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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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鏢王望帶領江傅來到飛行器的停靠點,“小江醫生,請上機。”
    江傅踏上台階之前,有點不放心道: “要不你去看看岑隊吧。”表白被拒絕,多少有些失意,降低對外界的警戒心,萬一被人伺機攻擊怎麽辦。
    從岑閬的生活來看,似乎周圍充斥著間諜。
    王望脫口而出: “沒事,夫人您的安危高於一切。”
    江傅:
    王望:
    王望立即找補: “我一看見先生身邊有適齡青年,腦子就會犯糊塗,絕不是先生讓我這麽叫的。上次地下城的護工我也口誤了,被先生教育一頓。"
    江傅不太敢跟王望多說話,上了飛行器,道: “麻煩你了,在校門口停就好。”
    王望: "先生吩咐了,必須送您到宿舍樓頂。"
    岑閬在小山坡上坐到心情平複,便往回岑家的方向走。路過一個老是居民樓時,居然看見陸京給崗亭裏的保安派煙。
    昂貴的香煙,陸京點了一根夾在中指和食指之間,隨意地把剩下大半包放在崗亭桌上,和保安閑聊著什麽。
    岑閬聽了一耳朵,陸京在跟保安打聽小區裏有沒有哪戶人家,二十幾年前家裏突然多了一個男孩子,抱來的或者撿來的。
    保安搖頭,“沒聽說,你這煙不錯。”
    陸京: “謝了。”
    “陸隊。”岑閬叫道。
    陸京把指尖的煙掐滅,他不抽煙,但有時候套近乎,點一支煙比說十句話管用。
    岑閬: “辛苦了。”
    陸京: “閑著也是閑著。”
    中央區當初是江家派人找的,陸京主要翻邊緣區域,有一句話叫燈下黑,萬一呢,萬一孩子就在中央區呢。
    他一共請了十天假,好不容易回到地球,有空就找找。
    岑閬: “真不去看看江總?”
    陸京: "不去了。他爸當初答應幫忙找孩子,條件就是跟我斷了,發誓要是見我一麵,就永遠找不到孩子。"
    這就解釋了他為什麽得到療養院權限卻不進去。權限是岑閬給的,陸京才多說幾句。
    岑閬不知道這麽細節的事,嗤笑道: “他發了誓
    ,廢物江家還不是沒找到。江老頭看見陸上將,估計早忘了。”
    陸京沉默,江挽瀾過不了心裏那關,除非找到孩子。“你繼續,再聯係。”岑閬繼續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岑威怒目而視: “你易感期還敢出去見心上人,好了傷疤忘了疼,你就不怕再次失控嗎!害人害己!"
    岑閬按了按額頭,他就知道王望那個大嘴巴,肯定透露他在追江聘。“我心裏有數。”
    他沒有察覺到絲毫風暴症反噬的苗頭,隻感覺到一個正常alpha應有的易感期欲望。
    還想著給江傅證明,哪怕他在易感期,也會好好控製自己,不會傷害到他。證明個屁啊。他易感期根本不能靠近江傅。
    “你心裏有數?”岑威氣得胸膛起伏, "那你手裏是什麽東西!你都吐血了還當沒事!"上一次看見孫子吐血,還是風暴症徹底失控,押進地下城的時候。
    岑閬看了看袖帶: “這次不一樣。”
    岑威冷哼: “還糊弄。”
    岑閬: “不知道怎麽跟您解釋,就當做alpha求偶付出的代價。”
    岑威立即來勁兒: “那成功了嗎?”
    岑閬: “失敗了。”
    岑威不可置信: “你被其他alpha打跑了?”
    岑閬無奈: “又不是野蠻社會。”
    岑威看著他嘴角沒擦幹淨的血: “那你直說你告白失敗還被扇了一巴掌唄。”現在的年輕beta真厲害,連他孫子都吃癟。
    岑閬舔了下嘴唇的破口,敷衍: “您說得對。”總不能對著一百歲的人解釋,他是控製不了發|情吧。
    說完他一愣,江得經常對他說“你說得對”,原來都是反話。所有alpha都應該進修一門語言藝術。
    岑威目送孫子上樓,默默打開王望給他拍的兩人站在一起的照片。哪哪都很配。可惜沒戲。
    岑家的家產、星際最強alpha、太空部隊首席指揮官,每一樣都打動不了嗎?岑閬的信息素太強悍,治好了之後也隻是對自己無害,其他人依舊聞不得。
    岑威私心裏,希望岑閬找一個匹配度高的oega就對丈夫的信息素免疫了。夫妻不能相守,
    始終心有芥蒂。
    岑閬喜歡江雋,兒孫自有兒孫福,岑威也支持,江傅哪哪都挑不出毛病,很優秀,但人家不喜歡岑閬,就沒法強求了。
    “我再給你安排點相親?!”岑威大嗓門朝樓上喊。“您歇著吧。”
    岑威: “不識好人心。”
    再過十年你還是單身。
    岑閬洗完澡,接到了軍部的消息,希望他能夠歸隊,給戰士們平衡信息素。
    距離上一次平衡還不到半年,催得這麽急?
