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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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跟小韓大夫,他們是能說到一處去?,所?求也非富貴榮華,隻要平安喜樂。她就是個尋常人家的姑娘,隻想要過這平凡日子,什麽高門大戶,是斷然不合適自己的。
    顯然,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小韓大夫在一起的。
    周梨見了?,沉思良久,最?後?問道:“真要在一起,不後?悔?”
    杜屏兒仍舊點頭。
    周梨盯著她看了?會兒,似乎想要等她反悔一樣。不過最?後?也是沒等得,於是便笑道:“其實就是以後?反悔也不要緊,如果過得並不如你所?想的那樣,你也不要因為今日是你自己的選擇,從?而以後?便委屈自己那樣過一輩子。”
    杜屏兒不解周梨這話是什麽意?思,隻用一種茫然的目光看著她。
    周梨微微一笑:“阿初努力,想出人頭地,是讓我將來不受製於大部份人。一樣的道理,我們努力,也是希望家裏的每一個人將來有?更多選擇的餘地。你也一樣。”
    她起身走過去?拍了?拍杜屏兒的肩膀,“屏兒姐你也一樣,有?很多選擇。所?以今日之事,雖說是定了?一輩子,但若真過得不好,你也可以回頭。”
    她說得這般清楚,杜屏兒哪裏還?不懂?周梨在告訴她,她有?諸多的後?盾,哪怕將來和小韓大夫沒有?過上自己所?預想的好日子,也可以回到這個家裏來,他們會為自己解決一切。
    她這個時候的感?動,已經?不僅僅之時用一個擁抱就能表達清楚的了?。
    周梨被她抱在懷中,依稀聽到了?她那靜悄悄的嗓子裏,似乎正發出一種輕而陌生的聲音。
    她忽然有?些驚喜地鬆開杜屏兒,伸手摸著她那微微顫動的喉嚨,“屏兒姐,你再?試一試,我好像聽到你剛才發出聲音了?。”
    杜屏兒整個人都沉浸在那種感?動之中,壓根就沒有?發現自己在這不經?意?之間,居然發出聲音了?。
    當下?聽到周梨一說,也下?意?識伸手朝自己的喉嚨摸去?,然後?張著嘴,根據自己以往的記憶試著發聲。
    隨後?一個生澀的音調從?她的口腔裏傳出來。
    很小很輕,但卻是一個好的開始。
    周梨歡喜得不行,隻馬上喊了?香附去?請小韓大夫過來瞧。
    這算是今年最?是歡喜的一件事情,杜屏兒終於能發出聲音了?。隻是已經?好幾年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她,對於音節已經?有?些陌生了?,開始說話的時候磕磕碰碰的,有?時候隻能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但大家還?是歡喜,元氏隻當晚就急忙燒香通知周老大,喊他告知周香椿一聲。
    也開始和周秀珠張羅著杜屏兒和小韓大夫的婚事,隻等這三書六禮走過之後?,婚期就給訂在了?臘月裏。
    隻不過這些事情周梨卻沒法插手,一來她對這些不懂,可以學但卻不能拿來練手,這是人家一輩子的大事;二來這又是今年的院試結束了?,她弘文館那條巷子如今出了?名,還?不等裏麵住的考生搬走,就有?人提前來預定房屋。
    周梨卻是沒有?法子馬上給人答複,還?要先僅著裏頭住著的人來。
    反正這個秋天,家裏是沒有?一個閑人的。
    便是白亦初因為院試書院放假回來,也是在跟著幫忙寫?帖子。
