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2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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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將薑玉陽和睦春風地坐在竹椅上,朝她微微一笑,蕭十策則是抱著劍站在廳裏的,情緒起伏看起來不小,眼裏還帶著些?怒意?,明顯是他跟陳正良沒?有談到一條線上去。
    而上頭?的杜儀則一臉的無奈,另外兩個謀士蔡綦和衛楓,則明顯是站在蕭十策那裏的,見陳正良還將周梨喊進來,那衛楓則失笑起來:“這行軍打仗的事情,你一個拿筆的人,如?何能比得過?蕭大哥?你今兒就是喊了周姑娘來,也沒?得用啊。”
    陳正良卻是不管,隻一頭?和周梨說?他們起了爭執的起因?,更叫他氣憤的是,這一幫人竟然都覺得自?己?的法子?不可用。
    原來是他們覺得如?今這軍餉的問題是落實?了,可先將澹台家給支持讚助的那些?鐵礦銀錢給付了。
    這樣一來,以後?有了軍隊,這衣甲武器用上了,也不必欠著澹台家的人情。然後?就這一件事情給引出了這往後?行軍打仗的事情。
    眾人也是各抒己?意?,甚至是如?何招兵買馬等。
    也就在這上頭?,陳正良和蕭十策就有了衝突,蕭十策還是沿用當初霍輕舟在世時候的那一套,但是陳正良覺得如?此,到底是太過?於浪費資源,隻氣道:“就算是有了金礦,也不帶這樣謔謔的。”
    但是這行軍打仗的事情,一樣是不能馬虎,若是在軍隊上都不能用心,那人家怎麽可能願意?為你赴湯蹈火?
    於是就這銀錢事情而爭吵。
    周梨聽他說?了一回,約莫是明白?了,當即隻笑道:“陳老您非要拉我來說?所謂的公道話,那我也就鬥膽一說?。”
    “你且說?!”陳正良隻滿懷期待地看著周梨。
    哪料想周梨卻說?道:“我覺得,衛兄說?的及是,咱們不曾上過?戰場,不曉得上頭?的凶險和那瞬息萬變的局勢,也不曉得這軍費都要花在何處才合理,哪裏又需要添補,隻瞧見那表象,看不清楚下麵的細節狀況,這裏說?再多都沒?用。”
    又看朝蕭十策那裏:“蕭叔這裏,到底是軍中出身,便是阿初來了,也是要聽他做安排。”
    說?到這裏,周梨即便是沒?有看到陳正良的臉色如?何,但也能判斷出來他的氣惱。但也隻能朝他看去,“陳老,我知曉你是為了大局著想,恨不得一個銅板掰成兩個來花,該省的地方要省,但這不該省的地方,咱們也不能太摳門了。”
    陳正良冷哼一聲,不在說?話,隻氣呼呼地坐回椅子?上,“這樣說?來,反而是我的不是?”
