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好巧不巧，男生說這話的時候川島江崎剛進食堂。
    警校五人組的注意力都被男生的便太發言吸引，打開新世界大門的他們震驚過頭，再加上坐的位置旁邊有一個大柱子遮擋視線，所以直到川島江崎走到男生身邊，警校五人組才發現他的存在。
    “我以後不會再說這種話了。”
    男生還是沒放下捂著臉的手，耳畔和脖頸全都紅通通的，像水煮蝦一樣，他低頭懺悔道，“覺得川島老師屁股很翹、穿西裝褲很澀的我實在太過分了！今晚回去就聽十遍南光坊大師的經文洗滌我汙穢的身心！”
    但是一想到老師靠在樓梯口抽煙，抱著手臂眺望遠方，風吹亂他的頭發和白色煙氣的樣子，還是覺得□□要爆炸了啊。
    可惡。
    看來要循環二十遍才夠！
    “……”川島江崎聽得莫名其妙，不太明白這些學生的想法。
    都是二十來歲的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跑去聽經書大可不必，自己解決不就行了嗎。
    屁股很翹他自己也知道。
    同伴一直沒出聲。
    男生覺得奇怪，懷疑對方是不是被自己醜陋的一麵嚇到了，剛要抬頭解釋自己是好人，卻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抬頭。
    川島老師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食堂，這會兒正用一種捉摸不透的表情看著他。
    因為男生是坐著的姿勢，年輕老師也被迫彎了點腰。
    漂亮的臉就在他耳邊，後者眼睛都快看直了——
    瓷白的皮膚湊這麽近也看不到瑕疵，長長的睫毛濃密微微往上翹，狹長的眼型放在麵無表情的臉上，會有一點高高在上的陰鬱感，尤其當他用俯視的角度看人時。
    但隻要鼻梁下那張粉色削薄的嘴唇勾起一點弧度，眼型帶來的鬱喪感、陰沉感就會完全被驅散，變成一種直擊人心的漂亮。
    “老、老老師……”
    已經工作好幾年的年輕老師身上，有種稚嫩學生所沒有的氣質。
    不管是手腕上昂貴的手表，還是筆挺的西裝，又或是身上木質調的冷香，都帶著讓人頭皮發麻的魅力。
    如果沒記錯的話，川島老師也隻比他們大一歲吧！
    川島江崎伸手去拿男生放在桌上的飯卡，右手指根上的紅痣很清晰的暴露在眾人眼底。
    飯卡上用標簽貼寫了主人的班級和名字。
    “27屆b班的日夏同學。”
    川島江崎直起身體低笑了聲，“多謝誇獎，我記住你了。 ”
    日夏：“！！！！！”
    直到川島江崎離開，去老師打飯的窗口看有什麽菜，一副胃口缺缺的樣子，最後隻買了一份蔬菜沙拉，坐在幹淨的位置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吃。
    日夏還回不過神來。
    “……老師他說記住我了。”日夏興奮的臉都紅了，老師不但沒罵他，還說我記住他了誒！難道是對他也有點好感嗎……？
    川島江崎隻花了三四分鍾，就解決了女生都吃不飽的蔬菜沙拉。
    他好像已經完全忘記剛剛的事，也沒有再給日夏和相對比較熟識的警校五人組眼神的意思，將餐碟交給收納的大叔，徑直從旁邊的門走了。
    日夏看著他瀟灑的背影。
    眼神有點失望，但總體還是心情很亢奮的跟同伴一起離開。
    “什麽嘛。”鬆田陣平小聲嘟囔了一句，也跟在萩原和伊達航身後去送餐碟。
    位置上一時間隻剩下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兩個人。
    諸伏景光看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
    “zero？”
    降穀零抓著筷子的手捏的很緊，聽到諸伏景光的聲音抬起頭，臉上的表情談不上好看，是一點焦慮躁動加上非常迷茫的表情。
    諸伏從來沒見過他這幅樣子。
    降穀零還沒來得及說話，貓貓眼警校生用肯定的語氣對他說。
    “每次在老師麵前表現都很奇怪，很難不讓人懷疑啊。零，你喜歡川島老師對吧？”
    “噗咳咳咳咳——”
    黑皮男生嗆咳起來，抓起還沒喝完的冰水一口氣灌下去，眼裏冒出一點點生理鹽水，“hiro，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諸伏景光端著餐碟站起身。
    “話可不要說得太死哦，回去好好想想吧。今天過後肯定會有很多人想追老師。”
    “要是等老師找到伴侶才發現自己的心意，不就太慘了嗎。”
    諸伏景光最後的聲音很輕，輕的降穀零微愣，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但好友臉上並沒有笑意。
