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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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周末謝疏慵沒能回來,海外收購遇到了阻礙,靈源科技北美分部也還有一堆蛀蟲要清理,他分身乏術。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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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台表示理解,又說他自己也要出差,周末沒有時間。
謝疏慵本來還在看機票,又讓謝邊寒準備私人飛機,聽到這話,不得不打消了念頭。
掛斷電話後,謝疏慵表情再次恢複冷漠。
“老大,”謝邊寒走了過來,“他一直不肯交出賄賂名單。”
謝疏慵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淡淡道:“繼續審問。”
遠處霎時響起一陣陣慘叫聲。
謝疏慵神情冷漠地站在一旁,眼中沒有任何情愫。
經理尖叫起來:“你們不能這麽對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的人!”
謝疏慵垂眸看了他兩秒,緩緩開口:“你以為我不知道?”
對方一愣,明顯怔住了。
謝疏慵笑了起來,目光卻冷得令人不寒而栗:“不然你以為你行賄的那幾個錢,值得我如此大費周章?”
這是圈套!對方表情徹底變了,謝疏慵卻不欲再談,隻是冷漠地吩咐謝邊寒:“不管用什麽手段,今天之內我要拿到行賄名單。”
謝邊寒點頭:“明白。”
……
與此同時,京市國際機場,池清台一邊過安檢,一邊對身旁的謝邊熾說:“不許告訴謝疏慵我們也要去紐約。”
謝邊熾咧嘴一笑:“我懂我懂,你要給我老大一個驚喜嘛,我保證不說。”
“不是驚喜,”池清台冷靜地糾正,“我是去紐約談合作,隻是順道去看他一眼。”
周秘書:“可你……”
池清台眼神刀子般地射了過去。
“……”
周秘書默默閉上了嘴,最終還是沒有揭穿池清台拉下臉和張雲書交換,這才得到了去曼哈頓出差的機會。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航班終於在紐約降落。
池清台早早就打聽清楚了謝疏慵的落腳點,下機後就帶著行李直奔華爾道夫酒店。杉盛差旅費負擔不起這種奢侈酒店,其中的差價還是池清台自己掏的。
也是湊巧,他們這邊剛進酒店,謝邊寒就帶著兩個人往外走。
謝邊熾眼前一亮,一溜煙兒跑了過去:“哥,看看我把誰帶來了!”
謝邊寒一愣,看到了弟弟身後的池清台。
池清台提著公文包,佯裝意外:“邊寒你怎麽在這裏?”
謝邊寒微微頷首:“老大在忙並購的事情,我和他最近都住在曼哈頓。”
池清台這才不疾不徐:“這麽巧,我也來出差。”
謝邊寒點點頭,已經快到約定時間,他正準備走,又聽池清台文:“謝疏慵呢?”
謝邊寒頓了頓,有些遲疑地說:“老大在
()工作,現在可能不太方便……”
池清台明顯愣住了,他沒想到謝邊寒會拒絕他。
“哪裏不方便啦,我看方便得很。”謝邊熾一把拉住謝邊寒,走到一邊說悄悄話,“哥,你知不知道嫂子為了過來看老大,費了多大功夫。”
謝邊寒推了推眼鏡:“他說隻是碰巧過來出差。”
“這你也信?”謝邊熾反駁,“你中文這麽好,沒聽過口是心非這個成語嗎?”
謝邊寒:“……”
他把謝疏慵正在做的事情說了。
謝邊熾沉默兩秒,擠出一聲幹笑:“好像確實不太方便欸。”
他慫恿謝邊寒:“那你跟他說。”
謝邊寒:“你和他一起來的,你更好開口。”
謝邊熾:“這是你和老大的事情,你去。”
謝邊寒:“……”
謝邊寒走到池清台麵前,後者霎時眼睛亮了起來,但又很快移開視線,做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
謝邊寒開口:“池先生,老大他……”
“不方便就算了,我隻是出差順路過來。”池清台打斷了他的話,“也不一定非要見他。”
謝邊寒:“……”
謝邊寒處理過不少難辦的事情,可還沒有哪一件讓他覺得如此棘手。
“沒有不方便,”最終他清了清嗓子,低聲道,“您這邊請,老大讓我接您過去。”
池清台驚訝:“謝疏慵知道了?”
