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波次的新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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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嘟嘟一生最遺憾的事情,身為巨龍,他僅僅打劫過一次,雖然僅那一次,他就戰死在了荒野,那荒野中的擁有不朽者血脈的後裔,將還沒長大的嘟嘟擊殺,屍體深埋地底,打劫作為巨龍最喜歡的愛好,他居然唯一的一次都沒有成功,這是他一生的恥辱。
    他也就無法真正體會到打劫的快樂。
    要是其他不朽巨龍還活著,估計得天天嘲笑他。
    現在,他再次有了打劫的欲望,他也要體驗體驗其他巨龍口中的快樂。
    但無論他如何蹬腿,波次的手就那麽抓住他。
    波次雖然看上去吊兒郎當的,但還挺負責,沈宴將嘟嘟交給他,他就不會讓嘟嘟亂跑。
    當然,看住嘟嘟的同時,不妨礙他開展一個新的研究項目。
    有些誇張的法師水晶放大鏡,將嘟嘟翻來覆去地照了個遍,還一邊拿著個筆記本記錄著什麽。
    沈宴回來的時候,波次跟個瘋狂的科研人員一樣,都記錄了好幾篇內容了。
    沈宴瞟了一眼,隻見那本子上寫著:未知亞人種研究報告,實驗體001,身體機能穩定,靈魂穩定但數據異常……
    這是在研究什麽?
    嘟嘟見到沈宴回來,跟見到了親爹一樣,嗷嗷嗷的直叫。
    沈宴回過神,這是沒有喂飯,餓了?
    波次還在記錄著:一種未知的語言,波段有些像第二紀已經消失的無人明白的遠古種族語,一種……極度危險的語言。
    沈宴去給嘟嘟弄飯,這孩子現在嘴太挑了,食物的味道稍微欠缺了一點,就能插著腰數落人。
    落日的餘暉將這個普通的灰袍小巷染上了顏色,今天前去給人接種牛痘的高爾文家族和虎豹傭兵團的人也陸陸續續回來了。
    一群高爾文家族的小孩圍著靈魂的杏樹好奇的玩著,鼻尖的中藥味道,似乎讓他們的精神更加的飽滿,連皮膚似乎都更加滋潤了一些。
    老巫師烏瑟爾的那個侄子馬歇爾,也有些疑惑地看著那些靈魂杏樹,聞著鼻尖的越聞越覺得頗為習慣的獨特味道,他的頭發本來開始花白了,特別是高爾文家族出事後,愁得更是多了不少白頭發。
    但這幾天,他的房間剛好有一棵靈魂杏樹重疊,每次進屋或者出門都會從靈魂杏樹穿過,其實除了視覺上的差別,房間內多了一棵無法觸碰的樹,對生活也沒有什麽影響。
    但他發現,他花白的頭發居然慢慢在重新變得烏黑,這種轉變有一個過程,先是花白,再是麻黑,然後向全黑轉變。
    一點一點的積累,但卻能讓人明顯感覺到的變化。
    他這幾天也沒有幹什麽特別的事情,唯一不同的是,他們這多了一片杏林,加上他親眼看到,沈宴呼喚出來的杏林中的老者,連這來自舊日詛咒般的疾病都能根治,他開始堅信,他的轉變或許就和這些杏林有關。
    其實,何止是他,今天董老爹也來了這裏,守衛大輪渡都是輪流在進行,今日負責
    守衛的人是薑宇(),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估計也沒什麽人有那心思去搶劫什麽的,所以大輪渡反而特別安全。
    董老爹的風濕腿,原本在沈宴呼喚的老郎中孫慈的湯藥下已經治療得好得差不多了,但董老爹又開始掌船,海上濕氣大,又是長時間呆在海上,風濕腿又有重新發作的跡象。
    但來了這杏林幾次,董老爹覺得,他原本隱隱開始又要作痛的腿,似乎徹底好了。
    這一片杏林,或許有什麽神奇的功效,那熟悉的藥香聞著都讓人欣喜。
    沈宴給嘟嘟熬了些吃的,也在等著人回來,他和趙闊今天潛入中樞大教堂所見,也得和大家說說,這牽扯到高爾文家族覆滅的動機,甚至事情的始末似乎都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當然沈宴也有一些疑惑,他們兵分三路追查“治療營”,教廷騎士接了那麽多患者去中樞大教堂,按理並不難追查到,但除了他和趙闊這一路到了目標位置,老巫師烏瑟爾和暗月大主教傑拉斯這兩路人馬卻沒有出現在中樞大教堂。
    這不正常。
