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趙闊以前的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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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瀾現在的樣子太搞笑了,就像是一隻光溜溜的青蛙?
    沈宴趕緊切換成小馬甲,用傀儡模型將小船劃到對方身邊:“你這是怎麽了?”
    趙瀾都不由得夾緊了冷颼颼的兩條腿。
    他現在的形象的確有些羞恥,那大褲衩是他身上唯一能遮擋的東西了。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被沈宴一問,一瞬間委屈得眼睛都紅了。
    他沒有在那該死的地下室瘋癲掉,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還有活命的機會。
    說起來,他應該恐懼的,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一著自己還能偷偷摸摸的等待救援,心裏還點興奮。
    那個該死的老變態和那個猥瑣的盜賊,估計做夢都想不到,他們自己暴露了自己。
    趙瀾在眾人的圍觀中,答道:“我說出來你們可能都不相信,我被綁架了,在我們鐵血傭兵團駐地內。”
    眾人:“……”
    這的確有點讓人無法置信,那可是鐵血傭兵團,有誰能闖進他們的駐地綁架他們的繼承人。
    但趙瀾現在的樣子可不是鬧著玩的。
    趙瀾:“而且,綁匪一直呆在我們鐵血傭兵團駐地,沒有離開。”
    眾人第一時間的反應是,荒謬,怎麽可能的事情。
    連蘇牧都聽得十分有趣,蘇牧這家夥上次從幻境退出後,整個人無法置信到現在,他上次太激動了,以至於雷霆中的逍遙遊他都沒有聽全,當時後悔得恨不得重來一次。
    那可是逍遙遊,他們唐城也僅僅隻餘下了一句,而且,他們餘下的那一句,還沒有雷霆中傳來的聲音中那句那麽的優美那麽的有韻味。
    他本以為他失去了唯一的一次重拾整篇逍遙遊的機會,唉聲歎氣,抓耳撓腮,那滋味實在別提了。
    但沒想到,他又來到了這個地方。
    不過,現在沒有人理會他,似乎有個年輕的少年人出現了一點問題。
    趙瀾委屈巴巴的繼續道:“他們將我綁成了這樣,還將我扒光,在我身上用不知道什麽材料製成的魔藥寫滿了咒文,我感覺這咒文有些邪惡……”
    明明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情,但從趙瀾嘴裏說出來,除了可憐怎麽還帶著一點可笑和滑稽。
    不得不說,這少年的心境是真好,普通人遇到這種事情,估計已經恐懼得瘋了。
    趙瀾:“那該死的老變態,用手在我身上畫了這麽多咒文,一想起那老變態,我都起雞皮疙瘩。”
    “你們給看看,畫的這是什麽咒文。”
    目光不由得看向大主教傑拉斯和辛夷長老。
    大主教傑拉斯和辛夷長老卻皺起了眉頭,這是一種十分古老的儀式,但他們卻沒有見過。
    出人意料的是,那個曾經不知道天高地厚,挑釁過未知的那個年輕人開口了。
    “這是召喚惡魔的儀式,在宿主的身上用人血繪製出召喚的咒文,用來召喚惡魔亞伯罕
    的降臨。”
    “到時候,
    作為宿體,
    你的身體會被降臨的惡魔完全占據,你的靈魂將被吞噬後消失。”
    “在永恒王朝覆滅後的一段時間,這種儀式盛極一時,被罪城的怪物當成一生中最虔誠的獻祭。”
    大主教傑拉斯和辛夷長老身體都顫抖了一下,惡魔亞伯罕!
