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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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不能馬上?去上?京殺了李司夜,那?就?隻能讓白亦初立即考一個秀才身份回來。
    以此避開?。
    可是秀才,也不是那?樣好考的……而且隻有兩年的時間了。
    她一時隻覺得時間緊迫,急得直接就?掀起被子,披了衣裳套上?鞋子,忙朝對麵白亦初的房間裏去。
    家裏房屋足夠寬,她相中的那?耳房已經被定為做書房使,雖然裏頭暫時沒有一本?書。
    正?房元氏住著。
    而她和姐姐杜屏兒莫元夕她們一起住在左邊的廂房,白亦初和柳小八帶著小樹住對麵。
    白亦初習武之人,警覺性自然是高一些的,周梨一進來他就?一下醒了,隻不過見著是周梨,方?收起了那?一身的警戒。
    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周梨忽然奔向他的床,然後撲倒在他懷裏,一把緊緊地抱著他。
    他有些莫名其妙,正?要問,發現周梨臉上?黏糊糊的,全是淚水。
    這讓白亦初一下就?慌張了,他或許還不懂得什?麽是情情愛愛,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默認了周梨就?是自己的媳婦,是這一輩子對自己最重要的人,和自己相伴的人。
    所以他看不得周梨難過傷心。
    “阿梨,你怎麽了?”他一手忙著給周梨擦眼淚,一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試圖安撫。
    周梨也怕驚動大家,隻壓低了那?哭腔,“我做了一個夢,夢裏你死得好慘,你被人害了。”
    白亦初鬆了一口氣,又十分開?心,“那?是夢,假的。”
    可周梨卻不是那?樣好哄的,她堅決地搖著頭,“不,這個夢不一樣。”然後將自己的夢一一告知了白亦初。
    說完後,見白亦初沒什?麽反應,便質問道:“你不信我對不對?甚至覺得是我為了騙你讀書編造的!”
    白亦初搖頭,“不是,我沒有那?樣想,隻是覺得你這個夢,好生玄妙。而且李司夜這個名字,我好像此前在哪裏聽到過一樣。”但是白亦初一仔細想,就?覺得腦子裏怪難受的。
    便不敢再多想了。
    隻是看著因為自己被人謀害而淚眼朦朧,半夜三更不顧規矩跑到自己屋子裏來的周梨,他心中感動,也將那?上?戰場的心思給歇了,一手溫柔地給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你別哭,我以後再也不想去什?麽戰場了,我好好讀書,不就?區區一個秀才麽?我明年就?考,不,我今年就?去參加。”
    說著要發誓。
    周梨見此,破涕為笑,“發誓什?麽呀,那?秀才也不是這樣好考,我方?才想了,到時候若真如夢裏一樣,我們就?躲到桐樹村去。反正?不管如何,我不能讓你去做這炮灰!還有那?個李司夜什?麽鄭三好,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他們。”
    不對勁,白亦初還是覺得李司夜這個名字聽過。
    但是他真的敢發誓,這是第一次從周梨嘴裏聽到。一麵也順著周梨的話:“對,不會放過他,他為了替母報仇不得已,可是那?時候,我也許也想掙功名回來風光娶你呢!”
    一想到夢裏周梨早早就?沒了,他就?更擔心了,對這個第一次聽說,卻又覺得熟悉的李司夜,莫名有了一種厭惡憎恨感。
    甚至開?始懷疑,阿梨走得早,說不準和這李司夜有什?麽關聯呢?
    他越想越害怕,人就?是這樣總會自己嚇自己。
    但這種自己嚇自己的想法,也一下讓白亦初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他得讀書,得出?人頭地,趕在那?個李司夜出?人頭地之前。
    又或許阿梨這個夢就?是個單純的夢,但是以防萬一,他也要努力,不能再這樣混日子了。
    反正?讀書掙功名,不也是對這個家有好處的事情麽?