    常言說得好,那窮在鬧市裏無人知,貴在深山卻有?遠親。他們家如今好起來了?,去?年白亦初又奪得了?一回榜首,算是將周家的名聲也遠揚出去?,那送禮登門拜訪的人比比皆是。
    如此一來,人家中有?什麽大小事情,這頭也是要回禮過去?。
    一來二去?的,竟然走動起了?許多朋友來。
    眼下?杜屏兒要出閣,算是周家的喜事,自然是少不得要書寫?不少帖子請人喝喜酒。
    白亦初自己被抓來寫?帖子就罷了?,連帶著來摸魚玩耍的挈炆也沒落下?,唯獨那小獅子字寫?得不大端正,才被排除在外?,得了?兩分清閑。
    元氏隻依稀認得幾個字,但看著那帖子上一筆一劃端方好看的字體,也是萬分的歡喜,“從?前是怎麽做夢也沒有?想到,家裏會有?個秀才公?。”又愛不釋手地摸了?摸那帖子,“還?叫秀才公?們免費寫?字,這若是在鄉裏,是要花不少潤筆費的。”
    當然,也沒落下?小韓大夫這個秀才女婿。
    她覺得周家現在是真的好極了?,和杜屏兒商議著,等明?年叫她帶著小韓大夫回去?,將她爹娘和姐姐的墳遷個好地方。
    這件事情也是杜屏兒一直心心念念的,自然是說好。
    今年院試給城裏帶來的熱鬧,一直持續著。又大抵豫州那邊的戰事幾乎沒有?什麽進展,這麽久了?還?是兩方對峙。這使得大家對於戰爭的恐懼也一點點就被抹掉了?,加上大部份男人都已經?回來,所?以大家幾乎要把這件事情給拋到腦後?的意?思。
    小韓大夫那頭請來人下?了?聘的第三天,城北那些租種著周梨三丫口三十畝水田的佃戶們,也來了?家裏。
    因為今年年初男人們被帶到戰場上走得急,原本?定好的租子,周梨起先隻要了?一半,這一半是等他們將糧食收了?倉裏,換了?錢再?一起給自己。
    所?以他們這是來兌現了?。
    除此之外?,還?帶了?些自家種的瓜果,隻道雖是不值錢,但也是他們的一片心意?,一麵怯怯地同周梨提,還?想繼續租。
    他們幾乎沒給自己惹過什麽事情,聽說禾苗才冒芽那一陣子,三丫口的宋
    家人沉不住氣,去?使了?壞,他們也是自己解決的問題,沒來找自己。
    最?後?是如何解決的周梨不知道,但覺得他們不麻煩人,出了?事情能埋頭解決,而非哇哇大叫,也是願意?將田繼續交給他們。
    正好白亦初也在家裏,隻叫他寫?來了?契約。
    這事兒落實,弘文館那邊又是住滿人的,周梨倒是沒有?什麽事情了?。
    唯獨就是雲眾山他們這去?了?大半年,也沒個音訊。
    白亦初也沒少去?那頭打聽消息,隻不過總是不盡人意?。
    這眼下?要入冬了?,仍舊是沒消息傳來,叫周梨越發擔心,“這一陣子我也是留心了?那幾個州府,沒聽說過哪裏出個什麽大案。”
    她不擔心雲眾山會做出卷錢跑的事情,唯獨擔心他們在外?出事。
    白亦初和她所?擔憂的不一樣,“他們有?功夫在身上,在道上也小有?些名聲,該不會和綠林們起了?衝突,我倒是怕他過於重情義,反而容易受騙,到時候沒了?錢財,又不好意?思回來見你,才遲遲在外?頭。”
    不過想著這頭還?有?不少兄弟,雲眾山也不可能一直避而不見,便建議道:“我也觀了?宋晚亭差不多一年了?,看他從?雲端到泥濘裏頭,如今也是能沉得住氣的人了?。而且終究是念了?那許多書,若雲大哥他們還?要做這一門生意?,到時候喊宋晚亭跟著出去?。”
    周梨這一年裏,見過宋晚亭幾次,隻覺得這人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那一雙眼睛再?沒了?當初那種單純清澈了?。但給她一種陰沉沉的感?覺很不好,所?以不是很放心,“他這人真能信麽?別到時候叫他外?頭,反而把雲大哥他們賣了?去?。”
