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1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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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裏,便同白亦初說,“咱們幾時去你父親墓前?”
“後日?吧。”白亦初如?今也該光明正大去看一看他父親母親了,他總覺得,父親正值壯年,怎麽就忽然患了急症去了?
但?是這些事情,他曉得要徐徐圖之,是急不得的。
因?此也是耐著性子在等?時機。
他們回到府裏,已經極晚了,周梨隻將那些個今兒從?公孫府得來的首飾都一一叫阿葉給收起來,又與她提起後日?去霍將軍墓上的是事,叫她幫忙做些青團。
雖是把?清明給錯過了,但?現在也是做得青團的。
阿葉隻說好,小心翼翼將那些個首飾好生收著,一麵回著她元寶街那邊宅子的各項事宜。
窗紗已經全部裝好了,顧少淩也重新找了人來修葺那後院的倒座,但?她覺得人不大可靠,今兒下午來幹了一會兒的活,隻見他們腳手不順的,還?摔了不少瓦片。
便同周梨說:“我也不是不信顧公子,可是他找來這人,實在不靠譜,要不姑娘你明兒得空了,親自去看看。”
周梨自是應了,一夜無話。
她今兒雖是沒怎麽走動,但?在公孫家?那邊,一直都在說話,也是累,這倒床就睡著了。
卻不曉得如?今那將軍府裏卻是亂成了一鍋粥。
除了還?在當家?的覃氏之外,還?有霍南民?的正室夫人馬氏,以及她的一對嫡子嫡女。
還?有霍南民?的一堆妾室和一幫庶子庶女們在跟前。
“外頭都傳成了這樣,怕也是假不得了。”霍南民?和馬氏的第一個兒子,不到半個月就夭折了,所以這霍建安他們夫妻寵愛寶貴得很,連覃氏都十分偏愛,自小不舍得他吃一分苦頭,如?今也是金銀玉貴地給養著,整個人都油光滿麵的。
想起外頭人那些個傳言,氣得那豐腴的臉頰一直跟著抖動著。
這叫他同胞的妹妹霍海棠看了,有些厭惡。但?她什麽都沒說,似乎白亦初的事情,與她是無關緊要的,隻淡淡地垂著眼簾,玩著藏在帕子裏的那枚男子玉佩。
覃氏的臉色一直都不好,她也就比霍琅玉大幾歲罷了,想是這些年錦衣玉食養著,自己又是這府裏的掌權人,兒子又在跟前,繼承了將軍位置,大好的前途。
所以竟然是比霍琅玉還?要看著年輕一些。
也是了,霍琅玉因?霍輕舟一家?的事情,所受打擊並不小,自然比不得順風順水的覃氏要過得艱難。
她掃視了一眼這滿堂的兒孫,隻疲憊地揮著手,“建安他娘留下,餘下的都去休息吧。”
眾人一聽,也不敢多言,那霍海棠更?是巴不得早些回去。
等?大家?都散了,那覃氏忽然滿臉怒意地撿起旁邊的茶碗朝馬氏砸過去,“你說你有什麽用?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還?有臉到我跟前哭訴南民?不鑽你的屋子。”
霍南民?雖不如?蘆州那吳同知一樣好女色,但?是這府裏的妾室可不少,兒女更?是一大堆。
他好不容易從?軍營裏回來一次,即便是想要雨露均沾,奈何?時間也不夠,自然是撿著那漂亮年輕的先來。
所以每一次馬氏眼巴巴盼著他回府,最終都是落了個獨守空規的命運。
馬氏沒有躲,那麽一大隻茶碗,就這樣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她的身?上,疼得她發出一聲悶哼,然後才掛著眼淚朝覃氏看去,滿臉的委屈:“母親這會兒怪我,可當初母親身?邊的蘇嬤嬤是親眼看到,他已經斷氣了,我們才叫人給扔去河裏的。”
