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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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鐮刀是沒聽懂薑律的話,倒不如說他是不敢相信。
在【十日地獄】靈域結束之後,他親自看過薑律的檔案。
孤兒院長大,不說一窮二白吧也能叫做寄人籬下,連個汽車都沒有,可現在他卻說自己有私人飛機。
這想想就不可能。
“你不會是想暗示我獎勵你一架飛機吧?”
鐮刀用指尖有些不安地敲動桌麵:
“雖然我承認你在談判中做出了不小的貢獻,可是這個要求還是太.”
“不是這個意思。”
薑律大咧咧地道:“不是我的飛機,是來接我的飛機,你不是說你要去總部嗎?我也要去。”
然後,薑律就把來公會請假然後準備前往京琥市的事情告訴了鐮刀。
可鐮刀還是有些奇怪:“你為什麽突然要去京琥市?”
但還不等薑律組織好語言,邊上的人事部長卻是想到了什麽,然後湊近了鐮刀耳語了幾句。
聽完人事部長的話,鐮刀好奇地詢問道:“來接你的飛機,是不是跟辛派有關。”
“哎呀您怎麽就這麽直接問啊?”人事部長沒想到,才剛把自己一直以來的猜想跟鐮刀說了,後者就這麽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連點兒委宛都沒有。
然而鐮刀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人事部長的想法,隻是看著薑律,等待他的回答。
薑律猶豫片刻,還是點點頭:“是的。”
“嘶”人事部長倒吸一口涼氣:“果然是這樣嗎?”
猜測和從當事人嘴裏聽到親口承認,所帶來的衝擊顯然是不一樣的。
原來薑律真的跟辛派有很大關係,這也就能說得通為什麽他能夠越過分會直接落戶了。
而其他在場的年輕驅魔人們也紛紛瞠目結舌地看向薑律。
他們當然清楚辛派意味著什麽,在前任會長辛遠刑還沒有卸任的時候,這就是驅魔人公會內部最大的派係,擁有最大的話語權。
即使如今辛遠刑退居幕後,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辛派依舊享受許多特權,餘威猶在,還是能跟其他任何一個派係分庭抗禮甚至力壓一頭。
對於沒有什麽背景的驅魔人來說,誰能得到辛派的接納,都無異於是魚躍龍門。
然而,薑律顯然不止是一般的魚躍龍門。
有人親自派飛機來接他去總部,這可是連辛派的中層幹事都不可能有的待遇,有能力做到這種事的,更隻有可能是那幾個話事人之一。
這讓他們不由得開始猜測,薑律到底還有什麽神秘的身份。
不會是老會長的私生子吧?
他們很想問,但是又怕亂說話會犯什麽忌諱,都是不敢開口。
輕影和紅窗倒是沒有這份顧慮,不過她們卻是擔心他們之間的關係會不會受到影響?
要知道,在驅魔人當道的這個時代,辛派完全可以被稱作世家財閥,即使薑律不姓辛,但看待遇,他的身份絕對高得嚇人。
可她們隻能算有些名氣的驅魔人組合,充其量就是三線明星。
三線明星有可能得到財閥的重視嗎?
一線明星都隻有被當作玩物的份兒吧?
於是,她們對視一眼,都是從對方眼中看到迷惘,然後胡思亂想起來。
不過,對比起年輕驅魔人們的震驚,鐮刀的反應就平淡許多了。
“這樣嗎,那我就沾沾你的光,明天坐飛機去京琥市好了。”
“嘶”
人事部長又是倒吸一口涼氣,差點讓全球變暖。
別人不了解鐮刀,他卻是與其共事了許多年,了解他的性格。
鐮刀可是從來不愛占便宜的人,就算是餓死,死外邊兒,從樓上跳下去,都不會吃別人一口東西。
但當他不再顧及這些原則性的問題,就說明他已經將對方視作了可以結交的人,真心相待,所以才不拘泥於小節。
可兩人的地位差距明明是如此懸殊啊,而且鐮刀最開始見到薑律的時候,好像還因為以為他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關係戶而跟自己抱怨過總部亂往分會裏塞人。
這才幾天,怎麽態度變這麽多?
