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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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那橋又是誰人修葺的?當時衙門的人又在作?甚?難道見到?那許多人湧上橋去,不知道要攔住麽??
    即便橋沒塌,難道就不怕發生踩踏事件麽??
    “我曉得,出了這樣一樁事情?,往後那熱鬧的地方,誰還敢往上湊啊。”她回著白亦初,發現從他側麵看去,那鼻梁又高又挺的,第?一時間反應,便是白亦初瘦了,忙伸手去摸他的手,果然隻?覺得全?是骨頭哪裏有什麽?肉。
    便急起來,“你是沒好好吃飯麽??怎瘦了這許多?”
    “一天三頓,每頓三大碗。我這是拔個兒了,正常的。”白亦初笑著解釋,發現自己一抬手就能薅周梨的頭發,不禁也疑惑起來,“倒是你,怎麽?不見長個兒?”他瞧見莫元夕,都好像高了些。
    周梨卻是不急,“我姐說正常的,她也是快及笄了才忽然長個頭。”今年自己才十三呢!著急什麽?。
    更何況現在這樣好,人家都拿自己做小孩子,進進出出沒人閑話,叫元姨少操心。
    白亦初學業越來越重,回來也就半天的功夫,所以幾乎都和周梨在一起說話。
    香附月桂見了,同元氏說道:“這小郎君果然是個實心實意的,每次回來都同姑娘一起說話,瞧他們?那樣子,說說笑笑的,可不就是說書先生嘴裏講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嘛。”
    元氏一直以來,最?為?擔心便是白亦初讀書後,
    會不會開始嫌棄起阿梨來,不過如今見著光景,怕是自己多想了。
    也往那頭的銀杏樹下看了一眼?,見兩人坐在那樹下打打鬧鬧,不禁是滿目的笑意,“可不是嘛,他倆也算是一起長大,同甘共苦的了。”
    可惜白亦初回來的時間太少了,也不曉得那書院裏怎麽?想的,難道不像鄉下那般,放長假麽??
    卻不曉得,那武庚書院裏除了白亦初,其他三個學生都是常住在裏麵的,尤其是那小獅子,更是雲長先生一手養大的。
    所以那書院裏,自然是沒有放假一說。反正放不放假的,都在那書院裏,所以也是照常上課。
    更何況白亦初今年秀才即便是有那麽?點希望,但他覺得既然是要考,那就要考個好些的。
    所以為?了明年能衝擊那榜首,也是打算埋頭苦學。
    這讓元氏一度以為?,他變得這樣削瘦,都是因?為?總挑燈苦讀的緣故,所以白亦初走的時候,再三交代要他早些休息,多吃飯。
    白亦初也並?不覺得厭煩,隻?是想到?元氏也是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才這樣交代。
    他出了鋪子門,背著周梨和元氏他們?給準備的東西,還要去替書院裏的同窗們?帶他們?所需要的東西。
    所以在街上稍微耽擱了一回,等到?北市的時候,夜幕已落,白天裏原本死氣沉沉的各種花樓,這會兒都燈火輝煌,陣陣清絲竹之樂不斷從四?麵八方傳過來。
    熱鬧,但也吵鬧。
    他背著身上好幾個包袱,手裏還拿滿了東西,快速地穿過了那一條條巷子,避開一個個嫖客,終於到?了書院門口。
    這裏三個同窗早就迫不及待地早等著,他一進來就紛紛熟稔地去接他手裏的包袱。“怎來這樣晚?”
    “還不是因?為?你們?事多,一個要的在南市買,一個所要又隻?有那西市才有,我為?了給你們?買這點東西,整個城都跑遍了。”他語氣裏,略有幾分埋怨之氣。
    三人一聽,連忙好言道:“別別,你的值日我們?都包了,衣裳襪子也給你洗了,下次還得指望你幫忙帶呢!”
