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繞不過去了是吧。
    “難怪你活的這麽精神，我也想學學你收發自如的懟人氣質。”
    “你這相貌就已經無聲勝有聲了，嘴就不要再湊熱鬧了。”
    宋溪敗下陣來，五體投地。
    “我看你一天都忙不贏，要不我幫你看病吧。”
    “你會嗎？”
    “我試試？”宋溪趕緊走到下一個病人麵前，抓住她的手，略一探查。
    “這個肝鬱，這個吃多了，這個房勞，這個腳氣......隻是我不會辯證用藥。”
    醫生走過去，一一搭脈，點頭，這個小女孩有點東西，不是普通人。
    “既然你有這個本事，做啥都比做這個強，勸人學醫天打雷劈你不知道嗎？”醫生又回到自己椅子上，一個一個開藥方。
    “我不差錢。”宋溪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有點虛，她想起自己那負三萬的欠款，要不挪用一下公款還賬？
    隨即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自己也算半個地府公務人員了，可不能為了這點錢進去。
    “就是閑得無聊找點事做。”宋溪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說重點。”醫生頭也不抬地說。
    “主要是想學學怎麽懟人......你不知道，雖然我說不過別人可以揍人，但封不住對方的嘴，人家還是不停地罵，一點都不解氣。”
    “我就想像你一樣，用嘴把人釘在牆上，動彈不得。”宋溪嘮嘮叨叨說著理由。
    “可以壁咚呀！”身後有個聲音傳來，宋溪和醫生回頭一看，原來是那位房勞大哥。
    一看兩人都看過來，那人收起了八卦的表情，一本正經：“你們繼續。”
    “這個不用學，做醫生一年就無師自通了。你如果不怕挨揍，就在這裏做吧。”
    “沒有工錢——還有，後麵那些書你都給我看熟咯，不會的問我。”
    “為什麽做醫生一年就能無師自通？”宋溪好奇，其他患者也豎著耳朵不想漏過一個字。
    “以後的每一天什麽人你都能碰到，每個醫生都能引發這個被動技能，隻是有的出於各種情況考慮，各種情緒掉頭攻擊自己。”
    “像我就是把情緒又還給了患者。”
    “還有人慢慢自己消化了，也能雲淡風輕了，你看老醫生，都是修煉有成的。”
    “年輕人要麽傷己要麽傷人，具體指向哪裏，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說話間，醫生已經寫好那幾個人的方子，讓他們自己去抓藥。
    從診所出來的時候，宋溪和莫子音一人手裏抱了一堆的醫書，此時已是晚上十點多鍾。
    醫生姓林，叫林白，他讓宋溪以後叫他老林。
    宋溪把書都交給了莫子音，丟車上讓她帶回去，她需要晚點再回去。
    林醫生八點多的時候就回去了，宋溪在診所裏打掃衛生、歸置歸置物品、看看書。
    診所距離女神廣場不遠，穿過兩條巷子就到了。
    宋溪圍繞著廣場慢慢溜達，此時這裏的人已經很少了。
    零零星星的幾個，有男有女。
    宋溪又把神識放開去，周圍的巷子裏，隱蔽角落裏，都沒有可疑的人。
    一路慢慢走回去，神識覆蓋範圍內也沒有可疑的人。
    偶爾也能發現小偷什麽的，不過那就不歸宋溪管了，她選擇了忽視。
    視野裏更多的是各家各戶的悲歡喜樂，在這樣一個夜晚，默默看著這一切，宋溪有了一種無悲無喜的上帝視角。
    是不是，飛豬也是這樣的視角。
    他創造了這個世界，他的悲歡喜怒就是這個世界的悲歡喜怒。
    而更多的時候，他隻是靜靜地看著這裏的一切自然而然的發生。
    無悲無喜。
    回到家，看著這些書桌上的醫書古籍，宋溪第一次沒有再睡覺，她想著如果在這裏學會了這些，兩年後回去就可以用得上了，說不定還能像老林一樣，那樣就不用為錢的事擔心了。
    修煉給學醫帶來的好處就是，從前看天書一樣晦澀難懂的醫書，在內視的視角下，就像一個坐車怎麽都記不住路的人，但是你讓他開一次車，基本上就能記住路了。
    陰陽五行八綱辯證一一在宋溪的腦海中成型。
    第二日一大早，老林來到診所的時候，宋溪正在一一嚐試各種藥材的藥性，確切地說是一種偏性。
    以宋溪現在對事物的感知能力，所有的物性都更細膩地感知區分開來。事物間的細微差別在她眼裏被放大，以及量的不同對事物的影響也區分地更精準。
    宋溪猜測，回到現實之後，她的能力多半都會消失，夢裏再怎麽飛天遁地，醒來之後還會是那個自己。
    就像夢裏說英語說得賊溜，醒來之後張口還是ho are ，但那種經曆，那種感受會留存下來，讓自己反省一貫的行為模式。
    或者，幸運的話，能記住這個美好的夢呢。
    “看不出來啊，我居然撿到一個省心的徒弟。”老林開始了林懟懟新的一天。
    “別高興太早，也許三分鍾熱度呢。”宋溪這可不是自謙，以前的她做什麽都是三分鍾熱度，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
    “話是不能說滿。”老林難得讚同。
    老林問她昨天都學了些什麽？宋溪把自己看書的內容跟個人理解大概說了一下，老林再考校一二，除了需要經驗總結區分的部分說得不在點上之外，其他都讓老林很滿意。
    今天的診所這裏排起了隊伍，以往等待的人都是坐在診所內的椅子上等，基本上沒多久就輪到自己了。
    但今天看病好像進展很緩慢。
    “今天這是咋了？怎麽這麽慢。”有人問前麵的人。
    “林醫生收了個徒弟，在考驗徒弟呢。”前麵的人答。
    “啊？怎麽說？”
    “林醫生讓徒弟先看一遍，寫出藥方。然後他自己看一遍，對照徒弟的藥方。考校她為什麽會不同，所以就慢了。”
    “那要排到什麽時候喲？”
    “等著吧，除非去別的地方，否則催一句就會挨罵。”
    “林醫生這是揠苗助長吧，有這麽急切教徒弟的嗎？也不急在一時。”有經驗的人感歎。
    “誰知道呢，哎呀，那徒弟又挨罵了，且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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