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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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承蕭脫掉外袍,給她披上,打橫抱起走出地窖。
魏青和銀麵衛沿著密道追了出去,發現出口被封上了,清除障礙後,人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幾人趕回竹園,過了寅時。
君承蕭抱著蘇可兒落地一刹那,身子明顯不穩,抖了一下。
蘇可兒鬆開他脖子,說道,“夫君,我還是下來吧。”
君承蕭像是被媳婦兒低估了實力一般,微微一怔,低頭看著她,柔聲道,“不用。”
回頭又對魏青說,“吩咐灶上開始準備早膳,送洗澡水過來。”
“是!”
說完,君承蕭抱蘇可兒回屋子。
孟拓收到傳信,與其他人卯時也回到竹園。
此事已經通過蘇可兒證實,是大涼人胡克所為。
孟拓命部下傳令下去,嚴守交通要道和關口,一旦發現胡克就地擒拿。
竹園辦喜事,本應熱熱鬧鬧持續三天。蘇可兒被人綁架,君承蕭帶著家丁,不眠不休,發瘋般追尋了一天一夜。
竹園主人和主母不在,管家和家仆再重視和盡心操辦,還是少了些排場。
蘇可兒回到竹園沐浴用飯後,睡到巳時就醒了。她不困,被劫走後,大部分時間都在睡。
身旁君承蕭呼吸均勻,睡得正香。
他累了。
蘇可兒悄悄爬起來,望著君承蕭倦容未褪,胡渣冒頭的俊容,附上櫻唇在他嘴角親了下。
君承蕭有觸感,睫毛顫了一下。
蘇可兒看著他,寵溺地笑了笑,伸手輕輕揉了揉他的臉頰,低聲道,“睡吧。”
爬著越過他,準備下床穿衣裳。
君承蕭閉著眼,伸手就將人撈回來,抱在懷裏。
皂角香味隔著君承蕭月白色的寢衣透出來,被蘇可兒嗅到,尋著香味往他懷裏蹭了蹭。
君承蕭勾唇笑了,帶著鼻音問道,“什麽時辰了?”
“剛過巳時。”
“嗯,接著睡,午飯時才起。”
君承蕭說完,又呼呼睡著了。
蘇可兒想打開胳膊鑽出來,又怕擾了他睡覺。
隻好安靜躺著,等了一刻鍾,才輕輕下床。
收拾停當,去給老夫人請安。
剛踏進老夫人的聽裏麵是樊氏說笑的聲音。
隻聽得樊氏道,“嗬嗬,祖母,您可不知道。皇後和虞文貴妃都很惦記您呢。聽說,我也要跟著夫君來雲署,讓我代她們給您老問安,若是您願意隨時都能回去省親。”
樊氏陪蘇善卿來雲署,要幫襯他撼動蘇家人回大靖,首先要撼動蘇老夫人。
隻要蘇老夫人想念故土了,一個要回,不僅蘇慰商要千方百計為老夫人完成心願,連君承孝也會被撼動。
蘇老夫人眉開眼笑道,“嗬嗬,我這把老骨頭還不知道能活多久,怕是再難回大靖嘍。”
“誒?祖母說這話,孫媳婦可不答應。您看您滿麵紅光,身體健朗,外人不知道有多羨慕祖母呢!您哪,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瑾容笑著沒有言應,將洗好的葡萄遞給蘇老夫人。
樊氏一看老夫人心情不錯,峨眉微蹙,哀怨道,“祖母,您知道嗎?諾大的蘇府隻剩下夫君和我,說多冷清就多冷清。我時常想起與祖母,還有婆婆和小姑在一起的日子,可惜……哎!”
蘇老夫人聽到提起鄒氏,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對瑾容說,“媳婦兒,老婆子這幾天淨饞葡萄了。”
瑾容笑了,去盆子又撈了一串,端上來。
樊氏故意提了不該提的人,眼睛瞟了瑾容一眼,還別說,人在衣裳馬在鞍,看瑾容這周身的打扮,活脫脫一個丫頭飛上枝頭變鳳凰。
樊氏看在眼裏,嫌棄在心裏。
再裝扮也是丫鬟出身,比她那個傷風敗俗的婆母鄒氏,也高貴不到哪兒去。
樊氏找瑾容搭話道,“瑾姑……嗬嗬,我這嘴。那個娘,您還有家裏人嗎?要不我回去給您捎封書信?”
瑾容回道,“不必了,我已經沒有娘家人了。”
蘇可兒無意中聽了幾句,笑盈盈走進屋子。
樊氏立馬站起來迎接道,“哎呀,大姐今日似乎更明豔動人了呢。我跟祖母正說著,您看她老人家,被您和姐夫照顧的精神多好。想著,有機會也接祖母回大靖住些時日呢。”
蘇可兒輕笑一聲,回應道,“嗬嗬,如此說來弟妹有心了。”
說完,向蘇老夫人走過去,喊道,“祖母,想我沒?”
蘇老夫人打進門就盯著蘇可兒上下打量,看這丫頭神清氣爽的,知道她沒有受委屈,故意埋怨道,“你這丫頭,在外麵跑野了不是?昨日是你父親大喜日子,你到底是有多忙啊,和孫女婿就是沒有趕回來!”
蘇可兒摟住老夫人肩膀,撒嬌道,“好啦~人家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原諒人家嘛~”
蘇老夫人不依不饒道,“你還想有下次呀?”
蘇可兒吐吐舌頭,蹭著老夫人的臉頰,“哎吆,孫女說錯話了。祖母就放過人家好不好?”
蘇老夫人點著她的鼻子,說道,“你呀,從小被我慣壞了。如今,孫女婿也不管管你,倒是與你很合拍。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蘇老夫人說著,眼睛看向瑾容,問道,“你說說,這丫頭都被我們嬌寵壞了,宅子裏的屬於主母的大小事務樣樣不在行,還得你幫著料理。將來若是我們都不在了,她可怎麽辦呀?”
瑾容笑道,“她不一直都這樣嗎?老夫人的親孫女,我的寶貝閨女,我們再不寵著,幫著,她還能指望誰?若真是咱們也不管她,讓她處處受人非議和刁難,您舍得嗎?”
蘇可兒衝瑾容眨眨眼睛說道,“還是娘好,我一定會好好孝順您的。”
蘇老夫人輕哼一聲,“我很舍得!這樣才能收斂收斂她的性子。”
樊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陪著幹笑,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蘇老夫人視蘇可兒若掌上明珠,比對蘇善卿和蘇幼可都更用心。
瑾容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與對她的態度都截然不同,她連人家的一半都不及。
樊氏心裏堵得慌,就是不插話,幹笑著站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