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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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方並不認識周梨,如今見他隻直勾勾地?看著周梨,心生不悅起來,使了小性子,那好似春露一般嬌滴滴的聲音嗔著:“八爺,你怎麽不瞧妾身,難不成妾身還不如她?好看?”
說罷,不等柳小八反應過來,就指著周梨品頭?論足,“她?幹巴巴的前胸貼後背,妾身可瞧不出來哪裏好看了。”
她?生得是美貌的,說話的嗓音又?似那鶯兒一般婉轉,這般的語氣?又?略帶著幾分?撒嬌的意?思,是沒有哪個男人能拒絕得了的。
她?也深知男人都?喜歡吃這樣一套,所以還故意?把嗓子給夾起來,於是又?多了幾分?幼態。
可是哪裏曉得柳小八這一次並未一把將她?摟在懷中好言哄她?,反而毫無?征兆,一巴掌就狠狠甩到她?的臉上去,眼裏的怒火是絲毫不掩的,“你個下賤胚子算麽什東西?竟然還敢對她?品頭?論足?”
那小妾叫他這忽如其來的怒火和一巴掌給打蒙了去,一旁伺候的小丫頭?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不該上去扶著這小妾。
周梨連帶著茶館裏的旁人,也被這清脆的一巴掌和罵聲吸引了目光。
柳小八打完之後,忽然又?後悔了,不敢再看周梨。這一段時間他想了許多,他十分?了解周梨的秉性,隻怕如今這樣的自己,好叫她?厭倦。
但周梨也同四周的眾人一般,朝他看了過來。
他隻得硬著頭?皮起身和周梨說:“她?是個沒有見識的,你不要把這話放在心上。”
轉頭?又?朝那紅了眼圈的小妾怒聲道:“還不趕緊滾回去,少在這裏丟人現?眼的。”
小妾的聞言,終是沒有忍住,哭哭啼啼地?捂著臉跑了。
她?自打嫁過來,便是那正房的巧兒也不敢給她?半分?不好的臉麵,以至於這些天的寵愛,也叫她?不知道了天高地?厚。
如今雖是不解為什麽自己不過是說了那姑娘一句,就惹了八爺朝自己動怒。
但也不敢多待。
她?走了,茶樓裏的眾人沒得免費戲瞧,也都?各自轉身回去,繼續說著自家的話。
周梨這裏雖是愕然,但也是回了柳小八一句:“輕飄飄的一句話,不傷皮肉,倒不必如此大動幹戈。”
她?說完,以為柳小八應該也就追出去了。
哪裏柳小八起身後,竟是坐到了她?這對麵來。
一旁的殷十三娘並不認識柳小八這號人,隻將他是那對周梨有非分?之想的,又?見周梨不喜他,便要出手去攔。
但周梨見柳小八既然過來,便也抬手示意?殷十三娘,叫她?不必管。
柳小八坐下後,卻是沒有看周梨,隻接了周梨遞來的茶碗,垂頭?盯著那青綠的茶湯看,也不喝,片刻後,才緩緩開口:“我這些日子想,我真是不個東西,不該叫巧兒那賤人給騙了。”
這話甲子一打開,似乎也沒有那樣難為情?了,他順理成章地?朝周梨訴起苦來:“你不知我娶了她?,實在是沒有幾天的好日子過,他家拿我做牛做馬,又?將家裏弄得烏煙瘴氣?的,惹得鄰裏們怨氣?衝天,我那時候偏手裏沒錢,人也就沒骨氣?,軟綿綿的叫她?拿捏著。”
周梨其實是不想聽他訴苦的,但聽到這話,心裏有幾分?好笑,隻差沒有脫口就說,當初可沒有哪個拿著刀逼他去和巧兒好,是他自己就是鬧個眾叛親離,也要執意?娶巧兒的。
為此連一心為他打算的親嬸嬸都?不管不顧了。
但周梨又?曉得,說這些現?在有什麽用呢?難不成還能時光倒流了不是?
隻不過還是忍不住問他,“那你如今家財萬貫,妻妾環繞,該是過得好了。”既如此,和自己抱怨這些作?甚?
