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柯南沒能從川島江崎口中摳出一星半點線索。
    不過他不是黑衣組織的人,真是太好了，身邊的人沒有被牽連真是太好了。
    柯南非常慶幸事情沒有往他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
    這時候,衛生間窗戶突然被車燈掃過,緊接著外麵傳來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柯南都快被接二連的動靜嚇毛了，坐在馬桶蓋上看川島江崎。
    他現在是小孩。
    大人都不害怕,他一個“懵懂”的孩子有什麽好怕的？
    川島江崎聽出是降穀零的腳步聲。
    來人推開衛生間門，果然進來一個金發黑皮膚的男人,他看向一站一坐，仿佛帶有某種對峙意味的兩人,挑眉，“談好了嗎？二位。”
    降穀零沒有把柯南當成普通的七歲小學生。
    如果沒猜錯的話，“沉睡小五郎”背後的軍師,就是這個總愛往犯罪現場跑的“孩子”吧？
    川島江崎給兩人介紹。
    “這位，服用了aptx4869的小白鼠,今年本該是17歲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這位是我的學生。”
    柯南：“…………”
    喂喂喂！
    厚此薄彼會不會有點太明顯啊你這家夥？！！
    為什麽介紹他，就扒了馬甲連名帶姓介紹真實身份,介紹學生就“我的學生”一筆帶過啊。
    鬼知道你學生是哪位。
    值不值得信任？
    “17歲，身體縮小了。”那豈不是跟老師的情況有些類似？
    川島江崎繼續審問柯南，“你跟組織的人有過接觸吧，雖然對aptx4869的研究方向用了“猜測”“應該”之類的詞，表明這是主觀判斷出來的結果，但你從一開就就暴露了。”
    “服用的藥物名稱，你是從何得知的？”
    “別想撒謊，你我都知道，這不是隨口編出來的代號。”
    柯南沉默不語。
    明明是同一陣營，他們卻沒辦法共享所有信息。柯南擔心的是灰原哀曾經的身份,眼前這兩人或許也有他們的顧慮。
    說實話，作為17歲的高中生。
    工藤新一已經很優秀了，世界上比他更優秀的人絕對不多。
    但他麵前站著的，是在整個警察學校以第一名成績畢業的佼佼者，畢業後又進入秘密部隊零組，潛伏在黑暗中搞了七年情報工作的降穀零。
    這樣的成年男性，不管哪一方麵都要比未成年高中生強的多。
    降穀零本來就懷疑毛利小五郎，現在又有服用過aptx4869的工藤新一冒出來，還對老師的問題呈現躲避的姿態。
    答案是什麽顯而易見。
    “如果你想保護‘那個人’，防備的不應該是我們。”
    “對待叛徒，組織的宗旨的寧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他們已經派出擁有酒名代號的內部成員調查“那個人”的行蹤。早點將組織一網打盡，“那個人”才會安全。”
    如果宮野誌保真的跟柯南有聯係，那她應該知道服用過aptx4869的人員名單。
    “我可以為你們提供一定幫助，並且不需要告訴我‘那個人’的下落，隻需要告訴我服用過aptx4869的人員裏，有沒有叫川島江崎的人。”
    川島江崎倏扭頭看過去，隻看到學生緊繃的側臉，和利落的下頜線條。
    “他真的好愛你。”
    係統第一次覺得現實比論壇同人甜。
    川島江崎也在心裏說，是啊，他真的好愛我。
    猜到宮野誌保行蹤的第一件事是什麽？是詢問老師在不在實驗體名單上，有沒有服用過效果不明、副作用不明的毒藥。
    在兩名公安警察的目光下。
    柯南抿了抿唇，拿出一個紅色手機，撥通了某個電話。
    很快，電話那邊傳來女孩音色，語氣卻很像成年人的聲音，“江戶川？你不是去山間別館了嗎，打電話回來幹什麽。”
    大約是死神小學生的威力名不虛傳。
    灰原哀頓了一秒，露出無語半月眼繼續說，“不會又發生了什麽死亡案件，打電話過來叫我查資料吧？”
    真是的。
    把她當工具人越用越順手了是嗎？
    “不是，”柯南掃了眼兩人，“灰原，我問你——”
    柯南問了降穀零想知道的問題，其實他也不是為了所謂的幫助，隻是想搞清川島江崎這幅樣子，究竟跟黑衣組織有沒有關係。
    “川島江崎？”
    灰原哀很快回答，“沒有。”
    “服用過aptx4869的人都會登記在名單上，每一個人的死亡信息我都會去核驗，所以如果有我一定會記得。”
    柯南又問，“a藥有可能讓人身體年齡停止嗎？”
