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2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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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千珞那邊也沒個長輩,她?是姑娘家?,總不可能自己開口找元姨和姐姐吧?
所以便想,倒不如等白亦初他們這些人的傷勢好些,回?到那屛玉縣後,自己替他們兩個做主,把這婚事給辦了,且再將消息傳出去,到時候沒準千瓔就偷偷來靈州了呢?
畢竟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她?又十分?憐愛,如今妹妹要出嫁,她?就算不會明著?露麵,說不定也回?來的。
柳相惜一聽,覺得不失為一個好法子,當即就拍手做了個決定,“就這樣?辦。”曉得那段少白兩袖清風,怕也是承辦不起個像樣?的婚禮來,當下也是大手一揮,做了個決定,“婚事辦得越大越好,需要多少銀錢,隻管同我說。”
周梨見他這樣?大方,一時竟是有些分?不清楚,他是單純地想負責,將千瓔引出來?還是這一段時間同那千瓔相處,得了些感情?
不過她?見柳相惜如今這傻搓搓的樣?子,隻怕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便也懶得多問他,“你也別高興太早,還是要再想其他的法子。”又不是能百分?百確定千瓔回?來。
萬一千瓔又覺得她?自己罪孽深重,不願意來見千珞呢?更?何況如今還和柳相惜牽扯了這不清不楚的事。
柳相惜歎氣點頭,放了她?去,卻是千叮嚀萬囑咐,“阿梨,我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我才願意同你掏心掏肺說這些知心話,你萬不要去告訴別人,便是阿初那裏也不可。”
臉已經丟了許多,能護住多少還是努力護住吧。
如果不是需要周梨幫忙,他都打算給瞞著?的。
周梨‘哦’地應了一聲?,隻是她?那臉上的笑容,始終是叫柳相惜不放心。
所以接下來每日?她?要去白亦初那裏時,柳相惜都要寸步不離的跟著?,似乎就是為了監視她?一樣?。
周梨隻忍不住偷偷想笑,那白亦初雖不知這柳相惜是發什?麽瘋,但見他怪怪的,幾次想要問,卻都被柳相惜給搪塞回?去了,反而催著?問:“你們到底什?麽時候能走??”他瞧著?大家?的傷勢,不都差不多了麽?
白亦初卻不知他著?急回?去是為什?麽,反而以為他急政務,還道:“不妨事,如今屛玉縣那邊一切穩定,差了我們幾個,陀螺照樣?轉著?呢!”
但這是陀螺轉不轉的事麽?奈何柳相惜一肚子的苦水,也沒法說出來,隻能跑賀知然那裏勤快些,催著?賀知然放口。
隻要他說大家?好的差不多,肯定立馬就啟程了。
第112章
但?賀知然是個?十分稱職的大夫, 卻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勸得了的。
更?何況屛玉縣那邊,如今也不是非大家不可,即便是周梨那金商館裏, 眼下也是一切穩定,而?且新招進?來的那一批小後生又勤奮上進,更?沒什麽可擔心的。
所以任由這柳相惜如何磨都沒得用。
而?周梨這裏, 眼見白亦初身體逐漸好起來,到底是那練武的好底子,比尋常人要恢複得快許多。
如今還?能同他二表兄公?孫曜一起處理些靈州的政務。
這樣一來,周梨也不必像是此前那般在他跟前精心照料,總算是能抽出了些時間來多去看望眾人。
那陳家婆媳本來也就?住在這縣衙後宅
裏,隻不過周梨此前匆匆去瞧,她們精神也不大好, 所以沒有多做停留。
如今得了這空閑, 也正好在這裏坐一坐。
聽得消息說,陳大人並未大礙,蘆州亂起來後,被陳茹的夫君給接走,所以陳老太太和陳夫人這裏也放心了許多。
曉得了陳大人的安危有了著落,也不似此前那般焦心,這身體自然是養起來了。
再?有即便陳慕早就?已經?去往臨淵窪那邊, 但?有羅孝藍在跟前照顧, 自然是沒有不盡心的道理。
周梨來時陳夫人身上的傷勢已經?大好,下了床來與羅孝藍坐在陳老太太的床榻前,親昵地握著羅孝藍的手, 分明就?是拿來做未來兒媳婦看待了的。
幾人見了周梨來,自然也是歡喜, 羅孝藍和陳夫人都忙起身來,陳夫人則關憂地問道:“阿初如今怎樣了?”
“年輕人底子好,恢複大半,再?過幾日賀先?生說舞刀弄槍都使得。”周梨說著,目光落到床上半臥著的陳老太太身上,“老太太您這裏感覺怎樣?吃東西可也順暢?”
陳老太太示意?大夥都坐下來,羅孝藍將位置留給周梨,自個?兒本要去倒茶,卻叫陳夫人先?一步按著在她原來的位置上坐下,自己則去給她們添茶倒水的。
陳老太太見了,隻掩唇笑著,一麵則回著周梨的話:“神醫的藥哪裏有不好的?我這幾日吃得好睡得好,而?且還?有孝藍這孩子貼心照顧,想來也是幾天的功夫,便能下床來活動了。”
周梨隨著她的目光落到羅孝藍身上,隻見羅孝藍是有些局促的,便也揶揄起她來,“你紅臉作甚?”