然而柳小八卻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搖著頭?,“哪裏好,沒錢的時候我想著隻要有錢了,什麽都?好。可有錢了,我又?整日擔心惶恐,隻怕哪一日沒了錢,大家又?都?離我而去。”
說罷,終於抬起頭?看周梨,可憐兮兮地?說:“阿梨,我如今仍舊過得苦。”他眼下隻盼望著周梨說一句,大家沒怨他,還能像是以前那般走動著。他想隻要周梨給一個台階下,他馬上就打發人去接嬸嬸回來替自己當家。
隻是人生之事,哪裏能事事如願了?且覆水又?難收。
周梨放下手裏的茶盅,淡淡地?看著他,“人生最?苦,不過那生離死別罷了,其餘的又?算得了什麽?全憑著你自己的心境來決定?罷了。”
她?說到這裏,起身作?勢要走,見柳小八也跟著起身,怕他糾纏自己,隻無?奈頓住腳步說:“你想要的那樣多,你隻會越痛苦。我說過,人的欲望如果和能力不能持平,超出了自己的能力,又?不能選擇正確的路途,那麽這欲望給你帶來的隻有無?盡的痛苦。”
叫她?勸柳小八別賭的話,周梨看著柳小八如今這狀態,怕是枉然了。
他現?在比誰都?害怕沒錢,所以他隻會更?留戀於賭桌,想著贏回更?多的錢。
柳小八站在原地?,這次他能清楚地?看到周梨眼裏的疏離感,也深刻地?意?識到了,往昔的情?義,果然是不能複返。
就好似那破鏡不可重圓一般!他忽然心裏難受得厲害,氣?得抬手掀翻了茶桌,隻聽得一聲乒乓作?響,一桌子的茶具盤子,都?散落在地?上,碎了滿地?。
周梨結了賬後,便直徑出了茶館子,並不知曉這一幕。喊著殷十三娘,便去車行,“若是還要等,咱們另外?換一家,或是直接走路回家,明?日再來取車,不等了。”
她?想著,太陽雖是大,也還有些遠,但好一陣子沒走路了,一會兒街邊買一把傘撐著,也是一樣的。
那殷十三娘從前就算如何愚鈍,但如今也是經曆了諸多滄海,也是猜到了柳小八的身份一二。
知道周梨不願意?和這人再打照麵,便應了聲。
去問果然還要等個把時辰,便來問周梨的意?思。
周梨隻去買傘,叫她?去和車行夥計說,明?日來取車。
如此,兩人便直接走著回去。
沿街又?買了些雜貨,不想這樣慢慢悠悠走回去,竟然已?是暮色。
恰好遇著莫元夕和香附回來,莫元夕先?跳下了馬車,從她?手裏接過去一些雜貨,一頭?問:“車呢?”
“天氣?悶熱起來,那車篷和車簾都?要換,車行裏人多,實在難等。”周梨應著,又?扭頭?和香附說,不然明?天也趕這車去換了。
香附瞧了瞧暮色,“不然這會兒去吧,這樣明?天也不耽誤事,我和十三娘早上一起過去取車正好。”
說罷,便也不掉頭?去後院停車了,直接去了車行裏。
三人一並進了鋪子,這個時候周秀珠照樣不在鋪子裏,該是同人送貨去了,隻有林衝在。
不過鹵菜都?賣了七八,他正在收拾剩餘的邊角料,等著小乞丐來取。
見了周梨幾個,打了一會招呼,自己又?取出磨刀石在那邊磨刀等著。
周梨一行人進了後院去,莫元夕隻一麵與她?說:“這王姑娘是個閑不住的人,昨兒晚上回去,突發奇想將她?家商行的賬本拿來對,你猜怎麽著?”
“能怎麽著?必然是發現?了錯處罷了。”周梨想,除了這,還能有什麽大問題?
莫元夕見她?這反應一點都?不激烈,好沒興致,但還是繼續說道:“她?爹叫她?拜你做先?生,實在是明?智之舉,你不曉得他那堂兄做了假賬,昨晚發現?不對勁,她?一家三口連夜查了半宿,發現?這些個銀子,早就叫她?那堂兄轉移到別處去,隻怕是有了另起爐灶的心思。”
也正是這樣,王洛清今兒在茶莊裏一直打瞌睡,到了中午見她?眼睛實在是睜不開,莫元夕便勸著她?回去休息了。
“她?這堂兄膽子倒是大,也是天真,別是以為入行幾年就能取而代之了去。”王掌櫃這些年能拚搏出這樣一片江山來,當初起家時候既沒有數不盡的金銀砸進去,背後又?沒有什麽可乘涼的大樹,卻依舊能做到現?在的規模,豈能是他能堂兄能隨意?取而代之的?
再說人吃過的鹽隻怕比他吃過的米都?要多呢!她?那堂兄也真是,踏踏實實地?不好麽?人本事不大,卻還要做這異想天開的美夢,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要自毀了前程。
莫元夕本還有些擔心,王洛清家這產業叫她?堂兄給奪了去,眼下聽周梨這樣說,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道:“不過也是奇怪了,王掌櫃既然都?曉得這侄兒狼子野心,怎還要留著他?這不是養虎為患麽?”
周梨卻是已?經猜到了王掌櫃的打算,“以後洛清接手,怕是那商行裏許多人都?不服氣?她?為女兒身,她?這堂兄該是她?爹專門給她?留的。”以便她?殺雞儆猴用。
就好似自己那個世界的乾隆,不是專門給他兒子嘉慶留了個和珅一個道理嘛。
莫元夕恍然大悟,一頭?也忍不住開起玩笑來,“我若是將來有二心,你是不是也要把我留著給你和公子的兒女開刀練手?”