    當然,沈宴也不擔心他們的安全,作為傳奇,即便遇到了突發事件,打不過也能將救援信號發出來。
    沈宴看看天邊就要落下的太陽,心道,先在等等,若日落之後人還沒有回來,就得留心了。
    此時,中樞大教堂。
    亨利大主教和克利斯神父正站在鍾塔之上,目光也在看著天邊快要落下的太陽,雙雙皺著眉頭,表情不定。
    克利斯神父:“按照約定,每月的這個時間,梵帝城的傳訊騎士就會前來傳達聖諭。”
    但現在,太陽就要落下,傳訊騎士卻一點蹤影都沒有。
    克利斯神父:“這不正常,我們教廷的傳訊手段很多,即便其中一個傳訊騎士耽誤了時間,也不至於到現在,一個傳訊騎士都看不到。”
    特別是現在這麽重要關鍵的時刻,沒可能梵帝城延遲聖諭的傳遞。
    亨利大主教沉著臉:“看來又有什麽我們預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希望不要影響我們這次的計劃。”
    亨利大主教想了想:“派一些人馬,原路探查。”
    晚霞之下,從中樞大教堂,一隊一隊的騎士開始匆忙外出,從他們的神態來看,似乎出了什麽大事。
    他們並沒有走多遠,在大概出城門的位置,他們疑惑地停下了馬匹,看向一個個漆黑的小巷子。
    在小巷子裏麵,找到了一些讓人視覺上十分惡心的東西。
    那是一個扭在一起的圓球,或許是人的屍骨,或許是馬匹的屍骨,搓在一起,一個又一個,就像雜亂扭在一起的碎肉球。
    在這些球體裏麵還有一些裝備的碎片。
    負責查看的騎士忍著惡心,一點一點的將圓球打開,其中一塊稍微大一點的金屬鎧甲的碎片,碎肉肯定已經無法分辨,但這小金屬碎片讓騎士臉色都變了,驚恐地拿著碎片去找隨隊的神父。
    神父看著金屬碎片也是
    ()臉色巨變:“這是傳訊騎士裝備上的殘留物。”
    也就是說,
    這些一個個惡心的揉和在一起的碎肉,
    很可能都是傳訊騎士和他們的坐騎。
    也就是說,傳訊騎士其實已經到了肯亞,隻是沒能將消息帶到中樞教堂而已。
    但這怎麽可能,教廷的傳訊方式好多種,哪怕是教廷自己人都未必知道全部,更不可能有人全部攔截下。
    更讓人內心一震的是,在肯亞,就在這座城市,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有一股他們不可見的勢力,在和他們作對,他們卻一無所知。
    這次傳訊騎士帶來的信息或許十分的重要,但都被攔截了下來,讓他們變成了聾子,瞎子。
    負責信息分析的教廷人員,正在認真分析殘留下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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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半響,神父問道:“檢查出什麽?”
    教廷的分析員:“死於……暗月的力量,世上最強大的陰影,來自暗月,它拉扯的力量,能瞬間將人化作肉末,你看,連騎士身上的堅硬無比的鎧甲,都被擠壓得隻留下些許碎片。”
    神父眼睛都眯了起來,這不可能。
    雖然不是教廷所有人都知道這樣一個秘密,但他卻是知道的,能驅使暗月力量的暗月教派早已經不是曾經的暗月教派了,這上百年,它一直掌控在教廷手中,它的存在隻有一個作用,就是每隔一段時間偽裝著不顧生死地去營救地牢中關押的那人,希望那人不忍看著他教派人員的慘死,從而做出一點妥協,那位暗月大主教據說是一位十分仁慈的存在。
    肯亞的事情,得到過教皇的首肯,所以教廷不可能暗中派遣暗月教派的人來搗亂。
    事情愈發的不可猜測。
    因為離得不遠,消息很快傳回給中樞大教堂中的亨利大主教。
    亨利大主教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一股隱藏在我們周圍的勢力嗎?”
    克利斯神父:“會是誰?他們為何在這個時候和我們作對?”
    亨利大主教搖了搖頭,然後心思一動,對等在一旁的騎士問道:“這幾天蓋亞殿下在幹什麽?”
    那騎士道:“蓋亞殿下一直在查高爾文家族的事情,我們每天都有人陪著。”
    亨利大主教“恩”了一聲,然後道:“波次殿下呢?”
