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麗致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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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益解釋:“死者的一個朋友前幾年在麗致打架鬥毆,進去了,我覺得他出來後可能不會換地方,過來確定一下。”“還在的話,就問問。”“哦對了,死者被一刀割喉。”聽得此話,霍高陽臉色凝重起來,腦洞大開道:“死者有沒有可能因毒品被殺?”陳益:“這我哪知道啊,今天剛剛發生。”霍高陽:“吸過毒嗎?”陳益:“不知道。”霍高陽:“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陳益:“大哥,案子今天才發生啊,你當我神仙,要不你幫我查命案,我幫伱查毒品來源。”霍高陽無語,他知道陳益是在開玩笑。話說真讓自己去查命案,還是有可能兩眼摸黑的,術業有專攻這句話細分,可以用在不同的警種上。反過來,讓陳益去查毒也是一樣,他是這麽認為的。“你等一會啊。”霍高陽說了一句後打開車門離開,很快返回,回來之後將一個耳麥遞給了陳益。“給,我們隊內的私密頻道,要是出了什麽事,馬上告訴我,我帶人衝進去。”陳益看了一眼沒有接,說道:“老霍,我是去查命案,不是真的查毒品,頂多幫你側麵了解了解,能出什麽事?”霍高陽把耳機強行塞給陳益:“以防萬一,真出事了我怎麽和上麵交代,對了,帶槍了嗎?”陳益無奈,隻得收下,同時回答道:“帶了。”他理解霍高陽,每次出任務的時候神經都是高度緊繃狀態,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下一秒遇到的是小嘍囉,還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魚。刑警是個危險的活,而緝毒警就是把腦袋別褲腰帶的活了。陳益對其還是很敬重的。“那就好,我在外麵等著你。”霍高陽一邊說話一邊調試耳機,“喂喂喂?能聽到嗎?”陳益:“可以……”霍高陽:“那走吧。”陳益:“好……”幾人下車,路上陳益回頭看了一眼,感覺自己像是改了部門。“陳隊,真查毒品啊?”秦飛小聲詢問。陳益:“主要查命案,順帶可以了解了解,不然今天晚上不白來了嗎?”秦飛忽然懂了,兩不耽誤。進了麗致,耳邊響起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外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還不等幾人觀察環境,立即有男服務員上前,客氣道:“您好,四位嗎?”陳益嗯了一聲。服務員笑著詢問:“需要雅座嗎?”雅座有最低消費,提成很高,如果客人不需要的話,那就是想在散台和舞池自由活動。該問還是要問的。陳益:“找個位置好點的地方吧。”聞言,服務員欣喜,態度更好了,連忙帶著陳益四人來到一個遠離舞池相對安靜的座位。“請問喝點什麽?”陳益:“今天不方便,隨便來點吃的吧,再調四杯酒,不帶酒精。”服務員:“好的,您稍等。”待服務員離開後,陳益愜意的靠在柔軟的沙發上,看著遠處身材極好的dj打碟,還有舞池那搔首弄姿的男男女女。說句實話,這個地方確實能讓人放鬆壓力,忘記煩惱。另一邊,卓雲和秦飛有些不適應,不停的揉耳朵,何時新倒還好,畢竟是副支隊長,見過的東西多。服務員很快返回,吃的喝的一一擺在了桌麵上,隨後來到陳益旁邊,彎腰問道:“先生,需要找幾個人陪陪嗎?”