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也沒有過多客套，直接切入正題：
    “李經理，合作內容不變對吧。”
    李燕笑道：
    “是的，就像電話裏說的那樣，我們給你的代言費暫定是10萬元，你隻需要配合我們宣傳就行了。
    其他的代課、陪讀、講座之類的，我們機構會額外支付報酬。
    你放心，跟其他機構相比，我們開出的價格絕對公道，不信你可以問問程讓，是不是真的？”
    果然是他。
    進門池魚隱隱猜到了。
    眼前的高中生就是今年南川市的文科狀元——程讓。
    一下子把兩名狀元請過來，金牌名師培訓機構真是大手筆。
    不過相比池魚的從容不迫和泰然自若，程讓就顯得拘謹了許多。
    大部分事項都是他的父親在跟李燕談。
    他老爸的視線飄忽不定，時不時往下移：
    “李經理，你說的代言費我聽懂了，那個講課是怎麽搞的呢？”
    李燕走過去，彎腰給他添加茶水，解釋道：
    “我們目前開的價是1萬/天，一周過來講一次。
    上午和下午各一堂課，每堂課講兩小時，可以自由發揮，也可以用我們的ppt。”
    這價格給的算是挺高了。
    但教培機構永遠不會做虧本買賣，一堂課他們可以收500-800元的費用。
    池魚進來時仔細觀察過，最大的階梯教室可以容納兩百多名學生，對於教培機構來說，絕對是賺的。
    可能擔心頻繁講課會降低噱頭的作用，所以約定一周來講一次。
    既能維持新鮮感，又能保證有足夠的報名人數。
    李燕忽然提議道：
    “大階梯教室裏正在上課，要不先上去試一下，我們這裏有現成的ppt，照著念就行。”
    池魚點點頭：“沒問題。”
    程讓的爸爸也毫不猶豫答應了：“可以！”
    但是程讓遲疑了。
    李燕見他有些猶豫，便開口詢問：
    “程讓同學，如果沒準備好的話，改天再上台也行。”
    他父親感覺沒麵子，指著池魚說：
    “人家一個人都來了，你怕什麽？”
    見父親發脾氣，程讓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階梯教室裏坐了一百多號人。
    聽說今年的文科狀元和理科狀元要講課，還不收費，許多過來谘詢的家長，也好奇地坐階梯教室後麵旁聽。
    階梯教室很大，燈光明亮，講台上掛著投影幕布。
    李燕遞給程讓一部“小蜜蜂”，也就是擴音器。
    盡管文科狀元的身份給了程讓足夠的信心，可是在台上麵對一兩百名學生和家長，他心裏還是稍顯慌亂，說話不自覺地結巴。
    對著ppt大概講了十幾分鍾，下麵已經開始有議論的聲音了。
    “這真是文科狀元？”
    “他怎麽連話都說不利索？”
    “感覺不如我上去呢……”
    程讓的父親有些尷尬，他坐在第一排位置，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兒子。
    逐漸失控的局麵令程讓更加緊張了，到最後甚至一度失語，不知所措地站在台上。
    蔣小鵬看著他的表現，腳指頭忍不住摳出了一室兩廳，這特麽不就是翻版的自己麽？
    池魚仔細聽了一下，程讓畢竟是學霸，講課思路還是很清晰的，ppt裏沒有提到的細節，他都講出來了。
    可能是沒有上台的經驗，導致整場表現不佳。
    這種情況也在李燕的預料之中。
    她本想通過這種方式，觀察兩位狀元的講課能力，判斷對方能否掌控場麵。
    應對突發情況，是上台講課的基本要求之一。
    如果實在不適合講課，人也不是非請不可。
    拍拍照片，錄個視頻，付點代言費就算了。
    李燕正打算上台圓場。
    池魚突然拿著“小蜜蜂”走上了台。
    他示意程讓先下去，自己來處理。
    “大家好，我是南川市2014年高考理科狀元池魚，今天很高興能站在這裏，給眾位分享我的學習經驗。”
    當池魚從容自然地站在講台上時，場下的議論聲很快低了下去。
    池魚的表現遠比程讓自信。
    他的思路也比程讓更加清晰。
    不管是手臂富有節奏感的揮動，還是鏗鏘有力的話語，都極有感染力。
    他沒有用ppt的內容，而是臨場發揮，聲音像演講一般高亢。
    饒是如此，講課竟然沒有任何滯澀的感覺。
    此時在眾人眼中，站在台上的不是一名高三畢業生，而是在講台上征戰多年的名師。
    僅僅半小時的功夫，台下就掌聲不斷。
    不論是家長、學生、還是教培機構的老師，都對池魚讚不絕口。
    “這個理科狀元還差不多……”
    “比剛才那位強多了。”
    “這才是學霸啊……”
    甚至有家長直接舉手問：
    “池魚老師，你明天還來講課嗎？我想讓小孩報你的課。”
    李燕剛開始見到池魚上台時，以為跟程讓拉不開差距，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但看到這出色的表現，內心評價不由得大為改觀，跟著眾人鼓起掌來。
    李沐兒欣喜地望著台上的池魚，眼中亮晶晶的。
    昨天她就察覺到池魚跟以前不太一樣了，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比一般的男生要強不少。
    今天池魚在台上的再次印證了這一點。
    蔣小鵬聽著周圍人誇獎自己的發小，也自豪地挺起了胸膛，拚命鼓掌。
    程讓父子黯然退場，離開階梯教室之後，外麵走廊裏回蕩著指責的聲音。
    這堂課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
    結束的時候，全場掌聲連綿不絕。
    池魚一行人回到李燕的辦公室。
    李燕忍不住誇讚池魚：
    “你剛才講的真不錯，什麽時候有空過來上課？我們給你開價2萬/天，但是你不要跟程讓同學透露哈。”
    每周過來一天，算起來，一個月能多八萬塊錢的收入，兩個月就是十六萬。
    這筆買賣還是比較劃算的。
    講課問題搞定之後。
    池魚談到了同學的兼職問題。
    兩人進行了商議。
    李燕開口說：
    “我們這裏是高端教培機構，以小學英語為例，學生私教一對一，一般是200元每課時，去學生家裏上課，車費自理。”
    池魚對價格不太滿意：
    “那是普通學生的價，我同學裏麵985苗子占了一大半，不比其他人更值錢麽？他們很多人英語接近滿分。”
    池魚伸出三根手指：
    “300元每課時。”
    “我可以給你們提供穩定的私教人員，並且輔助管理。
    在此期間，如果有人不做了，我隨時能給你們補足人手，而且水平不會低。”
    李燕想著池魚剛才的表現，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了。
    她對合約進行了補充：
    “先提醒你一下，不同課程價格是不一樣的，初中英語會更貴一些，數學、物理、化學之類的私教課價格也略有不同。”
    池魚點點頭：
    “這個我知道，價格提前商量就行，關鍵我得是那個中間人。
    機構直接與我本人簽訂合同，他們的工資交給我，由我來發，如果你們不放心，我可以先預留等額的押金。
    還有，機構不能直接向他們透露我們合約價格，否則視為違約。”
    池魚的提議讓李燕猶豫不決。
    這時李沐兒適時站了出來：
    “燕姨，這個我可以替他擔保。”
    有熟人作保，李燕再也沒了後顧之憂，點頭接受了這個提議：
    “可以，沒問題。”
    對方既能提供穩定的私教人員，又免去了管理眾人的煩惱，何樂而不為？
    商議完成之後。
    池魚在群裏發消息：
    「同學們，從明天開始，有兼職做了」
    「英語私教一對一，240元/課時」
    「不同科目和年級，價格略有不同，有意聯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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