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夜熙攘之前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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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不小的打擊,她哭得實在傷心,畢佳茜氣憤道:“這也太渣了,怎麽能這樣呢!”
然而梁馨月就比較直接,出謀劃策道:“別難過姐妹,要不我找幾個道上的人給他套個麻袋教訓一頓?”
“……”
俞沁一邊啪嗒啪嗒地掉眼淚,一邊說:“我不知道,我現在腦子很亂。”
過了一會兒,她掙紮地抬眸,怯怯拉了拉梁馨月的袖子:“姐妹,你真能找到人嗎?”
“……”
可不興病急亂投醫啊。
在一旁安靜的寧歲突然說:“我有個好辦法。”
三人紛紛抬頭看著她,寧歲細細回憶自己在網上驚鴻一瞥的方案:“可以去海姆斯利動物保護中心,交大概1.5英鎊的錢,用他的名字為一隻蟑螂命名。這樣的話他的名字會一直被收錄在蟑螂品種大全上。”
三人:“?”
好家夥,是個狠人,知識邊界打開了。
……
初來乍到,幾個人都比較興奮。
一直聊到晚上,熄燈上床之後也一直在說話。
俞沁的情緒穩定一點了,暫時還不想提和渣男有關的事情,就聽其他幾個人分享故事。
不過也沒什麽好分享的,除了梁馨月和自己的青梅竹馬親過嘴,畢佳茜和寧歲兩位都沒交過男朋友。
“他當時也愣了,就沒想到怎麽撿個東西就撞上了,我也傻掉了,但我倆誰都沒推開對方。哇,當時我第一個感覺就是,他嘴唇怎麽這麽軟啊!”
這個年紀沒談過戀愛也很正常,梁馨月興致勃勃講述自己接吻的經曆時,言語間那種青澀純粹的心動好像還曆曆在目,聽得人臉紅心跳。
寧歲揪著被子聽著聽著,思緒不由自主也跟著跑偏。
腦海裏莫名浮現出某些特定的具象。
也不能說她觀察能力強,隻是恰好有幾次對視的時候,可能是因為身高差的緣故,她的視線稍抬起一點就落在謝屹忱的嘴唇上,所以能夠回憶出一些細節。
——形狀薄薄的,帶著淺淡的血色。
平直不笑的時候冷且拽。
但,偶然勾唇又會顯得有點壞。
差不多快要淩晨兩點,大家可能都困了,梁馨月說著說著,幾人回答的聲音都小了,她挨個叫名字來確認:“歲歲,你睡了嗎?”
寧歲把頭埋在被子裏,甕聲甕氣地回答:“睡了睡了。”
第35章 軍訓
報道之後就是新生軍訓,宿舍裏的四人在短短時間內就建立了深刻的革命友誼,很快摸清楚彼此的性格。
梁馨月直接爽朗,用的都是好東西,很樂於和他人分享,雖然一看就是從小被爸媽富養的女孩子,言談之間有些任性驕縱,但卻並不討人厭,反而蠻可愛的。
畢佳茜和俞沁一樣,家裏都是來自於小地方,前者性格坦率開朗,熱情外向,後者則相對來說更內斂感性一些,言語之間很少談起家裏的情況,不過話也不少,挺合群的。
談起為什麽要學數學,大家的說法不一。
畢竟女娃在數學係裏是個寶,長得好看的更稀缺,才開學沒幾天,係裏的好幾個男生已經聞風而來,把她們寢室加了個遍。
“我爸媽就覺得我應該去讀金融,因為他們都是業界的嘛。但我就喜歡數學。”梁馨月說,“沒別的意思,我就覺得,女生怎麽就不能學數學了,我要證明給那些質疑我的親戚看,我們女孩子可聰明了!”
