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為什麽cool boy在眾多的公司中，唯獨和沈氏集團簽訂合作，並且一簽，就是五年起步？”
    沈綿走到溫湛麵前，將合同重新放在溫湛手中。
    並且好心地，將他扶正。
    溫湛臉上的表情，足以用‘浮遊撼天地’來形容。
    竟然能簽五年？
    五年……
    這在風雲變幻的商場中，約等於鐵一般的合作夥伴。
    cool boy難道就不擔心沈氏集團破產嗎？
    這些cool boy不考慮嗎？
    “嗬。”
    溫湛不可置信的震驚臉，逗笑沈綿。
    還以為是個小老虎，沒想到是個紙老虎。
    “你商場的功課，是一點也不做啊。”
    “我，不是，我我，你你，我我我……”
    溫湛磕磕巴巴，他做過功課，而且是很多很多。
    所以才會固執地不改變他的想法。
    “我做過功課的。”
    許久，溫湛才在沈綿的注視下，憋出一句話。
    “不，你沒做過。”
    沈綿輕蔑地笑，“隻有用上了，才能算作做功課，如果沒用上，那就是無用功。”
    溫湛剛開口想要辯駁，一想到剛才沈綿字字誅心。
    他就悻悻然的住嘴，不予反駁。
    聽沈綿一席話，如讀十年書。
    路燈暖色光的照耀下，在他的眼中，沈綿發光發亮。
    於他而言，是大佬一樣的存在。
    “之前多有得罪，抱歉。”
    溫湛彎腰鞠躬，哢嚓一聲，腰折了。
    他強忍住，在沈綿說完“沒關係”，才灰溜溜地站起來。
    被指導過一番的溫湛，此時看沈綿，滿是敬佩。
    “是我眼拙了，沈總。”
    “溫二公子不會以為，我真的沒有實力，就能讓商界大佬喚我一聲沈總吧？”
    沈綿反問，最好的攻心辦法，就是在她的專業領域，絕對性碾壓他。
    程海坐在車裏，連著打了兩三個哈欠，瞧見二人確實聊了不少。
    下車，去旁邊的便利超市買飲料和零食，讓二人接著嘮。
    路邊長椅，沈綿和溫湛坐下，中間隔著一堆零食。
    程海拍了張兩人的背影照片，想了想不放心，轉發給喻冶。
    “沈總專業能力確實過硬，但這私生活……”
    “這應該不是溫二公子該關心的問題吧。”
    話罷，看了眼時間，擰開一瓶易拉罐，確實渴了。
    “真不知道渙渙圖你什麽。”
    溫湛語氣在提到尤渙的時候，不自覺的變柔和。
    哪裏還有半分的世故。
    沈綿喝了口汽水，沒回答。
    “但沈總，不談公事談私事。我希望你不要做出傷害渙渙的事情，不然……”
    溫湛威脅的話尚未說出口，便被沈綿打斷。
    她湊近他，目光冷冽凶狠地盯著溫湛，如惡狼撲食的前兆。
    “我就是對她圖謀不軌，你最好，好好看著她。”
    她嗓音低沉，暗含提醒與警告。
    剛將溫湛的對抗情緒拉起，她便話鋒一轉，直戳人脊梁骨，“嘖，但好像不需要你看著，我瞧著王洛不錯。”
    沈綿起身，回眸，“王洛，也就是渙渙的……現任男友。”
    曖昧對象讓沈綿直接說成現任男友，溫湛垂在身側的拳頭攥緊。
    沈綿揚眉，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開門，上車。
    程海將她送回楓藍小苑，回去的路上，程海想了想，還是沒有將喻冶今日發的朋友圈截圖給沈總。
    私事，不在她的管轄範疇內。
    和上級越界，可是要三思而後行。
    沈綿在小區門口下車，遠遠地便瞧見門口處等著的商煜。
    鑒於張天天沒有對商煜造成實質性傷害，也鑒於商煜的強烈要求，張天天被喜提24小時監禁。
    做完筆錄，他便趕回楓藍小苑。
    看見喻冶給他發的背影照片，秉承著對好兄弟和沈綿的信任，他才沒有，也不敢，趕往現場。
    但隨著時間的慢慢延長，他心急如焚。
    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就去。
    但……還是忍住了。
    人性經不起考驗。
    而他，從未想過去考驗沈綿。
    所以，便一直等著。
    “回來了？”
    “嗯。”
    沈綿點點頭，商煜將她手中的包拿走，兩人肩並肩朝裏走。
    程海在原地看著，車子停在原地，三分鍾後，喻冶上車。
    “下次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勿擾，謝謝。”
    程海假麵微笑，笑不露齒。
    “這不是情況特殊嗎，我，我……”
    喻冶一遇上程海，整個人說話就不太順暢。
    是以，回去的路上，相顧無言。
    楓藍小苑。
    兩人走到門口處，沈綿伸手，商煜遞給她包。
    “有話說？”
    沈綿瞧著商煜表情糾結，回來這段路上的話也挺少，便問。
    “嗯。”
    “進來吧。”
    “好。”
    商煜差點就說，你對男人也太沒有防範心了吧？
    但轉念一想，好像隻有他，才進過她的房間。
    這段時日，幾乎朝夕相處，並未見她帶不三不四的人回來。
    可想而知，傳聞終究是傳聞。
    可不管她是汙泥滿身，還是出淤泥而不染，他都甘之如飴。
    沈綿開燈，去廚房燒水，切水果。
    “你先在沙發上坐著，待會兒吃點水果。”
    “好。”
    商煜剛在沙發上坐下，下一秒便起身，準備去廚房洗水果。
    卻被茶幾上靜置的半瓶藍色液體，吸引注意力。
    他拿起，眼神不自覺變柔和，他送她的東西，竟然在這麽顯眼的地方放著。
    唇角的笑容掛起，正準備放下放，卻被日期吸引注意力2021.