    那是一個越了解越讓人顫抖的名字,一切真實可見的黑暗,罪惡,殘忍,扭曲的來源。
    沈宴也十分驚訝,居然和罪城和亞伯罕有關,他剛才初步了解到亞伯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趙瀾還不是十分了解,但和罪城的怪物組織有關,又是占據身體又是吞噬靈魂,怎麽聽都邪惡至極。
    聲音都有些顫抖:“在那個漆黑的地下室,隱約可見還有一個奇怪的祭壇……”
    開始描述了起來。
    依舊是蘇牧在回答:“緋月之夜用來召喚少女俄斯忒斯力量的咒殺儀式?這人的實力很強。”
    周圍幾人精神都是為之一震,凶手,緋月之夜咒殺那麽多人的凶手!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作為傭兵之城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緋月之夜發生了什麽。
    難怪一直找不到凶手,他們竟然躲在傭兵之城最古老的鐵血傭兵團內。
    這樣的結果,任誰估計都想不到。
    蘇牧說道:“你身上的這個召喚惡魔亞伯罕的儀式一但開啟就無法逆轉,儀式是在夜晚月光最強盛的時候進行,你的時間不多了。”
    他來到這裏之前,已經快接近月上中空的時辰。
    趙瀾也是一驚,他什麽時候這麽能嗶嗶了,也許是太過驚恐的經曆,見到了熟人自然要緩解一下心情。
    但現在可不是緩解的時候,他是來求救的。
    蘇牧覺得,這少年應該沒救了,即便將消息傳來出來,但那可是鐵血傭兵團,像這樣的古老傭兵團怎麽可能允許有人闖進去救人,稍微一糾纏一耽擱,時間就不夠。
    但奇怪的是,剛才明明還十分擔心這少年情況的一些人,此時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奇怪,似乎並不覺得這樣的危機是個事兒。
    奇怪。
    反而是齊刷刷地看向那座星光之中的高山。
    此時,趙瀾突然道:“尊貴的,無所不能的閣下,我祈求得到你的指引,讓我擺脫現在的困境。”
    蘇牧直接愣住了,這少年瘋了,竟然向一位未知祈求。
    即便是死在最邪惡的儀式下,被惡魔占據身體吞噬靈魂,也好過被一位未知關注吧?
    整個大海都安靜了下來。
    沈宴自然會想辦法救趙瀾,這是趙瀾唯一能將消息傳出來的途徑,趙瀾也並非什麽大奸大惡之人,隻是一個家庭關係十分複雜,成長經曆頗為豐富,性格有些異於常人的少年人罷了,甚至比起大多數人,還算正直。
    但他也得知道,趙瀾被關在鐵血傭兵團的具體的哪個地方,不然打草驚蛇,被人撕票了就不好了。
    沈宴趕
    緊用傀儡模型問道:“你被關在具體的什麽地方?()”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聲音落下時,大海風暴起,天空雷霆響徹。
    “祭品!
    舊日文獻!”
    眾人鬆了一口氣,包括趙瀾也鬆了一口氣,那位閣下回應他了。
    那麽,他的小命應該是保住了。
    他怎麽就遇到了這麽倒黴離奇的事情呢,在自家駐地被人綁架,被人用來當成宿體召喚惡魔。
    還好,他是那位閣下的眷者,不然他如同史詩般的人生還沒有開始就這麽結束了。
    這少年的確心大,這時候了還能想這些。
    沈宴直接將所有人的小船推回原點。
    蘇牧反應過來,什麽,結束了?
    他還有沒有機會再來這裏?
    時間緊迫,沈宴直接搖醒趙闊。
    能從鐵血傭兵團這樣龐大勢力的駐地救人,估計也就趙闊了,其他人連進去的機會都未必有。
    沈宴直接道:“你弟弟小命快沒有了。”
    趙闊:“?”
    大半夜的,突然給他說這個,這是什麽意思?
    沈宴長話短說:“緋月之夜的凶手被趙瀾找到了,是罪城怪物組織的人,就在鐵血傭兵團駐地廢棄倉庫旁的地下室,趙瀾在今晚月亮最盛的時候會被凶手獻祭給惡魔。”
    一句話,但信息太驚人了。
    緋月之夜的凶手?那個殺死了不知道多少傭兵團成員,眾矢之的的凶手,眾人找了那麽久都沒有線索的凶手,居然在鐵血傭兵團。
    對了,星鬥推算的那個“中”字,鐵血傭兵團不就在整個傭兵之城的中心,的確有一種讓人恍然大悟的感覺。
    鐵血傭兵團,要有大麻煩了,但這管他什麽事情。
    至於趙瀾!這倒黴孩子,從小就從未讓人省過心,惹事的本領一如既往,比起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宴正想說再不快點,時間就不夠了,還沒開口,眼前的人影漸漸變淡消失。
    這是殘留的人影?