    岑閬擦著頭發,想回複一句“暫時沒空”,突然想起自己靠地下城英雄在江傳麵前立的人設。罷了。
    “四天後。”等他易感期過了再見一麵江聘。
    回太空部隊也行。
    岑閬不是沒聽進去江傅說的話,江傅說要閉關研發,如果他總是打擾,一心熱愛科研的小江醫生心裏肯定不高興。
    不如等他做出結果來,高興了,想起這裏麵也有他的一點貢獻,更容易約出來吃飯。岑閬換上睡衣,軍部得到他的準確回複之後,發了更長一則通知過來。
    之所以讓他提前返回,是因為他之後要執行另一個任務。
    老魔王的科研基地是保密的,但近期總有阿美斯聯邦的戰艦試圖靠近偵查。軍部想安排岑閬和陸京一起巡邏驅逐。
    戰艦經常往來,路線會被阿美斯聯邦捕獲,推測出科研基地的地點,所以他這趟任務,隻能守在科研基地附近,活動範圍最多到逐鹿星。
    老魔王本來隻向上申請了陸京和另一個副官配合巡邏,江傅跟他坦白之後,果斷在名單上加上了岑閬。
    安排完之後,他又發密信給江得, “顯懷之後呆在天宸實驗室不要出來,岑閬不在,但他肯定派人注意著你這邊。臨床試藥這方麵康津更有跟病人溝通的經驗,你交給他去跑,你收反饋,同時也學著點。"
    老魔王周清元,操心得想了一個小時,確定安排妥當,接到軍部準許的消息,才長籲一口氣。他當然知道早晚瞞不住,但希望江傅能拖到自己回到地球。
    沒有人知道占有欲極強的頂級alpha會做出什麽事,他動動手指就能讓江傅暗無天日。江傅是孤兒院出來的,無依無靠,周清元是江傅的導師,也是他唯一的靠山。
    有他在
    ,岑閬至少有所忌憚。
    要是岑閬離開一段時間能減輕愛意,或者到時候自己想通就好了。周清元詢問助手: “有空幫我收集一些當後爸很幸福的例子麽?”
    助手:??
    “我爸就是。”
    周清元感興趣:"能說說嗎?"
    />
    助手: “我後爸不育,親爸好賭不負責任,我媽孕期就踹了他跟我後爸過了,之前我請假半個月,就是我後爸下樓買菜摔腿折了,我床前伺候。
    “很好。”
    都對上了,孕期就消失的親爸,因為風暴症沒人跟他生孩子的後爸,成長為大孝子的崽,一家三口和和美美。
    周清元欣慰道, 岑閬若是過來,全權由你接待,記得適當透露你爸的情況,給你加獎金。
    助理一頭霧水,但猶豫一秒都是對金錢的不尊重。行!
    岑閬忍過了三天易感期,出差之前想看一眼江聘。快到飯點,去免費食堂蹭蹭運氣,守株待兔。
    第三軍校醫學實驗樓。
    江傅出現在王緒寧實驗室。之前事情發生地匆忙,他搬走了實驗材料,但還有一些生活用品放在儲物櫃裏沒拿走。
    原先他一進來,其他人都熱情地“師兄”叫著,問他一些問題,現在各個麵麵相覷,有些冷場。他們中可能也有些人,覺得江傅害得他們要半途換導師。
    江傅目不斜視穿過走廊,走到自己的儲物櫃前麵。
    他在的時候認真帶師弟師妹,傳授實驗方法,研發思路,王緒寧在辦公室高枕無憂。江傅問心無愧,至於其他人怎麽想,他不關心。
    江傅打開儲物櫃,拿出裏麵的東西,往包裏塞。帽子、口罩、外套……外套。
    他從地下城帶出來的,岑閬的外套。
    江傳呼吸猝然一緊,心虛地往裏使勁塞了塞,然後飛快跑回宿舍。他爬上床,拉緊床簾,麵紅耳赤地展開岑閬的外套,低頭吸了一小口。
    沒有信息素的味道。
    即使地下城alpha的信息素濃鬱到爆烈,也不可能在一件衣服上殘留這麽久。
    早該知道的,但他還是借口清空櫃子去把岑閬的外套
    拿了出來。
    三天沒有見到岑閬,第二波信息素依賴症來勢洶洶。
    因為之前一直跟alpha見麵,江得從不知道原來依賴症這麽強,強到他做出惦記外套這種不理智的事情。
    江傅冷靜下來,把毫無作用的外套壓在枕頭下,下床找到消解依賴症的藥片。
    上麵寫著“飯後食用”。
    江傅去食堂點了一碗炸醬麵。
    前段時間,免費食堂全新升級,據說是一個校友慷慨捐資,每個窗口幾乎都是各大菜係的大廚掌勺的水平。
    麵前放下一個餐盤。上麵是快餐,兩葷一素一湯。
    接著,岑閬在他麵前坐下,態度自然道: “要出一個長期任務,來跟你說一聲,你要是有事可以聯係王望。”
    江傅捏緊了筷子,沒想到今閬會突然出現,他的藥片還沒有吃,現在極度需要岑閬的信息素。江傅掐了掐大腿,平靜道: “祝你順利。”
    他低著頭,餘光仍然可以看見,岑閬今天穿的外套,跟他偷走的那件,是一個係列。
    想起自己剛才在宿舍幹的事,江傅突然被炸醬麵嗆到,猛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江傅捂著嘴巴,狼狽地放下筷子,彎下腰,免得影響其他人的食欲。
    岑閬忙走過來,拍著他的後背: “吃麵也能嗆到?”真是不放心走了。
    江傅想推他,離他遠一點,不然他很想湊過去吸一口信息素。然而消毒水味兒的信息素已經蔓延到鼻尖。江傅閉上眼,破罐破摔地大口呼吸著。
    沒事了?