    “喂！你們倆磨蹭什麽啊？”鬆田陣平在前麵喊他們，“快點回去了。”
    “來了。”諸伏景光換了張柔和的表情，離開座位。
    降穀零看著好友的背影想。
    也許hiro說的沒錯，他應該直視自己的內心了。從小到大他都是很有主意的人，就算是第一次感受這麽複雜的情緒，也不應該像個失敗者一樣逃避。
    喜歡是很純潔的感情。
    如果他真的喜歡老師，就算不被接受也不應該辜負。
    對吧？
    【你們看見最新話沒有？！終於不是某個人的回憶彩蛋了，是警校五人組的故事哎！】
    【話說回來，警校五人組已經好久沒戲份了。除了知道降穀零作為“波本”再次現身，其他四個人到現在都沒得戲份啊，萩原和鬆田好歹還暗示過在爆處班，hiro和班長就完全不見人了。】
    【你們別歪話題，現在討論的是新出的這一話。】
    【我是學生我先說，這一話出場的老師好好好好帥啊！我真的好久沒看見青山畫這麽帥的人物了！】
    【樓上我懂你，吸溜吸溜，雖然隻有那麽幾個露臉的畫麵，但是他已經變成我的新老婆了，而且還是會被學生誇屁股翹的新老婆！】
    【嘖，難道隻有我一個人發現了？第八頁老師露出手背了，指根那裏有一個痣，你們再看前不久更新的降穀零回憶彩蛋，那隻抽煙的手上相同的位置，也有一個痣。】
    【剛翻完回來，真的，位置一模一樣！】
    【艸！】
    【所以zero進警校，然後發現他驚鴻一瞥的前輩就是警校老師？！！這特麽是什麽純美師生戀，我已經可以了，我真的可以了，今天也是為絕美愛情哭泣的一天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話結束那裏，hiro和zero一個站一個坐，好像在談論什麽話題，兩個人的表情都好嚴肅的樣子……可惡，為什麽沒有對話框啊？要急死誰？】
    【你們都在關注美人老師，而我跟你們不同，我蹲蹲把自己吃進醫院的邋遢老師的戲份。】
    【嘻，蹲蹲我家絕美狙擊手的聯係方式~~】
    川島江崎第一次在漫畫中露全臉。
    這麽看來，係統說的人氣角色可能是真的。
    雖然無意接近降穀零、琴酒這些人，但刻意避讓不更顯得他在忌憚？
    川島江崎是打算隨心所欲，一切按照自己的喜好來的，沒想到接了個任務，跟琴酒都沒碰上麵，就在漫畫裏出鏡了半張臉。
    現在更是離譜。
    為什麽他跟b班學生說話的場麵也會出現在漫畫裏？還是正臉出鏡，警校生當時隻坐在b班學生的後麵，他們別說話了，就是視線也沒對上吧？
    “是因為寶太優秀啦~”
    “一個完美的配角，就是會比較獲得戲份嘛。”
    係統美滋滋的說。
    雖然宿主不願意完成任務，但是很顯然，他眼光非常好，在那麽多剛死亡的人裏，一眼就挑中了即使擺爛，也不愁沒有人氣角色靠近的川島江崎。
    有些人，天生就是視線的中心。
    他們的光芒，不是想遮掩就能遮掩的住的。
    川島打開新買的生鮮凍幹貓糧，給三隻貓一貓安排一大勺，一邊喚三隻主子來吃飯，一邊冷淡的說，“我不是配角。”
    係統“嗯嗯”兩聲，“我知道！寶不是配角，寶是係統的主角，係統愛你~”
    川島：“……”
    每次他覺得自己的忍耐力有所提高的時候，係統就會搞出新花樣，讓他知道自己的忍耐力還是不值一提。
    “滾。”
    係統捂住胸口，小翅膀扇到飛起，模仿起論壇裏大家都愛說的騷話，“你以為你拒絕的是誰的愛？是一位係統的愛！”
    川島江崎分不出心思理他。
    因為來富和來錢都已經從床上跳下來過來吃飯了，隻有來財在床邊猶豫，好像想跳又不敢跳。
    “怎麽了？生病了嗎？”
    青年跑去抱住貓，把來財肚皮朝上放在床上，從前到後從上到下摸了一遍，沒發現什麽異常。
    川島江崎獨來獨往慣了，上輩子最多喂喂流浪貓，這還是第一次綁架貓咪回來自己養。
    別看他表麵上一副“養就養了”，其實背後查了不少資料。尤其這三隻估摸著年紀都八/九十歲了，已經是，或者接近老年貓的範疇，因此一點小異常都不能掉以輕心。
    川島江崎親手把來財端到飯碗前，看它急於幹飯，腦袋都快埋進飯盆裏了，逮住命運的後頸皮好一頓rua。
    rua完，打電話給寵物醫院預約下午看病。
    “今天下午隻有三點這個時間段了，您看可以嗎？”
    川島江崎表示，“沒問題。”
    他的課被鬼塚教官調開，今天整個下午沒課，連假都不用請。
    等來財吃完，川島江崎給它帶上項圈和牽引繩，抱著貓，拿上車鑰匙出門。
    門口撞上好像想說什麽的降穀零。
    “老——”
    川島江崎伸手捂住他的嘴，“別說，我現在有事，你有什麽問題去找鬼塚八藏。”
    說完不給降穀零開口的機會，轉身從樓梯口往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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