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老二次元不能結婚!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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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章點點頭:“可以。”
    “按完了。”時章問,“客人還滿意嗎?”
    宋拂之趴著回他:“……滿意。”
    “那起來吧,早點休息。”
    宋拂之還是麵朝下趴著不動,聲音犯懶:“你先去洗吧,讓我……休息會兒。”
    等時章去洗澡了,裏麵傳來嘩嘩水聲,宋拂之才慢條斯理地坐起身來。
    慢悠悠地站起身,晃進浴室洗澡。
    大概是時師傅的按摩服務當真不錯,當晚宋拂之睡得很踏實,第二天精神飽滿。
    隨著運動會的進度條漸漸拉滿,全年級的比分形勢逐漸明晰。
    宋拂之班上的總分和隔壁班咬得很緊,你追我趕地把別的班遠遠甩在後麵。
    “去年就是他們班壓了我們兩分!今年一定要一雪前恥!”
    一群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們揮舞著拳頭,各個鬥誌昂揚。
    第二天上午幾乎都是跑步,接力之類的比賽,戰況相當激烈,觀戰的群眾們嗓子都要喊啞了。
    孩子們因為勇猛奪冠而欣喜若狂,也有的孩子因為馬失前蹄而捶胸頓足,有個小男生差一點點得第一名,還差點哭了,宋拂之走過去,不太熟練地安慰他。
    不論是歡笑還是哭鼻子,宋老師都覺得他們可愛,肆意飛揚、拚盡全力的青春很有感染力。
    準備報仇的宋老師無情地用相機記錄下他們豐富的表情包瞬間。
    到下午,學生們的比賽徹底結束,主持人公布分數的時候,全校人都屏住了呼吸。
    “高二年級組,第一名,高二四班,87分。第二名,高二三班,85分——兩個班的分數相當接近啊!這實在是太巧啦,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難道三班又要重蹈覆轍,以兩分的分差惜敗嗎?四班又能否蟬聯桂冠,成為衛冕冠軍呢!”
    宋拂之班裏的孩子們發出了比得知要數學小測驗更慘十倍的叫聲:“不是吧?去年就差兩分,今年又他媽差兩分?啊啊啊不活了!四班有本事我們來單挑!”
    兩個班本來就是挨著坐的,主持人宣布完比分之後,四班人笑得無限猖狂:“喲喲喲,一年不見,三班還是這麽拉呀?”
    這太戲劇性了,其他的班雖然輸得很慘,但是看熱鬧看得很開心,就連高一的小弟弟小妹妹們都來強勢圍觀。
    在一片火藥味濃重的混亂中,主持人舉著話筒娓娓道出:“但是,比賽還未結束,勝負還未分出——接下來將進行教師比賽!老師們的得分將加到班級總分上。去年的曆史到底能否被改寫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上一秒還在撕逼的兩個班,這會兒一起發出了“臥槽”的怒吼。
    他們學生之間的恩怨居然要交到老師手中!
    其實本來這個環節隻是為了拉近師生關係,休閑放鬆的。
    畢竟老師們沒幾個項目,贏了也不會加幾分,應該不會改變學生們的比分格局。
    但誰知道他們冠亞軍的比分就是這麽寸,不多不少,就差那麽兩分。
    兩分,這是可以被追上的距離,這是可以被逆轉的命運!
    主持人宣布了接下來的比賽項目和陣容,老師們零零散散地從旁邊走上場。
    老師們表現得都很佛,有說有笑的。
    “李老師,好久沒運動了啊。”
    “霍老師,運動會完了一起去喝酒哈!”
    “這什麽項目來著?哦哦,兩人三足,哈哈。怎麽玩來著?”
    學生們在旁邊都要氣死:“你們是敵人啊,給我好好比賽啊!!”
    經此一役,學生們終於感受到了平時,老師看著他們稀裏嘩啦的卷子,心裏那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三班和四班的老師們被學生們寄予了厚望。
    本來老師們都打算來休閑放鬆,隨便比比的,奈何學生們在旁邊急得殺紅了眼,他們隻好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勁頭。
    比完兩人三足和跳繩,三班和四班的分差縮小到了一分。
    三班的任課老師們盡力了,他們追回了一分!
    但是還是差那麽一分。
    多可恨呐,就那麽一分!
    主持人笑著宣布道:“最後一項,長跑。參賽老師……三班,宋拂之老師,四班,肖遠老師。”
    學生們炸鍋了:“肖遠?肖老師是體育老師啊!憑什麽他代表四班跑啊?”
    “隨便換誰跑都行啊!為什麽非要是體育老師啊!”
    組織的老師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解釋道:“四班班主任今天下午家裏有急事,來不了,別的老師都參加了別的項目,毫無準備地跑兩千米也不安全,所以請體育老師替一下。肖老師以前是練舉重的,沒有專業練過跑步。”
    崽子們還是不幹,義憤填膺地喊:“這不公平!憑什麽!”
    姚欣欣急得都要哭了,衝著宋拂之喊:“宋老師,他們欺負你!”
    這事兒其實宋拂之也隻比他們早兩個小時知道。
    本來隔壁班是班主任上場的,但他的父親突然有點身體不舒服,他就回去照顧家人去了。
    換成體育老師也是學校的考慮,本來長跑就不是個討喜的項目,沒多少人想報名,這會兒臨時想找一個人真不容易。
    部分老師也都一把年紀了,即使想上場,學校也怕不安全,所以保險起見找了體育老師。
    肖遠是個特別憨厚的壯漢,他特地找了宋拂之,跟他說:“宋老師,別擔心嗷,我不會跑很快的。”
    宋拂之似笑非笑地看他:“什麽意思,想給我放水?這符合體育精神嗎?”