“你胡鬧。”羅孝藍一時就?羞紅了整個?臉頰,急得要掐周梨不是,要捂自己的臉不是。
偏這會兒陳夫人捧著茶上來給她倆人,羅孝藍匆匆吃了茶,借機有事忙跑了,一身小女兒家的羞態。
陳夫人見此,不禁朝周梨故作埋怨:“你呀,以為誰都同你一半臉皮厚,瞧把她嚇的。”
周梨反駁:“我哪裏是臉皮厚,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大大方方的有什麽不好?”又不是偷人,怕什麽。
說了幾句玩笑話,才問起他們可是有陳大人那邊的消息。其實她是想知道,陳大人究竟是個?什麽打算?他老娘媳婦親叔叔都在這邊,他該不會就?要跟著女婿留在上京了吧?
還?有陳慕的大伯一家。若是叫上京那邊曉得陳夫人和老太太在這裏,那他們那些人,怕是要步了長慶伯爵府的後塵。
陳夫人張了張口,卻是沒有言語,而?是朝陳老太太看去,顯然是要等陳老太太來做定奪。
陳老太太垂下眼簾,不知是想起了什麽,隻叫人覺得她好似渾身都在頃刻間充滿了疲憊之態。
“母親。”陳夫人一下有些擔心起來,上前握著她的手緊張詢問,“哪裏不舒服麽?可要請賀神醫來?”
陳老太太搖著頭,整個?身子都虛軟地朝身後那柔軟的靠枕上靠去,“我沒事,隻是想著,那李司夜也是宗族之人,又受了皇命,卻是……”她富貴榮華一輩子,生殺大事,往昔雖是聽過不少,卻從未親眼所見。
可如今閉上眼睛,那滿戰場上的橫屍血肉還?在她的眼前。
她的聲音也多了幾分怒意?:“帝王不仁,才有這等奸佞妄臣。”陳家雖自詡清流,從不拉幫結派,隻是當今天下,山河已然破碎,她這個?做長輩的,總是要替後代子孫們找一條出路的。
更?何況她們婆媳倆人就?在這靈州了。
叫她看,什麽邊陲之地,不毛之處,其實好得很。
於是緩緩抬起頭,朝周梨望過去,慈祥的笑容慢慢從嘴角揚起來:“我今晚便修書,叫老大老二都來靈州,我一把老骨頭,本來就?沒有幾年的活頭了,如今就?隻有這麽一個?念想,盼著兒孫都在我跟前來。”
周梨點了點頭,“這樣也好,不然我總是掛記。那長慶伯爵府被抄家之事,你們可是曉得了?”
陳夫人頷首,“聽孝藍說了。說來也是命了,早二十年前就?要被削了的爵位,好不容易靠親家保住了,後來也不曉得這何婉音是如何運作的,想來那時候她才多大,竟然是將這伯爵府給留住。”
所以依照陳夫人所見,這長慶伯爵府走到今日這個?結局,其實是遲早的事情。
說起來,他們還?沾了那何婉音的光,白得了這麽二十年的風光榮華富貴呢!
周梨卻是有些不解,“這,如何說起?”
陳夫人見她婆婆疲憊得很,便先?將陳老太太扶著躺下來,才和周梨說起當年那長慶伯爵府的舊事。
原來當年長慶伯爵府裏犯了事,便是不被抄家也要被流放,但?那時候長慶伯找了人,勉強將伯爵府給保住,但?也是搖搖欲墜的,便叫自己的兒子下江南去躲著。
也是那會兒,何婉音的父母在江南認識。
而?長慶伯這裏,也與那何致藍的外祖家訂下了婚事,徹底將伯爵府給保住,又命令兒子歸京成婚。
後來的事情,周梨大概是曉得的,何致藍的母親嫁到長慶伯爵府後,她外祖家反而?走了下坡路。
以至於她外祖家即便是知曉她母親在長慶伯爵府裏過什麽日子,也無動於衷。
因為這個?時候,他們也要依靠長慶伯爵府來過日子了。
說完這一番上京舊事,周梨見老太太那裏要休息了,也是準備起身告辭,卻叫陳夫人一把將她拉住,“阿梨,我還?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不過擔心擾了老太太休息,便拉著周梨到隔壁自己的房間裏來。也是開門見山地說道:“羅大人已經?不在,羅家那頭也沒什麽人,孝藍在你手底下做事,也最是敬愛你,所以我想請你做這個?媒人。”
周梨一愣,是打心裏拒絕的:“我不懂這些。”
“不要緊,就?是要你過去說幾句話,將這事情點明,餘下的三媒六聘,我自會找人來。”陳夫人是心急的,這一趟靈州之行,終究是遇到了這些個?生死大事,老太太的身體明顯是大不如從前了,她怕拖下去,老太太閉不上眼睛。
可是周梨想著陳慕在羅孝藍來了後就?起身去了臨淵窪。
如今那司馬垣去了屛玉縣的阿姊山,雖說臨淵窪不能無主,但?也不用他這樣著急。
陳慕此舉,分明就?是有意?避著羅孝藍才是。
於是她也不說答應不答應,而?是朝陳夫人問道:“您覺得陳二哥,他也鍾意?這一門婚事麽?”