    然後幾人嘰裏咕嚕湊在一起,說那雲長先生的不是,總管得這麽?嚴實,不叫他們?出去。
    也虧得有了白亦初這個本地的同窗,不然他們?是要徹底與外隔絕了。
    隻?不過幾人才各自分了屬於自己的東西,這一轉頭便被嚇了一跳。
    雲長先生也不知何時來的,陰沉著一張臉,顯然大家說他的不是,都一句不漏給聽了進去。
    幾人一見,紛紛拔腿就朝四?處跑去。
    白亦初卻被喚住了,“阿初,你留下來。”
    白亦初隻?能無奈停住腳步,顧少淩幾人隻?回頭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便都立即拔腿就跑了,半點多餘的留戀都沒有。
    可見,同窗友誼雖是有,但並?不多。
    “先生。”白亦初隻?得硬著頭皮上前去,心想隻?怕先生要怪自己了。畢竟自己給他們?帶的東西裏,有幾樣好像有些不正經。
    不過雲長先生並?未馬上追究他所擔心的事情?,隻?示意他月下走一走。
    今晚是中元節,也是十五,那月亮圓圓的高懸在頭頂上,好似明鏡一般,灰白色的月光撒在每一個角落,使得那腳下的鵝卵石都清晰明了。
    白亦初走在雲長先生的身後,心裏七上八下的。倒是不擔心他問自己的功課,就怕問自己都給小獅子他們?帶的什麽?……
    他正想著,忽然前麵的雲長先生頓住了腳步,“今年院試,你可有什麽?想法?”他說著轉過頭來,月光雖明亮,但雲長先生眼?裏的期望更濃烈些。
    白亦初知道,他是想讓自己參加的。
    但白亦初搖了搖頭,“明年吧。”說著抬頭認真?地看著雲長先生:“我們?家沒有什麽?顯赫的親戚,若是我不能一鳴驚人,將來即便是真?有能榜上有名,可身後無人可助,一輩子隻?怕也是籍籍無名。”他想三元及第?。
    聽得他這話,雲長先生有那麽?一瞬間,憐惜他們?這樣的寒門學子。
    是了,這樣的學生寒窗苦讀十年,好不容易金榜題名,可卻苦於無人所薦,終究是籍籍無名,庸庸碌碌過一輩子。
    不過也慶幸白亦初年紀小小,卻已經十分清晰明了。他想隻?怕這樣的道理,許多人一輩子都沒想到?吧。都隻?是以為?,隻?要榜上有名了就算是出人頭地,卻不知,榜上有名,其實這條路才是真?正的開始呢!
    當然,想要權貴幫忙,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隻?是那樣叫人折腰的法子,又辱沒了讀書人該有的清高。以往那拋妻棄子攀附權貴的可不少,他並?不希望自己寄予厚望的學生會是這樣無情?無義的小人。
    於是讚同地點了點頭,“如此,那我便等你明年摘得榜首,隻?不過那林清羽今年因?這七夕之事,怕是不會再參加院試了,那明年便與你一起,你壓力可不小。”
    白亦初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我能有什麽?壓力,我又沒有被眾目睽睽所期盼,我考得上自然好,考不上也無人顧得上來嘲弄我。要說壓力,那林清羽才有壓力,家族未來都壓在他身上不說,還有今年這七夕之事,即便休息一年再考,我瞧著也難。”
    畢竟那麽?多人的命,即便非他有意,可多少與之有些關係,隻?要人有些良心,就不可能不會為?此自責。
    更何況聽說他回十方州,那宋晚亭也休學,正是因?為?有死者家屬找到?那清風書院去,要他們?給一個公道。
    是了,這七夕詩會是清風書院和衙門的教授訓導們?一起辦的,可那衙門裏的教授怎麽?說也是正七品的朝廷命官,他們?難道敢去衙門裏鬧麽??自然是隻?能到?這清風書院去。
    雲長先生見他如此輕鬆有條不紊地說著這些話,便曉得自己是白白擔心了,白亦初這孩子果然是聰明,心思也是沉穩的。少不得是萬分慶幸,這樣的好苗子,那清風書院有眼?不識珠,讓自己得了這個天大的便宜。
    說罷,問了幾樣功課,隻?見他都是對答如流,不但如此,還有添上些新奇且又有用的想法,對其就更是喜歡了。
    不禁拍了拍他的手,“少淩他們?是指望不上了,如今武庚書院的未來,我也壓在你身上了,這下你也背上了無數的壓力,明年可還有勇氣與那林清羽一戰?”
    “不,這樣隻?會讓我更堅決出人頭地。”這點壓力算得了什麽??隻?要想到?將來自己功成?名就,旁人見了阿梨都要客客氣氣行禮喊一聲夫人,他就覺得現在吃什麽?苦頭,都是值得的。
    更何況,還有那個李司夜。
    七夕橋塌之案,影響很大,周梨聽人說,知府大人也被追責了,原本可能三年期滿就會調回上京升官的,如今看來隻?怕是無望了。
    雖然他們?都希望公孫大人能繼續留在蘆洲,可是又覺得公孫大人這樣的好官,應該能做更大的官,管更多的事情?。
    那樣就有更多的老百姓能受益了。
    所以少不得是將那清風書院罵了個狗血淋頭,有些受不得輿論?,或是家屬有死在七夕那日的,都從清風書院退了學回來。
    連帶著衙門裏那幾個教授和訓導,也沒能逃過,聽說每日都躲在衙門裏,晚上隻?能等夜深人靜才敢悄悄從小巷子裏回家。
    是了,那麽?多條性命,人家躲開天災,哪裏想得到?卻栽在了人禍中呢!自然是不解氣的。
    就這樣鬧著,不知不覺竟然又到?了八月中秋,隻?是周梨卻敏銳地發現,今年的新糧上得並?不多。
    不過很快也反應過來,因?為?先是天幹,後又鬧雪災,春天來得晚了許多。以至於完美錯過了春耕,偏偏後麵入了夏,季節又恢複了往常。
    這就好似還在幼苗中植物,還沒打好基礎,忽然就被迫成?年生娃,所以這結出來的糧食,自然是不多。
    新糧上得不多,那也就意
    味著今年的糧食價格不會太低。
    如果隻?是蘆洲一帶如此就罷了,可偏偏這西南好幾個州府都遭了災。而?早前時候,官府一直都在時不時地開倉放糧,隻?怕到?這個時候,倉中糧食已經所剩無幾了。
    今年朝廷又給受災的老百姓免去稅賦一年,那衙門裏也就顆粒無收,到?時候拿什麽?從糧食販子手裏買糧食呢?
