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1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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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蘆州那邊各個店裏的銀錢,甚至是她出租去的酒樓,還?有阿平哥那邊幫忙張羅的各處房屋,收益都統一給她存到了通寶錢莊裏去。
    這通寶錢莊,雖不是老?字號,但也是後起之秀中?的佼佼者。幾乎在每個州府都有自己的分號,且他們?還?有自己的路線,紛紛護送各錢莊的賬單,每一個月就更新一次。
    這樣的話,就不會導致在上京取完了的銀錢,在蘆州的賬目上還?能看到銀錢絲毫未動。
    也是如此,周梨這到通寶錢莊對賬,這邊剛好更新過賬單,裏麵的賬目和她自己核算來的沒有什麽?差別。
    這樣,就曉得蘆州那邊沒有作假。
    不過,這僅僅隻是大賬目上的問題,小賬目上有沒有就不知道。
    但每個店或是房屋什麽?收益,周梨心中?是有個大概的,隻要懸殊不大,結合當下?市場,同自己預想?的差不多,她就不會去追究細賬目。
    畢竟有句話說的好,水清則無魚。
    但周梨可不傻,她想?著既然水清則無魚,那她吃了肉,肉湯給了大家,也要光明正?大地給。
    叫大家記著她的好,錦衣夜行?的事兒,那是聖者做的,她就是個普通人。
    因此當初來上京之時?,與各個店裏的掌櫃都是簽了另外一套協議的。自己隻拿這些,餘下?多出來的營業額,便屬於他們?自己的分紅了。
    這樣過了明路,下?麵的人也不用擔心什麽?。那多賺出來的錢,理所應當進了他們?自己的口袋,而且除了周梨規定的營業額之外,隻要他們?肯努力,賺來的銀錢都是他們?自己分。
    這樣,隻要努力就上不封頂,哪個會不給力呢?
    聽?王洛清說,等?她徹底接手家中?商行?後,也要采取這樣的經營方式。
    她從錢莊裏出來,一輛馬車剛好停下?來,和韓玉真正?要避讓,卻見?上麵下?來的竟是有一段日?子沒有再見?到的柳相惜。
    柳相惜雖是沒中?,早前周梨這邊忙的時?候,他還?過來幫忙過,周梨和白亦初也去答謝過。
    好一段日?子沒有聯係,還?以為他回了靈州去,卻沒想?到竟然還?在這上京。
    周梨正?要同他打招呼,他那裏明顯也看到了周梨,才抬起手,忽然從錢莊裏跑來一個褐色身影,一下?將他給扶住,“少爺怎麽?親自過來了?小的還?想?著將賬目抱過去便是了,如此也省得少爺白跑一趟。”
    那拉著他喊少爺的人,穿著一身褐色的直裰,頭戴著烏角巾,隻因人有些發胖的緣故,看著圓滾滾的。如今滿臉堆著笑,萬分殷勤地親手扶著柳相惜。
    周梨腦子飛快地轉動,她怎麽?瞧著這人,就是這上京通寶錢莊的掌櫃?
    柳相惜有些尷尬地摸著鼻子,甩開了掌櫃熱情的攙扶,吩咐著:“你與我尋個清淨地方,我這裏遇著朋友,說些話。”
    掌櫃的連忙應了,一麵回櫃上喊,“快,你們?幾個別閑著,把幽蘭間收拾出來給少爺,茶要最好的。”一麵又?回頭朝柳相惜討好地問:“小的記得,少爺最喜歡的是荔枝紅吧?”
    柳相惜微微點頭,“嗯。”然後朝周梨走過去,“阿梨,這一陣子有些忙,沒顧得上去找你們?,上樓坐會兒吧。
    ”
    “好。”周梨的耳邊,還?滿是那掌櫃烏拉拉的喊著,叫小童們?快去將他存的上等?荔枝紅拿出來,他要親自給少爺泡茶。
    她回頭與那要去趕車過來的韓玉真道了幾句,隻叫他先去回去,自己這裏一會兒想?法子回去。
    韓玉真見?是柳相惜,也沒有什麽?不放心的,還?朝柳相惜托付道:“那一會兒勞煩柳公子送我們?姑娘回去。”
    這對於柳相惜來說,是再高興不過的事情,“韓先生放心。”
    如此這般,周梨同柳相惜一起上了這通寶錢莊神秘的樓上雅間。
    掌櫃的果然親自泡了茶,但實在是太想?在柳相惜麵前表現,所以呱呱呱地說了不少話。
    後來是柳相惜自己也遭不住了,才揮手示意他退下?去。
    周梨見?他出去了,才將目光落到這柳相惜身上,“你瞞得挺深的。”
    柳相惜有些不敢去看周梨,隻苦笑著說:“小時?候叫人給綁票過,所以我爹娘比較小心,隻將我當外人來養著。”
    周梨讚同地點了點頭,畢竟這通寶錢莊,太有錢了。他父母為了他的安全考慮,將他當做尋常人家的孩子來養,也是理所應當的。“不過我好像記得,通寶錢莊的大東家並不姓柳啊。”好像是什麽?來著?