“你若願意?為我兒女做這馬前卒,倒也不是不可。”知曉她?是玩笑話,周梨也回了她?一句。
周秀珠從外?頭?回來,聽得這話,隻隨口問道:“什麽兒女?”又?急急看朝周梨那平坦的小腹。
莫元夕見她?這般看周梨,實在是沒忍住捧腹哈哈大笑起來,“大姑娘你這是作?甚?阿梨阿初什麽人你還不知道,看你這有的沒的。”
周秀珠見鬧了個大烏龍,沒好氣?地?瞪了她?二人一眼,“說的什麽胡話,嚇我一跳呢!”這阿梨和阿初可還沒正經辦圓房禮,若真有了孩子,可不好說了。
笑了一回,隻同周梨說端午那日,答應要帶若素和安之去看龍舟。
周梨一聽,怕人多出現?踩踏,她?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很?是不安全,便道:“我與你先?在河邊的酒樓訂一個好位置,你到時候帶著他們在樓上看就是,莫要下樓去。”到時候再喊香附或是殷十三娘跟著就好了。
又?說那日既是端午,鹵菜鋪子裏也不用開門,好叫林衝夫妻都?歇息一回,自打他們來了後,這鹵菜店裏的事情?,從買菜洗菜再到賣菜,都?他們夫妻都?一手張羅著。
也虧得還有個金桂蘭跟著,不然真是要把人忙昏了頭?去。
這頭?金桂蘭曉得那天不開店,便也道:“如此,我回去瞧我老娘一眼,聽說是病了,隻盼著她?早些撒手走吧,她?得了個輕鬆,我往後也沒有什麽再操心的了。”
說到這些個,她?是少不得怨自己狠不下心,該不管她?老娘,叫兄弟們自己去張羅才是的,可每次他們來管自己要銀錢抓藥,還是不
忍,生怕自己不給錢,他們真叫老娘活活疼死在床上。
這端午倒是來得快,周家的粽子提前準備好,白亦初也從書院裏回來。
他們書院今年依舊不參加賽龍舟,倒是清風書院那邊對於這種但凡是帶著獎項的活動,都?積極參加。
隻是清風書院早前風波接二連三,先?有那賈寶明?前年下瀉藥害考生們,後又?有宋家被抄,多少是有些影響到。
可他們不忙著抓學業,反而忙著搞這些亂七八糟的。
周梨要去送四處送端午禮,除去許多常常來往的商家之外?,像是陳家那樣的,她?是要親自去。
其餘的隻叫莫元夕和香附去,殷十三娘則陪著周秀珠娘三去看龍舟比賽。
這樣一來,便要白亦初這個秀才郎替她?趕車。
陳家這裏,年輕人們都?去看龍舟比賽了,就老太太畏暑,沒去留在了家中。
見他二人來了,十分?歡喜,是無?論如何也要留下來陪自己吃頓午飯。
她?是個和善又?精明?的老人,周梨也是喜歡同她?來往的,便和白亦初留了下來。
哪裏曉得這一頓午飯才吃完,下麵的婆子上了茶來給三人漱口,周梨琢磨著再坐會兒,等老太太午睡,便告辭離去。
這時候忽然聽得外?頭?傳來管事婆子急促的叫聲,“了不得了不得,這是鬧了什麽鬼怪,必然是沾染了髒東西,一逢著這節氣?就要出些事兒。”
她?嘴巴上喊得急急躁躁的,卻是一句有用的消息也沒說。
可把周梨幾人都?急得不行,“你倒是說出了什麽事情??”這樣人多的地?方,周梨最?怕的就是踩踏。
橋倒是重新修過了,還格外?加固,自然不可能再像是那年七夕詩會一般出事。
卻聽婆子說:“那個清風書院不知是鬧哪樣,在水裏摻了藥,參加比賽的人被藥死了十幾個呢!”
“菩薩呀,這清風書院這幾年是怎麽了?”陳老太太皺起眉頭?,萬分?不解。
和她?一樣不理解的還有周梨和白亦初,本來近年來清風書院得罪的人就不少,風評越來越差,怎麽還要做這害人性命的事情??
然事情?卻不止是這樣簡單,婆子繼續說:“可不是呢!害人就算了,還要穿著那武庚書院的院服去下藥,真是歹毒芯子!”
起先?還以為真是武庚書院的人,可是武庚書院的學生,要麽在書院裏,要麽就在家裏,或是在別處看龍舟,哪裏能擠到裏頭?去下藥?
出了十幾條人命,衙門馬上就著手查。
公孫曜辦事情?,從來不拖拉,也虧得武庚書院的學生並不多,這三下五除二,武庚書院那邊的學生都?有證人證明?清白,倒是意?外?發現?有人的院服被偷了去。
然後順藤摸瓜,竟然是那清風書院的學生。
“如今在審,也不曉得背後可是有人。”婆子來時,還不知道審問結果如何?
是私仇還是舊恨,難說得很?。
但害武庚書院,是明?擺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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