    嘖,這速度,都能欺騙人的視覺了。
    沈宴在說事情的時候,因為太過緊張,聲音並沒有故意放低,倉庫裏不少人也聽到了。
    驚訝的起床。
    這事兒要是真的,估計要轟動整個傭兵之城。
    現在傭兵之城,最大的事情就是緋月之夜的咒殺慘案,波及太廣了,同仇敵愾,想將凶手千刀萬剮的人實在太多。
    沈宴實在有些不放心。
    薑宇幹脆去開卡車:“今晚應該沒人能睡得著,我們也去看看情況。”
    虎豹傭兵團的兩輛卡車都在,趙闊沒有開車,應該是嫌棄卡車的速度太慢。
    沈宴上了卡車,虎豹傭兵團的人也上來不少,剩下的留在駐地防
    ()守。
    沈宴還沒坐穩,卡車就飛了出去。
    薑宇這個開飛車的瘋子。
    深夜街道上並沒有什麽人,倒是讓卡車跟瘋了一樣毫無阻礙。
    等沈宴他們來到鐵血傭兵團駐地外時,一下車,沈宴臉色都白了,他不是一個會暈車的人,但坐薑宇這家夥開的車,不暈也得暈。
    此時,鐵血傭兵團外特別熱鬧。
    怎麽說呢,基本將整個鐵血傭兵團給圍了起來。
    大胡子的無畏傭兵團的人,高尉的颶風傭兵團的人,還有白頌的大白鵝傭兵團,燕良的燕嶼傭兵團,陸浩的地陸傭兵團……
    他們為什麽來?
    因為緋月之夜,他們傭兵團也死人了,可以說對凶手恨不得剝皮抽筋,現在凶手找到了,自然該是來討還血債的時候了。
    別看傭兵凶狠,但對自家傭兵團的兄弟,又不一樣。
    那可都是一起經曆生死的兄弟,無故被凶手殺害,豈能就這麽算了。
    現在又多了個虎豹傭兵團。
    當然還不隻是這些,因為就算他們加起來,也不可能是鐵血傭兵團的對手,想要討個說法可能不容易。
    於是他們又去通知了其他好幾個大型傭兵團。
    所以才有了現在,一種將鐵血傭兵團給包圍住的氣勢。
    他們其實也才來,因為說服幾個大型傭兵團,著實花費了一些時間和力氣。
    至於這些個大型傭兵團信不信,已經不重要了,各傭兵團之間競爭劇烈,他們來看看鐵血傭兵團吃癟就十分值得了。
    鐵血傭兵團的人直接懵了。
    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突然之間,毫無征兆,幾大傭兵團將他們圍困住了,什麽時候這些傭兵團這麽齊心協力了?
    突然的變故無法置信。
    特別是聽說是來問他們鐵血傭兵團要緋月之夜的凶手,聽得他們氣血翻騰,這是什麽狗屁理由,他們團裏也死了十幾個兄弟,死得比外麵那些傭兵團還多。
    說他們鐵血傭兵團包庇凶手,他們是瘋了不成?
    趙團長現在也是臉色陰沉,一定是陰謀,這些人定是合起火來,想要從他們鐵血傭兵團討到什麽好處。
    氣得青/筋暴露。
    但,怎麽一點消息和苗頭都沒有傳出,就這麽在深夜突然圍來了?
    有人道:“他們想要進來搜索。”
    趙團長:“不可能。”
    將他們鐵血傭兵團當成什麽了。
    帶著人,正準備出去看情況。
    這時,整個傭兵團的地麵都震動了一下。
    “怎麽回事?地震了?”
    “不對,是靈魂力量的巨大波動,導致出現了幻覺,以為是地麵動了。”
    也是這時,一柄金色的長槍直接從地底,破碎了地麵,在地麵留下一個巨大的窟窿,直射而出。
    那槍如同一道劃過的恒星,在軌跡上留下來不及消散的
    金色殘像。
    “轟!”
    長槍所過,
    建築都倒塌了,
    最後插入鐵血傭兵團駐地的圍牆上,圍牆都倒塌了一片。
    像鐵血傭兵團這樣的大型傭兵團,圍牆又高又大,能起到十分有利的防禦作用。
    沒想到直接被一槍搞塌了一大片。
    外麵的人也通過倒塌的牆壁看了進來。
    鐵血傭兵團的人也是一愣,這是……黃金龍槍!
