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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所以千間降代是千間恭介的女兒。”
    怪不得要在署名上寫“上帝棄之不顧的兒子的幻影”,借用基德名頭邀請他們。
    看來千間降代、假人背後的主使者,是想讓他們破解寶藏的謎題,得知父親究竟是因為什麽寶藏而死去的吧。
    “現在抓住千間降代,估計也沒辦法從她口中得知四十年前在別館中發生的事。”
    畢竟她父親是參與者之一。
    而且千間降代還知道四十年前在別館中流傳的謎題,應該是千間恭介進入別館後,曾跟家中有過通信的關係。
    降穀零懷疑她還知道更多千間恭介告訴她信息。
    “既然如此……”
    川島配合道,“她想看自相殘殺,那就演一場戲給她看吧。”
    -
    深夜雨幕。
    轎車停在懸崖邊,茂木遙史和小五郎從車上下去,走到木橋中間的斷裂處查看。
    “完全被炸斷了。”
    “嗯,”茂木遙史抬起手電筒,看十幾米外的對麵斷橋。
    “這麽長的缺口,看起來不可能越過去啊。”
    他又往下照了照,懸崖很高,電燈還沒照到底就被濃稠的黑色吞沒了。
    兩個男人冒雨下車查看。
    作為三人中唯一的女性,還是六十多歲的老奶奶,千間降代自然被留在車上等待。
    “隻能再找別的辦法了。”
    毛利小五郎說著站起來,正這時,身後突然傳來炸裂聲,滾燙的氣浪將兩人的衣服和頭發吹的往前。
    “什麽——!”
    兩人回頭。
    千代女士待著的汽車正在燃燒著熊熊烈焰,金屬構架已經變形了,正在爆轟波的推動往前駛來。
    本就斷裂的木橋承擔了整個橋車的重量,發出吱呀吱呀,令人牙酸的呻/吟。
    汽車的速度越來越開,直直向站在裂口處的兩人衝來。
    這要是被撞下去,絕對連具全屍都找不到!
    毛利小五郎和茂木遙史匆忙移到兩邊避開。
    眼睜睜看著還在燃燒的汽車,載著千間降代女士衝下懸崖。
    又死了一個人。
    即便是三四十歲的兩人,在生命的瞬間逝去前,也忍不住有些失落。
    他們站在橋上沉默。
    像是在哀悼。
    完全沒發現一個穿著橘紅色半裙、黃色翻領長袖,滿頭銀發戴著複古小圓框眼睛的老太太,正躲在樹枝背後,用晦暗的眼神看著他們的背影。
    枝葉簌簌。
    凝結在葉片上的透明雨水落下。
    下一秒,躲在這裏的老人已經不見,千間降代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唯一亮著橘黃暖光的別館走,她要趕在毛利小五郎和茂木遙史前麵回去。
    雨水從千間降代眼角的溝壑滾落。
    老人輕聲嘲笑,“哼哼,利用假死的手段在所有人視線裏消失,誰也不會猜到,本該在懸崖底下屍骨無存的‘千間降代’,竟然就是幕後之人。”
    “就讓我好好看看,誰才是活到最後的那個——”
    不過她的打算可是無、人、生、還。
    千間降代通過隱蔽通道回到密室。
    這裏安裝了無數監視器,可以將整幢別館的動向盡收眼底。
    她看見安室透和那個叫冬寺薫的男人自相殘殺,冬寺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在安室透身後,然後露出可怕的笑容,消無聲息的掏出一根繩子,自上而下狠狠勒住安室透的脖子。
    金發黑皮的男人完全沒想到,好友竟然會這麽對他。
    不敢置信的抓住自己脖子前的麻繩,艱難的從喉管裏擠出幾個字,“你……你……”
    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們不是好朋友嗎?
    難道就因為想要獲得寶藏和平安離開這裏的機會?
    然而脖子被死死勒住,這些話安室透甚至無法問出口。
    冬寺薫嗜殺的可怖笑容越發燦爛了。
    他長得很出眾,黑色的頭發濃密細軟,已經有些長長了,淩亂的搭在眉間,眼睛是略狹長的眼型,眼尾微微上挑,因為興奮的關係,眼瞼和眼尾都充血紅起來。
    幽黑眼瞳的位置更靠上一點,有時會露出瞳孔下的眼白部分。
    千間降代不知道什麽時候聽人說過。
    這種眼型的男人會更陰狠薄情,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對麵好友臨死前的掙紮,冬寺薫不僅沒後悔,手指反而收的更緊了。
    拇指和食指指尖被粗糲的麻繩磨紅。
    連指甲蓋都呈現出用力失血的青白色。
    “乖乖去死吧,我才不想一直待在這裏,能活著出去的隻有我。”
    安室透大概也意識到,冬寺薫不會放過他了。
    男人灰藍色的眼眸瞬間失去光澤。
    他榨幹疼痛快要撕裂的肺部裏,最後一絲氧氣,從腰後掏出一把小臂長的匕首,然後抖著手拔掉刀鞘,雙手握住刀柄,遲疑了兩秒才往後捅去。
    冬寺薫悶哼一聲。
    低頭看自己的腰側。
    他穿著黑色衣服,看不見血液濡濕的痕跡,不過紅色液順著衣角滴滴答答砸在地板上,卻是毋庸置疑的。
    金發男人倒下。
    冬寺薫也捂著刀口踉蹌著走到牆邊,扶著牆緩緩坐下,沾滿了鮮血的手掌在牆上留下了一個拖長了的血掌印。
    他就那麽靠牆坐著,慢慢的,頭低了下去。
    降穀零是臉朝下微側著頭躺的。
    臉的位置攝像頭照不到。
    金發學生被川島江崎悲情的演技折服了,老師表現力真強,完全可以出道當演員了!