謝邊寒默了默,搖頭:“我還沒有說。”
沉默兩秒,池清台說:“那你先別告訴他。”
謝邊寒低頭說好。
黑色轎車駛離酒店,在拐角處路過了一家花店。一位男士捧了束玫瑰花出來,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池清台想起上次謝疏慵來找他的時候,也是這樣捧著一束花站在樓下。
池清台心頭一動,對司機道:“停車。”
十分鍾後,池清台捧著一束玫瑰花重新上了車。謝邊熾“喲”了一聲,聲音拖得長長的:“原來是去買花了呀!”
剛認識謝邊熾時,對方還是一個隻知道玩遊戲打架的孩子,現在都知道開各種有色玩笑了。
池清台垂眸,一本正經:“這隻是回禮,沒有別的意思。”
上次謝疏慵來看他買了花,他總不好空手過去。
“我懂,”謝邊寒推了推眼鏡,“上次老大買花時,也是這麽說的。”
池清台:“……”
轎車駛出繁華的街區,經過半個小時後,停在了一個破敗的廢棄工廠門口。
“到了。”謝邊寒幫池清台打開車門。
看著門外破敗的街景,池清台愣了愣:“謝疏慵不是做並購嗎?怎麽在這兒?他要購買這塊地皮?”
謝邊寒搖頭,又說:“老大今天在……額,大概是清理門戶?”
池清台:“清理門戶?”
謝邊寒解釋:“靈源
科技北美分部這邊除了一些蛀蟲,老大正在找反腐的證據。”
竟然是這麽重要的一件事,他也算消息靈通,竟然沒有聽到一絲風聲,可見謝氏沒有對外透露一絲消息。現在卻偏偏被他撞見了……
池清台跟著他們下車,突然有些後悔跟了過來。
“池哥,你的花沒拿。”
謝邊熾下車,把玫瑰花給他遞了過來。
池清台:“……”
其實,那是他故意留在車裏的。謝疏慵正在做這麽嚴肅的事情,他腦子一熱帶束花過來,也太奇怪了。
……
廠房裏,謝疏慵盤問了幾個小時,終於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證據。
這個工廠已經廢棄很久,旁邊一個籃球場畫滿塗鴉,頭頂的鐵絲網把天空分成一個個網格,有烏鴉在垃圾桶裏覓食。
謝疏慵神情冷漠地走過籃球場,路過門口守衛,對方紛紛低頭:“老大。”
西裝勾勒出男人冷硬的輪廓,他討厭這種生活,更厭煩處理這種事情。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比誰都要做得好。他仿佛天生就掌握了這種手段,注定是這個灰色世界的人。
謝疏慵繞過轉角,夏末的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也就是這時,他看到了幾乎是難以置信的一幕。池清台抱著束玫瑰花站在門口,他看起來那麽幹淨,和肮髒破財的廢舊工廠格格不入。
“清台?”一瞬間,謝疏慵眼裏的冷戾消失殆盡。
池清台聽到聲音,條件反射地把花藏在身後。
謝疏慵卻已經看見了,微笑著大步朝他走來:“花很漂亮,送我的嗎?”
池清台:“垃圾桶裏撿的。”
謝疏慵接過聞了一下,好奇:“垃圾桶裏有這麽漂亮的花?”
池清台:“……”
“老大,”謝邊寒提醒,“今天七夕節,可能有人表白失敗把花扔了。”
“原來是七夕節,”謝疏慵恍然大悟,臉上笑容更甚,“謝謝你七夕送我花,我很開心。”
池清台:“……”
失算了,今天竟然是七夕節。
眼看池清台就要炸了,謝疏慵及時收手選擇做了個人:“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池清台:“你工作呢?”
謝疏慵沒什麽表情:“結束了,邊寒會幫我收尾。”
池清台往工廠裏看了一眼,每隔幾米的距離就有一隊保鏢,裏麵隱隱能聽到人的叫喊。他沒有多問,收回視線和謝疏慵一起上了車。
“你這次過來待幾天?”謝疏慵把花放在座位上,轉頭問他。
池清台:“不確定,工作結束就走。”
謝疏慵:“那你今天有工作嗎?”
池清台瞪了他一眼,心道我今天要是有工作,我還會出現在這裏?
謝疏慵理解了他的意思,點頭:“那我先定晚餐,晚上在餐廳吃飯吧。”
今晚七夕?那不就是約會?!