俞沁也是同樣的心路曆程,因為喜歡數學。
畢佳茜很實誠地說:“我們那個地方考京大不容易,競賽有加分,我就學了數競。”
寧歲也學了數競,兩人還挺有共同語言的。
遭受被渣男劈腿後的打擊,俞沁在宿舍其他人的積極開導下心情好了很多。再加之有活動充實的軍訓,其實每天很難有時間再想別的。
除了白天在大太陽底下站軍姿,晚上時常還要去連隊列,回到寢室有時候已經很晚,第二天又要六點多早起,大家在叫苦不迭中頗有些心心相印。
這會兒畢佳茜和寧歲去食堂搶早飯。
兩人已經穿戴好了迷彩服,紮著精神的高馬尾,很守規則地排在長隊後麵。
食堂裏人來人往,有好幾個男生端著餐盤經過的時候都不由自主悄悄打量寧歲。
畢佳茜注意到這個,從寧歲肩後麵趴過來,小聲笑道:“歲歲,其實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覺得,哇,這個女生好漂亮哦。”
寧歲不怎麽會應對這種直白不虛與委蛇的誇獎,也彎了彎唇。
隊伍在行進,畢佳茜又問:“歲歲,你的防曬霜用的是什麽牌子呀?我感覺你好像怎麽曬都曬不黑,白得在發光一樣,不像我,天生黃黑皮。”
寧歲心說你那是沒見過某個叫胡珂爾的人。先告訴了她牌子,又認真地打量了畢佳茜一眼,笑道:“哪有,你這是很健康的膚色。”
終於輪到兩人,這個窗口是比較清淡的一些南方點心,燒賣小籠包什麽的,寧歲要了一碗南瓜粥,一份糯米雞,畢佳茜則要了一籠蒸餃,一袋豆漿。
寧歲沒想到北方的糯米雞都這麽大份,看起來非常真誠,畢佳茜埋頭幹飯,腮幫子鼓鼓,吃得很香,連帶著寧歲的食欲也變好了許多,把自己點的菜全吃完了。
一個早上都是訓練,在操場上走正步,中午稍微有點休息時間,教官一說“解散”,大家紛紛往食堂衝。
梁馨月眼疾手快地搶了個四人桌,畢佳茜掏出一包紙巾在桌子上占位:“你們先去拿飯吧,我看著位子。”
梁馨月猶豫了下,還是笑眯眯地點點頭:“謝謝茜茜啦!”
她們算是反應比較快的,剛打好飯坐下來,食堂就排起了長龍。
其實學校裏不止這一個食堂,但這個地理位置最近,還足有三層,菜式豐富多樣,所以有時候沒想好吃什麽,就雷打不動在這邊解決三餐。
“累死我了。”梁馨月揉腰捶背,埋怨道,“這軍訓運動量怎麽那麽大,我今早被教官說了三次,說我五指沒並攏,那麽小的細節他也看得見?”
畢佳茜:“別說了。我還因為眨眼被點名了呢,我都嚇死了。”
看來大家都差不多,梁馨月咬著筷子,撇嘴問:“你們說,隔壁軍訓是不是也這麽嚴格啊?”
自從來到京大之後,她們就繼承了學校的優良傳統,統稱一旁的清大為“隔壁院校”。
兩校相愛相殺早已不是秘密,連微博官方號都會高調互動,學生們也善於玩梗,出去幹了什麽壞事一定說自己是隔壁的,但到了迎新的時候又一本正經:“清大也很優秀,距離世界一流大學隻有500米呢。”
俞沁說:“隔壁軍訓也不輕鬆,我有朋友在那邊,跟我說他們都快累死了。因為操場多,南北路又長,在路上直接就可以拉練,據說他們有一天還半夜起來繞著園子徒步20km,你說絕不絕。”
畢佳茜咋舌:“媽呀!”
寧歲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
這個事兒她之前在文思遠的朋友圈看見了,大概早上六點多吧,拍了個天邊魚肚白的照片,配文:【兩眼一抹黑[裂開]】
寧歲也加了槐安清京群幾個比較活躍的同學,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隊列。
估計還是挺聲勢浩大的,一屆三千新生,未避免白天阻礙交通,所以才選擇在晚上傾巢出動。
俞沁:“因為是行軍拉練,所以要卷鋪蓋背上書包被子和水壺,我聽說他們有人走到一半走不動,中途休息直接把被子鋪好,安詳地躺了下來。”
梁馨月伸出大拇指:“隔壁還是牛逼。”
正說著,俞沁的手機振動了下,她拿出來看了眼來電顯示,麵無表情地掛斷電話。
估計是那個傻逼前男友,現在進入死纏爛打求複合階段,幾人都沒出聲。
餐桌一時有些安靜,梁馨月坐在寧歲對麵,雙眼發亮地落在她餐盤:“歲歲,我能要一個牛肉丸嗎?”