    杜儀歎氣,“如?何是你的不是了?你的出發點是對的,這一份好意?,大家銘記在心坎上。隻不過?此時,仍舊依蕭將軍的意?思來辦。”
    又道了一回後?續,他們這一行人才散了去。
    杜儀見著眾人下去,隻有周梨和薑玉陽再此,不禁又長長歎了口?氣:“你們是看見了我的難處,我如?今實?在想不通,李晟與李木遠究竟在爭個什麽?這每日他們要麵對的,不就是我眼下這些?瑣事。”
    說?是做皇帝,坐擁這天下,聽起來好生威風的。可說?到底,不過?就是
    聽下麵的人唇槍舌劍地爭論,然後?自?己?提取一方之意?,中和取用罷了。
    如?果不是下麵這一幫人這樣追逐著,又實?在不忍心看著老百姓們受那水火之苦,杜儀是恨不得回鄉下種地去的。
    薑玉陽隻笑道:“到底是主公仁慈柔軟了些?。”不然底下的臣子?哪裏敢這樣在他麵前爭執吵鬧。
    杜儀搖著頭?替自?己?辯解著,“不是這樣的,我隻是想,我也沒?有比別人高貴幾分,一樣是吃糧食長大的,總不能借著祖輩的名聲來壓迫他人發言,那樣獨斷專行,是萬萬不可,何況陳老今日所言,的確是為了大局著想。”
    他願意?平等對人,不拿身份來壓人,周梨覺得這是好事情,隻不過?於上位者,似乎這樣的確是有些?像是薑玉陽所言的軟弱了。
    但這帝王行事,和大家長一般,周梨自?己?也沒?有什麽經驗,因?此如?今也說?不得話,便轉過?話題,問起杜儀找她作甚。
    杜儀其實?也沒?有多要緊的事情,隻是那金商館如?今擴大,南眉河那邊的港口?也建造得七七八八,這船舶司也要成立起來,往後?老百姓們可直接對外販賣貨物?。
    但如?今十二屬裏,卻隻有周梨的金商館來主持最為妥當。
    所以他這又是要往周梨身上添擔子?了。
    周梨扯了扯嘴角,忽然有些?麻木起來,“表哥你看看我。”
    杜儀不解,倒是一旁的薑玉陽像是悟出了什麽,忍不住低笑起來。那杜儀才恍然,有些?歉意?道:“阿梨,從前是你同我道,這能者多勞,你如?今雖沒?有七手八腳,但你不是有一顆七巧玲瓏心麽?所以表哥我是信你的,加油。”
    “呸。”周梨翻了個白?眼,“可也不能逮著我一個人薅。”
    於是杜儀用那一貫敷衍大家的話來,“你別急,等我這裏有了合適的人,我就打發去接手。”
    周梨嗬嗬笑了,如?何信他這鬼話?就比如?他和白?亦初說?,白?亦初就管著那賞罰司罷了。
    然而那奇蘭鎮的大小事宜,幾乎都是白?亦初在張羅,如?今在奇蘭鎮南邊山下的草地上修建馬場,又是白?亦初親力親為。
    但周梨氣歸氣,這也不能真不管,畢竟她自?己?也掰著手將杜儀身邊的謀士都算了一回,政務上的事情,他們興許是擅長的的,但是這與商業有關的,還真是無奈。
    交了他們手裏去,不知道要賠多時銀錢在裏頭?呢!老百姓們如?今都盼著那船舶司開?設,以後?方便對外出貨,別叫人眼巴巴等著,到最後?反而血虧。
    回頭?隻愁眉苦臉和莫元夕羅孝藍說?起來,又道:“我這個表哥也是實?在,餅子?也不會給人畫一個像樣的,虧得他身邊這麽多人追隨著,老天爺又厚愛,幾乎是缺什麽就送什麽來,不然就他這樣,雖是個仁慈人,但也難成大業。”
    羅孝藍聽了她這話,又是好笑又是擔心,隻朝窗外瞧了一眼,還是怕叫人聽了去不好。
    莫元夕則在一旁捂嘴笑起來,“這不就是典型的老天爺要給喂飯吃麽?”
    周梨心說?何止是老天爺在追著給喂飯?自?己?和白?亦初柳相惜他們不也是在給杜儀追著喂飯吃麽?