陳益:“暫時不需要,對了,濤哥在嗎?”“濤哥?”服務員微愣,打量陳益,“您是?”陳益笑道:“老朋友了,自從他出來後沒怎麽見過,幫我叫一下吧。”見得是熟人,服務員笑道:“行,您稍等啊。”服務員再次離開。何時新靠近陳益,說道:“看來宋義濤還在這上班,而且地位不低啊。”陳益掏出香煙遞了過去,道:“這種地方,地位是打出來的,在外麵如果有案底的話別人會敬而遠之,但是在這種地方,有案底就是資本,是招牌。”何時新點頭:“這倒是沒錯。”每件事都有正反兩麵,在灰色地帶不說別的,一旦發生衝突,大吼一聲老子進去過不差第二次,對麵內心多少犯慫。在外麵自卑,在這裏就是自傲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也正因如此,世界才多姿多彩。兩人點燃香煙靜靜等著,不多時,遠處快步走來一名男子,大概有三十多歲,看到幾個陌生麵孔後,他有了疑惑。疑惑之下,是暗藏的警惕。“哪位找我?”宋義濤掃了四人一眼,最終視線放在了一臉淡笑的陳益身上。陳益一指沙發:“坐。”宋義濤盯著陳益:“不必了,直接說事。”陳益抽了一口煙,緩聲道:“警察。”聽到警察兩個字,宋義濤瞳孔微縮,下意識退後半步,那是要跑的意思。但他沒有真跑,想想又覺得不太對勁,警察上門哪有以這種方式見麵的,還消費。“真的假的?”宋義濤確定了一下。陳益重複:“坐下再說,有案子找你。”宋義濤恢複警惕:“什麽案子?”陳益:“命案。”“命案?”宋義濤明顯一愣,臉色有所舒緩,這才上前坐了下來,“誰死了啊?”陳益沒有馬上回答,問道:“楊修明認識嗎?”宋義濤:“認識啊。”下一刻,他吃驚道:“楊修明死了?!”陳益嗯了一聲。宋義濤:“被人殺的?”陳益點頭。得到肯定,宋義濤輕吸一口氣,沒有被嚇到,隻是非常奇怪:“他怎麽會被人殺呢?”陳益:“這就是我們來找你的目的。”宋義濤明白了,攤手道:“警官,他的死我可是一點都不知情,平時聯係都很少,偶爾會見麵喝喝酒。”陳益問:“你倆怎麽認識的?”宋義濤:“台球廳認識的啊。”陳益:“什麽時候?”宋義濤笑道:“那得有些年頭了,得五六年了吧。”能看出楊修明的死他並不關心,接受意外的能力也很強,朋友死了還能笑得出來。陳益:“五六年?那時候楊修明上高中吧?”宋義濤點頭:“對,在十五中。”陳益:“他主動去和你認識的?”宋義濤:“嗯,這小子挺大方的,又請客又買煙的,想讓我幫他平事唄。”陳益明白。誰還沒有一段年少輕狂的過去呢,那時候男學生之間聊的話題除了遊戲外,也就是學校誰的拳頭硬了。誰認識的朋友多,誰就厲害,隻要別太過分,也沒有老師會去管,反正管了管不了。而在這個圈子中,能認識社會上的人,絕對是牛逼中的牛逼,拖拉機中的戰鬥機。中學生對成年人還是非常敬畏的,鮮有人敢去招惹。看來,楊修明當時在學校,應該也是個風雲人物。“你幫他打過架?”陳益詢問。宋義濤笑道:“沒有,但站過場,還用得著動手嗎?我們幾個人往那一站,那些學生不被嚇尿就不錯了。”陳益:“一次?”宋義濤:“一次就夠了,我們出現一次,楊修明在學校的地位就穩固的很。”陳益:“上了大學之後呢?”宋義濤:“上了大學之後就沒有了,大學裏誰還打架啊,有錢就是爹。”他看的很通透。陳益點頭:“這倒也是,但他無緣無故死了,你覺得是怎麽回事?”宋義濤:“我哪知道啊,這得你們刑警去查。”陳益:“當然,第一個要查的,就是你們麗致。”宋義濤愕然:“這和我們麗致有啥關係啊??他又不是在這死的。”陳益抬手一揮:“一刀割喉,你說和麗致有啥關係。”此話讓宋義濤瞪大眼睛,直接爆了粗口:“臥槽!一刀割喉?!這麽牛逼?!誰這麽大本事啊!”陳益淡淡道:“不知道,但楊修明人際關係很簡單,唯一認識的就是你和陸洪文了。”聞言,宋義濤指著自己:“不會吧阿sir,懷疑我?”