    趙闊!
    然後臉上一怒,一個被驅逐之人,居然偷偷回到他們駐地,還破壞他們的駐地,弄出這麽大陣仗。
    至於那黃金龍槍的尖端,被釘在牆壁上,奄奄一息的人,都沒心情去關注了。
    鐵血傭兵團的人正要發怒和質問。
    趙闊從那破開的地麵走了出來,手上提著一個光不溜溜的人,身上這是咒文?
    鐵血傭兵團的人都愣住了,這光溜溜的人看上去有些眼熟?
    這好像是……
    趙闊直接將人扔給了趙團長:“接人。”
    “下次再鬧出這樣的事情,自己善後,不要來麻煩其他人。”
    羞辱,這絕對是赤/裸裸的羞辱。
    鐵血傭兵團自己搞的事情,還要一個被驅逐的人專門回來擺平,顏麵何存,都丟盡了。
    趙瀾被拋在了空中,他現在的樣子多少有些羞恥。
    但還是忍不住大聲提醒道:“緋月之夜的凶手,還有一個盜賊,別讓他逃跑了。”
    說實話,鐵血傭兵團的人現在腦子裏麵如同跟雷劈成了智障一樣。
    現在是什麽情況?
    他們團裏的繼承人,這樣子看上去怎麽跟遇到了什麽凶案一樣,還是在他們自家駐地內,還是靠別人解救出來。
    而且,外麵的人似乎都知道了,就他們自己不知道。
    這樣的現實,實在不是一時半會他們能理清頭緒。
    還有,趙瀾剛才說,緋月之夜的凶手?
    話裏是什麽意思?
    凶手就在這裏,在他們鐵血傭兵團的駐地?
    趙瀾喊完,有氣無力的道:“給……給我一件衣服。”
    完了,他的光榮事跡,整個傭兵之城都知道了。
    哎,還好小命保住了。
    恩,好像也算不上什麽驚喜就是了?他剛才幹巴巴地等著救援的時候,真的心裏一點擔心都沒有,哪怕那個老變態都將他放祭台上麵了,他的心跳都沒怎麽加速。
    趙瀾一邊等著人給他送件遮掩的衣服,一邊看向戰場。
    鐵血傭兵團的人實在茫然得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麽事情,完全是處於懵逼狀態。
    而其他幾個傭兵團中,倒是有幾人跳向了高處,手上各自提著一盞燈。
    這幾人都是序章不低的哨兵,他們手上的燈是特製的,專破盜賊的隱匿。
    一切陰影,都是盜賊藏匿的絕佳位置。
    但哨兵的破隱燈卻是他們的克
    星。
    現場,
    光影搖曳,
    趙闊的身體突然動了一下,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手上直接掐著一個猥瑣的不起眼的平凡的人,就那麽舉在半空。
    手上用力,哢嚓一聲,那猥瑣的盜賊似乎脖子被擰斷了。
    這樣並不會死人,隻是讓對方昏死了過去。
    一片的安靜。
    隻剩下趙瀾的聲音:“就是他,就是這個盜賊,他,還有一個祭祀。”
    “咦,祭祀呢?”
    眾人不由得看向牆壁上被掛在那的古怪袍子中的人,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趙闊揉了揉手腕,將牆壁上的黃金龍槍取了下來,抖了抖槍,將串在上麵的人抖落。
    “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
    向外麵走去,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對了,你們曾經收繳了我幾件聖器,作為這次幫你們處理的報酬,送還一件回來。”
    鴉雀無聲。
    等趙闊走出去,後麵才一片大嘩。
    轟動,激烈的爭吵聲,這事情絕對不可能就這麽不了了之,鐵血傭兵團有大麻煩了。
    至於真相如何,隻需要去那地下室看看祭壇就可以了,若真有人在緋月之夜召喚了少女俄斯忒斯的力量,上麵必定會留下痕跡。
    鐵血傭兵團
    也抵賴不了,因為……知道的人太多了,沒看到快將鐵血傭兵團快圍一圈了。
    趙闊上了卡車,但沒有離開。
    沈宴疑惑。
    趙闊:“這麽好的看熱鬧的機會,怎麽能錯過?”