寧歲好脾氣地說:“當然。”
梁馨月滿足地拿筷子戳了一個,又想起什麽,興致勃勃地掏出手機:“我閨蜜跟我說,清大這屆好多帥哥啊,他們表白牆都快刷爆了,全是照片。”
畢佳茜一聽帥哥就坐直了:“我也想看!”
梁馨月嘿嘿笑:“我把鏈接發群裏。”
寧歲正吃著飯,沒著急打開,倒是俞沁動作很快,一邊瀏覽一邊發表感言:“要不怎麽說男朋友還是得在清大找啊,他們男生質量也太高了吧。”
畢佳茜坐在寧歲旁邊,積極地把手機屏幕轉給對麵兩人看:“是啊是啊!你們看這個,好帥啊啊啊,眼睛好看,鼻梁也挺,好多人提他名字誒。”
“……你說那個謝屹忱啊?”梁馨月看了眼,八卦兮兮地分享自己聽說的一手信息,“他不僅是他們省狀元,還是個富二代呢,那個什麽騰雲,做企業服務的互聯網平台,據傳就是他家的。”
登時刷刷幾道明亮的目光投射過來,俞沁道:“這麽厲害?!不過——省狀元?我看這上麵有人說他是保送的啊?”
梁馨月接:“對,聽說又是省狀元,又數競保送。”
“!!!”
三人幾乎要發瘋了,對於數學係的女生來說,可能都會有些慕強的心理,這種配置簡直就是天上有地上無。
梁馨月兩口吃掉一個丸子,開玩笑道:“感覺我有點移情別戀了,回去就踹了我那不中看也不中用的竹馬。”
畢佳茜發現寧歲一直在旁邊埋頭安靜專心地喝湯,心說她怎麽對帥哥不感興趣,興奮地揮揮手:“歲你不看嗎!”
她手機都懟到人眼前了,寧歲動作頓了一下,自然地接了過來:“哦,好。”
——剛才那談話確實不好參與。
關於謝屹忱家裏公司的事情她肯定得保密,怕交代的話她們會再深入去問,就沒說他倆認識。
寧歲低睫,大概瀏覽了一下。
其實哪個地方的表白牆都有點像,不過大學人多,清大表白牆肯定比高華的人流量要大,分分鍾都有人發帖。
寧歲就看到有人偷拍謝屹忱的照片。
明明大家都是穿的一樣的深綠色軍裝,為什麽那衣服在他身上就格外筆挺服帖。
可能是休息時間,謝屹忱正站在樹下喝水,卻仍然顯得身姿修頎,脊背挺拔。腰帶一係,襯得寬肩窄腰,雙腿修長,尤為板正利索。
他沒戴軍帽,細碎的黑發落在額前,恰好漫不經心地瞥向鏡頭。
下麵就有人刷“啊啊啊啊”,什麽“好帥好帥,三分鍾我要知道他全部信息”,也已經有人跟風叫他計算機係草,帖子熱度還挺高的,被頂到了很上麵。
這個人吧,反正到了哪兒都是這種……腥風血雨的氣象。
寧歲沒多看,正想把手機還給畢佳茜,卻看到下麵還有張他的照片。
——謝屹忱下頜微抬,指節夾著點燃的煙,正往唇邊送去。
背景是夕陽,紅澄澄的一片,熱烈燃燒的模樣。他的側臉就散漫映在這層光暈裏,斂著長睫,襯得喉結處的線條十分嶙峋慵懶。
就是這張照片在清大殺瘋了,廣為流傳,所以人盡皆知,計算機係姚班有一個很帥的大一男生。
——不是,他抽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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