陳益:“電影看多了吧?我姓陳。”宋義濤:“陳警官,我和他無冤無仇的殺他幹什麽,他什麽時候死的?我絕對能提供不在場證明。”陳益:“沒說是你殺的,今天淩晨兩點到四點,你在什麽地方?”宋義濤指了指腳下:“我在這啊,我整天都在這,睡覺也在這,朋友都能幫我證明。”陳益:“陸洪文呢?”宋義濤:“也在這,淩晨兩三點的時候我還見過他呢。”陳益:“楊修明平時有什麽不良嗜好?”提到這個問題,宋義濤輕咳一聲,道:“愛好女唄,這小子是個花花公子,女朋友漂亮不說,還整天出去嫖,我跟你們說,不到三十歲就得用廢……呃,沒有三十歲了,已經廢廢的。”調侃被殺的朋友毫無心理負擔,可見宋義濤的性格,也可見兩人之間的關係並沒有那麽好。同時,也降低了他在陳益心中的嫌疑。目前來看,宋義濤不太像是殺害楊修明的凶手,更何況還有不在場證明。當然,隻是不太像而已,還需要深入調查。這個家夥,應該就是霍高陽要找的人。剛見麵的時候擔心自己是緝毒警察,得知是刑警後又放鬆下來,反應過於明顯,很容易看出問題。卻不知,此地的老板是否涉案。關於楊修明,陳益現在已經有了一個較為清晰的了解,現在最大的可能要麽是因為毒品,要麽是因為女人。眼睛被挖走,難道是因為和有夫之婦有染嗎?看了不該看的東西?但通話記錄那邊並沒有任何發現。“除了女人,還有什麽。”陳益問。宋義濤搖頭:“那就沒有了,喝酒玩女人,是這小子最大的兩個愛好。”問到這裏,陳益略微沉吟,道:“我需要見你們老板。”既然答應了霍高陽,可以把活幹的徹底一些。宋義濤皺眉:“警官,見我們老板幹什麽?這點小事有必要?他的死和我們麗致絕對沒有關係,我保證。”陳益看著他:“人都死了,小事?不知對濤哥來說,什麽是大事啊?說來聽聽。”宋義濤不知該如何回答,也不知該如何拒絕,遲疑片刻後隻得無奈拿出手機,道:“好吧,我打電話問問。”陳益不再說話。“喂?孟哥,是這樣……”交流了一會後,宋義濤掛斷電話,起身道:“請跟我來吧。”四人起身。宋義濤回頭:“不,就陳警官一個人,我們老板喜歡安靜,這要求不高吧?”卓雲秦飛剛想說話,陳益阻止道:“好,就我一個人,走吧。”兩人離開了雅座。還未走遠,卓雲連忙開口:“何隊,陳隊一個人去是不是有點危險啊?”何時新詫異:“危險?陳益他什麽身手你不知道嗎?”卓雲:“呃……”回想這幾年自己在格鬥教研室被陳益單手完虐,他表情訕訕,不再說什麽。也對。真要動起手來,危險的肯定不是陳益,更何況還帶著槍呢。宋義濤帶著陳益到了三樓,耳邊漸漸安靜下來,能清楚的聽到腳步聲。從樓梯口負責把守的彪形大漢可以看出,麗致的老板還是不簡單的,卻不知具體什麽背景。咚咚咚。來到房間,宋義濤恭敬的敲門,很快房門開了,陳益率先走了進去。還沒走兩步,四個保鏢攔住了陳益去路。見狀,宋義濤在後麵冷笑。陳益淡定的抬了抬眼皮,他知道保鏢身後的茶幾沙發那邊肯定有人,但擋住了看不到。“有意思的歡迎儀式。”陳益聲音響起,“悠著點啊,我很討厭無聊的下馬威,不然今天晚上醫院那邊,會少出四個床位。”宋義濤:“陳警官倒是自信。”陳益:“五個。”宋義濤臉色一沉。陳益活動了一下手腕,道:“我以人格擔保不告你們襲警,來吧,鬆鬆筋骨就當切磋了。”宋義濤目光微凝,這自信不像假的。此刻,房間內有男人的聲音響起:“讓開,怎麽對陳隊長如此沒有禮貌,知道他是誰嗎?十個我也惹不起啊。”聞言,四名保鏢齊齊側身。陳益看了過去,莫得一愣,卻沒想到麗致的老板會如此年輕,也就三十多歲。白色的西服,在昏暗的房間內顯得十分紮眼,最值得一提的是男子的容貌,可以用清秀來形容,偏女性化。他拿著一個高腳杯,朦朧的石榴紅在杯中搖晃。陳益覺得這個人很裝,但裝的比較自然,生不起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