    至於說等朝廷那邊撥糧,怕是不可能的,這一陣子,可沒少聽說要和保皇黨開戰的事情?。
    且不說現在就要打,就是明年後年打,朝廷都要提前儲存糧食,那糧食就價值千金了,朝廷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還撥糧給西南呢?
    多半都讓本地官員自己想法子吧。
    可以衙門怎麽?想?這才出了七夕的案子,清風書院那邊雖然也是拿了些銀子,可大頭還是衙門這裏出,這許多人,單是喪葬費,就是好大一筆了。
    這偏又是城裏,可不像是當初馬家壩子那般,一點銀子就給打發了去。
    她想到?這裏,晚些時候隻?同元氏悄悄說道:“這一陣子,瞧著糧食價格好,咱多少買一些吧,我看糧食年底怕是會漲價。”
    元氏卻沒留意前麵,也沒想那麽?多,隻?是聽到?糧食要漲價,當即便道:“那你可還要做這倒糧的生意?”
    周梨搖著頭,“不做了,這比不得尋常,到?時候我估計價格瘋長,到?時間賺的都是些要命錢,家裏老老小小的,這不積德的事情?我可不敢做。”
    元氏聞言,這才意識到?周梨所的糧食漲價不是單純漲一兩個銅板,一下想起了年初糧食時候的艱難日子。一時擔心起來,“照著你這樣講,可還要再過一回這樣的日子?”
    周梨搖頭,“我也不知道,咱們?瞧見價格好的,買一些吧。如今家裏人口不少,多買些總是有備無患。”
    元氏連連點頭,隻?將這事給放在心裏第?一位。
    而?周梨這裏,也不清楚那公孫曜到?底發現了這個問題沒有。按理這不是什麽?隱晦的秘密,可問題他也算是日理萬機,下麵的人就算察覺到?了,若是怕麻煩沒告知給他,那不就隻?能傻傻等著到?時候糧食漲價麽??
    所以她這幾日便守在鋪子裏,就專門等那公孫曜。
    說起來,公孫曜因?為?七夕的事情?,好一陣子沒來了,不過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他多半也沒心情?吃喝。
    周梨也是等了五六天,終於見著他上門來,便朝他請道:“大人進來喝口茶?”
    公孫曜親自來買鹵菜很多次,沒有一次周梨請他進去喝茶,如今開了口,隻?怕是有事情?,便叫柳小八給他將豬舌頭切薄一些,隨周梨進了進了後堂。
    但因?顧忌周梨家中女眷多,他也就在穿堂停下,“可是有什麽?事情?為?難了?”
    周梨搖著頭,沒想到?他竟然這般問自己。不過也沒顧得上想這公孫大人關心自家作?甚,隻?問道:“今年市場上新糧極少,不知大人發現了沒?”
    公孫曜聞言,怔了一回,顯然沒有想到?周梨會同自己說這事,隻?搖了頭,“近來還在忙旁的事情?,倒是沒有留意。”
    周梨聽罷,隻?將自己所擔心的事情?一一與之說了。
    公孫曜的神情?也越來越嚴峻,不過麵對周梨卻萬分感激,“那府衙中百來人,我不信沒有一個人發現,卻無人告知於我,無非不過是怕麻煩,今日多謝小周掌櫃了。”
    “大人這話倒是見外了,說起來,當初我姐姐的事情?,還要多謝大人與我們?胡鬧呢!”周梨也不是什麽?傻子,尤其是那次下雨,看到?喬裝成?富商老爺的公孫曜後,就留了心。
    然後自然也就發現了當初那個算命先生,可不就是他麽?。
    恰好那時候公孫曜也在八普縣做縣令,時間也是對得上的。
    公孫曜啞然一笑,“沒想到?竟然叫你發現了。”不過他倒不覺得是玩笑。畢竟這世間之事千百種,若是墨守成?規,怎麽?能解決得了所有問題呢?
    所以非常事就要非常法來處理。
    又朝周梨道謝了一回,“多謝你提醒,我也好早些想辦法。”旁的州府自己管不住,但是治下這一方百姓,總要顧著的。
    “大人這話倒是嚴重了,蘆洲有您,是蘆洲老百姓百世修來的好福氣。”
    公孫曜也沒多停留,畢竟怕人閑話,隻?同周梨說了幾句,便從中出來,付了贏錢,便帶著自己的豬舌頭匆匆走了。
    事關老百姓吃飯,便是一等一的大事,什麽?都比不得了。所以他回到?衙門之中,也顧不得其他的事情?了,首要先將餘同知和通判都給一並?叫來,商量此事。
    他二人一個負責督糧,一個負責著錢穀,如今喊來,問清楚當下倉中確實存糧多少,錢財又還有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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