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空白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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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一輛車,卻是輛大巴,我一招手,大巴就停了下來,車門打開,我上了車後看向車裏,一車的人跟我在揚城和石頭城一樣,並沒顯得有什麽不同。
司機看了我一眼說道:“你要去哪兒?”
我更放心了,語言也是一樣的,隻是語速與我在揚城的那時代有所不同。
雖然我上了車,但我卻窘迫地發現,我沒有錢,現在都不知道是哪個時代,我又剛從其他地方穿越來,哪有什麽錢坐車嘛。
我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是來這旅遊的,卻被打劫,身無分文,我在山裏四處亂撞,也不知道這兒是哪裏,司機大哥,我沒有錢我可以幫你洗車,幫你幹活,隻要您幫我帶到城裏就行。”我當然不能說自己是從異世界穿越來的,隻能編造一個謊言了。
司機本來聽我沒有錢,看那樣子就想把我趕下去的,但看到我可憐又真誠的眼神,似乎心軟了,手一揮讓我坐了進去。
我鬆了一口氣,能坐上車,能到城裏,我就能根據一些蛛絲馬跡知道這是哪個時代了。
車搖晃著在路上開著,不時又旅客上來又下去,這樣開了三個小時,才到了一個城市,在進城時我看了下,上麵寫著“宛城”!
這是南天省的一個地級市,我知道這地方還是因為我大學裏有個同學是這地方的人。地方不大,但也不算小,人口怎麽也超過了一百五十萬。
到了車站,我跟著司機下了車,既然答應了要幫他洗車換車費,那我就要在這等著他安排我。
司機下了車暫時沒理我,人下完他就跑到調度室去,應該是在報班什麽的。我站在車前,也沒走,對於我這樣在異世界呆過的人來說,一諾千金是最基本的道德要求,哪怕現在司機不在了,我也要守在這兒等他來後叫我幹活。
司機去了十多分鍾後回來,見到我還站在車前有些驚奇:“你怎麽還在這兒沒走呢?”
我微一笑道:“我答應了要幫你幹活換車費的,我活還沒幹呢。”
司機深深看了我一眼,似是想看出我是真如此還是假話,好半天才說道:“那一會你幫我把車上麵的貨都搬下來,就當是車費了。”
我急忙點頭應是。
司機上了車,又招手讓我上去,然後把車開出了車站,到了一個應該是批發的商店停下車,招呼我一聲,我爬上車頂,把那些貨物一件件地從車上搬下來遞給他碼在地上,貨物有二三十件,我又餓又疲,搬這點貨物也累得我汗流浹背。
好容易把貨物都搬下來,等貨主點後,天上卻飄起了雨,我見司機手忙腳亂地幫著貨主把貨物搬進店鋪,我也跟著把東西搬進去,三人速度很快,在雨下大前,總算把貨搬進了店裏沒有淋濕。
我站在店鋪前等著雨停,司機也沒開車走,就在店裏跟貨主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避雨。貨主見我有些狼狽,就扔了一瓶水給我,我確實也渴了,擰開蓋子一口氣喝去了半瓶。
等雨稍小了,司機上了車,見我還在店前避雨沒有走的打算,猶豫了一下招手讓我過去,我跳上車,司機說道:“我現在要開車往回走,我見你現在身上什麽也沒有,不如跟著我跑一趟吧,有貨物上車的時候你幫著搬一搬,半路上客的時候你幫著收收車費這樣,我管你吃,不知道你樂意不?”
