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最好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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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兒!”上官羽理了理虞楚楚的長發,憐憫地喊了一聲楚兒。上官羽的那一聲“楚兒”聲中,既充滿著自己的陣陣心酸,又飽含著對虞楚楚深深的愛意。
    乘馬浮雲又命墨蘭掏出一個紫光小盒子,取出了一顆淡紅色的‘續命神丹’,交給上官羽。
    虞楚楚服下了“續命神丹”,不多時,就感覺得精神了許多。
    洗漱之後,虞楚楚進了點早餐。她拖著虛弱的身子,緩步跟隨墨蘭行走在若水穀之間。她們穿過了“碧浪橋”,來到後花園閣樓的崖柏古琴邊。
    虞楚楚撩起長長的流雲袖,輕輕地撫了撫琴,指尖在尾弦上輕輕一挑,隻聽得“錚”的一聲,打破了若水穀清晨的寧靜。
    這是虞楚楚第三次在若水穀撫琴,每一次的撫琴,都有不一樣的境遇,都有別樣的心情。
    虞楚楚一邊撫琴,一邊回想起前兩次撫琴的情形來了:“第一次撫琴,是自己誤會羽哥哥離家出走,遭遇魯劍川攻擊,不慎跌下“沉魚淵”溺水被乘馬救起後的重生”;“第二次撫琴,是羽哥哥遭受薑子城的離魂劍和薑莫魂的招魄劍的劍傷而靈魂出竅,自己假名“冼若水”將羽哥哥“無情”地戲弄。”
    “而這次撫琴,則是自己遭受“五色邪毒”的毒害後,羽哥哥不離不棄地對我的真情守望。”虞楚楚又“錚”的一聲,撥響了琴弦,腦海裏卻閃過上官羽那“一夜蒼老”的情形。她噙著淚花,心裏頭又輕聲地喚了一聲“羽哥哥!”
    墨蘭聽得虞楚楚的琴聲雜亂無章,知道虞楚楚大病未愈、心境波瀾,當下遂緩聲勸道:“虞姐姐,身體要緊,還是改天再彈吧!”
    虞楚楚對墨蘭報以淡淡的一笑,兩人緩緩地走向了閣樓的那一邊。
    ……
    “赤龍”如長翅添翼,未待揚鞭自奮蹄。
    酉時許,上官羽就來到了澤州城的城外,找了一家客棧,安頓了下來。
    自從澤州城被魏國劍狂魯劍川占領後,澤州的百姓逃的逃,未逃的也被殺了很多。原來魯、塗兩位太守留下的殘兵敗將,都受控在魯劍川的魔掌之中,隻好忍氣吞聲地順從,有兩個計劃逃跑的將士被魯劍川一劍劈下頭顱,死狀慘不忍睹。
    魏國劍狂魯劍川是不會管理澤州城的,他會的隻是殺人,像殺豬一樣地殺人。但是,澤州城的將士都愛稱呼他為“魯帥”。
    魏國劍狂魯劍川有時候也很理智,理智得就像是一名手握重兵守衛城池的大將軍;有時候卻很瘋狂,瘋狂得就像是一名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他曾經理智地在野廟旁以極致的身影和劍法向薑子城和薑莫魂出手,毫不猶豫地出劍,救下了上官羽,為奪取《上善九境》打好了如意的盤算。
    夜色已經慢慢地籠罩在澤州城的上空。
    “魯帥”府前的兩隻燈籠映出了陰森而冷峻的光線。
    魏國劍狂魯劍川用幽冥劍的劍尖挑了挑燈光,昏暗的房間頓時明亮了許多。“我就不相信上官羽不會為他的楚兒求解藥而來!”魯劍川將幽冥劍的劍尖往身上擦了擦,坐在太師椅上,若無其事地喃喃而語。
    “魯帥!”端木浪突然推門進來,直呼魯劍川為“魯帥”。“時下,上官羽都不是你的對手了,你又何必記掛著那《上善九境》的劍譜呢?”端木浪直截了當地問魯劍川道。
    “端將!你有所不知,那天我與上官羽激戰,如果不是倭桑人‘五色邪毒’牽製了虞楚楚,而使上官羽分了神,本帥哪裏能輕鬆地在上官羽的劍下逃脫得開呢?”魯劍川向端木浪講述了激戰上官羽的過程。他頓了頓,又道:“那上官羽,可狂飆得很!”
    “這樣說來,上官羽現在已經練達了《上善九境》的第七境了?”端木浪試探問道。
    “是的,我確認過他的劍法,他或許已練達第七境歸一境之第三式了。”魯劍川說著暗淡了眼神,因為他心裏清楚,上官羽隻要越過歸一境之第三式,就很快破境進入上善九境之第八境至尊境了。“那可是‘九五至尊,稱王天下’的境界了!”
    “不行,我必須練達‘上善九境’!”魏國劍狂魯劍川突然雙目暴露,狂暴地揮了揮幽冥劍道。
    端木浪見魯劍川突然狂暴地將幽冥劍直指了過來,迅速地躲開。大聲喝道“魯帥!”將魯劍川喚醒。
    魯劍川“嘿嘿”了一笑,歎道:“適才,我還道你就是那上官羽呢!”
    “我怎麽就成了上官羽呢?”端木浪問道。
    魯劍川漸漸恢複了理智,收起了手中的幽冥劍,問端木浪道:“‘端將’,你說上官羽他會不會來?”