    沈宴:“……”
    這家夥絕對懂什麽叫落井下石。
    燈光將整個鐵血傭兵團照耀得透亮,一群又一群情緒激動的傭兵正在討要說法。
    今晚上,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別想睡了。
    鐵血傭兵團的人正在努力的解釋:“緋月之夜的事情絕對和我們鐵血傭兵團沒有關係。”
    “你們想想,我們包庇他們,能得到什麽好處?”
    “我們鐵血傭兵團也死了十幾個兄弟啊,比你們團裏麵死得還多。”
    “連我們團的繼承人都差點被當成祭品獻祭給惡魔了。”
    但無論如何,也否定不了一件事實,緋月之夜的兩個凶手就窩藏在鐵血傭兵團內,而且施展咒殺的祭台就在那地下室。
    趙團長現在愁得也是頭發都白了。
    “那個地下室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何沒有一人發現異常?”
    鐵血傭兵團的人也是麵麵相覷,這的確太詭異了,不合常理。
    “還有,發生在我們團裏的事情,我們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外麵那些傭兵團一夜之間,就突然一起發現了問題,全都來了?”
    這些疑問困惑著他們的同時,他們還得解決現在的困境,一個弄不好,鐵血傭兵團就會大傷元氣。
    沈宴也在問趙闊:“這麽多人圍困鐵血傭兵團,且情緒激動,會不會出什麽事情?”
    趙闊:“鐵
    血傭兵團,作為這座城市最古老的傭兵團,可沒有那麽簡單。”
    “你看這些人鬧得凶,但可有敢動手的?”
    沈宴心道,還真是,別看現場沸騰得不可控製了一樣,但所有人似乎又都有收斂著。
    底線是不動手。
    但光是爭吵,也足夠讓人喝一壺了。
    最關鍵的是,死了人的還不僅僅今晚這些傭兵團。
    明天才是正戲開始的時候。
    這時,一道人影靠近沈宴他們的卡車。
    趙瀾換了一聲衣服,身上那些咒文也洗得幹幹淨淨。
    臉上多少還有點被吊久了的虛弱感。
    趙瀾表情猶豫著,然後一咬牙,說道:“哥,我覺得我們鐵血傭兵團內現在誰都不可信。”
    “我是從我舅舅奧萊袖口的一片青苔,發現了那個地下室……”
    趙瀾開始講的經曆,並將他的懷疑說了出來。
    趙闊眉頭都皺了起來。
    奧萊和那兩人有關係?要在鐵血傭兵團窩藏兩人可不容易,但奧萊能夠做到。
    趙闊又不由得想起,英雄城的人離開的時候說的一段話,鐵血傭兵團丟失的舊日文獻,可能與奧萊和海莉絲夫人有關。
    現在又發生這樣的事情……
    沈宴有些驚訝地看向趙瀾,趙瀾現在覺得鐵血傭兵團的人不可信,倒是跑來將隱藏在背後的線索和秘密告訴趙闊。
    倒是有意思了。
    透過現象看本質,也就是說趙瀾對趙闊的信任甚至超過了對他們團裏自己的人。
    趙闊沉思了一會兒,道:“那兩個凶手會被送去治安亭,若奧萊真與他們有關係,奧萊定會想盡辦法堵住他們的嘴不將他供出來,你隻需要平時多給他施加一點壓力。”
    坐不住的人自然會露出馬腳。
    又聊了幾句,趙瀾這才偷偷摸摸的回去。
    沈宴看向趙闊:“你這是在給奧萊下套?僅僅以趙瀾的證詞,還無法完全指控他,他還有狡辯的餘地,但若他再進一步做出點什麽,那就不一樣了。”
    趙闊未答,而是看向車窗外的鐵血傭兵團,當初他是如何從這裏被驅逐出來的,還記得清清楚楚,而現在,或許有人要付出代價了。
    夜未央,爭吵的聲音,如同白日鬧市。
    趙瀾回去後,就被他爹叫去問話了。
    趙團長現在心情極度不好,被一大群人圍著指著鼻子,就差辱罵了,任誰都不可能有好心情。
    看著來遲的趙瀾,氣也是不打一處來,厲聲道:“整日就知道到處瞎跑,被綁架了這麽長時間都沒人發現。”
    趙瀾嘀咕了一句:“我今天沒去其他地方,在自家駐地被人綁架的,要不是我無意間進了那個地下室,還不知道那兩個凶手會搞出什麽更嚴重的事情來。”