    “嗯。”
    岑閬坐回原位,把自己的海帶排骨湯給江偶: “東西又免費,吃炸醬麵幹嘛不要湯?”“喝,我沒動過。”
    回去就要求炸醬麵窗口必須強製配湯。
    “謝謝。”江傅拿著勺子,湯很清淡,適合剛被嗆到的喉嚨。他小口小口喝著,不知道自己眼尾紅了一片。
    岑閬看著江傅的樣子,想把他的眉眼都記在腦子裏。拍一張照帶去出差,小江醫生肯定不同意。
    江傅的臉是紅的,耳朵也是紅的,眼珠水潤潤的,乖乖地喝他給的湯。岑閬發現江傳還會偷偷瞥他,那眼神,說不清的,好像有一種黏糊的…
    ……
    手臂上戴著以防萬一的監測儀,猝不及防又釋放了電流。
    岑閬意料之外被電,拿著筷子的右臂顫了下,筷子滑出一點。
    他飛快收回來,但江傅的目光已經落在他手臂上。“你手臂受傷了?”
    岑閬否認: “沒有。”
    江傳不信: “那你卷起來我看看。”
    岑閬扯了下嘴角:這是我未來老婆才能看的隱私。江傅噎住,更加確定他受傷了。“醫生眼裏不分什麽隱私。”
    岑閬飛快撥完一口飯,道: “我吃飽了,飛行器在等我,先走一步。”
    江傅有些急,站起來,對著他的背影執著地問: “嚴重嗎?你還能開戰艦嗎?”
    岑閬道: “不嚴重,兩天就好了,有陸京換著開。”
    江傅完全放心不下,腳腕一動,想追上去。但是岑閬走得太快了,一會兒就沒了蹤跡。
    他坐下來,眼神放空了一會兒,從包裏拿出藥片,掰開一片吞下去。
    手機振動一下,他收到岑閬發的視頻。
    背景是在飛行器裏,岑閬的右臂袖子擔上去,左右晃了晃。[沒事。]
    岑閬眼裏笑意全無,掌心向上,手臂內側赫然是一處電擊傷。為什麽易感期過了,他在江得麵前,還是克製不住?
    想讓自己的愛人,身上沾滿他的信息素,不被其他alpha覬覦,是alpha基因裏的占有欲。
    岑閬一直知道,但從不懷疑自己的自製力。
    然而,今天他發現,是這麽不堪一擊。
    監測儀是不是壞了?
    假如岑閬會傷害他人的信息素濃度最低是1,平時濃度是0,他一見江傅,信息素就會不知不覺泄露,檢測到他的信息素濃度超過0.5時,袖帶就會放電警告。
    岑閬便知道克製自己,壓一壓想法,降到0.5以下。
    倘若不克製,就會一直飆升到1,此時不用被電,岑閬本身也能發覺,控製信息素的攻擊範圍,把風暴最低限製在周身兩米內。
    可控,但又不那麽可控。這意味著江傅不能離他太近。牽手的距離肯定不夠。他總是克製不住想給江傳很多信息素。
    連柏拉
    圖都談不成了。
    岑閬抹了把臉。
    是不是因為最近太放鬆了,自製力也連帶鬆懈?飛行器很快將他帶到飛船發射基地,陸京先一步抵達,已經在等他了。
    “走吧。”
    兩人都沒什麽行李,表情凝重徑直登船。
    負責接駁飛船的工作人員,心驚膽戰地問: 第二次星際大戰要爆發了嗎?怎麽岑指揮和陸上將,帝國最強作戰能力的兩個人,臉色一個比一個凝重。
    岑閬: “……你想多了。”
    隻是兩個見不到老婆的頂級alpha,灰溜溜的離開地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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