    “魯帥,你放心好了,上官羽他不可來的!”端木浪道。
    “上官羽如果敢來,我就讓他也吃吃‘五色邪毒’,讓他知道什麽我是怎麽樣奧密克羽的!”魯劍川說罷又將幽冥劍的劍尖挑向燈芯。
    端木浪和魯劍川本來就是一丘之貉,但是後來卻因魯劍川僻開端木浪,獨自夜闖上官府,從上官坎手中搶得偽造的《上善九境》,又因誤練那隻有兩式的“上善九境”劍法而走火入魔,誤傷了端木浪,以致端木浪右臂被砍造成殘疾。
    魯劍川對端木浪的右臂殘疾也深抱愧疚。他在清醒的時候心裏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控製不了心魔,我又怎能對浪弟狠下毒手呢?”“好在,浪弟他也寬量了我,我也讓他做上了這澤州城的‘端將’!”
    那昏幽昏幽的燈光之下,魯劍川又回憶起三個月前和端木浪冰釋前嫌的那段離奇的故事來。
    原來,那是三個月前的一天,有人自縛雙袖,背負寶劍,來到了澤州城。烈日炎炎,那人長跪在澤州城的下城下。
    中午時分,有人向魏國劍狂魯劍川稟告道:“魯帥!城下有一瘋子自縛雙袖,背負寶劍,頭頂烈日,長跪於地。”
    “哈哈哈!唏!”魏國劍狂魯劍川覺得好玩,狂笑了三聲後,像一頭餓得發瘋的老鷹一樣從城牆飛了下來,抓起那個“瘋子”又飛上了城牆。
    魯劍川將手一鬆,那個“瘋子”遂跌在地上。那“瘋子”猛然一躍,又向魯劍川跪了下去,俯首朗聲道:“我端木浪叩見川帥!”
    魯劍川這才看清那個長得滿腮胡須,雙目暴露、右臂殘疾的“瘋子”原來是自己的苦難兄弟端木浪,遂“嘿嘿”長笑了起來,怪聲問道:“端木浪,你這是來拜見本帥?還是有尋仇於我?”
    “我端木浪當然是來叩見川帥的。”端木浪又道,“這不,我為何要自縛雙袖呢?”
    魯劍川又“嘿嘿”笑道:“說來也是!”他當下遂驅開了周圍的將兵,緩聲說道:“浪弟,我們兄弟一場,你又這是何苦呢?快快起來吧!”
    端木浪將身子一躍,遂起了身。魯劍川將端木浪縛著的雙袖解了開來,他撫了撫端木浪右臂間,黯然傷神道:“浪弟,你能原諒為兄的過失麽?”
    “川帥說的是那裏的話,我的命都是你的,區區一臂又算得了什麽?”端木浪道。
    魯劍川朝端木浪淡然一笑道:“是為兄我愧對你了!”
    緊接著,端木浪簡單地向魯劍川講了自己的遭遇,又對魯劍川主帥澤州城表示了祝賀。“端木浪有得罪川帥之處,還請川帥念往日兄弟情誼,多多包容!”
    “當初將你誤傷,那是為兄的罪過,現封你為澤州城的獨臂劍將!”魯劍川呼來周圍的將兵,“哈哈”笑道:“都過來,都過來,快快見過‘端將’!”那些被驅開的將兵聽‘魯帥’那麽說,像流水一般趕緊擁了過來,揮劍齊呼道:“端將!端將!”
    魯劍川想起了那些,愧疚的內心漸漸地平和,他讓端木浪做起了澤州城的劍將,最重要的原因還在於他們兄弟為了稱霸江湖這個初衷。
    三個月來,魯劍川和端木浪冰釋了前嫌,兄弟之間的感情比以前更加地牢固。這其中最關鍵的因素是端木浪為魯劍川消除了大部分的心魔,使魯劍川的幽冥劍法也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而端木浪在魯劍川的幫助之下,突然參悟到:寒冰劍法隻有左手使劍,才能練就“寒冰十式”。端木浪為此覺得甚是欣慰:“禍兮福所倚!”
    ……
    端木浪見魯劍川陷入深思之中,緩聲問道:“魯帥,你在想什麽呢?”
    魯劍川道:“想來我們兄弟為了一統江湖,費了那麽多的功夫,卻奪得一本假的《上善九境》,那上官羽也著實詭異多端!”
    “江湖凶險,人心更險!”端木浪長籲了一聲,道,“好在魯帥悟性超群,也從中悟出了精妙絕侖的‘幽冥無形’的劍招。”
    魯劍川詭異地對端木浪笑了笑後,兩人又聊起了那倭桑人來。
    “倭桑人頭披孝麻,好像剛死了家中的爹娘一般,那幾個充滿晦氣的鳥人,我是怎麽看都看不順眼。”端木浪根本就看不起那倭桑人。
    “雖說他們有些晦氣,但他們的‘五色邪毒’詭異而邪毒,能為我所用,也算是有勞之人。”魯劍川雖然是因劍而狂,但他的心中也存在著抱負。
    其實,端木浪和魯劍川同出一轍,受命於“老板”,又受製於“老板”,但目前又不能反抗於“老板”,他們唯一的共同目的是等待機會自己當“老板”。這不,五色倭桑人能夠受命於“魯帥”、“端將”,就是最好的詮釋。
    隻聽得魯劍川和端木浪又繼續談論起倭桑人和“五色邪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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