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1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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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卜崽先是說了自己的名字,又同?四餅身後的段公子行禮,一麵請著?往裏去,一麵得意道:“那可不,他?們一個書院的,蘆州武庚書院,我跟你說,這書院可了不起了。”說著?這話,他?忽然想起來?,怎不見那林清羽今年來?參加科舉?
他?還要再等?三年嗎?
不過眼下也沒多想,繼續高興地說道:“挈炆公子和我們公子也住在一處,今兒也在這裏,我領你們主仆兩個上樓去坐。”
“蘿卜兄弟,你可真仗義!”那四餅一聽,歡喜不已,隻將胳膊搭在蘿卜崽的頭上,然後朝身後的段少白喊,“公子,咱快跟上。”
這架勢,仿佛他?才是那個主子一
般。
他?那公子也是脾氣好?,隻溫和一笑,“曉得了。”然後有些歉意地看朝蘿卜崽:“他?素來?就這樣,蘿卜兄弟,你別介意。”
蘿卜崽不是沒有看出四餅的打算,但他?覺得四餅一個仆從,和自己一樣,卻願意如此為他?家公子鑽營打算,可見是個忠仆,他?也是十分喜歡,願意做這個引薦。
更何況阿梨姐一再交代,不管什麽?人,都要以禮相待,一視同?仁。
所以每個帶來?這酒樓的,他?都會領到白亦初跟前?去,不過那安先生這會兒自己跑沒了影子。
但倒也無?妨,左右他?和阿初哥也是認識的。
於是也就沒有多管了。
隻與這四餅勾肩搭背上樓去,段少白隻提著?袍裾跟在他?二人身後。
這樓上也沒空桌子,白亦初和挈炆正與一幫同?窗敬酒,見著?蘿卜崽同?一個小子勾肩搭背,便?瞧了過來?。
蘿卜崽隻興奮地衝他?揮手,“阿初哥!”一麵又跟四餅說,“我們阿初哥和挈炆哥都是極好?的人,叫你家公子不要緊張。”
“好?的。”四餅也聽話,還特意扭頭回?去朝那段少白叮囑,“公子,你膽子大一些,狀元郎和探花郎不吃人的。”
段少白頓時隻恨今日沒有拿扇子,不然定將這整張臉全部擋住,他?實在丟不起人。
也是了,四餅一個大嗓門,這一聲?喊出去,原本在推杯換盞的大部份人,都將目光齊聚到了段少白的身上來?,叫他?好?生尷尬,隻急步走向那白亦初,路過四餅和蘿卜崽的時候,忍不住伸腿踹了四餅一回?。
但也沒有真用力,隻是發發泄罷了。
這些個小動?作,那白亦初自然是看在眼裏,又見段少白因?他?那小廝的話,叫眾人這樣一盯,羞得滿臉通紅,隻忍住了笑意,“段兄你這個小廝挺有意思的。”
“是吧。”段少白這會兒極其不想承認,他?認識四餅。
但奈何四餅已經跟蘿卜崽上前?來?,主動?朝白亦初介紹道:“狀元公,我家公子比較害羞,你要是有哪裏不周到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段少白直拿眼神去瞪他?,多希望他?把嘴巴給閉上。
白亦初也看出了段少白的尷尬,隻抬手邀請道:“段兄請坐,今日若有什麽?不周到的,也別放在心上。”
跑堂的也是有眼力,見添了人,忙將碗筷杯盞給送來?,這才將段少白的窘迫給解開,方跟白亦初說了些道喜的話。
白亦初隻說同?喜同?喜。
雖一個是狀元,一個是同?進士,天差地別。
那四餅還和蘿卜崽在吹牛,直至得知他?還要去家裏那邊,便?道:“我同?你一起去有伴,反正我公子在這裏又丟不了。”走時還同?那段少白交代,“公子,你莫要亂跑,我一會就來?了。”