哪裏曉得命大,不但?活了,竟然還?這樣有本?事,三元及第,回了上京。她心裏也急,生怕白亦初回來,將屬於兒子的一切給奪了過去。
可蘇嬤嬤都死幾年了,覃氏總不可能下去責問?蘇嬤嬤,自然隻能是拿馬氏發脾氣。
“沒用的東西。”覃氏一直不喜歡馬氏,當年若不是馬氏的哥哥在吏部裏有些說話的份量,她也不可能同意馬氏進門的。
她一直都覺得侄女和兒子青梅竹馬,才是最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會兒罵了馬氏一句,見她隻垂著頭哭啼,越是氣不打一處來,怎麽看都不順眼,“南民?娶了你進門,真是晦氣,要不是還?有建安,我是一定要叫南民?把?你休了的。”
馬氏委屈,但?麵對婆婆多年來的打壓,她已經習慣了逆來順受,如?今就算叫覃氏這樣辱罵,也不敢反駁半句,隻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母親,如?今您罵我也沒用,咱們還?不如?想想法子阻止他進府裏才是。”
“怎麽阻止?如?今宮裏都認他這身?份了?我們還?能不叫他進門?”不但?要叫他進門,還?要高高興興地去接他回來。
一想到這裏,覃氏心裏就憋得慌。
馬氏垂著頭,想著那二姨娘,也就是覃氏的侄女小覃氏,以往都是個最有心計的,便道?:“不如?喊二姨娘來,她那樣聰明,一定能想個好法子的。”
可惜這話說出口,又叫覃氏拿了茶碗砸過來,“不要臉的東西,這樣的事情,豈能是岫兒那樣心思單純的人懂的?”
馬氏聽到這話,隻覺得一陣心寒,想著那小覃氏到底是婆婆的侄女,她偏愛看小覃氏哪裏都好,竟然拿‘心思單純’這樣的字眼來形容小覃氏。
但?這些話她也不敢說出口,隻萬幸小覃氏肚子不生氣,生了三胎,沒有一個兒子,不然哪裏還?有建安的位置?
也是想到這裏,馬氏心裏舒坦了些。不管怎麽樣,自己有兒子,以後這將軍府都是建安的,等?自己做了當家?主母,就將小覃氏給趕出去,她那些女兒,全嫁給那些好色的老東西們做妾去。
而覃氏見馬氏垂著頭,屁都不放一個,也是不指望她了,隻罵罵咧咧的,將她給趕了出去。
一麵自己琢磨起來。
不想有丫鬟來稟,說是二姨娘來了。
她便叫進來。
小覃氏一進門,就自然而然地坐到她跟前,掃視著這滿地的茶碗:“姑姑,可是為那個贅婿傷神?”
“我辛苦這些年,才得了這偌大的家?業,實在不甘心落到他的手裏去。”麵對著自己的親侄女,覃氏也是個慈祥溫和的長輩。
小覃氏附和著,“是了,外頭的人不知道?咱們府裏的心酸,隻說姑姑和表哥是占了便宜,可這若是沒有姑姑這些年的辛苦操持,府上哪裏有現在的繁榮昌盛?要我說那贅婿既然是做了別人家?的贅婿,就該跟著他那鄉下媳婦一起過日?子,不該上門來。”
這小覃氏,果然是個有心計的。
覃氏聽她說來,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但?有些為難,“可宮裏已經承認了他的身?份,他便是給人做了贅婿,咱這裏還?要有所表示,不然如?何?堵住那悠悠之口?”
又歎自己不是舍不得這錢財房屋,而是覺得辛苦掙來的,憑什麽給了旁人去,要留也是留個自己的親親血脈子孫。
小覃氏卻笑道?:“姑姑,叫著我說,倒不如?咱們大方些,將他連帶他那鄉下媳婦一起接進門來。”
覃氏自然是馬上反對。畢竟這將軍府就是從?人手裏奪來的,哪怕能容許白亦初再度進府呢?
“姑姑,你倒是聽我說完啊。”小覃氏笑意盈盈的,臉上是沒有覃氏的半點憂愁,“如?今表哥不在府裏,姑姑您又年事已高,還?是做祖母的人,自然是不可能親自去接他,照著我說,不如?叫姐姐去,她怎麽說也是這將軍夫人,那贅婿也要喚她一聲嬸嬸,她去接人,也是給足了臉麵,到時候看哪個還?敢說咱們府裏的閑話?”
