    上官坎和那黑衣麵具人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他們的雙腳仿佛已和大地連成一體,又仿佛他們是地上長著的兩棵枯樹。上官坎不能看清楚那黑衣麵具人的真正麵目,也沒有聽右瘸子老板他們喚起他的姓名,心裏慌恐非常:“這個黑衣麵具人究竟是誰?”
    “‘大老板’對你也很欣賞,他叮囑你今後要多加小心!”右瘸子老板突然轉身對那黑衣麵具人說道。那黑衣麵具人用沙啞的聲音簡潔地“喏”了一聲,算是回應了右瘸子老板。
    右瘸子老板對那黑衣麵具人點了點頭,遂轉向對上官坎,點著上官坎的額頭指責道:“就你最沒出息了,‘大老板’對你甚是不滿!”
    “我上官坎知錯!”上官坎倏地跪了下去道:“容我將功補過!”
    “容你將功補過?”右瘸子老板冷冷地笑了笑,那笑的表情冷得像一具僵屍,上官坎自覺得不寒而栗。
    右瘸子老板隨後用手向那黑衣麵具人、薑子城、薑莫魂等招了一下,五個人遂圍成了一個圈。原是,右瘸子老板在悄悄地轉達了‘大老板’的計劃,又簡單地布置了下一步各自的任務。
    右瘸子老板又突然將右手一揚,一陣強風將薑子城、薑莫魂和上官坎驅開了一丈多遠。他湊近那黑衣麵具人的耳根,又嘀嘀咕咕地說了些什麽。
    那黑衣麵具人像是啞了一樣,就連沙啞的簡潔的聲音也沒有吐出半個字來,隻是機械地點了點頭,隨後施展輕功,一個飛身,像是要伸手摘下天上的月亮一樣飛走了。他那襲黑衣晃過上官坎的麵前,上官坎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仿佛天上的月亮被那黑衣麵具人摘下了一般。
    薑子城和薑莫魂心裏甚是不服,隻好頹萎在坐在亂石堆之上,像是被烈日曬蔫了的兩株
    野草。
    薑子城恨恨地橫了右瘸子老板一眼,他心裏暗道:“我薑子城堂堂一個齊國劍尊,如果不是為了光複齊國,我又怎會對你低聲下氣呢?‘右瘸子’呀‘右瘸子’,咱們走著瞧!”
    薑莫魂對右瘸子老板是又驚又恨,他撫了一下被扇了耳光的至今還辣辣作痛的臉龐,真想操起招魄劍,恨不得一劍將右瘸子殺死。薑莫魂心裏想道:“我城哥平素在劍尖上打滾,在刀口上喋血,怎的今個一點兒骨氣都沒有,卻做出了個唯唯諾諾的慫包樣。”“原來他害怕右瘸子就像害怕魔鬼一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唉!難道城哥也不知道那右瘸子和那黑衣麵具人的底細?”
    上官坎一臉鄂然,他心裏暗想:“看得出,右瘸子老板對那黑衣麵具人交辦的任務更加特殊,或者應該說是‘大老板’賦予黑衣麵具人的任務更加特殊,特殊得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就連這亂葬崗上的孤魂野鬼都不能知道。”
    右瘸子老板見那黑衣麵具人已經離開,回頭對薑子城和薑莫魂冷冷說道:“奪回《上善九境》劍譜的任務,就落在你們身上了,你們可再別讓‘大老板’失望了!”
    薑子城和薑莫魂雙雙俯首稱道:“喏!”顯然,他們對右瘸子老板都驚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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