這讓人事部長感到不可思議之餘,又是有些懊惱。
早知道薑律會這麽簡單就承認,還這麽好說話,他就該早點直接把自己的猜測問出來的。
明明鐮刀比自己晚知道薑律的背景,結果反倒先成了搭上順風車的人,攀上了高枝。
這可是有辛派私人飛機接送的明日之子,未來必定會成為公會的實權者,現在結交,一定是會在以後迎來巨大回報的。
這下又幸福了哥。
不過作為鐮刀的下屬兼好友,人事部長還是多少有些欣慰的。
鐮刀太過剛直,不懂變通,又沒有背景,所以年輕時遭到過不少打壓,後麵靠著自身的努力和硬實力才有了如今這一畝三分地,可放在數十個分會中,赤山分會也是極不起眼的一個。
若是這次去京琥市能接著薑律這層關係維係出一些人脈,以後鐮刀一定會得到更多重視,連帶著赤山分會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
就像是青湖區的分會長那樣,因為背後是辛遠刑,所以再怎麽荒唐,隻要不出大亂子也根本沒有人敢說他。
“好說。”薑律並不知曉人事部長所想的這些,隻是爽快地打了個響指:“應該的。”
接下來,就是慶功宴的環節了。
由於薑律剛剛掉了馬甲,雖然這個馬甲的實際情況和大家認為的有這麽一丟丟差別,但還是讓那些本就跟薑律有些距離的年輕驅魔人們在他麵前顯得有些拘謹。
直到酒過三巡,再加上薑律很放得開,氣氛才逐漸熱烈起來。
古典樂,盲盒等人,根本不再像初次見麵那樣看起來非常驕傲的樣子了。
一是因為薑律在靈域中讓他們見識到了自己的實力,又在現實中讓他們見識到了自己的關係有多硬,差距實在太大,讓他們連追趕的心思都已經沒有了。
二就是因為,人強大了,身邊的人就都是好人了。
別說不給好臉色了,就連重話人家都不會說。
這就是地位的提升所帶來的變化了。
更讓他們驚喜的是,薑律和他們想象中的二代三代不同,完全就沒有架子,也好像根本不記得他們以前輕視過他的事,相處起來還是十分愉快。
“這就是人格魅力啊。”坐在薑律對麵的古典樂默默感慨:“我拿什麽和他比啊?”
即便他是青湖區的攻略組組長,定位上等同於持劍人,可麵對薑律,他還是自愧不如。
宴會一直持續到深夜,直到和鐮刀約定好明早一同出發的時間,薑律這才返回自己的包房。
隨他一起的自然還有輕影和紅窗。
薑律在宴會上就注意到她們的興致並不高,但他卻不清楚為什麽會這樣。
當時不好問,所以等到兩人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來,他才詢問緣由。
可得到的回答卻讓他感到意外和難以理解。
原來兩人一致認為,她們和薑律的這種關係是很難有結果的,畢竟他們三人的地位差距太過懸殊了,而她們又不想被當作趨炎附勢的花瓶拜金女,所以感到十分迷惘。
“我就說一直感覺大家對我的態度突然變得怪怪的,原來就因為這個麽?”薑律總算是清楚為什麽大家今天都如此熱情了。
“什麽叫就?”紅窗先是下意識問道,隨後想到什麽,歎息一聲:“也是,在你看來稀鬆平常的事,的確隻會對我們造成很大的衝擊。”
“先拋開是不是你們誤會了什麽不談,我是沒想到你們覺得我們的這種關係很難有結果是因為這個。”薑律聳聳肩:“你是她小姨,她是你侄女,你們不覺得這本身就已經很難被世俗所接受了嗎?”
聞言,輕影表情一滯,眼眶立即就是濕潤起來,顫抖著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從來就沒有認真過?”
“啊那倒不是,我有認真思考過以後叫你媽媽姐姐還是嶽母。”薑律歎了口氣:“很遺憾,沒想明白。”
“難道說,你其實想.和我們結結結結.”三人關係中最放得開,也是最早在靈域中就對薑律發起過攻勢的紅窗,此時卻是最羞,滿臉通紅,結結巴巴的,話都說不完整。
“總不能不負責吧?我是一個很傳統的人。”
薑律認真地發誓道:
“隻是我現在還在事業上升期,暫時不考慮結婚的事,但是以後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所以不要胡思亂想,請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辜負你們的,不管是因為什麽,我發誓!”