池清台
心髒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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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吐出一句:“隨你。”
回到酒店後,池清台洗完澡,穿了套toford,因為裁剪和版型的原因,這個品牌比其他西裝都要顯身材,在正式場合穿顯得太不正經。
沒過多久,謝疏慵發來消息,說已經收拾好準備出門。
池清台:【我馬上下來。】
他剛放下手機,左手無名指突然一鬆,戒指從他指尖滑落,直接滾到了沙發底下。
池清台伸手掏了兩下,完全夠不到,還蹭了一手灰。
他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之前戒指的尺寸是按照他戴手套時做的,現在手套取了,他又瘦了幾斤,之前就隱隱有些鬆動,沒想到今天竟然直接掉了下去。
他又用工具試了一下,還是沒能找到,隻得聯係了酒店服務員,自己先下樓赴謝疏慵的約。希望謝疏慵看不出來吧。
猶豫了一會兒,池清台決定戴上領帶夾和胸針分散注意力。
起先他還擔心自己打扮太隆重,直到他在樓下看到謝疏慵。後者穿著當季最新款高定西服,頭發輸得服服帖帖,連袖扣都是用的寶石款式。
池清台:“……”
突然覺得自己輸了。
“來了。”謝疏慵抬起頭衝他笑了一下,不知是不是穿著原因,顯得格外的有魅力。
池清台一時間竟有些不敢看,他別開視線低頭解釋:“抱歉,我遲到了。”
“你正好,是我下來太早。”謝疏慵說完,很自然地伸手攬住他後腰,“走吧,司機在門口。”
池清台身體突然僵硬了一瞬。
謝疏慵垂眸:“怎麽了?”
池清台神情緊繃,有些難為情地開口:“你別碰我腰,我怕癢……”
謝疏慵愣了一下,收回手說:“抱歉,我不知道你腰怕癢,以後我注意。”
池清台“嗯”了一聲,有些不自在地朝外走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自己的腰還有些癢,就仿佛上麵還殘留著謝疏慵的觸感。
上車後,他趁謝疏慵不注意撓了一下,這才把那種奇怪的感覺壓了下去。
收回手時,他發現謝疏慵看到了他光禿禿的左手。
“戒指鬆了,”池清台動了動手指,主動解釋,“我怕掉了就沒戴出門。”
謝疏慵拉過他的手捏了一下:“你瘦了,最近有好好吃飯嗎?”
池清台想到了那個懲罰,有些後怕地開口:“我每天都有給你發照片。”
“別擔心,”看出了他的緊張,謝疏慵說道,“下次就算懲罰,也不會做那種事了。”
池清台仰頭,有些好奇地問:“那要做什麽?
”
謝疏慵眸色暗了暗:“你不會想知道的。”
池清台:“你怎麽知道我不想知道?”
謝疏慵靜靜地看了他幾秒,微笑著說:“那你可以試試看。”
()池清台沒有回答。
他想抽回自己被抓住的左手,謝疏慵卻根本不放。池清台沒再掙紮,佯裝鎮定地轉頭欣賞窗外的街景,耳朵卻漸漸紅了起來。
餐廳環境很好,食物也非常美味,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欣賞夜景,池清台有些高興,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出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曼哈頓展現出了它非凡璀璨的夜景。
時間還早,謝疏慵問他:“想去逛逛嗎?”
池清台搖頭:“我在這邊工作好幾年,都很熟悉了。”
謝疏慵:“那陪我看看戒指吧。”
謝疏慵要買戒指?
池清台心有疑惑,但還是跟著他進了珠寶店。
是之前他們買婚戒的那個品牌,謝疏慵詢問店員,店裏是否有適合的男士婚戒。
銷售介紹了幾款,謝疏慵抬頭問他:“你喜歡哪款?”
池清台微微一怔:“你要買婚戒?”
謝疏慵說:“你之前那款太大了。”
池清台:“可這都八月了,還有不到三個月就……”
謝疏慵抬眸看他。
池清台突然止住了話頭。
他有預感自己這句話說出來,會令今晚美好的氣氛一掃而空。
他換了種說法:“我改改尺寸就行了。”
謝疏慵:“沒事,可以換著戴。”
池清台終究沒有再堅持,湊過來看謝疏慵選的款式。
謝疏慵問他:“你喜歡哪個?”