陳夫人微微一怔,隨後卻擺手笑道:“管他的,我當年與你伯父,也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如今不也舉案齊眉過了這許多年。他最起碼還?與孝藍這孩子小時候就?相識,更?何況孝藍不懼這千裏之遠,跑來靈州城這樣照顧我們婆媳兩?個?,我們不能負了她的心意?。”
所以,陳夫人她們也是知道,陳慕於這婚嫁一事是無心的,隻是因單純喜歡羅孝藍,便要給娶進?門來。
這件事情早前周梨就?糾結過,想到要勸羅孝藍的,可是
後來又想,這感情之事,並非是旁人三言兩?語能扭轉的。
她既然不能叫陳慕真?心實意?娶羅孝藍,同樣也不能勸羅孝藍斷了心念陳慕這心思。
此刻隻有些後悔,當初自己回蘆州見陳家婆媳的時候,不該與她們說那番話,不然她們這心裏怕是也不會將羅孝藍認定為未來兒媳了。
但?轉頭又一想,即便自己不說,可羅孝藍有這一門心思。就?比如此刻,她從屛玉縣趕過來照顧這陳家婆媳,就?不是自己主導的。
但?因知道陳慕和羅孝藍,眼下不是注定的佳侶,也沒忙著先?答應,隻笑著婉轉道:“這件事情,我當要先?去同孝藍那裏知會一聲,不然就?這樣莽撞去問,到底不好。”
陳夫人覺得這也沒什麽,“好,這是應該的,不過此事便麻煩你了。”
周梨頷首,這才與陳夫人告了別?。
但?也沒去找王洛清他們了,而?是先?去見了羅孝藍。
羅孝藍原來的房間府裏還?一直給留著,她見周梨進?來,不知是想起了什麽,臉頰忽然紅起來,但?還?是起身招呼周梨。
周梨示意?她坐下,“我不喝,你坐下,我有話與你講。”
她這樣嚴肅,反而?叫羅孝藍心裏七上八下起來,擔憂地看著她:“姑娘怎麽了?”
哪裏曉得周梨卻是問得直接:“你是真?心意?屬陳慕,這一輩子非他不嫁?”
羅孝藍被她這一句話嚇得不輕,臉頰又紅了幾分,反應過來後急忙將頭去垂下,沒敢叫周梨看到她這會兒的窘態,但?那緊張又滿是羞怯的聲音卻出賣了她的情緒,“姑娘怎麽說起胡話來?”
可周梨並不是來揶揄她的,而?是一臉正經?:“方才我來時,陳夫人與我說,請我替你和陳二哥做媒。可是……”
她說到這裏,其實是有些不解的,羅孝藍這樣聰明的女子,那陳慕對她有沒有心,她難道還?看不出來麽?
而?羅孝藍聽到她說是陳夫人請她來的,便有些忍不住激動地抬起頭來,眼裏的歡喜竟然將那羞怯完全?給占據去。
很明顯,她對於這件事情是很鍾意?的。而?周梨這後麵的這個?‘可是’,卻讓她又緊張起來:“可是什麽?”
“你,你應該知道,陳二哥雖是個?好人,但?眼下說見,並非是個?可托付終身的好郎君。”周梨覺得這話說出口,對於羅孝藍來說,到底是有些殘忍了。
但?她大概不理解一個?女人完全?墜入感情之中後,這些事根本就?算不得什麽了。
有一種?愛就?是,隻要能守在那人身邊,或是與他有些關係,也是叫人心滿意?足的。
所以對於她這話,羅孝藍壓根就?沒有什麽反應。又或許是羅孝藍早就?已經?知道了,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你也說是眼下罷了,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呢?”那冰涼涼的石頭抱在懷裏,都能焐熱,她不信那樣一個?大活人,會一輩子沒感情?
羅孝藍這話到底是叫周梨心生詫異的,但?是很快就?釋然了,每個?人對感情的態度都是不一樣的,自己沒有道理要叫人家按照自己的標準來。
於是也就?不在多想,隻笑著問她:“那你是願意?的?”
“老太太和夫人對我都極好,你是曉得的,我爹娘走得走,就?祖父在眼前,他雖是對我也很好,可是終究我是沒有享受過女性?長輩們給予的疼愛。”羅孝藍也清楚周梨方才那些話,到底是擔心她這一輩子過得不好。所以反而?安慰起周梨:“所以姑娘你不必為我以後擔心,便是陳慕不常常回來,但?我還?有疼愛我的老太太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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