我當然樂意了,我現在餓得要死,正在想著去哪兒找吃的,沒想到這善良的司機看出來了,他也不施舍我,就是讓我幫他幹活賺吃飯錢。
我們先在車站邊大吃了一頓,我餓了也有幾天,這一頓吃了幾大碗飯,司機見我餓成這樣再無懷疑,相信了我編造的謊言。
從宛城趕回一個鄉裏用了三個多小時,歇了一小時後,又從那鄉裏趕回宛城,中間我幫著他收費,搬東西,這些倒也輕鬆,隻是在車上一坐這麽長時間,讓我這個從異世穿越來的人好不難受。
到司機收車的時候,已差不多是晚上八點左右,司機又帶著我吃了一餐才與我分別,在分別時他想了想,從包裏拿出一張錢遞給我,我看去,是五十元一張的鈔票——真正的鈔票,不是我在揚城搞的那種。司機遞給我後說道:“兄弟,看你應該是個好人,我錢也不多,這五十給你生活的,明天你可以去打個工什麽的,吃飯應該就不是問題。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我也沒多言,伸手接過五十元錢,看著他上了車離去,我才轉身向著城中心走去。
到城中心,我首先是去報刊亭看看報紙,我實在想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剛才跟司機在一塊,我怕我問出來會被他當成神經病打。
最新的一期晚報上寫著最新的日期:2025年8月2日。
我不由得苦笑了下,我記得我從大巴上摔下懸崖時的時間是2015年的7月,我這穿越到揚城那世界,再穿越到那世界的兩千年前,再穿越回來,結果卻是到了地球的十年後了,難怪我見到那五十元錢感覺有些奇怪——鈔票的版本或者有改變了。
我在這世界空白了十年!在這時代,信息空白和落後了這麽十年,那是個很大問題了。
但首先,我要賺錢生存下去。
我現在連身份證明都沒有,以前那經過十年,按法律來說我已在十年前的七月死於車禍,隻有我自己能證明我是我,我現在估計連外貌都不是原來的我了。
為了驗證我是不是相貌都改變了,我找一個賣衣服的商店,他們外麵立了一大塊穿衣鏡,我站在麵前看到一個我完全陌生的麵孔:長相不算英俊,比較普通,卻鼻子很挺直,單眼皮,身高在180上下,身材倒是很好,我手在腹部捏了捏,沒有多少贅肉,整個感覺上還算是挺耐看的一個男人,隻是,這男人是誰啊?
應該是我的靈魂穿越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了,我靈魂穿越過來,卻完全沒有一點關於這個人的記憶,我身上能證明我身份的所有東西都沒有,我從峽穀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我衣服不再是在通道裏穿的那一套,衣服裏沒有任何東西。
這是個麻煩事。
隻是為什麽是這麽一個人,而且出來的時候我就躺在峽穀底而不是在其他地方?想著我上次也是摔下懸崖在穀底穿越了,難道說這個峽穀底是個穿越的通道?記得陸天宇也說,他們是騎著摩托然後從懸崖上摔下了然後穿越的,但他們是連著身體都穿越去了那時代,而我每次都隻是靈魂穿越到另外的身體裏,不管是什麽,從懸崖摔下,是穿越必須的條件,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我醒來時見的這個懸崖。
很有必要去那兒看看。我想著。
現在我全身隻有五十元錢,而且沒有任何的身份證明,最重要的是我現在落圓完全沒法運用,如何在這時代生存是個問題。
2025年的物價和我那時候完全沒法比了,這五十元最多夠我吃十多個饅頭而已——這是我去一個小吃店看到的價格。這五十元還不夠買張宛城到懸崖峽穀那兒的車票。
睡覺倒不是問題,橋洞破房什麽的都可以睡,幸好現在天熱隨便一趟也沒事,我就當自己是個乞丐得了。我看了看身上,這身衣服看著倒還不算髒,但是發出了汗臭味,比之乞丐也差不了多少了。
我四處逛著,尋找著一個能讓我晚上睡一覺的地方,剛好路過一個肯德基,我恍然記得以前肯德基二十四小時營業店是可以在裏麵休息,服務員不會把人趕走,於是我就走了進去。
這時候已近深夜,店裏人不算多,我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也沒管來回走動的服務員異樣的眼神,縮在角落裏閉上眼,再試著運行著落圓。
我按照落圓神功的功法運行了一遍,還是沒感覺到一點的落圓在腦海生成,再試了幾次,我隻感覺到一陣的眩暈,有種惡心想嘔吐的感覺,就像之前落圓消耗過大那樣,我不敢再運行下去。
這穿越回來,我尋找到了以前的記憶,卻不知怎麽又喪失了落圓,落圓以精神修習為主,作用於人的腦海,或者就是因為這神功的特性,所以我尋找回了記憶卻失去了落圓。
我歎了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肯德基裏隻剩下兩個小年青在邊看手機邊吃著東西,服務員也坐在一邊打著瞌睡,我看了看店裏掛著的時鍾,居然已是淩晨三點左右了,我運行落圓隻幾次,落圓沒找回來,時間卻花費了幾小時。
落圓沒找回來,我卻感覺到肚子餓得慌,想來我運行神功時還是耗費了不少的能量。司機請我吃的時候,我可是吃了不少,沒想到才這麽一會就餓成這樣。
以前可是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落圓運行起來,根本不覺饑渴,落圓一恢複時,就精力旺盛,神采奕奕,哪像現在這樣餓得前胸貼後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