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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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傅其實不喜歡隔壁大吵大鬧的孩子,但是不能說素未謀麵的崽的壞話。他從小就喜歡安靜,很乖,他的孩子應該也是這樣的吧?
    江傅有點不確定,會是像岑閬小時候嗎?
    岑隊應該從小就富有正義感,是個陽光禮貌的小alpha?那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江傅正想著,手機微震,收到一條匿名消息。[被風暴症折磨二十年的alpha,多少有點變態。]
    江傅:?
    雖然沒署名,但這語氣很像那個犯罪心理學家,江得認識的人都比較正經。
    “你是虞教授?”
    虞照夜:
    隻是想匿名報一點半夜三點擾民的仇罷了,順便做點好事。為什麽這也能被認出來。
    江傅應該不會跟岑閬告狀吧?虞照夜一想,江得麵對他也心虛,那還有什麽好怕的。
    [從專業角度分析一下某個人的心理狀態。]
    江傅認真地跟心理學教授叫板: “他很正常。”而且情緒很穩定。
    情緒不穩定的人,在麵對底層人、熊孩子時,很容易暴露出暴躁易怒的一麵。岑閬從來沒有,他隻對壞人嚴苛。他對手下也很好,被造謠都微笑忍耐。
    虞照夜心道,不枉岑閬對小江醫生那麽好,還挺維護的。這聊天截圖給岑閬看,他還樂死。
    岑閬的沉默期長達一分鍾,出師不利,他吃了一點生菜冷靜。等等,江傅說喜歡小孩,會不會是那種雲養娃類型的對可可愛愛人類幼崽的喜歡?
    不婚不育的人就不能喜歡萌娃麽?是他狹隘了。
    岑閬換了一種方式問: “那你會想生一個自己的孩子麽?”詭計多端的alpha很想加上一些“給他把屎把尿”的形容詞,考慮到他們在約飯,克製住了。
    江傅一愣,為什麽話題繞在這兒離不開了,難道岑閬發現了什麽?
    他不能表現得現在就很需要一個崽子,重申一遍: “我沒想結婚,但是過幾十年,萬一遇到了,那會的。
    “沒想結婚”, “過幾十年”, “那會的”……持續暴擊。岑閬無比懊悔,好好的告白,扯什麽孩子!
    成功率又降低了。
    他不是沒想過,應該先追求,再告白,但是不說清
    楚柏拉圖這個特殊前提,一切都是空中樓閣。
    被孩子的話題打擊之後,岑閬開始懷疑柏拉圖到底是加分項還是減分項。
    如果是減分項,說明江傳願意跟人親密接觸,高於牽手,可以接吻……
    嗡……一陣電流無聲閃擊,像蘸著鹽水的鞭子呼嘯著抽在脊梁骨上,隱形地皮開肉綻。襯衫下,右臂的肌肉猝然收緊,硬生生扛了過去,連根手指都沒動。
    岑閬緊急刹車,勒令自己克己複禮,痛在他身上沒關係,要是他控製不住,信息素風暴波及江得,就變成江傳痛不欲生。
    他現在在易感期前端了,來之前給自己打了強效抑製劑。作用有一點,前提是他不能想。
    一想就完蛋。
    岑閬見江傅放下刀叉,道: “吃飽了嗎?”
    江博: “吃完了。”
    岑閬拎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搭在了右臂上,免得被江得看出端倪。“去濱江大道走走吧。”
    江傅: “好。”
    天氣乍暖還寒,晚上的氣溫二十度左右,是今春的第一個好天氣,江邊有很多小情侶在約會。江傅穿著一件加絨衛衣,和淺灰色運動褲。
    有些人穿加厚衛衣顯得笨重,但江傳不會,圍巾圍起來都能想象他的優越的鎖骨線條和修長的天鵝頸。
    身量頎長,一米八的個子,跟一米九多的岑閬有點身高差,但身段比例在,走在岑閬身邊氣勢不會被壓下去。
    江傅忍不住把圍巾掖在下巴下麵,想多聞一聞岑閬的信息素。懷孕滿三個月,是信息素依賴症的第二個高峰期。沒有岑閬在身邊,他恐怕得吃藥了。
    他心裏期盼,今天就是高峰期的最後一天。
    “我明天開始,就要進實驗室了,老魔王把休息室借給我住,趕項目就不出來了,感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忙和照顧。
    報答的話江傅暫時不說了,像一句空話,岑閬也會拿“你想談生意”來堵他。
    岑閬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他察覺到江傳在無意識地靠近他。
    他走快一點,江傳也加快腳步,他慢一點,江得也慢下來,始終保持一個拳頭的距離,手臂擺幅大一點就能碰到,勾到江傅的手指。
    嘶……
    岑閬臉色鐵青,他什麽都沒想憑什麽電他。
    根本不準吧這玩意兒,是不是發射電流的數值門檻調得太低了!他覺得自己控製得很好。
    手臂亂擺有失優雅,岑閬保持著矜貴的姿態,停下來,認真看著江傅,眼裏的愛意和占有不再掩飾: “江傅。”
    願意試試跟我談柏拉圖的戀愛嗎?