蘿卜崽聽得這話,終是忍不住笑起來?,實在想問四餅,怎麽?拿他?公子做個小孩兒一般。
但那段少白已經十分惱怒了,隻朝他?揮著?手,分明就巴不得他?趕緊遁了才好?。
隻不過這四餅可沒有像是他?說的那般,一會就來?,反而跟著?蘿卜崽一波又一波地從銀杏街的巷子裏送了客人過來?,直至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街上酒樓都掛滿了燈籠。
他?還跟蘿卜崽一起打著?羊角燈籠替客人照亮。
周梨都有些疑惑,怎麽?憑空多出一個人來?了?但因?為人多也沒顧得上問,隻見他?同?蘿卜崽有說有笑勾肩搭背的,便?以為是蘿卜崽在這上京認識的朋友。
直至這宴席直至半夜,眾人都紛紛散了,周梨和阿葉煮著?醒酒湯等?他?們。
蘿卜崽也這個時候跟顧少淩一起將人扶著?回?來?。
周梨才問他?,“你那朋友呢?今日倒是麻煩人家了,可是好?好?謝過了?”那柳相惜她晚飯的時候過去,倒是親自謝了一回?,但肯定不夠,等?明兒得空了,備些禮物,讓蘿卜崽送去。
蘿卜崽一時竟沒反應過來?,想了片刻才恍然大悟,“哦,那個啊!叫四餅,他?也扶著?他?家公子回?家去了。”
周梨一聽,這才曉得原來?是客人家的小廝,頓時也是傻了眼,“你怎把人家的小廝喊來?同?你幹活?這可叫人家怎麽?想?”不留人在身前?照顧。
蘿卜崽想起段少白嫌棄四餅那表情,“他?家公子反而要謝我,不然哪裏能?得這半天的清淨?”
周梨仍舊覺得過意不去,“改明兒好?好?謝謝人家。”
“不著?急的,我聽阿初哥跟他?家公子段公子也約了後日去拜見哪個來?著?。”他?說著?,隻聽身後忽然傳來?“嘔”的一大聲?,隨後就聽得顧少淩的不滿的叫地叫起來?:“挈炆你過份了啊!”
原來?是那挈炆醉酒了,沒忍住,吐了顧少淩半身。
顧少淩罵罵咧咧的,隻將他?塞給安先生,滿是嫌棄地去換衣裳。
他?這一吐,頓時小院子裏一團亂,周梨隻忙扶著?也是站都站不穩的白亦初,忙給帶到屋子裏灌了醒酒湯,送往他?屋子裏去。
才給他?將鞋子脫了,拉了些被子往他?身上蓋著?要走,忽然被白亦初一把抓住了手,“阿梨,別走。”
周梨聞言回?過頭來?,還以為他?裝醉正要說幾?句,沒想到白亦初眼睛又是閉著?的,便?試著?想掙脫開,一麵說道:“外頭亂糟糟的呢!我得過去幫忙。”她這會兒能?清楚地聽到發了酒瘋的挈炆,好?像是抱著?院子裏的樹不撒手,把韓玉真和蘿卜崽他?們急得不行。
但是白亦初大抵是真的醉了,周梨這小身板在他?跟前?,哪裏能?甩得開,反而因?為一直掙紮,叫白亦初生氣了,一下給拽回?去。
她整個人就摔在了白亦初身上。
周梨最是嫌棄這種渾身散發的酒氣,但就奇怪了,竟然覺得白亦初身上的酒香還不錯,不禁嘀咕著?,“莫不是真喜歡一個人,果然戴了濾鏡?”酒醉了都仍舊覺得樣樣好?。
又因?這一抬頭,便?正好?看到白亦初一張完美得沒有半點缺陷的臉,又見他?兩頰因?為酒精的緣故,紅坨坨的,便?伸手去掐了掐,隻覺得捏著?還真好?。
心裏也忍不住想,果然是十六七歲的少年郎,皮膚都這樣好?,於是多摸了兩把。
隻是沒想到那白亦初忽然一翻身,她沒來?得及起身,就被帶著?卷到了床鋪靠牆那邊,空間並?不寬敞。
好?在白亦初放開了她的手,趁機急忙爬起來?,從他?身上跨過,一麵整理著?自己淩亂的衣裳。聽著?外頭蘿卜崽喊自己,便?也懶得再管白亦初,隻趕緊出去幫忙。
這會兒挈炆還抱著?樹不肯撒手,阿葉端著?那醒酒湯一臉為難,“要不強灌?”