    這一夜後,這李司夜的名字,都被刻在了周梨和白亦初的腦子裏。
    翌日,周梨就?頂著那?有些腫脹的眼睛,和白亦初上?街去置辦行頭。
    自打清風書院被排除在外後,大家便到處在街上?打聽城裏的私塾學館。
    隻是這終究是州府,私塾還挺多,不少先生都頗有些名聲。
    周梨原本?打算和白亦初去拜訪這些先生,但一想到這些先生在外小有名聲,興許瞧不上?白亦初這樣的學生。
    畢竟白亦初隻是在鄉下學堂度過一段時間的書,或許在他們眼裏,隻是堪堪認得幾個字,不值一提罷了。
    這樣的人,州府那?些個酒樓茶館裏,哪個算賬先生寫不來字不識數?
    而且束脩相對也有那?麽一點高,白亦初苦口婆心勸著周梨,“我又不是傻子,何必去花那?冤枉錢呢?何況這些人一有點名聲,就?不知道風吹哪頭了,像我這樣的窮學生,他們怕是不會願意?用心教授的,與其白送他們銀子,我看不如去那?武庚書院。”
    但這武庚書院,是大家都極其不推薦的。
    這武庚書院早前其實?輝煌過的,可惜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這幾十年來一代不如一代,如今是書院裏,聽說隻有三個學生了。
    而且隻有一個先生,三十多歲的人,不知道是什?麽來路,隻曉得是上?一任山長?的弟子。
    他也是現在武庚書院的山長?。
    白亦初繼續給周梨洗腦,“咱們就?先去看看,如果真的不行,再去別的地方?試試也行啊。”他其實?是聽說,這武庚書院雖是殘破,但是聽說藏書不少,畢竟當?年也是曾經輝煌過的,多少是有些底蘊在身上?。
    因此他的想法是,自己也不傻,如果先生真的教得不好,那?些個藏書自己自己鑽研鑽研,也好過去那?些個沽名釣譽的學館裏讀白口書要好得多。
    周梨終究是被一臉要認真讀書出?人頭地,再也不會考慮上?戰場,勢必今年就?要下場拿秀才身份的白亦初給說動了,“那?,咱們先去這武庚書院看看。”
    當?下便問了地址,人聽他們要去武庚書院,現下又是那?招學季,白亦初這樣子穿著一身新袍子,又提著籃子,裏頭必然是拜師禮,便曉得是去那?邊讀書。
    又見著穿得體麵的白亦初還有些樣子,隻覺得去那?裏是白白糟蹋了,還好言勸了一回。
    但白亦初不是奔著先生去的,而是奔著那?藏書,自然是因充耳不聞,隻朝路人道了謝。
    和周梨尋了過去。
    這州府一再擴建,使得五十年前鼎盛不已的武庚書院如今地處在北市,被那?勾欄瓦舍給圍在這中間。
    北市好幾個坊裏都是這種花街柳巷,那?瓦舍裏又都是些三教九流,這種地方?怎麽合適讀書?
    整日在這些個醉生夢死的環境中,先生又能是什?麽正?經人?
    這大概就?是因為地理環境,造成了武庚書院走到現狀的緣由之一。
    不過好在現在是白天,勾欄院裏都在休息,安安靜靜的,也就?是瓦舍那?頭傳來的雜耍聲有些吵鬧罷了。
    兩人穿過一條條陰暗或者是灑滿了酒後嘔吐物?的巷子,終於尋到了藏在其中的武庚書院。
    白亦初上?前敲響了門。
    裏頭卻是無人答應,兩人又耐著性子等了好一陣子,期間繼續敲,裏頭終於傳來了腳步聲,隨後這脫了漆的陳舊大門被打開?,一個八歲多的黃毛稚子探出?頭來,“兩位找誰?”
    “勞煩小兄弟,我們想詢問,貴書院今年可要招生?”白亦初問著。
    那?小孩兒聞言一愣,綴滿天真的小臉上?,一雙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很禮貌地回了句,“哥哥姐姐你們稍等。”隨後朝著門裏大喊了一聲:“先生,有學生來報名了!”
    真的是很大一聲,在外麵的周梨和白亦初隻覺得兩人耳朵頓時都嗡嗡的響。
    但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這麽個小孩子,怎麽聲如洪鍾一般?就?忽然聽得四?麵八方?的樓閣裏都傳來了叫罵聲,或是手絹或是果汁皮,齊齊朝著這大門口扔來。
    白亦初下意?識地將周梨往屋簷下麵拉,將她護住。
    “小獅子,你發瘋了,一大早就?吵人!”