    但有什麽辦法呢?隻有杜儀好,他們這些?人才有可能活下來,命運有所轉機,不然都是給那何婉音和李司夜做墊腳石。
    若是那李司夜和何婉音皆是行事磊落之人,他們幾個人的性命換了這天下太平,倒也是不虧的。
    死就死了吧,反正人生遲早有一死,早死晚死的,就不計較這許多了。
    可問題是,這兩人偏偏行事又不是端正的,表麵上看著是像樣子?,可隻需要輕輕一揭開?這麵子?,裏子?全是黑心棉。
    這一刻她隻能感慨一聲老天爺實?在捉弄人啊!簡直是將他們這一行人給玩弄於股掌之間。
    羅孝藍見她兩個胡言亂語的,好不心驚膽顫,趕緊將這話題接過?去,然後?同周梨說?道:“既是答應接受了這船舶司,咱們人哪裏夠用?姑娘倒不如?貼榜出去,能招來一個算一個。”
    這點莫元夕是讚成的,又感慨道:“杜公子?也不是不好,你看他都不插手這下麵的事情,要是從前的老規矩,不是還要由著朝廷來選拔麽?”可是那朝廷選拔的,雖說?也是不錯,但終究是丁卯不對稱,不懂這一行,跟那小學徒沒?個兩樣,盡是耽誤正經事情。
    而眼下不拘一格降人才,不問英雄出生來路,隻要是有一門合用的技術,比做出什麽漂亮文章都要好。
    周梨也覺得這個主意?好,反正是真沒?有三頭?六臂,隻能對外招人了。
    所以和杜儀那裏知會了一聲,也就將榜給貼了出去。
    為這一件事情,也是忙碌了十來日,卻是想著蘆州雲眾山他們的隊伍,這個時候該要到靈州來才是,怎麽是不見一點消息來?
    正是焦急,竟是得了柳相惜來的消息。
    柳相惜如?今也是在歸來的途中。因?消息是他們家鷓鴣鳥帶來的,那小小的一隻鳥,如?何能攜帶多重?所以也就小小的一張紙條,千言萬語也隻能寫?幾個關鍵的詞。
    周梨從中隻總結出了從蘆州來的隊伍於全州遇到了危機,柳相惜雖也在路上,卻是怕來不及。
    將那紙條捏在手裏,周梨是一點不敢多耽擱,忙去找杜儀做商議,當下也顧不得許多,蕭十策那裏隻叫了新來的牛滿山,又從杜儀和霍家的人裏,各自?撥了兩百號人來,喊來了公孫冕的次子?公孫澈做主,匆匆忙忙趕往全州去。
    隻是周梨放心不下,隔了一日白?亦初從那奇蘭鎮回來,兩人也走著小河流,劃船到石馬鎮,追上了隊伍,隻一路匆匆忙忙越過?靈州城池,直往全州。
    然因?陳老夫人婆媳都在隊伍裏,那陳慕曉得了消息,竟然是乘著自?己?做的木鳥追來了。
    那時候眾人隻見天空忽然來一巨大鷹隼,但瞧著似乎那翅膀又不十分靈動,等逐漸近了,竟然發現上麵有一人。
    眾人巨大的震撼中,陳慕從飛鳥上跳下來。
    整整一個全州,不過?是比屛玉縣大一些?罷了,但實?際說?來也不小,如?今卻是同雲眾山他們斷了消息,不知人在何處才是。
    周梨和白?亦初那裏擬定了幾條他們可能走的路,與公孫澈和牛滿山做商議,兵分四路。
    周梨和那陳慕都是不會武功的人,人常說?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所以他兩個做一隊,往地龍翻身後?斷裂的九龍山脈而去。
    這裏是雲眾山他們極可能不會走的一條路,所以打發了他們三人去。
    至於那牛滿山白?亦初公孫澈等三人,各自?攜著一百號人,走了其他三條道。
    四個隊伍,在這全州四處亂竄,頗有些?無頭?蒼蠅的樣子?,又因?這會兒已是九月下旬,這裏的天氣可比不得那屛玉縣,自?打他們來了後?,陰雨連綿就沒?有斷過?,那早就沒?有人走的道路上,一腳下去就是泥濘水窪,一個個給折磨得不成樣子?。
    周梨他們走了四五天的
    光景,與那斷裂了的九龍山脈更是近了些?,算著這腳程,明日便能跨進九龍山脈斷裂後?的峽穀中,若是不見人煙,沒?得雲眾山他們的音訊,再往前走就該能同牛滿山他們的隊伍匯合了。
    當夜周梨和陳慕便帶著一百號人歇在山裏,不想下半夜那陰雨忽然變得密集起來,竟是有將火塘澆滅之勢。