    “我很喜歡你。”
    嘶……被電。
    岑閬閉了閉眼,一邊全身心控製自己的因為動情而造反的
    信息素,一邊注視著江博的眼睛。
    “我信息素風暴症的情況,你應當很清楚,我保證不會傷到你,我們的相處模式不變,頂多牽手,如果你不喜歡牽手,也可以不牽。
    生活不會有任何改變,但是多了一個英俊多金的最強alpha男朋友。任何人都會考慮一下吧?
    除了心虛的江傅。
    交往下去,他肯定會被識破。
    他偷懷岑閬的孩子,跟岑閬上過床,不受信息素的影響。他這輩子卑劣的謊言,全給了岑閬。一個謊言需要無數謊言去圓。
    岑閬是他很好的朋友,江傅希望自己在他麵前,不要有那麽一天,撕開一個口子,接連崩開他編織的一籮筐謊話。
    岑閬會叫他“小騙子”,而不是“小江醫生。”
    他們該斷在這裏了。
    他怎麽能再跟岑閬談柏拉圖的戀愛,什麽都不付出,繼續索取呢?ao之間信息素影響本就很大,岑閬被影響而不自知,分開一段時間會冷靜一點。
    江傅抿了抿唇,近乎無情地說: “過去你被風暴症折磨,無暇他顧,你剛剛治愈風暴症,就遇到我,覺得和我在一起很舒心,可能我也長得比較好看。
    其實不是我對你多重要,你誤會了你重獲新生的心情。
    重獲新生的心情?說破天也是愛情!岑閬氣笑了: “你修過心理學?”
    江得不承認: “完全沒有。”
    岑閬捏了捏被有點麻木的手指頭,哄道: “虞照夜都沒反駁我喜歡你,你不信我,那你信信專家?
    江傅: “……”可是他剛才還說你
    變態。
    “我喜歡你,我很確定,跟風暴症沒有關係,它是阻礙,不是催化劑。”“沒有它,我現在就親你了。”
    江傅聽完下意識往圍巾裏藏了藏。把姣好的唇瓣抿進了菱格紋圍巾。
    拒絕也是要講究技巧的,萬一把岑閬刺激得失控,對方就會發現他毫發無損,上次在地下城是演的。
    岑閬被否認感情,忍不住耍了個流氓。他壓抑已久的感情,放句狠話怎麽了?看著江傅震驚躲藏的眼神,心裏痛快了一點……他要是對江雋說出他那些旖旎的夢境,江傅還不
    跳到江裏去自證清白——操。
    又被電。
    岑閬這一刻有點理解了為什麽一些alpha喜歡講葷話。江傅聽到的樣子真的讓人想把他……糟糕了。持續被電。
    岑閬右手完全麻了,人也麻了。
    江傅有潔癖,恐怕連耳朵都聽不得髒話。岑閬盯著江傳露出來的通紅的耳朵尖,他可不想下次見麵,江傅戴著耳機出來。
    他就隻是腦海裏想想。單純無害地想想都不行麽?這個物理層麵的情是非發不可嗎?這麽電都不痿?
    岑閬後知後覺,他可能進入易感期強盛階段了。
    今天不能再跟江傳麵對麵,告白是動嘴,但說出的每一句話必然動情,不然跟渣男不走心的花言巧語有什麽區別?
    江傅攥著手心,他能聞到稍微烈一點的消毒水味兒,他這時候是不是應該假裝被波及了很痛苦?他記得該怎麽演,被虞照夜糾正過後,他甚至還能改進。
    可是,麵對岑閬說喜歡,不接受就罷了,還假裝被傷害,那太沒有人性了。岑閬一定非常愧疚。他不能恩將仇報讓岑閬愧疚。
    江得低著頭,冒著被發現的風險,神色始終都很平靜。
    被發現了,就發現吧,不會比小時候更糟了。哪怕岑閬真的控製不住,他也不想裝了。
    “我讓你保鏢送你回去。”岑閬嗓音很啞,說完,立刻和江傅拉開距離,向無人區撤退。
    “你……”江得抬眸,下意識追了一步。
    隱形多時的保鏢王望,立刻衝了出來, 小江醫生,我送您回學校。您有事可以電話聯係岑先生。
    江傳眼皮撩了下,不知為何,一股沉重
    的情感壓在心頭,明明之前拒絕過那麽多人,也沒什麽的,他們大多很快忘記,去追逐別的omega。
    哪怕是朋友,斷掉也會很難過。
    江傳看了一眼岑閬的方向,轉身離開。對油鹽不進的人告白,岑閬維持住體麵離開,這樣的天子驕子,自尊不會允許他再次見麵。
    江得心裏對岑閬說了一聲“再見”。
    岑閬進了密林,春蟲低低密密地吟唱,基因告訴它歡唱求偶。長大、蛻變、□口、沉睡,終此一年。
    羨慕蟲子還挺沒出息的。
    頭頂時不時刮過一兩根樹枝,岑閬扔了外套,一邊走一邊解開袖口,扯掉黑色袖帶,揉了揉麻木的右臂,接口出現了一片電灼燒。
    最後,足夠遠離人群後,岑閬坐下來,用袖帶擦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他用盡全副心神控製信息素,同時咬破唇,才迅速遏製住那一股持續不斷的電流。倒不是疼得受不了,他怕江得疼。
    岑閬笑了下,怎麽敢的。
    怎麽敢易感期出現在心上人麵前。
    太過違抗頂級alpha掠奪的本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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