    降穀零右手手掌正好落在老師眼前的地板上。
    “噠噠噠噠噠噠!”老師演的真好!
    他指尖輕點地麵。
    幅度很輕微,監視器根本拍不到。
    川島江崎:“……”
    想罵人!!!
    這種時候就不要給他敲摩斯密碼了好嗎?
    垂著腦袋的黑發青年故意做出身體隨著重力緩緩倒下的樣子,一頭栽在金發男人胳膊上。
    借由身體的遮擋,掌心按住男人的手背。
    手指插/入後者小麥色、骨節分明的指縫中,他用被磨紅的指尖摩挲降穀零掌心粗糲的槍繭。
    降穀零體會到自食惡果的痛苦。
    他掌心被老師勾的又麻又癢,還得忍住不動裝屍體,真的太辛苦了。
    千間降代搖頭。
    可惜。
    那個金發的混血男人,要是能早點掏出刀反擊,不至於被活活勒死。
    什麽朋友不朋友的!
    真正的好朋友會想著要你的命嗎?生死關頭竟然還在那裏優柔寡斷猶猶豫豫,害的她少看一場自相殘殺的好戲碼。
    千間降代移開目光,注意到另一個監視器又有好戲發生。
    毛利蘭正在衛生間洗手,她是跟石原亞紀女仆一起來的,千間和槍田女士不見了,隻剩下她和石原兩個女生,別館有點恐怖,她們就相伴一起來衛生間。
    “小蘭?”
    毛利蘭透過洗手池前的鏡子,看見槍田鬱美的臉。
    “槍田小姐,原來你在這裏。大家都不見了,我還在想要怎麽找你們呢。”
    毛利蘭沒察覺到異常。
    槍田鬱美突然掏出一方手帕從後麵捂住她的嘴,手帕上噴了乙/醚,這種吸入性麻醉劑很快生效,毛利蘭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小,眼前的東西也越來越暗,越來越模糊。
    沒一會兒長發少女雙手無力的垂下來,已然陷入昏迷。
    槍田鬱美拖著她,把她拖到外麵,跟已經失去意識的石原亞紀放在一起。
    她想了想。
    轉身朝四樓的方向走。
    計劃守株待兔的,果然不止她一個。
    槍田鬱美剛從樓梯口出來,就看到假人說的,要在電腦上輸入寶藏地址的房間門口,站了個栗色頭發,雙手插在西服褲兜,曲著條腿靠在牆上的年輕男生。
    “白馬探少爺。”
    槍田鬱美喊道。
    白馬探從牆上站起來,往槍田鬱美的方向走了幾步,“我還在想會不會有人聽信假人的話,沒想到真的有,還是你這個前刑警,我太失望了。”
    槍田鬱美神情未變。
    她穿著一身紫色高開叉長裙,脖子上戴著珍珠項鏈,頭發燙卷,妝容精致,完全看不出有殺害在場所有人,隻為了自己逃生的傾向。
    白馬探拿出手/槍對準她。
    “不準亂動,你知道我父親是誰,敢反抗你就完了。”
    槍田鬱美舉起手。
    “白馬探少爺,您的手/槍是從哪裏來的。”
    “這個啊。”
    栗色少年看了看手/槍,“是我從枕頭底下發現的,大概是幕後黑手故意放在枕頭底下的吧,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互相殘殺。”
    槍田鬱美手中忽然出現一個隻有手指大小的小手/槍。
    “砰砰!”
    她趁著白馬探分神之際,對準他的心髒開了兩槍。
    白馬探倒下。
    “少爺,這裏隻有我能離開,您覺得您死在我的手上的事,會傳到您父親,白馬警視總監耳朵裏嗎?”
    槍田鬱美抵著唇淺笑了幾聲。
    打開門進入——
    毛利小五郎和茂木遙史這時才趕回來。
    他們路過一具具屍體,走到四樓門口,又發現白馬探倒在這裏。
    看來有人忍不住了。
    茂木遙史推門進入,毛利小五郎跟在他身後衝進來。
    本來以為會看見凶手。
    好吧,確實是凶手,隻不過是已經死亡的凶手。
    茂木遙史探了探躺在地上的槍田鬱美的脖子,已經沒有心跳了,他偷偷拾起槍田鬱美的槍,站起來對準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正在查看門把手上的裝置。
    隻要轉動就會彈出毒針。
    槍田鬱美大概就是被毒針毒死的。
    “毛利小五郎,原來最後的凶手是你,如果是槍田鬱美,她怎麽可能死在自己的手法下?現在隻有我們兩個活人,不是我,肯定就是你了。”
    說完不給毛利小五郎辯解的時間。
    開槍擊殺了他。
    茂木遙史忽然臉色一變,大吼一聲,“毒!你竟然下了毒!”
    緊隨其後倒下。
    安詳閉目的毛利小五郎:“……”
    太浮誇了。
    早就說讓他演最後一棒!
    槍田鬱美:“…………”
    媽的,你們演戲就演戲,為什麽要踩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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