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廢太子寵妾以後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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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有點懵,是真的有點懵。她扭頭看向蘇嬤嬤,蘇嬤嬤也沒好到哪兒去。
“都種的什麽東西?”
“寒瓜。”王姝那叫一個老實,“家父從西域淘來的種。”
王姝到底在外麵做什麽,托人去查一下就知道了。這事兒她沒必要撒謊,林氏不知是信了,還是王姝澄澈的眼神叫她放下了戒心。她這會兒可算是想起王姝還站著,笑了笑,指了繡凳讓王姝坐:“瞧我,光想著問妹妹你在外頭的事兒,忘了你還站著呢。”
指使了丫頭給王姝搬凳子,又有人上了茶水。林氏又疑惑又覺得有幾分荒誕,一個富家千金想方設法的出府去,竟然是為了種寒瓜?這王氏沒什麽毛病吧?
心裏猜測要麽王姝在裝傻充愣,要麽就是有什麽隱情。林氏抿著唇不說話,蘇嬤嬤倒是旁敲側擊王姝每回是怎麽出去的。
王姝在外忙了一天也挺累的。就不走心地回著話。
說來說去,能出去,都是袁嬤嬤允許的。袁嬤嬤之所以會允許,全賴她做的一手好吃食。袁嬤嬤好她這一口,加上主子爺不管,她才能出入自由。
繞著圈子問了一通什麽也問不出來,蘇嬤嬤跟林氏也隻能作罷。
林氏倒也沒覺得生氣,看著王姝離開的背影,隻覺得荒謬。她長這麽大就沒遇到過這樣奇怪的人,“嬤嬤,你覺得這王氏的話能信嗎?”
她怎麽覺得這麽玄乎呢?
“能不能信不重要,隻要確定不是主子爺應允的,她就成不了氣候。”蘇嬤嬤倒是有些相信王姝的。倒不是說王姝說的那些話她信了,而是信了袁嬤嬤在蕭府後宅的分量。畢竟她跟袁嬤嬤打交道挺多的。隻要主子爺默許給了,袁嬤嬤的話那就是一言九鼎。
這個後宅,正妃梁氏不在。主子爺就是將管家權給了袁嬤嬤。自家主子都得退避三舍。
說到這個,蘇嬤嬤擔心的是另一樁事兒:“娘娘,與其花心思在不著調的王氏身上,不如想辦法探一探那京中美人的底細。也不曉得老太君可有給主子爺去信,您上回在信中提到的那事兒,還沒個說法呢。”
這事兒一下子堵了林氏的肺管子。她頓時沒了笑臉,又氣上了。
“梁淑儀那個賤婦!”
莫名其妙地在思儀院轉了一圈回到清輝苑,王姝餓得都要前胸貼後背了。她現在完全沒心情想別的,隻等著吃食送上來,大吃一頓。
芍藥和鈴蘭今兒跟著她辛苦了,王姝沒叫她們在跟前伺候。讓她倆用了點吃食就下去歇息了。
胡亂地吃了兩碗麵,王姝沐浴更衣之後,倒頭就睡。
與此同時,護衛也將今天的見聞一五一十地匯報給了蕭衍行。
前院書房裏,燈火搖曳,僧袍的公子手執一支朱砂筆,正在批注密信。
聽說了王姝的諸多事跡,他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應。
雖說早見過此女,能品出她與一般閨中女子的不同之處。但即便早有準備,王姝這口舌淩厲的程度,確實是有些叫人咋舌了。你若說她的話不講道理吧,她的話偏還字字珠璣。你若說她講道理吧,她哪句話拿出來都頗有胡攪蠻纏之意。
“這麽說,事情最終是她自個兒解決的?”
“是。”靠嘴皮子利索,使得招兒夠損,硬生生把好幾個人給氣得喘不上氣,贏的,“這要是個男子,倒是個辦實事兒的好手。”
許久,這是莫遂的一句評論。
蕭衍行啪嗒放下了筆,抬眸瞥了莫遂一眼。
莫遂頓時一個激靈低下了頭,意識到自己是妄言了。主子爺再是不喜女子,這王家姑娘也是主子爺後宅之人。輪不到他隨意妄論的。
“王家那小子如何了?”