    白亦初隻叫周梨放心。那宋晚亭如今是變得多疑了?些,誰也不信,便是自己他也不全信,可自己許給他的好處總是真的。
    周梨也沒忙著做決定,隻說等雲眾山他們回來再?說。
    雲眾山的消息是沒等來,這冬月底等到了?顧少淩的信。
    他那信裏隻說見著白亦初說提過的李司夜,說這人不知道是走了?什麽大運,救了?霍將軍,如今被調到霍將軍帳子跟前。
    周梨疑惑,“不曾聽說開戰,他上哪裏救的人?”又少不得吐槽如今這個霍將軍名不副實,是個酒囊飯袋,哪裏是行兵打仗的行家?吸的都是他那早逝嫡兄的骨血。
    周梨不喜歡出去?看戲聽書,所?以閑暇時候都是看書,自然對於當朝的曆氏也十分了?解。
    尤其是在跟保皇黨開戰後?,聽說兩處的將軍都是行不得大事之人,便不信滿朝文武,真沒有?一個能上戰場的。
    卻發現原來霍家,還?是出過人物的。
    確切地說,以前的霍家鼎盛過,他們的功勳一直延續到了?現在,還?仍舊存在,隻是享受到這份功勳的,卻是旁人。
    那霍將軍英年早逝,夫人也撒手歸去?,聽說兩人倒是有?個獨子,卻是小小年紀就意?外?染病去?了?。
    偌大的將軍府和勳爵都傳給了?老將軍那繼室所?生的兒子手中。
    白亦初也疑惑,隻不過見周梨提起那霍將軍來,便道:“好像咱們知府大人,同那霍家也是親戚來著,他母親原本?是霍家的姑娘。”隻不過和當下?這個霍將軍是同父異母罷了?。
    提起這些個事情,也自然而然說起了?朝堂上的事。
    若是旁人,周梨才不會與之說這些,但想到白亦初往後?也是要入朝做官的,自己早和他說些,也算是提前適應一分。
    因此便拉著他到桌前來,“我覺得咱們朝中不是無人可用,隻不過是咱們聖上大抵覺得這皇位也是搶來的,自己坐得不安穩,所?以這兵權也不敢交給真正會行軍打仗之人。”說著,便寫?了?個公?孫二字。
    公?孫曜是走了?和家族不一樣的仕途,可是他公?孫家並不像是霍家那般沒落沒人了?啊。那麽一大家子,將才總是能挑出一兩個來的。
    但正恰逢他們真有?本?事,所?以當今聖上才不敢真放他們去?豫州打仗,不然如何能坐得安心?
    白亦初本?就是個聰明?人,早就想到了?這些,但如今聽周梨這樣直白地說出來,既擔心她這話叫人聽了?去?,少不得是要落個殺頭的罪,又是對朝廷的失望。“他疑心重,寧願用霍家那樣的蠢物,也不願意?啟用公?孫家的人,早些將這一場戰事結束,這樣對老百姓們,到底有?什麽好處?”
    “再?位之人,怕是早就忘卻了?初心,如今隻曉得要如何謀住自己的位置,哪裏會去?想旁的?”周梨歎了?口氣,“那食君之祿分君之憂,其實就是天大的笑話罷了?。”
    隨後?看朝白亦初,瞳仁裏滿是真摯:“我們要在這個世道生存,總是不能獨善其身的,我們也不求做個什麽好人。但是阿初,往後?你走遠了?,我也求你不要忘卻你的初心。我想我爹給你當初取這個名字,是希望你一直待我如初,然我如今卻希望,你這心底終保持此刻的清醒,到時候莫要被那權利富貴迷了?眼睛。”
    白亦初聽著周梨的話,有?時候總覺得她明?明?和自己一般年紀,卻能想很多長輩們才會考慮的問題。
    他認真地看著周梨,等她說完後?才笑起來,“你真是個操心的命,我是什麽人你心裏還?沒數麽?我求我所?求,但卻也不會去?害誰。”當然,如果對方一定要為難,那他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但是這些他沒同周梨說,因為兩人心中都有?數的。就像是周梨說的那樣,不去?主動害人,但是有?人害他們,他們也不會有?半點憐憫之心,會毫不猶豫地將對方解決掉。
    因為世道就是這樣,他們想要活著,又要活得好,怎麽可能保持一身清淨?不沾半點汙濁呢?