    “爹,你別看現在所有人都在罵我們,但至少還沒有聯合起來攻打我們,我要不是被那兩人綁了,還差點被獻祭給了惡魔,其他
    人肯定就覺得我們鐵血傭兵團和那兩凶手是一夥的了。”
    趙團長被堵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還盼著別人聯合起來攻打進來?還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雖然要不是趙瀾誤打誤撞,他們也的確跟傻子一樣還被蒙在鼓裏。
    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利用他們鐵血傭兵團,讓他們成為眾矢之的,背上這等罪名。
    一這麽想,心裏更氣了,外麵那些人跟瘋了一樣,根本解釋不通。
    這時,奧萊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親愛的侄子,你當真是誤打誤撞進了地下室?那裏常年堆積雜物,很少會有人關注那裏。”
    表情莫名地看著趙瀾。
    趙瀾不由得一愣:“親愛的舅舅,若有人故意去那地下室,豈不是說明和那兩凶手有聯係?”
    奧萊:“……”
    趙團長直接打斷:“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還是想想如何應付接下來的情況。”
    若真傳出趙瀾和那兩凶手有點什麽關係的消息,鐵血傭兵團就坐實了窩藏凶手,甚至參與緋月之夜慘案了。
    趙瀾說道:“那兩凶手不是還活著嗎?趕緊問清楚他們是如何藏到我們鐵血傭兵團的,要是真有內應,也能抓出來,為我們團內死去的那十幾個兄弟報仇。”
    趙團長談了一口氣:“凶手已經壓去治安亭關押。”
    這事情牽扯太多傭兵團,交給誰都有人不服,而治安亭名義上屬於整個傭兵之城。
    趙團長:“各傭兵團已經派人去審問。”
    但根本不讓鐵血傭兵團插手。
    趙瀾:“那還擔心什麽?那個什麽傭兵團就有專門的刑審高手,不怕到時候問不出點什麽。”
    “等真相大白,我們鐵血傭兵團自然能洗清冤屈。”
    眾人:“……”
    話雖這麽說,但那兩凶手能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著實蹊蹺。
    就怕到時候又出現點什麽意外。
    趙瀾瞟了一眼奧萊,然後道:“那兩凶手再厲害,也不可能什麽都不交代,其他傭兵團一直都等著我們出問題,肯定會第一時間想盡辦法逼問凶手和我們的關係。”
    “我們隻需等刑詢結果出來就行。”
    清者自清,自然無需擔心,除非有問題的人,此時才應該焦急。
    趙瀾看著一屋子的人,道:“我被吊太久了,現在疲憊得很,我先去休息了。”
    眾人嘴角都抽了一下,這種情況還能睡得安穩?
    趙瀾向外走去,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爹,這個時候,我們還是可以做點什麽的,比如幫下城區的平民收收屍,順便多到處訴訴苦,讓其他人也知道,我們也是受害者,我們比任何人都可憐……”
    話還沒說完,趙團長直接嗬斥道:“滾。”
    他們堂堂鐵血傭兵團,去刷好感?去裝可憐?
    怎麽想得出來!
    第二日。
    沈宴繼續在城門口招工,就是
    沒精打采的一直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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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真是吵到了天亮反而更加的熱鬧,要不是他還有事,他還能繼續看。
    這時,街道上,有人來抬那一路的觸目驚心的屍體了。
    沈宴伸長了脖子看了看,這不是鐵血傭兵團的人嗎?