周梨見他?那張紅唇都要往樹皮上啃了,隻連忙喊:“先生你掌住他?的腦袋,蘿卜崽你也過來?按住他?的肩膀。”
然後自己拿著?一隻筷子,隻硬是將挈炆的嘴巴撬開,阿葉也十分默契,立馬將醒酒湯灌了下去。
換好?衣裳的顧少淩出來?,正好?瞧見這一幕,隻覺得萬分粗暴,“阿梨你哪裏學來?的?好?生殘暴!”居然這樣灌醒酒湯,幸虧喝醉的不是自己。
周梨見那醒酒湯一滴不剩全部被挈炆喝下,十分得意:“以前?在鄉裏的時候,養了個老母豬,第二窩的時候吃得不好?,我就是這麽?給小豬仔們喂藥的。”
顧少淩聽完,隻拍著?膝蓋哈哈大笑,“等?挈炆醒來?,我必然是要同?他?說的。”
周梨一臉無?所謂。
這醒酒湯到底是有些作用的,雖不能?叫人馬上醒酒,但挈炆最起碼沒再抱著?樹杆了,人軟趴趴地順著?樹杆滑坐在地上,韓先生和蘿卜崽兩人給夾著?送進了屋子裏去。
至於他?吐的那些汙穢物,兩個幫傭的媳婦雖已經給收拾了,但因?為院子不大,所以仍舊有不少味道。
顧少淩萬分的嫌棄,拿了香來?點著?,試圖將這臭味熏散去。
大家也陸陸續續去休息。
因?是昨兒晚上他?兩個主角醉了酒,天亮後也依舊沒醒來?。
周梨便?想著?昨兒大家都喝得七七八八,怕是今日也不會約的,便?叫他?兩個人隻管睡。
將蘿卜崽顧少淩一起喊著?,去元寶街收拾院子,至於阿葉給留了下來?照顧那兩人。
花木昨日已經栽種完了,今兒那貼窗紗的也要來?。
周梨叫顧少淩幫忙看一看,還有多少地方需要收整的。
顧少淩轉了一圈下來?,隻說那池水得趁著?眼下還沒到雨季,趕緊給清理一回?,屆時養魚養花都好?。後院倒座房屋,他?看著?滿是青苔,怕也有漏雨之相,隻不過眼下也沒下雨,不知究竟如何?
周梨聽罷,喊著?蘿卜崽給幫忙扶著?梯子看了一回?,果然見著?上麵覆滿了青苔,“這不必等?雨了,這春天都是小雨自是看不出來?,隻怕入了夏,屋子裏還是會遭殃的。”
便?想著?街對?麵那條巷子穿過去,有一家木材行,就叫蘿卜崽去打聽,他?們可是承接這修繕屋頂的活?
即便?是沒有,他?們做這木材生意的,隻怕也是認識不少泥瓦匠。
蘿卜崽去了,周梨喊了幾?個散工進來?打掃衛生,那貼窗紗的也來?了。
顧少淩本覺得是個簡單的活兒,跟那糊窗紙能?有個什麽?兩樣?周梨怎不買窗紗自己回?來?做,還要花錢請人?
隻不過他?自己去看著?工人們做了一回?,便?過來?同?周梨說,口氣還有些詫異,“沒想到這活兒看著?簡單,竟然還要技術的。”
“不然呢!”這就跟周梨看著?那縫衣裳繡花一般,覺得也就是穿針引線,往那布匹上戳戳點點的,花樣不就出來?了麽??
可是針線到了自己手裏,任由她怎麽?戳怎麽?點,出來?的都是豆腐渣,哪裏有什麽?花樣可言?