“人被王小君送去了城北的宅子。”
“嗯。”
“嚴先生呢?”
“還沒見過那孩子。”
“嗯。”
蕭衍行點點頭,又拿起筆,低頭批複了起來。
莫遂等了片刻,沒等來主子的吩咐,也不曉得他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扭頭看向袁嬤嬤,袁嬤嬤人站在角落裏眼觀鼻鼻觀心,不吱聲兒。
他於是歎了口氣,看來是這點興趣還不夠。
主子爺什麽時候才願意突破心裏那道坎兒啊!可愁死他們了!
王姝還不曉得自己這一舌戰群儒的光榮事跡,在前院好些人心裏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她一覺睡到自然醒,看天兒不錯,就又想出門了。
但昨兒才出的門,今日袁嬤嬤不可能再允許她出門的。
昨兒時辰太晚,王玄之的事情沒安排清楚。
不過許多事不必親力親為,出不去,隻管吩咐下麵的人去做便是。王家鏢局的情況還沒摸清楚,另外還得問問縣裏可還有別的學問不錯的先生。
花了些銀兩,使人去查。
先不說好的先生不好找,芍藥出去一趟,沒找著合適的先生,倒是聽來了一堆傳言。
原來,昨日王姝敲鑼打鼓鬧得那一通,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別看著先生們沒傷著皮肉分毫,卻是羞臊得連門都不敢出了。
人都是這般,沒人說的時候不覺得。一旦有人點出來,那就變得不可饒恕。
臨安書院建成的時日不長,原本就是仗著書院有五個有功名的先生才引來那麽多生源。
一些望子成龍的人家盼著孩子能在舉人老爺身邊多學點學識,好錦鯉躍龍門青雲直上,才會頂著十倍的束脩把學生往臨安書院送。結果被捅出來高額束脩養了閑人,這可激起了眾怒?
花大價錢,結果隻是讓助教教學,自家孩子在書院還極有可能時常挨打。哪家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嚴師出高徒’的裏子被王姝揭了,他們自然是坐不住。
許多勒緊褲腰帶才供得起的人家,紛紛湧到臨安書院去鬧事兒。
要求退束脩的也有,扔臭雞蛋爛葉子咒罵的也有。畢竟挨打挨罵的不是隻王玄之一人,書院裏也有些家境貧寒的學子。
勢利眼哪裏都有,欺辱也不獨獨是對誰一個。
書院沒辦法,應付不了那麽多鬧事之人,隻能暫時關門休沐。
王姝得知這信兒的時候,人正在蕭府後宅裏掘土。
沒辦法,她閑不住。麥種雖然種下去了,稻種卻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試驗田。稻子是需要水田的,涼州的水田並不多。肥沃的適宜水稻種植的田更少。清河倒是有,是她爹按照她的要求造出來的水田。各種條件都適合,唯一不適合的就是不在臨安縣。
“主子,你挖這些土做什麽?”鈴蘭近來也算是習慣了王姝的奇怪言行,卻還是覺得跟不上她的思路。
能做什麽?當然是人為製造一個小型的試驗田。
她沒辦法弄出整片田,卻可以在自己的院子裏挖一塊出來。隻要各種條件夠得上水稻成長所需,她就能小範圍的繼續改良。上輩子被囚禁在荒宅的幾年,王姝沒有別的擔憂,就全心全意的投入研究。經過幾個田的對比實驗,已經掌握了很多經驗。
如今隻是抄作業,她有自信能複刻上輩子的成果。
“弄一塊地出來。”王姝哼哧哼哧的挖,“你若是閑著無事,你幫我挖,我需要至少一個立方的土。”
“一個立方?”鈴蘭不是很懂。
“不用管。”王姝手一擺,“你隻管挖就是了。”