    “啊不不不!”肖遠立刻擺手,“不是這意思,我是說我真的跑不快,以前隊裏跑步我都倒數。”
    好歹是專業體育生,他說自己跑得慢,能慢到哪兒去。
    宋拂之和他笑著一碰拳:“反正咱們都盡力,拚命,一會兒好好比。”
    學校其實挺無奈,本來是想師生同樂,貫徹落實“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傳統精神,誰知孩子們勝負欲太強,群情激躍,壓不下來。
    最後還是宋拂之安撫了孩子們的情緒,他拍了兩下手讓大家安靜。
    宋拂之被滿臉怒氣的孩子們圍在中央,他的聲音卻平緩而溫和。
    宋老師甚至是微笑著的:“這是在學校裏,學校盡量選了一位不太擅長跑步的老師來參賽,已經是盡力想做到公平。”
    學生們可太不理解了,嚷著:“這哪裏公平了?這分明就是不公平啊!”
    宋拂之也不反駁,聲音沉穩地說:“等以後你們或許就會知道,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甚至會出現比這不公平許多的事情。你可能也會麵臨和我一樣的處境——跑步比賽,而你的對手或許不會是某個體育老師,而是開著摩托車的人,開車跑車的人,是那些從出生起就比我們領先許多的人。”
    這段話很長,操場上也很吵,但宋老師的聲音清晰而溫和,孩子們漸漸安靜下來。
    有學生皺著眉,不服氣地和別的學生小聲嘀咕:“這也太不爽了,憑什麽啊,那怎麽辦啊。”
    宋拂之微微笑著:“是啊,那有什麽辦法呢?我們隻能自己努力跑,平時努力練——沒有跑車,就讓自己成為百米飛人。”
    “高中,或許就是人生中最接近公平跑道的時候。”宋拂之的聲音突然輕了一些,“在這裏,你們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跑贏那些開跑車的人。”
    孩子們似懂非懂地聽著,都聽得很認真。
    “哎,扯遠了。”宋拂之一笑,揚聲問,“答應我一件事,怎麽樣?”
    學生們點點頭,一張張小臉上的表情卻還是很臭。
    宋拂之笑著說:“信我一次——”
    “宋老師讓你們拿冠軍。”
    第
    看老師比賽跑步,這是學生們沒瞧過的。
    從來都隻有學生被老師監督著跑步的份兒,現在掉了個個兒,學生們都很興奮,烏泱泱地把跑道圍滿了。
    七班班主任是位清瘦的語文老師,站在起跑線上擦掉額頭的汗:“我發現跑步已經沒什麽了,被圍觀才是真的讓人發怵。”
    肖體育老師在宋拂之隔壁賽道,偏過頭,跟他說:“宋老師,那我不客氣了啊。”
    宋拂之勾了勾唇:“嗯,咱放開了跑。”
    自己班上那群小蘿卜頭們擠在賽道旁邊,各個衝鋒陷陣的樣子,揮拳喊著:“宋老師加油!衝啊!”
    宋拂之做手勢往下壓了一下,他們才安靜了些。
    裁判吹了聲哨子:“各就各位,預備——”
    “砰”的一聲,發令槍響了。
    四周立刻掀起一陣加油的浪潮,宋拂之班上的學生們喊得異軍突起:“宋老師加油——!”
    裏麵還摻雜著幾聲“宋斧子加油”,宋拂之聽得清楚,但實在不是發作的時機。
    兩千米其實不是多長的距離,標準操場跑五圈。
    宋拂之這些天的訓練可不是白練的,到第二圈的時候很多老師都已經掉沒影兒了,隻有體育肖老師一直緊緊追在他身後,估計是想留存體力到最後兩圈反超。
    長跑實際上是個挺治愈的過程,能更清晰地感受到風的紋理,操場的材質,地球的引力,還有自己逐漸沉重的呼吸。
    好像自從學生時代結束後,宋拂之就再沒有這樣參加過運動比賽,他也從未有過這麽多人為他加油鼓勁的體驗。
    從小到大,宋拂之在父母老師麵前永遠是乖巧的,懂事的。
    長相英俊的少年,成績好,品行端正,不早戀不打架不逃課,在班裏當班幹部,在學校當值日生,從沒有過青春逆反期,妥妥的“別人家的孩子”。
    宋拂之在小時候做過最出格的一件事,估計就是高一在王老師的辦公室裏偷看完了她收繳的一本漫畫——那時候“壞孩子”才看小人兒書,宋拂之也算是幹了一件壞孩子才會幹的事。
    結果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到三十歲了他還在喜歡小人書。
    很多人見到宋拂之一家三口,都要誇:“媽媽不愧是當老師的,把兒子教得真好!拂之這麽懂事,都不用人操心,真是羨慕。”
    少年總會在心底反駁這句話。
    他媽媽從來就沒管過他。
    自打宋拂之有記憶開始,王女士就不經常在家,很晚歸家,回家後也常常點著台燈,伏案工作到深夜。
    他爹更不必說,當醫生的,通宵手術緊急夜班都是家常便飯,春節都沒在家好好過過幾次。
    他們都有很多很多人要照顧,要關心,反而忽略了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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