“對?了,昨兒那安先生一直纏著?公孫家幾?個兄弟,叫人都煩了,我倒是去提點了兩回?,卻是沒有什麽?用,你說
他?到底想作甚?”這事兒昨日顧少淩便?要同?周梨說的,但是因?為挈炆吐了自己半身,就給忘記了。
然後又想起那安先生從前?到底是清風書院的,便?道:“你們都說他?還算是個不錯的人,可我覺得那清風書院裏的,就沒有幾?個好?東西。”
周梨聽著?這話,也是有些詫異的,“不該啊,他?素來?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又不怎麽?擅長結交,怎麽?還跑去纏著?公孫家的小公子們?”
“這話我還能?唬你不是,也不知他?到底打個什麽?主意。雖說都是蘆州來?的老鄉,可他?那樣到底是有些丟了咱們蘆州人的臉麵,我看往後還是少與他?來?往才是。”
周梨聞言,想了想,“他?會試沒考上,想來?在這上京也待不得多久就回?去,倒不必擔心。”
不想聽得他?沒考上,那顧少淩卻忽然像是一臉悟了的表情,“我曉得了,難怪他?昨兒這樣不要體麵纏著?人呢!感情是沒有考上啊。我敢打賭,他?肯定是不會就這樣甘心回?蘆州去的。”
周梨這才想起來?,安家的房子都賣給自己了,沒準真是打算留在這上京了,但想著?顧少淩的確是不會拿話騙自己,想著?若那安先生真如此,便?道:“他?回?不回?,與咱們也沒有什麽?不相幹的,左右你也說了,少來?往便?是。”
正說著?,蘿卜崽回?來?了,“那木材行說若是要缺個什麽?木料,他?們那邊都有,要泥瓦匠,也能?幫忙找,而且還有途徑買瓦,質量好?得很,說是燒的質量跟皇城的瓦一般質量。”
“吹牛的吧。要真有那樣好?,早就冠上了皇家禦賜的招牌,哪裏還能?輪到咱們老百姓來?享受?”顧少淩才不信,生怕蘿卜崽年紀小給人騙了。“反正眼下我也沒什麽?事,叫我去訪一訪,找個可靠的。”
周梨見他?自己攬事兒做,心想這樣也是好?事情,“也罷,那你自個兒去。”
顧少淩果然沒在這裏多待,隻覺得看工人們幹活也無?聊,便?自己去找了。
周梨和蘿卜崽臨近中午,也回?了家去。
白亦初已經醒來?了,還覺得有些頭昏腦脹的,正在院子裏喝粥。挈炆卻是還沒醒,蘿卜崽一進門,就說起昨晚挈炆醉酒的事情。
聽得白亦初眉頭直跳,再三朝他?們問,自己似乎也鬧了這樣的笑話來??一麵想著?幸好?挈炆是在家裏發酒瘋,若是在外頭,叫人瞧見了,有失體麵不說,他?這探花郎怕是要叫人笑好?一陣子呢!
於是也堅決表明:“往後還是不能?貪杯。”能?躲的盡量躲,不能?躲的就想辦法。
周梨也歎氣,“那桌上哪裏有這樣容易就躲開了,讓人看見了,心中隻怕還要想法。叫我說你倒不如去雇個酒量十分好?的,那種千杯不醉的做隨從,有酒就他?替你喝。”
“這樣的人怕是打著?燈籠都難找,我看倒不如想辦法弄些藥,我聽人說坊間是有賣解酒藥的,吃了再喝酒,就不會容易那麽?醉了。”阿葉從廚房那邊過來?,手裏端著?菜沿著?屋簷下的長廊往廳裏去,嘴裏一邊說著?。
周梨一聽,“若果真有這樣的藥,不傷人身體,多少銀子買來?都劃算。”正說著?,房門隻忽然咚咚地響起來?。
也不知敲門的到底是何人,似要將這門砸了一般,那敲門聲?十分急促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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