    隻聽鐵血傭兵團的人,一臉悲憤的說著:“大家都是受害者,我們鐵血傭兵團也死了十幾個兄弟,看到你們家人的屍體,我們就忍不住同樣悲傷。”
    “所以,我們鐵血傭兵團決定免費開放墓園,為你們收斂親人屍骨。”
    這麽多的屍骨,估計鐵血傭兵團的墓園生意以後是沒辦法做了,全部免費提供給這些這些受難的平民了。
    沈宴有些驚訝,心裏也鬆了一口氣,屍體的問題解決了。
    不過,鐵血傭兵團這是在全麵受敵的時候,用受害者的身份刷好感度?
    將自己和凶手撇得一幹二淨。
    而圍觀的其他傭兵,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諷刺。
    “先洗脫嫌疑再說吧。”
    “假好心。”
    “說不定就是你們鐵血傭兵團和那兩凶手串通,害死了這麽多人。”
    鐵血傭兵團的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還要自顧自的解釋。
    大概就是自家團裏死了多少兄弟,自家繼承人差點被獻祭給了惡魔。
    效果其實還是有一些的,畢竟鐵血傭兵團沒有搞這種事情的動機,對他們沒有半點好處。
    也有人在討論著,昨天為什麽那麽多傭兵團去圍鐵血傭兵團的原因。
    “聽說是有人參透了星鬥推算的那個“中”字的含義。”
    ““中”嘛,中間的中,可不就是指凶手在鐵血傭兵團。”
    “這哪裏是線索啊,這簡直就是直接指著說凶手的位置了。”
    這個消息其實就是大胡子程銅斧他們放出來的,他們不能說他們是在未知之地的大海上一起得到的消息,隻能找一個大家都能信得過的借口。
    而星鬥的推算是真的準啊,讓人如同醍醐灌頂一般,所以直接拿來當成理由用了。
    沈宴也在感歎,原來真的就是中間的意思啊。
    這要不是真相大白,打死他都參透不了。
    邊招工,邊聽熱鬧。
    董大那裏,也開著卡車,帶著人去收購糯米了。
    收購量有些大,需要搬上車,然後回駐地卸貨。
    他們虎豹傭兵團現在大部分人都走不開,新招收的工人倒是派上了用場。
    還有董老爹,每天也帶著幾個年輕人去深淵人鬼那裏學習操控大輪渡的方法。
    薑宇也負責帶著一些人砌灶台,也讓大胡子程銅斧上門,根據灶台的大小打造鍋。
    蒸糯米的蒸籠也得安排上。
    每個人,似乎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這樣忙碌了幾天,準備工作算是大致完成。
    一排一排的灶台開始蒸
    ()上了糯米,工人們穿梭在灶台之間,查看著灶膛裏麵的灶火,麥芽等也需要人處理。()
    ?想看肥皂有點滑寫的《地球三萬年》第 70 章 趙闊以前的聖器嗎?請記住.的域名[()]?『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然後就是等發酵,七八小時的發酵後進行過濾,過濾出來的汁水用鍋熬製麥芽糖,糯米渣用來製作醪糟。
    一切都如沈宴安排的,井然有序。
    唯一不和諧的是,小樹人嘟嘟,翻回他的錢箱的時候,突然發現少了一大截的銅鳩鳩。
    那叫聲,簡直跟死了爹一樣。
    對於花了他錢的趙闊,嘟嘟舉著個石子就去砸。
    而負責看守嘟嘟的筍子,用繩子綁在嘟嘟身上,一個勁往後麵拉。
    結果就是,筍子直接累趴下了:“筍子不行了,筍子得歇歇,這娃力氣也忒大了。”
    沈宴也有些驚訝,嘟嘟雖然看上去胖嘟嘟的,但其實個頭並不大。
    是因為是亞人種,所以力氣才會這麽大?
    沈宴好不容易才將折騰的嘟嘟哄好,大概就是錢生錢的道理,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懂。
    趙闊看著花出去的錢,心裏其實也跟滴血一樣,這都是他們以前一點一滴賺的,怎麽就這麽不經花,一下就沒有了一大半。
    不過,看著一鍋又一鍋熬好的麥芽糖,正在快速的切成一塊一塊的,裝進箱子裏麵,箱子都堆好多了,心情才好一點。
    沈宴也在看著他們才起步的糖廠,還隻能稱為製糖的作坊吧。
    隻要能起步,以後摸索著慢慢改進吧,眼裏就像看到的是希望一般。
    這樣一點一點發展自己的廠子,也是沈宴第一次體驗,感覺……十分不錯。
    這也是招收的工人,正式上工的第一天。
    比她們預想的,要輕鬆很多很多。
    比如發酵的時間,那麽長時間,其實她們什麽都不用做,隻需要按要求清潔自己負責的灶台就可以了,連灶台的火都不用管,因為給灶台填火,控製火勢,又是其他人負責。
    所以等“下班”的時候,她們還在等著,看看能不能幹點其他的。
    直到阿伊過來“驅逐”:“放工了,你們怎麽還不回家?”
