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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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這?不是拿阿梨一顆心在火燒熬麽?
    第39章
    周梨瞥見他露在外麵的大半截手腕, 忍不住伸手去拉了拉他的袖子,“你果然長高了許多,
    這衣裳才穿了兩個月不到?就小了, 早知道當初買大一些。回頭收起來,以後給安之穿,還嶄新呢!”
    說罷, 想起姐姐那鋪子裏因為有人看到?屏兒女紅好,也來這裏裁剪衣裳,所以周梨也從緞坊那裏管掌櫃批了些價格各不相同的料子回來,以圖個方便,到?時候人家要裁剪衣裳不用特意去緞坊跑一趟。便道:“你去姐姐那裏,叫她給你量個尺寸,我去給你裝些吃的, 帶回去分給大家, 耽誤不了你多久的時間。”
    白亦初見她說完就要走,一把拽住,“不必了,我如今都在書院裏,進去了就換上院服,這衣裳也就是回來的時候穿那麽一會兒,著實不必浪費。”
    周梨有些詫異, “書院還有院服?好看麽?什麽色的?”
    “有兩套, 射禦兩課一套,是雲水藍的,禮樂書數一套雲峰白, 都有點像是道觀裏的袍子。”白亦初其實也沒見過幾個正經的道士,多見的都是街上那些個坑蒙拐騙的算命先生。
    周梨心中疑惑:“你說書院又不要束脩, 還給你們?衣裳穿,真?真?是管著這衣食住行了,隻?是靠什麽?維持啊?”
    這事兒起先白亦初也疑惑,後來問了顧少淩他們?才曉得,書院在城外有些田產,租給了附近的村民?,收些租子維持。
    不過這田產的位置卻不大好,正是在那清風書院附近。聽顧少淩他們?說,清風書院一直都想將那些個田產據為?己有,然後踏平改成?他們?書院的騎馬場。
    眾所皆知,清風書院在山上,於禦射兩課,多有些不便,所以便將主意打到?了武庚書院的田產上來。
    說起此事,已經將自己做那武庚書院一員的白亦初不由得有些憂心忡忡起來。
    周梨對於清風書院的印象本來就極其差勁,如今再聽白亦初說起此事,一時有些氣憤起來,“他們?也是欺人太甚了,教出了那樣的學生,也好意思打旁人家的主意,實在是不要臉麵了。”
    不過罵完,又覺得那樣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會要什麽?臉麵。也跟著白亦初擔心起來,“那雲長先生可是有對策?”
    “有,明年兩家書院有一次大比,是前年就訂下來的,六藝都要過一過,三局兩勝。隻?不過我們?書院裏加上我這個新生,總共才四?個學生罷了,所以雲長先生幾乎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若是比不過他們?清風書院,那些個田產,便要給清風書院。
    “這不是賭博麽??”周梨瞪圓了眼?睛,“哪個奇葩想出來的?再說官府應允麽??”