    反正要周梨像是雲長先生那樣,她是做不了?的。
    她就是個俗人。
    因為要臨近臘月了?,杜屏兒要出嫁,又要忙著過年,家裏自然是忙了?起來。
    周梨本?意?是打算再?雇兩個長工回來,可元氏覺得家裏其實也就忙這一陣子,到時候忙過了?,大家也是閑著的,總不能白養兩個人。
    又道這一兩年來,銀子越來越不好掙。
    周梨想著雲眾山他們也還?沒音訊,自己那銀子多半也是撒了?水裏去?,便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雖手裏有?錢,但往後?要花的地方多了?去?。
    這日元氏不得閑,隻叫她去?城外?幫忙還?願。
    正好白亦初也在家裏的,周梨隻喊了?莫元夕一起,讓白亦初幫忙趕著驢車,一起到城外?廟裏去?。
    這頭毛驢是當初白亦初用柳小八賣狼皮分來的錢買的,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垂老了?,走得慢吞吞的,白亦初在前頭趕車,周梨和莫元夕穿得厚厚的坐在車板上,“過了?這個冬天,讓它休息養老算了?,這麽多年來,在咱家一年三百多天,沒有?幾天是得閑的,幾乎每天早上都要和元姨他們去?市場上買菜,也是辛苦。”
    她這話是和白亦初說,轉頭又跟莫元夕說:“換兩馬車也好,冬天不用這樣受罪。”
    莫元夕以為她冷了?,把自己的手爐也往她手裏塞去?,“早該換了?,就是夫人舍不得。”
    白亦初在前麵趕著驢車,隻見著路邊樹上都掛滿了?冰淩,那風一吹便斷裂開,直接砸落在地上,堆積得厚些的地方,很是容易叫車軲轆打滑。
    他索性跳下?車,“你倆坐穩了?。”隻瞧著這被大樹包圍著的路,一眼望不到盡頭,時不時有?冰淩落下?來,車注定是不好走了?。
    周梨和莫元夕挨近了?一些,再?度覺得買馬車的必要性,還?說輪子到時候多使銀子,要打好的。
    正說著,在前麵牽著毛驢的白亦初忽然站著不動了?。
    但驢車卻慣性地往前滑去?,周梨坐在車板上,生怕白亦初被撞著,隻朝他開口喊:“你怎麽了??”
    卻見白亦初回了?頭,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說起來周梨他們逃過災躲過難,但是山賊這種事情還?沒遇著過,如今見著白亦初這行為舉止
    ,一顆心忽然也緊張了?起來,隻瞧著這四周的樹林,安靜得可怕,那冰淩斷裂的聲音,像極了?刀子出竅。
    她下?意?識捏緊了?莫元夕的手,給了?她個安定的眼神。
    隨即白亦初忽然喊她二人下?車來,自己則往那老驢屁股上狠狠摔了?幾鞭,老驢一吃痛,叫著朝前跑去?了?。
    “走!”白亦初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隨即選擇進了?那旁邊的結滿了?冰淩的林子裏。
    三人找了?個被凍得僵硬的小溝渠藏住,不多時便聽得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似有?馬蹄踩在冰淩上的斷裂聲。
    就在周梨以為安全的時候,那些人忽然又折回來了?,“搜,肯定是藏在這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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