    眾人麵麵相覷,有人問道:“天都沒有黑,不需要繼續嗎?”
    “還有,我們白天就做這些,就能拿到工錢?”
    阿伊也是感歎,沈宴對這些工人實在太好了,想他以前上工,所有人恨不得壓榨幹他最後一絲力氣。
    別說天都沒黑,哪怕是有一點星光月光,都會讓他繼續加點上工。
    阿伊說道:“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當時也給你們講過合同了,每天就是這個時候下工,剩下的時間都是你們自己的。”
    說完又補了一句:“七天發放一次工資,隻要正常上工,就會按照合同上的工錢給你們。”
    沈宴倒是想一個月發放一次,這樣不用太頻繁算賬,也能
    ()將錢放在自己這裏用在刀口上。
    但這些家庭等一個月,估計得餓得沒半點力氣。
    眾人還有些迷糊,邊離開邊議論著。
    “這是不是太輕鬆了?我還以為……”
    “這是第一天上工,或許以後就累了。”
    “等七天後放工錢的時候,能拿到多少還不一定,但我覺得就我們幹這麽輕鬆的活兒,拿一半可能都勉強。”
    “但那合同上……”
    因為未曾經曆過,這些猜測,議論,懷疑,自然正常。
    沈宴正在檢查今天裝箱的麥芽糖的質量,嘟嘟惡狠狠的雙手抓著糖,一個勁往嘴巴塞。
    沈宴瞪了一眼:“小孩子吃這麽多糖……”
    話還沒說完,嘟嘟掉頭就跑,花了他那麽多錢,他吃點糖怎麽了。
    他就吃。
    沈宴想著,這孩子有點皮啊。
    趙闊正在拿著個本子和筆,清點和記錄數量。
    偷偷的還在記錄後麵算價錢,有了數量,自然能算出能收入多少。
    沈宴說道:“按照我們這個生產速度,要不了多久就能囤積不少的量,我們得盡快想辦法將它們售賣出去。”
    趙闊自然清楚沈宴在擔心什麽,一但貨物積壓在手上,他們可能連給工人開工錢都是問題。
    趙闊說道:“董老爹那裏正在加快熟悉操縱大輪渡,應該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載著我們的貨物出發了。”
    董老爹帶著幾個年輕人,現在天天都呆在深淵的大輪渡上,他們也十分清楚,現在時間緊迫。
    沈宴點點頭。
    除了運輸出去售賣,他們傭兵之城也可以加大麥芽糖的售賣力度了,也能盡快回籠一些資金。
    沈宴正計劃著這些,這時一輛卡車向駐地開來。
    沈宴向外麵望去,不是他們虎豹傭兵團的卡車。
    卡車就停在了外麵,趙瀾從上麵跳了下來。
    “哥,給你送聖器來了,你幫忙解決了潛伏在鐵血傭兵團的兩凶手,作為報酬,歸還的你以前的一件聖器。”
    不僅僅要歸還,還得大張旗鼓讓所有人知道,那兩凶手也是鐵血傭兵團的麻煩,替他們解決了這麽大麻煩,他們報酬都準備好了,這樣才能洗脫他們和凶手是一夥的嫌疑。
    沈宴有些驚訝,趙闊以前的一件聖器?
    不是說一件嗎?怎麽用車拉過來?
    趙瀾靠近,突然壓低了聲音:“哥,真被你猜中了,我舅舅有行動了。”
    這小子這麽積極來送聖器,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沈宴現在哪有什麽心思理會什麽舅舅還是舅爺,在卡車遮擋聖器的擋布拉開,露出上麵的聖器後,沈宴都驚呆了。
    竟然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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