    白亦初苦笑,“說來隻?怕你也不信,這就是官府定的,早幾年前清風書院那邊便來找雲長先生好幾次,雲長先生自然不同意賣給他們?,也不知是哪個卑劣之人,竟然想著走了這麽?一條路子,耍起手段,讓衙門裏下了這樣一道文書。”
    周梨一時火冒三丈,“那,那雲長先生就這樣答應了?這清風書院,也著實過份了。”
    “書院招收不到?新的學生,雲長先生若是不答應,衙門當時就要將書院給關掉了。”所以隻?能答應,然後拖了這麽?個幾年。
    這個也是白亦初迫切地想出成?績的緣由,隻?要他考上了秀才,必然能替武庚書院宣傳一波,到?時候興許能招收到?一些學生。
    隻?要學生一多,像是個正常書院了,一切就都迎刃而?解。
    而?不是像現在,連個參賽的學生都湊不齊。
    白亦初說完這些,見周梨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不禁笑著安慰道:“你也別惱,這不是明年的事麽??還有一年,我們?再努力努力,實在不行,累便累一些,一個人多參加兩樣,反正這氣勢不會輸。”
    周梨連連點頭,“到?時候我們?全?家去給你們?加油!”隻?不過心裏頭將原來的知府大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如當時便是這公孫曜,一定不會這樣偏袒清風書院的。
    送走了白亦初,周梨難免是覺得無聊了許多。那日抱著安之在街上閑逛,見著那些個賣樹苗的,才想起他們?在城外偏遠鄉下的那些個地,一時懊惱不已,竟然將這麽?大的事情?忘記了。
    不過轉而?一想,這眼?下也非那植樹的季節,等著入了冬,再找人幫忙種下便好。
    回了家裏,和元氏提了一回。
    一旁在用小烙鐵燒豬臉上那些雜毛的香附聽罷,隻?插了一句:“那杜仲也不好,長得慢,最?低也要個十五年才能剝皮換錢,不如改種漆樹,我瞧著原來我們?那裏,有的七年就能割漆。”
    而?且主要這地離得遠,一年到?頭也難以去看一次,若是種上漆樹,誰敢去碰?安全?得很,都不怕樹苗叫人偷了去。
    周梨她們?聽罷,又覺得不錯,“那等著過一陣子,我找人幫忙問一問,看看有沒有這漆樹的樹苗。”
    找的自然是正方臉,他們?牙行裏,什麽?都經手,不單是房屋地產,或是人口雇傭。反正五花八門,隻?要你能提出訴求,必然是能幫忙完成?。
    不過眼?下還早,而?且這馬上就要七夕,緊接著又是中元節,周梨今日帶著安之出去,還見著街上好些地方都在已經在準備普度法會,有直接掛普度公畫像的,還有那塑了雕像的,可見天災死了這許多人,今年的祭祀大家都尤為?上心。
    隻?是那普度公麵目有些恐怖,安之膽子小可不愛看,她就帶著早早回來了。
    “可惜了,若是路途近一些,也能回去拜一拜你爹娘他們?。”元氏有些惋惜,可這回老家的路不但遙遠,且還山路十八重,若是遇著了野獸山賊什麽?的可如何是好?
    周梨到?沒有什麽?這些個念鄉情?節,比起祭拜爹娘這事兒,她更掛記的是那一個人在桐樹村生活的周天寶,隻?忍不住歎了一聲, “不曉得周天寶如今過得怎樣?”
    元氏卻問:“那咱們?可要在家中擺上祭祀台?”
    周梨想了想,街上多的是賣普度公畫像和孔明燈,香燭紙蠟的更不在少數,可見這個節日大家都重視得很。
    不但是衙門和廟裏組織了普度法會,連各家各戶都會設置祭祀台。
    便道:“也弄一個吧。”
    元氏得了她這話,自然是十二分盡心。不但如此,還專門做了白紙包,隻?叫周梨每個包麵寫上逝者的名字,等到?那七月十五鬼門關閉之前,一一點名燒給大家。
    周梨聽著元氏在耳邊念叨著自己前後兩家已逝親人的名字,心裏後悔不迭,早知道就不要擺什麽?祭祀台,這不是給自己找事情?做麽??
    想找杜屏兒幫忙,偏杜屏兒也要寫自己杜家那頭,一樣也是忙不過來。
    若素是認得寫字,可歪歪扭扭的,元氏說這樣不行,到?了底下,老先人們?肯定認不出到?底是誰的名字,沒準就為?了歸屬權打起來了。
    這話引得大家哄然大笑,周梨終是花了兩天的時間,將那白紙包給寫完,隻?是這事兒還沒完,還要給大家包上元寶紙錢。
    可是那折好的元寶價格可不便宜,元氏就買了半成?品回來給他們?,大家隻?要一得閑便在院子裏折元寶。
    周梨一看這麽?麻煩,“元姨,算了吧,再過幾個月,不是也要給燒寒衣,那衣箱裏什麽?都是現成?的,咱們?何必現在麻煩?”