    那騎士臉上就有些尷尬了:“波次殿下是神話級的儀式大宗師,又極擅長隱匿逃遁,除了第一天我們的人遠遠看見過一次,後麵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連蓋亞殿下都抓不住波次,他們就更加無從得知對方的行蹤了。
    克利斯神父在旁邊道:“波次殿下太不講究規則了,行動也沒有任何準則,但和我們教廷從來沒有什麽衝突,應該不會突然針對我們教廷。”
    亨利大主教不置可否,波次都能和蓋亞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還沒有打起來就十分奇怪了,他做出任何其他奇怪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況且波次是儀式大宗師,也隻有這樣的人心血來潮地去研究一下暗月的力量,或許能模擬出那樣的殺人手段。
    不過亨利大主教倒是希望是波次出的手,一個沒有準則的人殺人,不需要理由也不會有目的。
    波次在大地上的傳聞,和蓋亞就是兩個極端,恩,一個不受規矩約束的瘋子,估計沒人願意招惹這樣的存在。
    亨利擔心的不是波次這樣按心情出手的瘋子,他擔心的是有人在暗中左右他們教廷在肯亞的計劃。
    亨利大主教:“看來有人趁我們被這疾病困擾,放鬆了對肯亞的掌控,偷偷給我們製造了一些麻煩。”
    此時,灰袍小巷。
    沈宴等到了回來的暗月大主教傑拉斯和老巫師烏瑟爾。
    幾個小孩推著輪椅,眼睛亮得跟放光一樣,時不時看一樣輪椅上不起眼的小老頭,臉上都是激動。
    他們以後也要成為這麽厲害的職業者,眼皮子都不抬一下,都不動一根手指,敵人就已經無聲無息地匍匐在地。
    隻要有陰影的地方,他就是主宰,他是來自黑暗中的傳奇,無聲的非凡者。
    沈宴問了問情況,傑拉斯溫和的答道:“梵帝城的傳訊騎士到了。”
    一句話就讓沈宴知道,這小老頭這一天去幹什麽了。
    傑拉斯的聲音以前是十分恐怖的,跟被割破了喉嚨,或者破風箱發出的聲音一樣,哪怕在海上的時候,沈宴給傑拉斯調理著身體,這聲音也沒怎麽改變,沈宴想著估計是傷了聲帶,也不知道得多久才能恢複正常。
    沒想到在這灰袍小巷住了一段時間後,已經慢慢開始恢複了。
    還好,梵帝城的消息被傑拉斯攔了下來,不然他們要有麻煩了。
    沈宴又看向黃金手臂,老巫師烏瑟爾今天也沒有到中樞大教堂。
    烏瑟爾說道:“我半途發現,教廷有一支人馬鬼鬼祟祟,十分惹人嫌疑,原本以為他們是在偷偷前往治療營,但跟過去一看。”
    “他們正負責將大量魔藥倒入海中。”
    沈宴眉頭都皺了起來,大量魔藥?
    魔藥的藥材可不便宜,教廷的人錢多得燒得慌?
    這絕無可能,教廷又在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烏瑟爾繼續道:“我帶回來了一些他們容器中的魔藥殘餘。”
    一瓶墨綠色的瓶子被擺放了上來。
    高爾文家族是巫師家族,對魔藥本也十分了解,圍了過來,議論紛紛。
    不少人從中分辨出來一些藥材。
    價格十分昂貴。
    一群人麵麵相覷,使用了這麽昂貴的藥材,大量倒入大海?
    無法理解的行為。
    沈宴對烏瑟爾問道,這位老巫師可是巫師中的傳奇,他對魔藥的研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它有什麽用?”
    烏瑟爾:“像是一種特製的香水,這種香水用味覺無法嗅到。。”
    沈宴:“……”
    一種沒有味道的香水?
    教廷到底又想幹什麽?
    現在一想到教廷
    ,沈宴就頭疼,壞事做多了,任何一個行為就惹人猜疑。
    眾人心中也不免多了一些莫名的擔心。
    現在輪到沈宴講述他們今天的發現了。
    隨著沈宴的講解,高爾文家族的人氣得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也為教廷做出的事情感到瞠目結舌。
    “也就是說教廷從那個被驅逐的領主青年手上得到了一本孔雀王朝的筆錄,從中知道了我們高爾文奉孔雀王的命令,世代守衛和封印那件舊日物品。”
    “教廷想要借助舊日物品擾亂整個肯亞,收集痛苦的黑暗力量激活那塊人的背脊骨,隨便在混亂之中,神不知鬼不覺地用活人吸收更多舊日文獻上的汙染,以便他們得到大量可以研究的舊日文獻。”
    趙闊說了一句:“或許這些隻是附帶,他們的目的是複活惡魔亞伯罕。”
    那個青年想要借助教廷的力量重掌肯亞,而教廷又利用那個青年的血脈想要複活亞伯罕,所以他們苟且到了一起,這樣高爾文家族守衛的舊日物品就成了高爾文被入侵的導火線。
    同時一個針對肯亞的陰謀就此誕生,隻是連教廷也沒有想到,他們本是利用舊日物品製造讓整個肯亞混亂的局麵,結果他們低估了舊日物品造成的影響,連他們自己都躲不過這場災難。
    趙闊又說了說傭兵之城的情況,亞伯罕的恐怖甚至讓靈族和深淵人鬼都不得不選擇結盟。
    教廷的動機,高爾文家族覆滅的原因,開始逐漸浮出水麵。
    但讓沈宴不理解的是,老巫師烏瑟爾偶然發現的,教廷的人偷偷往海裏傾倒昂貴的魔藥是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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