與此同時,正準備睡覺的鐮刀聽到動靜,起身關窗,然後喃喃:“怎麽突然打雷了,明天不會下雨吧.”
不過因為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輕影和紅窗沒聽見打雷聲。
“我們相信你,是我們多想了,讓你難過了,真是對不起!”
輕影和紅窗一齊擁入了薑律的懷抱。
一番唇槍舌戰之後,三舌各回各家。
呼吸變得粗重,臉上掛起了紅暈的紅窗羞怯地低下頭,靠在薑律胸前:
“但是你這次去京琥市,一定會遇到許多比我們還要漂亮的女孩子,你可一定要把持住啊。”
“是啊。”輕影附和道:“你必須要記住,外麵的都是壞女人,隻有我們是真心對你好的。”
“嗯嗯,知道啦,我薑某人是那種人嗎?”薑律點頭,然後順勢拉開被子。
可剛掀開被子,三人卻同時沉默了。
隻見穿著一身蕾絲套裝的楓晚正蜷縮在大床的正中央,此時已經沉沉睡去了。
原來是她完成了工作就按照約定來找薑律,不曾想薑律出去參加慶功宴了,沒有鎖門,所以她就直接進來了。
她給薑律發消息沒有得到回複,便想著在床上等等他,結果這一等,就因為白天的工作太辛苦而疲憊得睡著了。
“她是誰?”
輕影和紅窗冷漠地看向薑律。
薑律的眼神飄忽,臉色十分不自然,畢竟剛剛才說了絕對不會亂來的話,結果瞬間就被打臉,連他都是覺得有些抬不起頭來。
“走走錯了吧?”
“她走錯了?”紅窗狐疑地打量著楓晚那被職業裝封印的身材和那身連她都覺得十分大膽和前衛的情趣套裝:“看她這精心準備,不像是走錯了啊,而且就算是她走錯了,把這當成她自己的房間,你不覺得這睡衣有些太大膽了嗎?”
“那那就是我走錯了吧?”薑律避開了紅窗質疑的目光。
“你走錯了?”輕影指著角落的箱子:“可這是你的行李箱不是嗎?”
“不是我的。”薑律搖頭,矢口否認。
“真的?”紅窗不信,直接打開了行李箱,然後黃秀娥躥了出來。
輕影和紅窗去過薑律家,也都見過黃秀娥,這下子薑律無論如何也解釋不清了。
見狀,紅窗冷笑:“哼,就說為什麽好像聽到了貓叫的聲音,原來在你的箱子裏。”
“娥娥,你怎麽在這裏?”薑律大吃一驚。
“一看你就是第一次養貓,竟然不知道收拾好行李後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檢查貓是不是在箱子裏。”輕影冷漠地說道。
“可惡!別再說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了!”紅窗也是忍不了了:“你快告訴我們她是誰?!”
“就就.”薑律眼看避不開,隻能顧左右而言他:“就是普通的蕾絲小姐姐啊”
“好好好,蕾絲小姐姐是吧?”
聽到這種敷衍的解釋,紅窗怒火中燒:“輕影,按住他,看樣子今天不把他榨幹,他是一定會在京琥市亂來的了!”
“好!”
“哎呀,你們幹嘛,不要,不要啦!”薑律裝模做樣地抵抗著,但無奈還是雙拳難敵四手,最後還是被輕影和紅窗按在了身下。
紅窗騎在他的胸口處,輕影則是壓在了他的腿上,讓他一整個動彈不得,逐漸興奮。
不過畢竟身邊就是睡著的楓晚,薑律還是因為擔心社死,小聲地向兩人請求:“動靜小一點,不要把她吵醒了。”
“哼!”紅窗卻是冷哼一聲:“現在知道害怕了,早幹什麽去了?”
“就是。”輕影更是冷笑:“而且要想動靜小一些,可不是取決於我們的,你倒不如向老天爺祈禱,能讓你盡可能忍耐不要發出聲音來吧!”
薑律側身看著楓晚的睡顏,無助道:“嗚嗚嗚,不要啊”
後半夜。
輕影和紅窗像是行屍走肉一般,趴在床邊,一人一隻手,緊緊的拽著還在熟睡的楓晚的手臂,不停地推搡,試圖喚醒她。
“不管你是誰快醒過來分擔一下啊已經到極限了”
而她們身後的那道黑影,卻是硬生生將她們拖到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