鈴蘭半懂半不懂的,拿起小鏟子跟著挖。
與此同時,跟主子爺一道站在灌木叢後頭的莫遂,麵上露出了欲言又止的尷尬。
他瞠目結舌地看著蹲在爺院子裏,拿了兩個小簸箕,偷偷在挖土的主仆倆。又扭過頭去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主子爺。
對於主子一聲不吭的態度,他有一種說不出的無語凝噎。
“……爺,你不管管嗎?”這個院子明麵上空置,實則是主子爺的。
蕭衍行看了他一眼。
“王小君在偷你的土。”是的,王姝不是無的放矢。正是知曉這個地方的土比別的地方肥,她才特地來挖的。而這個院子的土,是蕭衍行命人挖來種花的。
說實在的,蕭衍行也有些無言以對,一種荒誕又好笑的無言以對。
主仆二人默默地看著偷土主仆二人幹活。
許久,蕭衍行才忽地吐出一句:“去跟袁嬤嬤交代一聲,今兒午膳,要一道紅燒雞爪。叫王姝去做。交代清楚,每隻雞爪必須打斷爪子。”
丟下這句話,他轉頭就走。
莫遂冷不丁地沒反應出來王姝是誰,腦袋轉了一下才意識到是正在主子爺院子裏挖土的王小君。他無聲地張了張嘴,心裏驚起一陣波瀾。
主子爺笑了是吧?方才,他分明就是在笑!
第二十一章
事兒沒做完就被袁嬤嬤給叫過去做菜, 王姝都是懵的。現如今袁嬤嬤對她已經這麽不見外了麽?先前還覺得不好意思收她的吃食,如今都開始點菜了?
“為何每隻雞爪都得打斷骨頭?”王姝對這個要求很是費解。
袁嬤嬤目光在她沾了泥土的衣裳上沾了沾,笑眯眯的:“自然是為了方便吃。”
王姝一想也是, 骨頭硬,吃的時候戳嘴。
她上輩子就有一段時間很喜歡吃無骨雞爪。隻是可惜被老奶奶用嘴巴給脫骨的鬼畜視頻給膈應到了。後來好長一段時間也看到無骨雞爪,就想到老太太蠕動的那張癟癟的嘴, 而後就放棄了無骨雞爪。隻吃帶骨頭的了。
瞥了一眼袁嬤嬤,王姝對經常予她方便之門的人是很有耐心的,雖然也確實覺得她的要求事多。
“一定是紅燒的麽?”說實在的, 王姝不是很喜歡紅燒哎,她覺得雞爪虎皮的更好吃。
袁嬤嬤笑眯眯:“對, 紅燒。”
“……那行吧。”非吃紅燒, 她也不是不能做。
袁嬤嬤點點頭,很是投桃報李的道:“聽說小君近來在托人尋好的先生?”
王姝看向她,袁嬤嬤繼續道:“正好奴婢知曉有個先生博學多才, 擅長因材施教, 十分擅長教人成才。如今年歲大了,倒是很少收弟子。但若是正合了眼緣, 還是會收下悉心教導的。”
“當真?”這話是一下子戳中了王姝的心, 袁嬤嬤不愧是人精,總能精準的把握住人的心思。
“那是當真。”袁嬤嬤點頭。
王姝也不跟她客氣, 有人能給她推薦合適的老師為什麽不用?
“那便謝過嬤嬤勞心了。”
拿人好處, 替人做飯。天經地義。
王姝剛挖完土, 身上衣裳還是髒的。便匆匆回院子去換了身短打,轉頭又急匆匆地往後廚去。
走得急了, 半路上遇上正從園子裏葬完花回來的劉氏。
劉氏最近也不曉得抽什麽風,忽然迷上了葬花。每日弄個玩具似的小鋤頭扛著, 弱柳扶風地往大園子裏轉悠。衣裳打扮也換了花樣,以往穿得鮮亮,如今全換成了最素的。遠遠瞧著,仿佛王姝第二。隻不過她不似王姝這等天生好顏色,灰撲撲的短打穿在身上,瞧著跟村口二花似的。
兩人碰上,劉氏破天荒的開口:“這是又要往哪兒去?”
“後廚。”王姝奇怪地瞥了她一眼,總覺得她的這身打扮十分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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