    火塘熄滅了,帳子?裏歇息的人倒還好,可是帳子?外麵值夜的人卻是遭這秋意?涼。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忙拔營啟程,進入那峽穀之中。
    雖是地龍翻身已過?一年?之久,但那斷裂之處,仍舊是一片白?石黃土,不見半點樹木,隻有既叢荒草,叫人看起來,好似那碎石泥土,都有可能碎石掉下來一般。
    好叫周梨心驚膽顫,隻催促著大家行程快一些?。畢竟雲眾山他們在這裏斷了消息,多半是遇著了伏擊隊伍。
    雖不知對方是何人,但是這樣的地方,最是合適前後?夾擊,將人困於甕中。
    因?此即便早就有人前去峽穀裏做個探查,但周梨仍舊是不放心。
    眾人也一直以一顆緊張的心出了這峽穀,早就已經心身疲憊了,如?今見順利通過?,正要找一處地方停下來休息,前麵去做探查的人卻一臉急色匆匆來稟:“前麵牛將軍他們的隊伍,似遇到了伏擊。”
    一聽得這話,周梨和陳慕如?何能坐得住?立馬翻身上馬上鳥,直接往那前方的荒原趕過?去。
    隻走了兩裏多的路,隻見那不過?三丈高的斷崖下麵,竟然是因?為地龍翻身後?,行程了一望無際的荒原,如?今兩方人馬在上麵打得不可開?交。
    屍體橫臥,鮮血縱流。
    陳慕舉著他自?己?做的千裏眼,一下看到了中間被大家護著的那些?婦孺弱者裏,認出了他年?邁的老祖母。
    想他祖母在家的時候做千金小姐,身前身後?都有人伺候,可謂是嬌生慣養,嫁到陳家後?也是做的少夫人,後?來兒子?們出息她這老夫人更是做得體麵,這一輩子?是什麽苦頭?都不曾吃過?的。
    可如?今她一頭?白?發散批,渾身泥濘,叫同樣沒?受過?什麽苦的母親護在身後?,陳慕那一瞬隻覺得鼻子?發酸,頗有些?不配為兒女的愧疚感,“阿梨,我祖母和母親他們在那裏!”
    他們在,也就意?味著其他人也都在。
    不管是哪個,於周梨來講,那都是不能不管的親朋好友,當下隻一聲冷喝,招呼著身後?的眾人加入戰場去。
    有兩個想要留下來保護她,也叫她給喊去幫忙了。
    至於陳慕,這會兒已經是乘在他那一隻大鳥上,直接往戰場上方去,看他此舉是要將他祖母給先救過?來。
    周梨有些?擔心,隻時時刻刻拿著他遞來的千裏眼觀察下方,生怕下麵有人伏擊陳慕。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看到那兵荒馬亂劍光交錯的人影裏,居然有李司夜。
    周梨那一刻的震驚和憤怒,遠超過?了她的理智,完全忘記他們這些?人,是殺不死李司夜的。
    抬起手腕來,一麵利用千裏眼來鎖定,然後?按動了手腕上的機關。
    輕輕地一聲‘哢’,周梨從千裏眼看到自?己?手腕上飛出的小箭,直往那李司夜身上飛去。
    可就千鈞一發之際,那李司夜忽然就像是察覺了一般,隨手拉了一個他的人。
    然後?那一支小箭便刺入對方的胸腔裏,周梨是親眼看到他心口?處滲透出來的鮮血,以及旁邊那李司夜震驚的表情。
    顯然,這一切又都是巧合,李司夜這個時候才察覺到遠處有人在放冷箭。
    也是這一箭,叫周梨恢複了冷靜,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顧少淩說?殺不死的李司夜。
    不是殺不死,而是每次都會有個替死鬼將他這一切災難給擋了過?去。
    但即便如?此,她也沒?有鬆開?手腕上的小弩。
    殺不死李司夜,那自?己?就殺他身邊的人。
    這個時候,所麵對的是真正的戰場,可不興說?什麽人無辜,隻有對立兩個字。
    自?己?若是不殺他們,回頭?他們該殺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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