    元氏做事的態度是十分認真?的,如今這中元節她下定了決心,既然要做,就要做好,叫祖上先人們?心滿意足,也好保佑後輩子孫們?。
    所以難得一次沒聽周梨的話。
    最?終周梨抗議無效,在家裏又折了幾天的元寶。也正是如此,七夕那日都沒能出去放河燈,全?家都圍坐在院子裏的桂花樹下摘元寶。
    “這天天日日折,我晚上做夢都還在折元寶。”周梨朝元氏吐槽著,隻?是見她手指飛快翻飛間,一個元寶就成?功,嘴上則和香附月桂聊著閑話,似乎沒有把折元寶這事兒當回事。
    周梨的話顯然她也沒聽到?。
    於是周梨隻?能轉頭同她姐姐周秀珠說,“明年可不能在這樣了,實在不行,咱們?早早就把元寶買好,隻?要錯開了清明和中元兩節,這元寶沒貴多少。”
    周秀珠是十分讚成?的,她繡鋪逐漸上了軌道,
    不說掙什麽?大錢,但生意有一些,如今心裏還惦記著欠了人家的一條褲子兩件衣裳,還有幾個花樣沒繡出來。
    若是不折元寶,最?起碼這些個時間裏,是能做一些出來的。
    大家雖是圍坐在一起,但是各說各的,那柳小八也自己拿錢買了些回來,也要請周梨幫他寫名字。
    不過他叔嬸是死是活,又不知曉,於是便隻?寫了他爺奶和爹娘的。
    外祖家那頭說來慚愧,他娘走得早,沒怎麽?來往,具體叫什麽?名字他也不曉得,索性就不給燒,免得到?時候叫孤魂野鬼搶了去。
    周梨一聽沒幾個名字,也就答應了。
    柳小八忙去那書房裏拿筆墨。
    周梨這書房,如今總算是用上了,自打買了那鍾家的福滿酒樓,不但從裏挑了幾件好椅子與廳裏的桌子配上,還從那雅間裏挑選了兩張書桌椅子,書架如今雖然隻?有一個,還是她從那木匠手裏買回來的殘次品,不過重新上了漆,堆上幾本書,是有些樣子的。
    柳小八正拿了筆出來,卻覺得外麵的街上好生熱鬧。不禁側頭朝著前麵的鋪子看了過去,“這城裏的七夕,都這般熱鬧麽??”隻?是覺得好像怎麽?還聽到?人哭了?
    香附卻已經放下手裏的元寶紙,起身道:“我去瞧一眼?,好像不大對勁。”
    然後進了穿堂,隨後大家便聽到?‘咚咚’的上樓聲。
    不消片刻,香附便回來了,臉上表情?複雜,說不得是慶幸還是惋惜,見大家都齊齊朝著自己望過來,“那七夕詩會上,聽說清風書院雙傑都來了,引來不少人去圍觀,那頭又臨著河,放河燈的這會兒也在那邊,橋便給踩塌了,淹了不少人。”
    聽說衙門已經派人去救了,隻?是前陣子沒少下雨,河水漲了許多,流得還有些汌急,不曉得能救得幾個回來?
    周梨和杜屏兒莫元夕三人原本也打算去放河燈的,聽說每逢七夕之時,那河麵都是密密麻麻的荷花燈,美得仿若人間仙境。
    隻?是被元氏喊住折元寶,沒能去成?。
    至於那七夕詩會,是衙門裏的教授訓導一起和清風書院舉辦的,舉辦之前,便已是聲勢浩大,好叫周梨懷疑,他們?這衙門的教授和那清風書院是不是穿一條褲子的?