    商煜皺眉，這個日期，好像不太對。
    他如是想著，點開手機查找訂單，上麵的日期明明寫著的是2020.
    僅差一天。
    同樣是給沈綿治療失眠調配的，隻是細微處有所差別。
    “嚐嚐吧，新鮮的菠蘿蜜。”
    “姐姐，這個是誰送你的？”
    商煜話音落下，沈綿剛拿到嘴邊的菠蘿蜜，微滯了下。
    “一個朋友送的。”
    “很重要的朋友？”
    “是和送我太平猴魁的人，是同一個人。”
    沈綿沒打算瞞，直接道。
    水燒開了，沈綿起身，商煜按著沈綿的肩膀，讓她坐下，他去取熱水。
    兩杯熱開水，放在桌麵上，氛圍有點結霜。
    “我可以問問，是誰嗎？”
    “遲殤。”
    沈綿倒也坦坦蕩蕩、大大方方。
    商煜挑眉，沒想到她竟然直接和他挑明。
    他知道她和遲殤的關係不一樣。
    隻是沒想到，她會這麽快，就告訴他。
    “我們很早就認識了，關係匪淺，簡而言之，他喜歡我。”
    沈綿雙手抱著玻璃杯，暖手。
    商煜將她手中的玻璃杯拿走，湊近一些，握住她的手，暖去她的冰涼。
    “那你……”喜歡他嗎？
    “不喜歡。”
    “好。”
    “但他對我很重要。”
    沈綿強調一句，商煜點點頭，再次重複，“好”。
    熾白的燈光下，他將她的手緊緊握住，放在他臉上，如貓兒貪戀主人。
    沈綿抽走一隻手，輕輕撫摸他的發。
    在他不顧一切，為她擋下那塊飛來的碎玻璃時，其實她已動心。
    而後，她查驗過現場，不斷排查、不止一次。
    確認全部的事情和商煜無關，才開始慢慢接受他的感情。
    不管是笨拙做飯的他，還是日日準時等候的他，亦或是委屈軟萌的他……
    早已經慢慢地滲透到她生活的方方麵麵。
    這世間變化無常，但有他一隅暖意，便足矣。
    她所有的陰暗，他不害怕，也不抗拒。
    他是逆光而來的荊棘玫瑰。
    是，她的。
    “乖。”
    那些心底躁動不安的情緒，終匯成這個一個字。
    原諒我的膽小。
    因為曾被撕裂心、被厚重地背叛過，所以她膽怯。
    不敢輕易將心交出。
    “好。”
    商煜主動，伸手抱住沈綿。
    有時，溫暖的擁抱比熱烈的激吻還要澎湃。
    -
    清晨，陽光明媚，獨一的太陽高高懸在頂空，散熱。
    花開六月的季節，芸城街上，人們褪去厚重的冬日棉衣，換上清涼的半袖短褲。
    空氣中，氤氳著微微涼，讓人舒爽的溫度。
    沈氏集團。
    黑色卡宴停在門前，沈綿下車，12厘米紅色高跟鞋率先落地，湛藍色包臀裙下，是修長筆直的漫畫腿，純白襯衫，領口最上一顆扣子被解開，禁欲氣質盡顯。
    她在原地站穩，手拎包，接受一行人的注目禮。
    程海瞄了眼後座的商煜，再次發動引擎，開車去地下車庫，而後兩人分道揚鑣，各在其位，各謀其職。
    “沈總好。”
    “沈總早。”
    “沈總好。”
    “……”
    沈綿微微點頭示意，表情從容坐電梯，去總裁辦。
    沈氏集團員工，在上班期間，享有極大限度的穿衣自由。
    僅有唯一的要求，簡潔大方。
    女生穿不穿高跟鞋，都可；化不化妝，都可。
    且每月有一天帶薪休假的權利。
    典型的‘重女輕男’公司典範。
    “沈總，五分鍾後有一個關於上季度公司營業額的會議，結束後休息十分鍾，城南那邊的電子工程項目需要您前去考察一下……”
    程海跟在沈綿身後，倒背如流地說今日沈總的工作安排。
    她快走兩步，在沈綿站在會議室門前的幾秒內，開門，而後關門。
    公司各個部門的代表，已經全部入座。
    9:00-準時開會。
    程海去到她的世外桃源小屋，打開手機設置定時，而後開始追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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