    “你喝茶。”柳相惜記得周梨也喜歡喝龍頂,所以叫掌櫃的也另外給她泡了一壺。一麵解釋著,“我與我娘姓。”
    其實現在的柳相惜很迷茫,白亦初如同自己所預想?的那樣高中?了,甚至身份還?十分了不得。可他並沒有和阿梨悔婚的打算。
    甚至如今還?將元寶街上周梨要掛著白府的牌匾給換成了周府,他自己也不打算去公孫家,也沒有要住將軍府。
    這明擺著的,他就樂意做阿梨的贅婿,哪怕現在他是真的飛黃騰達了,但他還?是要遵守舊事的婚約。
    所以自己是無望了。
    但很奇怪,柳相惜也沒有自己所預想?的那種?傷心欲絕。反而覺得這樣也好,白亦初一直未曾變,那這樣阿梨就不會傷心難過了。
    而且這一陣子他想?了很多,又?有可能在一起結伴上京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了他們?倆人之間的感情,怎麽?都不可能介入第三個人。
    所以那心中?早就已經給自己做了打算。
    不過柳相惜覺得,即便他和阿梨沒有那樣的緣份了,但他還?是樂意同她以及他們?這群人來往的。
    但不想?這一次春闈後,娘來了一次,硬是逼著自己接了家裏的錢莊來管。
    他從前是一點涉足家中?生意的想?法都沒有的,可是後來一想?,阿梨他們?這樣努力,自己為何又?要躺平?更何況這生意做起來,沒準還?能同他們?一起多打交道呢。
    可問題來了,柳相惜一直沒有同大家坦白自己的家世,所以這一陣子都有些害怕麵對大家。
    但人就是這樣的,越是怕什麽?就容易發生什麽?。
    他就這樣在自家錢莊門口和周梨撞著了。
    眼下?見?周梨垂頭喝茶不語,心裏不禁暗自打起鼓來,想?著莫不是周梨生氣了自己瞞著她?因此有些擔心地問:“你會怪我麽??”
    “怪你什麽??”周梨抬起頭來,一雙清澈的眼睛裏浮起絲絲疑惑。
    “怪我瞞著你們?,我其實是澹台家的。”柳相惜說著這話的時?候,頭埋得很深。
    然後他就聽?到了周梨倏地起身,因為動作太快,袖子還?將一旁的茶勺給打落到了地上。
    他猛地抬起頭來,擔心不已:“你怎麽?了?”
    周梨隻拿一雙大眼睛怔怔地看著他,片刻後又?若無其事地坐回來,“所以那個富甲天下?的澹台鏡是你爹?還?是?”
    “我爹。”柳相惜緊張地看著她。
    周梨此刻是無法用言語形容此刻自己的是什麽?心情的,同樣也無法平複心情。隻見?柳相惜緊張地看著自己,便朝他擺擺手,“我沒事,就是想?到旁的,你先不要管我,讓我自己冷靜冷靜。”
    但事實上她冷靜不了,隨即問柳相惜,“所以你就是那個十分神秘的澹台瀾?”
    “額。”柳相惜頷首。“也不能說是神秘,隻是小時?候險些丟了性命,才改了名字,叫他們?丟到靈州老?家。”
    周梨這會兒卻沒仔細聽?他的話了,隻仰天長望。
    叫柳相惜隻覺得她變得好奇怪,又?好奇那房梁上有什麽?好看的,目光隨著她瞧去,實在是沒有看出什麽?名堂來。不免是擔心自己嚇著了她,“阿梨,我真不是有意瞞你們?的。”
    周梨見?他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覺得好笑,“我又?不生氣,我真的是想?到別的事情。更何況你也說,小時?候因這身份有性命之危。更何況你此前也不確定我們?是否為好人,不敢暴露身份,也是正?常的,你犯不著為了這件是事情同我們?抱歉。”
    可是柳相惜仍舊是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仿佛周梨這話是拿了哄他一樣。
    見?此,周梨便道:“顧少淩,他是儋州顧家的少爺,我拿這個秘密同你換,你心裏可稍微舒服些?”
    此刻在家中?被顧十一壓著學他們?顧家秘籍的顧少淩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但這並沒有叫顧十一心疼他這個少爺幾分,反而拿著手裏的竹篾往他屁股上抽了好幾下?,語重心長道:“少主啊,你可是我們?顧家的未來啊,你這已經白白耽誤了多少年,往後顧家多少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你的手裏,你在這樣懶散不認真,如何對得起顧家的列祖列宗,又?將追隨著顧家的眾人置於何地?”
    顧少淩左耳進右耳出,開始後悔當初為什麽?要寫信回家去了?這哪裏是請了兩個護衛?分明就是找了兩個嚴師。
    他現在生不如死啊,還?不如叫他去寧安侯待著呢!