至於這接回來了,大門一關,那贅婿和他的鄉下媳婦過什麽日?子?哪個曉得?
小覃氏越說越是興奮,仿佛不但?看到了馬氏被羞辱的樣子,更?看到了白亦初和周梨未來的淒慘日?子,“麵子上咱們反正做了周全的,旁人的眼睛又不是千裏眼,如?何?能看到咱們府裏來?他便是真有幾分學問?,可是到底在鄉下長大,能有多大的見識?如?何?比得過咱們建安?還?有她那鄉下媳婦,怕是咱們海棠身?邊的丫頭都比不得呢!”
她這個主意,果然是叫覃氏給聽了進去,連連點頭,“你這丫頭,果然還?是向著姑姑的,不像是
馬氏那沒出息的東西,一點不會為我分憂,早該如?此,當初便不同意這門婚事了。”
又因?提起了霍海棠,想著自己原來是見她生得有幾分美貌,才給了精挑細選了那些個好丫頭在她身?邊,又專門找了嬤嬤來教規矩,是打算長大後給她送宮裏去的。
哪裏曉得文帝李木遠叫淩王奪了權,淩王做了這新皇帝,也這些年了,竟然還?不重新選秀。
再拖下去,霍海棠的年紀都大了。
又想起自己在她身?上花了這許多精力和財力,還?比不過長慶伯那何?婉音,心中就有氣,“海棠那丫頭隨了她那沒用的娘,一點出息沒有,枉費了我這些年在她身?上花的心思。”
小覃氏自然是知道?姑姑那樣嬌養霍海棠,打的是什麽主意。以前她舍不得女兒們吃這份苦,但?眼下這麽多年了,該吃的藥也沒少吃,卻是仍舊生不出兒子。
所以也隻能將未來都押在女兒的身?上。
她這三個女兒,第二個女兒霍雲香相貌在三姐妹中最出眾,她這幾年也是想盡了法子培養點,如?今見聽得姑姑的話,便趁機道?:“雲香今年也十四?歲了,前些時日?自己作了一首詩,不曉得怎麽就傳了出去,大家?都誇好。我想著沒準她也是個才女投到我肚子裏呢!正尋思著,同她找個靠譜的先生來。”
小覃氏這話,讓覃氏想起了這個孫女的臉蛋和身?段,與霍海棠相比,雖是欠缺了些,但?若是霍海棠那裏扶不起來,的確隻能選霍雲香了。
隻可惜她是庶女出身?。但?終究是是偏愛的,“既是要找先生,哪裏需要你出錢?隻從?公中劃賬就是了。”一頭不知想起了什麽,歎起來:“說起來,咱們也是有底蘊的人家?,不該這樣虧待了姑娘們才是,瞧她們也不小了,比不得小時候有個乳娘丫頭什麽的在身?邊照看就好。”
小覃氏一聽這話,心裏歡喜得不行,“那姑姑的意思是?”不但?是要給雲香請先生不要自己掏錢,還?要給女兒們屋子裏都添人?
“改明兒得了空,打發人去牙行裏,姑娘們身?邊,都挑些樣貌好的來,貼身?伺候的四?個大丫頭,二等?的也要幾個,另外做雜耍的丫頭,也買一些,要伶俐漂亮的,這樣帶出去也體麵,不丟咱們將軍府的麵子。”覃氏算著,想起馬氏那晦氣的臉,看向小覃氏:“這個事情你來辦,終究是給你的骨血添人。”
“我就曉得,姑姑最是疼她們丫頭幾個的,改明兒叫她們一早來給您老磕頭。”小覃氏歡喜不已,她的女兒就算是庶出又如?何??那也該有嫡出小姐的排麵才是。
覃氏也十分受用,又見時辰不早,隻叫小覃氏去休息,心裏盤算著,怎麽讓馬氏去接那賤東西回來。
想著小覃氏說的對,自己當年能弄死他一回,自然還?能繼續弄他!他要真敢厚著臉皮上門來,自己有的是手段和法子叫他不好過。
最好從?他那個鄉下媳婦開始動手,聽說他拿那鄉下媳婦寶貝得很。想到這裏,覃氏滿臉的譏諷:“沒出息的賤骨頭,和他那短命的爹一樣,拿個來路不明的賤貨做寶捧在手心,真是天生的賤骨頭短命鬼!”