池清台沒有表態,理智如他,依舊不支持這個行為。
不管從哪方麵來看,現在買婚戒都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可當他看到謝疏慵的眼睛時,卻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吧。”他隨手指了一個離自己最近的。
“我也覺得這個很適合你。”謝疏慵說完拿起戒指,池清台以為他要自己佩戴,謝疏慵卻握住他左手,把戒指緩緩推入了他無名指中。
那是一個鑲鑽18k白金戒指,比池清台之前的素圈要寬,鑲嵌著幾十顆鑽石,非常華麗的款式。
池清台皮膚白,銀色也非常符合他的氣質,讓他透出一種冷清的精致感。
謝疏慵看著這一幕,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欣賞:“很漂亮。”
謝疏慵的眼神太過熾熱,池清台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別過臉說:“那就這個吧。”
“可以。”謝疏慵讓銷售給他們換上適合的尺寸,然後掏出黑金卡結賬。
池清台沒想到他動作這麽快,隻得說道:“我把錢轉給你。”
謝疏慵垂眸:“你還要和我分開結賬?”
池清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謝疏慵似乎有些生氣了。
他理解謝疏慵的心情,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則。他本就在生活中受到了謝疏慵許多幫助,更加不想在賬務上虧欠他。
沉默了一會兒,池清台主
動說:“你還有沒有什麽想買的?我送你。”
謝疏慵抬眸:“買情侶款?”
池清台:“……”
但誰讓自己把人惹生氣了,
池清台默默點頭:“是,
情侶款。”
店裏不止賣戒指,還有腕表、項鏈、胸針等產品,謝疏慵看了一會兒,問店員要了他們戒指的同款耳環。
“耳環?”池清台有些意外,“但你沒有耳洞吧?”
謝疏慵:“可以打。”
池清台沒想到謝疏慵竟然還想打耳洞,他雖然不太理解,但也會尊重對方的選擇。
謝疏慵卻說:“我們一起。”
“我不打。”池清台毫不猶豫地搖頭。
暫且不說他的身份不適合戴耳釘,而且此前他也從來沒有過任何身體穿孔的行為,他不覺得有任何打耳洞的必要。
謝疏慵問他:“真不打?”
“不打。”池清台搖頭,態度很堅決。
“我知道了。”謝疏慵沒再多說,結完賬出了珠寶店。
上車後,謝疏慵問他:“今晚還有工作嗎?”
池清台說沒有。
謝疏慵又說:“那陪我去打耳洞?”
池清台答應了。
其實他也有些不放心,雖然打耳洞隻是一個小傷口,但畢竟要貫穿耳垂,在他眼裏還是一項充滿了風險的行為。
轎車駛入一條滿是塗鴉的街區,街道兩邊明顯混亂起來,每隔一段距離就能在路邊看到一場小衝突。
謝疏慵竟然是來這種地方打耳洞?
沒過多久,車停在了一個酒吧旁,謝疏慵卻沒有進入酒吧,而是帶著他穿過了酒吧旁邊一道破舊的鐵門,又經過一段昏暗的小巷,池清台終於看到遠處亮起的招牌,霓虹彩燈寫著“對白”兩個字。
謝疏慵介紹:“一個朋友開的文身店,他也是專業的穿孔師。”
池清台跟著謝疏慵進入店鋪,腦海中自動浮現出一個渾身刺青的奇怪人。
然而等他進去才發現,裏麵的男人長得非常正常,他穿著一件黑色短袖t恤,露在外麵的皮膚沒有任何刺青痕跡。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打量,那人開口主動替他解答疑惑:“想看?我的刺青部位你看不見。”
池清台:“……?”
一進來就開黃腔?
“別逗,”謝疏慵冷冷打斷了他的話,“這是我老公。”
“喲,竟然是老謝老公啊?失敬失敬。”男人瞬間換了副表情,對他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謝疏慵大學同學,你可以叫我阿白。”
池清台有些意外:“你也是學醫的?”
“嗯,中途輟學開了這家刺青店,”阿白說完又問,“你們是來刺青的?刺在哪個部位,有想做的圖案嗎?”
“不是,”謝疏慵搖頭,“打耳洞。”
阿白:“……”
“老子時間這麽寶貴,你找我給你打耳洞?”
謝疏慵:“加錢。”
阿白瞬間改口:“也不是不能做。”
池清台:“……”
阿白是當地著名的穿孔刺青師,服務過不少藝人,手繪圖案甚至在圈內拿過好幾個大獎。打耳洞這種事情,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大材小用。
他給謝疏慵消毒,準備上器具時謝疏慵攔住了他。
“等等。”
“怎麽了?”