    但現在主動權可不在他的手裏,屁股上又?一陣吃痛,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練。心裏頭一麵安慰自己,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1。
    忍一忍吧!想?想?阿初的狀元也是他苦讀得來的,阿梨的銀錢也是她辛苦賺回。
    一麵拿眼睛瞟著天上的太陽,隻覺得以往時?光那樣飛快,今兒這太陽好像是被黏在了天空一般,怎麽?都不會變換位置,這樣下?去,什麽?時?候才到頭啊?
    天黑,怎麽?就來得那樣慢?
    但夜色終究是來了,姍姍而來的。
    這時?候的顧少淩已經半死不活地躺在院子裏的藤條椅上,嘴裏哼哼唧唧的,再也顧不得他那江湖少俠的灑脫形象了。
    而白亦初他們?因為明日?沐休,今日?也回來得早,此刻兩人就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阿葉泡了茶來,另外擺了幾樣消暑的瓜果。
    兩人見?他這副樣子,少不得是要幸災樂禍的,“果然這老?天爺是公平的,以往我們?挑燈夜讀的時?候你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打呼嚕,眼下?我們?輕鬆了,該換你辛苦起來了。”
    顧少淩已經累得不想?開口反駁了,隻朝他兩頻頻翻著白眼。
    正?說著,聽?得千珞丫頭說,周梨回來了,換了衣裳就過來,又?問他們?:“屋子裏熱,阿葉姐問要不要給你們?把飯菜就擺在這院子裏?”
    屋子裏的確悶熱得像是蒸籠,這風裏本就像是帶著熱氣一般,卷進了屋子裏去,就更像是火上澆油的感覺了。
    白亦初便應著,“好,你們?也早些吃了休息。”
    千珞得了他的話,隻忙去廚房裏。
    等?著那飯菜都一一擺過來,周梨也換了衣裳回來。
    天太熱了,回來的時?候衣衫都沾了一身汗,所以這一回來自然是先洗一洗,換上幹爽的衣裳。
    她鼻子多濃鬱的香味過敏,所以當初這院子裏的花木,顧少淩那裏也算是盡了幾分心的。
    她剛坐下?就看到半死不活的顧少淩,也是有些吃驚,“你這是作甚了?怎麽?覺得叫人給抽了筋骨一樣?”
    “還?不如抽了我的筋骨,叫我一輩子躺在那床上混吃等?死的好。”顧少淩有氣無力地說著,一麵又?因饞阿葉做的飯菜,勉強將身體坐直了一些。
    “沒出息。”周梨出口就無情嘲風,轉頭朝白亦初和挈炆問了今日?翰林院的事情,“那崔公子今日?可去了?”
    “說沒好呢!”自打白亦初和挈炆聯手,讓那崔亦辰不能再摸魚後,崔亦辰直接擺爛,請了病假。
    今兒也沒來。
    周梨聞言,不禁笑道:“明兒公孫家那邊家宴,崔家的人幾乎都回鷺州去了,就留他一個人在這上京,沒準表嫂是要請他的,到時?候你且看著,保證是活奔亂跳的。”說罷,隻瞧了一眼顧少淩,“你打起精神,我有一件要緊事情要同你們?講。”
    “什麽?要緊事情?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怎麽?將顧十一他們?叔侄送回儋州,我實在受不了。”顧少淩唉聲歎氣,對於周梨要說的事情,表示並不感興
    趣。
    但白亦初向來都是周梨的第一號響應者,不管周梨說什麽?,便是無聊的笑話,他都十分捧場地哈哈大笑。
    如今周梨說是重要的事情,更是神情認真得像是那乖寶寶一樣,“阿梨,你說,我們?都聽?著。”
    周梨要說的,自然是柳相惜的身世了。但她的開場白卻是:“還?記得我們?夢裏,遼人打來的時?候,李晟才在城外修了九仙台,國?庫空虛,是何婉音的義父義母豪掙萬萬金,不但解決了他們?的糧草之危,還?替他們?廣招兵買馬,方把遼人給攔住了。”她這義父義母,就是富甲天下?的澹台鏡夫妻倆。
    沒想?到她話音才落下?,就聽?得挈炆冷笑著說,“前日?去宮裏,我那這舅父果然提了想?要重修九仙台之事。”
    顧少淩一向對於這個事情是最感興趣的,原本死氣沉沉的他忽然打起了精神,“阿梨的夢真的絕了。”一麵又?迫不及待地問挈炆:“可說了幾時?開始修?這九仙台要重修的話,少不得是要好幾年呢!這也就是不是意味著,等?九仙台修好之後,遼人就要打來了?”
    白亦初也開了口,但並不是說九仙台,“我叫人查了,何婉音如今與澹台家還?沒有半點來往。”
    周梨的夢裏,那澹台鏡夫妻是因為痛失愛子之後,因緣巧合遇到何婉音,便十分投緣,收了她做義女。
    “但是。”白亦初又?忽然說,“我查到何婉音身邊的人,在幫她打探澹台少主的消息。”
    這話一說出口,周梨又?重演了今日?在柳相惜麵前的失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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