    “要死了,老娘這做夢數銀子呢!”
    “……”
    這樣的罵聲不絕於耳。
    好在東西她們隻扔了一回,裏頭被叫小獅子,且又滿臉天真的小孩兒有些不好意?思地撓著頭朝他倆解釋,“不好意?思啊,第一次來就?叫你們見笑了,其實?這裏的姐姐們都挺好的,就?是討厭白天休息被吵。”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一個披頭散發的文?雋中年男子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裏,削瘦的麵孔上?沒有一跟胡須,頭發烏黑,披在腦後,不過梳得整齊,一身洗得發白的圓領長?袍,已經瞧不出?本?色究竟是什?麽了。
    不過周梨卻瞧見了他手裏的梳子。
    顯然,他聽到這小胖子喊的時候,可能正?在梳頭。
    但是周梨撇了撇那?已經快要掛到天空正?中央的太陽,覺得現在起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這先生瞧著也不大靠譜。
    可是先生十分熱情,想伸手熱情握白亦初的手,大抵想誇他幾句慧眼識珠的話,但似乎才察覺到手裏的斷了好幾個齒痕的梳子,隻塞給身後的小孩兒,拉起白亦初就?進去,“你能選擇我們武庚書院太明智了,我領你看看我們書院去。”
    說罷,也朝周梨喊道:“小姑娘你也來瞧。”
    跨進了門檻,仿佛像是置身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裏一般。
    這書院和陳舊布滿斑駁的牆外,是四?通八達的小巷子,巷子裏馬上?宿醉的嫖客留下的嘔吐物?,或者是勾欄院裏的潲水。
    總之各種臭氣熏天,老鼠橫行。怎麽看都是個汙濁肮髒的世界。
    可是進入這扇門後,哪怕入目所見一切皆充滿了曆史,甚至有些破敗感,可那?一葉窗戶或是一叢竹,都處處透著一股濃鬱的文?化氣息。
    這和那?修築得巍峨輝煌的清風書院來比,周梨覺得這裏更該符合清風二字。
    到底是曾經萬眾矚目過的書院,騎射禮樂書數,如今也都仍舊教授,雖然那?馬棚裏的馬略瘦了幾分……
    但場地總歸是有的。
    而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個滿臉都寫著單純天真的大嗓門小孩兒,竟然多出?了兩個身影。
    瞧著也是十一二三歲的年紀,遠遠地跟在後麵看著他們倆。
    有那?麽一瞬間,周梨覺得他和白亦初好像猴子……
    但依稀聽到了其中一人說:“先生怕是要白忙活了,這麽幾年,來咱們書院多少人了,又有誰留下來?”
    另外一個那?長?相看起來略顯冷漠,抬著白皙的下巴‘嗯’地輕聲附和著。
    還有那?大嗓門小孩兒覺得,白亦初會留下了和他們一起上?課,以後他們也許就?有同窗了。
    先生很熱情,事無巨細地介紹著這書院裏的每一個角落,但對於從前的輝煌,卻是隻字未提。
    實?在叫人覺得奇怪。
    不過白亦初已經下定決心,尤其是到了藏書閣的時候,更是直接和周梨說,“我想留下來。”
    周梨其實?蠻喜歡的,這裏有種給人一種大隱隱於市的感覺。
    這樣被勾欄院和瓦舍包圍的書院,雖然是陳舊,但卻未沾染外麵的一絲汙濁。
    聽到白亦初要留下來了,先生十分激動,立即便與白亦初保證,隻要他留下來,肯定傾盡全力教授畢生所學。
    就?是不知道他這畢生所學的容量有多大。
    周梨將拜師禮送上?,以及準備好的束脩。卻不想先生竟然說書院是不收束脩的。
    所以這是書院沒發展起來的緣故麽?貪便宜的人是有,但還有一種覺得便宜不是貨的人。
    加之如今這武庚書院又被這樣的環境包圍著,那?願意?送孩子來的人就?少之甚少。
    拜師禮是在藏書閣舉行的,雖然落魄了,但禮儀是一點也不可廢。
    周梨本?來在一旁觀禮,隻是瞧見那?數之不盡的書本?時,有些動心,忍不住問:“先生,我可以來這裏看書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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