謝疏慵側眸,目光朝池清台看了過來:“我想你給我打。”
“早說啊,你們是這種關係。”阿白說完,朝池清台招了招手,“你過來,我教你怎麽打。”
“為什麽找我?”池清台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我又不會,你幫他打吧。”
阿白表情有些微妙:“你們這……”
沉默數秒,謝疏慵才改口:“那你來。”
氣氛有些怪異,阿白沒有再調侃,拿出了一根手穿針。
謝疏慵坐在椅子上,他雙手握拳放在膝蓋上,微微垂著睫毛,神情看起來有些落寞。
不知怎麽的,池清台心髒突然緊了一下。
“那個……”
在二人的目光中,池清台硬著頭皮開口:“不然還是我來?”
阿白鬆了口氣,說道:“那你手先消毒,帶上口罩。”
池清台走到操作台前,沉默地跟著阿白的動作操作。做完這一切後,阿白把工具遞給他,自己在一旁演示:“我已經做好了定位和消毒,你用鑷子夾住耳垂,然後對準這個定位點,把手穿針傳過去。明白了嗎?”
流程很簡單,池清台一遍就聽懂了。
他走到謝疏慵身旁,用鑷子夾住了他耳垂,然而卻遲遲不敢穿過那根手穿針。
“別怕,”謝疏慵反倒在安撫他,“很快就結束了。”
池清台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有些顫抖地伸出了手……
兩分鍾後,他終於給謝疏慵打好了耳洞。銀色小圓球掛在謝疏慵耳垂上,能看出耳洞周圍有些泛紅。
池清台有些好奇地打量著謝疏慵,僅僅是多了一個耳釘,就讓他散發出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氣質。一想到是自己把他變成這樣,不知怎麽的,池清台心中生出了幾分自豪感,還有一股非常陌生的占有欲。
他開始慶幸自己之前的選擇,還好沒有讓這個穿孔師給謝疏慵打耳洞。
見謝疏慵站了起來,阿白好奇:“你另一邊怎麽不打了?”
“不打了。”
謝疏慵搖頭,銀色小圈耳環掛在他耳垂上,熠熠生輝。
“謝疏慵。”池清台突然叫住了他。
後者垂眸:“怎麽了?”
池清台抿了抿唇,鼓起勇氣道:“不然我也打一個?”
謝疏慵眸色微暗:“你確定?”
“確定,”池清台仰起頭,努力不讓自己露怯,“你戴起來還挺好看的。”
謝疏慵沉默兩秒,把他帶到了凳子旁:
“坐下,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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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定位,消毒,然後謝疏慵戴上手套靠近了他耳垂。
要開始了嗎?池清台心跳加速,有些害怕地閉上了眼睛。然而預料中的疼痛並未到來,謝疏慵隻是輕輕揉了下他耳垂。
“別怕,”謝疏慵說,“我手速很快。”
池清台一緊張就開始胡扯,脫口而出:“單身三十年的手速嗎?”
阿白已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謝疏慵俯身在他耳邊,語氣平緩地說:“你不會想現在逗我笑。”
池清台抿了抿唇,終於不再開口。
耳垂突然有些冰,是鑷子夾住了他耳垂,緊接著耳垂傳來一陣刺痛,然後就是火辣辣的疼。
再次抬頭時,謝疏慵已經取下口罩和手套:“結束了。”
這就結束了?
池清台都還沒回過神來。
“疼嗎?”謝疏慵扒開他頭發看了一眼。
“還好。”池清台搖頭,“就是有點兒熱,還有點漲。”
“正常的。”阿白說完,又交代了他們一些注意事項。
直到離開刺青店,池清台都有些恍惚。難以置信,他竟然和謝疏慵一起打了耳洞。
直到轎車駛出滿是塗鴉的街區,進入奢侈繁華的曼哈頓。再次進入自己熟悉的生活環境,池清台這才後知後覺地尷尬起來,他後天還要見客戶,怎麽就衝動的打了個耳洞?
謝疏慵垂眸看他,神情晦暗不明:“後悔了?”
“談不上。”池清台搖頭。
下一刻,謝疏慵低頭封住他嘴唇,動作比以往都要霸道,強勢。
池清台仰頭與他接吻,心中隱隱生出一股不安。那是一種生活逐漸失控,逐漸被人入侵的感覺。
火熱滾燙的左耳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曾允許謝疏慵刺穿他的身體,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永不消磨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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