    灰原哀譏笑，“如果真能讓人體時間停止，那我們的研究就成功了。”還至於用a藥殺人嗎？
    拿珍貴的永生藥物便宜敵人？
    柯南：“好的，我知道了，下次有時間再聯係你。”
    灰原哀甚至連一句“為什麽要問這個人”都沒問出口，就被無情的掛掉電話。
    工具人的怨念幾乎要透過手機溢出來了。
    江戶川·直男·柯南到完全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麽不對，掛掉手機努努嘴，“聽到了？”
    “嗯，多謝。”
    降穀零心裏石頭落下一大半，露出的輕鬆的笑容。
    aptx4869是宮野誌保在父母的研究資料基礎上研製出來的，她的話可信度很高。
    “看來老師的直覺是對的，確實跟黑衣組織沒有關係。”
    係統嘻嘻傻樂：“那當然啦，出現在那裏隻是巧合，哪有那麽多陰謀詭計，我隻是一個想要人氣的論壇係統哎。”
    人在衛生間匆匆開了個小組會議。
    怕小蘭沒看見人，找到這裏來，降穀零將外麵發生的事簡單說了說，人準備離開這裏。
    其實也沒發生什麽，就是外麵的汽車全都焚毀了，好在石原亞紀女仆停在後門的車還是完好無損的，所以大家拋硬幣決定誰開車去橋邊看看，還有沒有下山的路。
    最後是千間降代、茂木遙史和毛利小五郎坐車去。
    其餘人在別館尋找線索解謎。
    “那我們也去吧。”
    柯南從馬桶蓋上跳下來。
    -
    別館內的東西還是四十年前的模樣。
    後麵幾任主人，不知出於什麽原因，除了按時叫人打掃灰塵以外，幾乎沒動過別館內的東西，極大降低了他們尋找線索的難度。
    川島江崎路過鋼琴房，看到了槍田鬱美拿著的魯米諾試劑噴瓶，瓶子就放在鋼琴下的地板上，看上去走的很急，連東西都忘了拿。
    黑發青年停下腳步。
    跟他一起上樓的江戶川柯南和降穀零瞬間注意到。
    兩人跟在川島江崎身後進去。
    川島江崎正猶豫要不要縮進去看看，看見柯南進來，眼睛一亮，哈，這不是正好嗎？
    招手把柯南叫過來。
    “裏麵的地板上好像寫著什麽字。”
    字體是熒光色的，看來槍田鬱美把魯米諾試劑噴在這裏，剛好發現四十年前有人用血留下的信息——
    “烏丸蓮耶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他召集了這麽多人到黃昏別館尋找母親留下的寶藏，卻還是沒有沒能找到。死亡之日即將來臨，這位99歲的老人越來越暴躁，並且在死亡的恐懼下開始屠殺別館中的人。
    …………
    ……我想我已經找到謎題的解法，但是就算解開，可能也沒辦法活著回家了吧。
    他是魔鬼！他們是魔鬼！
    操縱時間的洪流，讓死人複生。
    操縱時間的洪流，讓死人複生！！”
    字跡到這裏結束，後麵還落下四個字，千間恭介。
    柯南一開始還讀給他們聽，讀到操縱時間的洪流時，突然沒聲音了。
    川島江崎和降穀零正圍著鋼琴看上麵遺落的一張紙條。
    寫的也是吃飯時假人說的謎題，不過看紙張的腐朽程度，以及手寫複印的字跡，應該是四十年前留下的。
    看來美術品拍賣會也是假消息啊。
    如果是拍賣會，就不會有解謎環節了，川島江崎更傾向於是一場尋寶遊戲。
    川島江崎伸腳踢踢柯南屁股。
    “怎麽不讀了。”
    柯南渾身都在顫栗，根據灰原哀所說，她的父母宮野夫婦，是十九年前開始研究一種名叫“銀色子彈”的藥劑。
    那麽組織對這種藥劑的研究應該不超過十九年。
    為什麽這裏會留下這句話？
    這可是四十年前留下的痕跡啊！
    灰原知道嗎？
    柯南被踢了屁股也沒有反應，川島江崎和降穀零對視一眼，一人抬著一邊把沉甸甸的鋼琴挪開，本來還以為可以省點事的。
    嗬。
    柯南，廢物。
    頭上的陰影逐漸消失，燈光照耀下，柯南終於找回了理智。
    “要思考去一邊，別礙事。”
    他被人拎著後脖頸的衣服丟到身後。
    黑發青年和金發黑皮男人蹲下來查看地上的字跡，他們不像他，遇到事情甚至連討論的人都找不到。
    “千間恭介。”
    川島江崎匆匆掃完信息，目光落在最後的人名上，問道身邊人，“我記得我們中有個姓千間的？”
    降穀零點頭。
    他更注意最後那兩段話。
    “是有個叫千間降代的女士，六十多歲，年紀也對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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