周梨一夜的好夢,壓根就不知道?在這同一座城裏,某個老太太已經搓拳磨掌,叫身?邊的嬤嬤磨著針準備戳她了。
一早起來,吃過早飯後,隻喊著白亦初同自己去元寶街的院子裏去。
紗窗換了,荒涼的院子裏又多了些花草樹木的點綴,逐漸出了些樣子來。
池子也叫人清理得差不多,兩人隻往那後院去,但?見地上一堆碎瓦片,樓梯工具什麽的,亂七八糟地堆放在地上,幹活的工人卻不見一個人影。
便喊了蘿卜崽來問?:“人哪裏去了?”
“還?沒來呢!”如?今院子裏修整出了樣子,找了街對麵一個小二晚上睡這邊的門房幫忙看,一個晚上給他幾個錢。
所以這裏有誰出入,他最是清楚,蘿卜崽早就去問?過了。
周梨一聽,隻無奈歎氣,“少淩真是不靠譜,好好地在那木材行裏找人便是了,他非得自己去找,這找來的都是什麽大爺,這個時辰了還?不來上工。”又見著滿地的碎瓦片,“照著他們這樣,一百片瓦,得砸了四?十片不止吧?”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
白亦初見著這滿地的碎瓦片,也十分發愁,“不然另外找人吧,回頭叫他去和這夥人說,叫他給打發了去。”一麵勸著周梨往後不要叫他做這些事,他那性子是辦不妥當的。
周梨也算是長了個教訓。
下午些又去訂做了些家?具,但?不知道?要在這上京待多久,也不是每個房間都給安排。
隔日?一早,便啟程出了城,去霍輕舟夫妻的墓上。終究是自己的親爹娘,白亦初心情也是低落了大半天,周梨便領著他在城裏四?處閑逛。
不想回了家?,卻被蘿卜崽告知,顧少淩自打早上出門,到現在還?沒音訊,問?是否要打發人去找?
周梨本?想叫蘿卜崽趁著天沒黑去找,但?忽然想起了什麽,隻道?:“你去寧安侯府問?一問??”
她倒是忘記一件事情了,那日?和玉笙煙說好的話,這許多事情一忙,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
如?今想來,沒準那日?她去榜下,也不是捉什麽胥,怕是為了蹲守自己和顧少淩呢!
果不其然,蘿卜崽趕在晚飯前回來了,也把?顧少淩給領回來了。
隻顧少淩鼻青臉腫的,自不必說,怕是被那玉笙煙打了一頓。
周梨有些過意不去,“這事兒怪我……”
“這和你有什麽相關的?都怨我爹娘怎麽給我訂了這麽一門親事啊!”顧少淩一邊幹嚎,一邊接過阿葉遞來的冰帕子敷臉,然後朝周梨他們哭訴,“跟上一次一樣,上來就把?我敲暈,等?我醒來後,也不等?我開口解釋,上來就一陣拳打腳踢,要不是老子不打女人,我非得叫她知道?我的厲害!”
事實上,當時玉笙煙家?的好幾個護衛將他團團圍住,他有賊心沒有賊膽。
挈炆見他那鼻青臉腫的模樣,也是十分可憐,但?愛莫能助,隻拍著他肩膀,“兄弟節哀。”
“節哀!”周梨和白亦初也異口同聲道?。
於是院子裏又傳來顧少淩的哀嚎聲。
他受了傷,出不得門了,白亦初和挈炆卻是第二日?要去吏部報告,也不知要將他們安在何?處去。
因?此這日?也是早早休息了。
隔日?大家?各自忙去,韓玉真和蘿卜崽與白亦初挈炆一起出門去,周梨便帶著也會些功夫的阿葉去文和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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