    而?這清風書院雙傑,周梨也是聽過的,一個乃是這蘆洲本地宋家的公子宋晚亭,聽說七歲便能詠詩,今年十五的年紀,已是有了秀才的身份。
    不過那宋家是什麽?人家?宋晚亭祖父原來在上京的時候,官至尚書郎,雖早就告老還鄉,再這蘆洲頤養天年,但他父親卻仍舊再朝,隻?不過是在外為?官罷了。這樣的書香環境下,想要養出個棒槌來都難。
    另一傑林清羽,卻是莫元夕的老鄉,十方州人士,也非尋常百姓家的子弟,那林家於十方州,可是赫赫有名的第?一富賈。
    聽聞這林清羽小時候後,家中便請了上十位的好先生。
    也是墨香書文熏陶出來的。
    不過這兩人被稱作?清風雙傑,除去滿腹的才華之外,聽說最?多的還是因?為?兩人風雅翩翩,英俊灑脫。
    大家聽得香附的話,哪裏還顧得上手裏的元寶,一個個滿臉駭然。
    “菩薩娘娘呀,這是好大的冤孽,好端端去一趟門,命兒都給丟了去,不曉得逃哭瞎多少父母雙親的眼?睛。”元氏聽不得這樣的話,一時難免是可憐起了這些喪命之人。
    又看朝周梨幾個,“多虧祖上先人保佑,你們?三今兒沒能出去,不然都在那河邊,若是真?有個萬一,這一屋子的人豈不是都要哭死了。”
    周梨也有些後怕,畢竟這意外說來就來了,一點預兆都沒有。今兒那不管是去看清風雙傑,還是去河邊放花燈的,哪個不是高高興興歡歡喜喜去,哪裏曉得會遇到?這喪命的事?
    她看了看手裏的元寶,默默地動了動手指,“萬幸了。”一麵朝香附問:“要不,香附姐你再上街打聽打聽,看看救起來了多少人?”也不知自家能幫些什麽?。
    香附正有這個意思,當下得了她的話,隻?直接從前麵鋪子的小門裏出去。
    街上一直維持著一種奇怪的熱鬧,說奇怪,隻?因?這熱鬧裏沒有一分歡喜,多的是哭喊唉聲。
    大家因?這事兒,情?緒都不大好,等了好一陣子,香附才從外回來。瞧她那臉色,周梨便曉得,怕是打撈上來的人,也是凶多吉少了。
    果不其然,香附先是歎了一聲,在自己的小凳子上坐下,又重新拿起元寶紙,“那月牙橋上好幾百個人,過半都掉進河裏了,附近河麵的船都全?部?過來救人了,如今聽說打撈了百來人,沒能醒過來的卻已是過半,滿城的大夫都在那裏,也是束手無策。”
    大家聽完,沉默了好一陣子,周秀珠歎了一句‘可憐’,一頭又叮囑自己的一雙兒女,可不許到?河邊去玩耍,過橋也要快快的,莫要再上頭流連,免得叫人給擠了掉河裏去。
    若素覺得她娘有些談蛇色變,安之倒是乖巧地點著頭。
    “咱們?知府大人這從前的功績,如今因?這事兒,怕是全?白做了。”月桂忽然說了一句。她當初是叫知府大人帶人才給救起來的,不然早同她男人一般沒了命,所以這心裏考慮得更多的是,這事兒會不會牽連知府大人?
    周梨可憐那些喪命的無辜人,但是聽得月桂的話,也有些擔心,“雖說這詩會是衙門裏的教授和清風書院一起合夥辦的,可公孫大人終究是一州之主,這事兒不管他此前過問沒過問,都脫不了幹係了。”
    得了周梨這話,月桂隻?將那清風書院罵了一回,還有那勞什子的清風雙傑,明明曉得今日那河邊人多,偏要跑來湊什麽?熱鬧,白白害了這許多性命。
    大家也非那無情?人,即便是不認識那些喪命者,可因?枉死之人太多,心裏還是有些難受的。
    為?此接下來幾日,情?緒都有些低落。
    中元節又要到?,一下死了這許多人,幾乎每日早上,都能聽到?那街上有出喪的隊伍聲音路過。
    使得這城中的氣氛也低迷起來。
    聽人說,這會兒香火蠟燭都漲了價格,更別提說那壽材賣得多貴了。
    中元節那日,白亦初才從書院裏回來,也是早曉得了這事兒,與周梨感慨了一回,便叮囑起她,“我不在,你們?也少去這種人多的地方,這次的事情?,實在嚇人,我聽說那宋晚亭被這事兒嚇得不輕,著了夢魘,林清羽也回了十方州去。”
    周梨一開始,也覺得是清風書院的錯,這宋晚亭和林清羽的錯,可是後來又想,他們?能有什麽?錯?他們?又不知道?要怪就怪舉辦這七夕詩會的大人們?,那麽?多地方偏要選在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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