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鬧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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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不好好想想你們過去的所作所為。”

    他幽幽歎息一聲。

    “或許你們到現在還沒記起我吧,竟然還笑得出來,該誇你們有勇氣呢還是無知。”

    眼前的騷亂愈發強烈,而德鍋依舊無動於衷,還不知從哪變戲法一般掏出一壺酒,可是越看他的眉頭越是緊皺。

    雖然這一切顯得非常混亂,但是遠沒有達到德鍋預期的程度。

    這些家夥都急忙趕路,除非有人從身後超過他,否則他們可沒有閑功夫去注意其他人。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不舍得放下手中的酒壺,手上不斷的比劃著什麽,這才眉頭舒展開來。

    好戲才剛剛開始。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感覺有一堵無形的牆擋住了去路?”

    好景不長,就在離那顆小樹不遠的地方,第一名到達的人感覺自己被什麽攔住了去路,不管如何努力始終無法繼續前進一步,而他順著牆摸索,發現這堵‘空氣牆’竟然是以那顆小樹為中點劃出了一個圓形。

    無死角籠罩。

    這是什麽意思?考驗?

    他的心中無比的焦急,再浪費時間後麵的人就要趕上來了,他的優勢蕩然無存。

    “白癡,竟然還中途休息。”

    果然,不出一會,第二人追趕了上來。

    這個位置離小樹並不遙遠,粗略望去,最多二三百米的距離,這種距離就算再累,那也要強憋著一口氣衝過去,真不懂那個坐在地上的白癡想什麽。

    心中嘲諷了那人之後,他腳下的步伐沒有絲毫停頓。

    一往無前。

    ‘砰’

    果然不出所料,他的臉和‘空氣牆’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因為衝勢太猛,直接撞的鼻子鮮血淋漓,怎麽也止不住。

    “王八蛋,你竟然不提醒老子?”

    到了現在,他哪還不知道另外一人坐在一旁到底是什麽意思?顯然他之前肯定也和自己一樣被阻攔了下來,但是對於他不提醒自己的行為非常惱火,這不是擺明了想看自己的好戲?

    “我要是之前說了你會信我?別試了,那棵樹被這個‘空氣牆’環繞起來了,沒有死角。”

    另一人也沒好氣的說道,被好端端攔在這裏,他心情能好麽?一飛衝天的機會就在眼前,唾手可得,而自己卻怎麽也邁不出最後一步。

    顯然,別說之前說,就算現在說沒有死角,他也不信。

    人總是更相信自己,你說沒有就沒有?我看是你傻找不到。

    我未必就找不到。

    不到一會,那人失望而歸,無奈的湊到第一名到達的人身旁,臉上同樣露出一籌莫展的表情。

    “這是咋回事呢?”

    “你問我我問誰?”

    就在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同時,又來一個人,來者年齡有些偏大,喘息的非常嚴重,盡管如此,也阻止不了他前進的心。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在路過二人身旁時,他還投去一個不解的眼神。

    這兩個小夥子腦袋貌似也沒毛病吧,好好的坐在這裏聊天?難道他們不知道這麽一回事?

    聊天能比眼前這個一飛衝天的機會還要重要?

    “白癡。”

    他小聲呸了一聲,也不敢繼續聲張,萬一人家臨時改變主意了呢,那他去哪裏哭?自己一把老骨頭還能跑得過年輕人?

    他倒是不懷疑已經有三個人到了,所以這兩個小夥子在這裏聊天,要知道他這麽大的年紀,在這裏生活了六十年,什麽不為人知的小路他不知道?他敢確定自己走的絕對是最近的一條,而且這條路上,自己是第一個到的,能有兩個人從其他路比他快已經實屬不易。

    “傻X逼。”

    他們身體力壯,正值巔峰時期,聽力自然不差。

    老頭子的話他們如何聽不見?

    也沒有什麽顧忌,直接頂撞了回去。

    “別一把老骨頭撞散架了。”

    “老骨頭,撞散架?什麽意思?”

    老頭簡直摸不著頭腦,好在下一秒他就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了。

    因為年齡大了,身體略顯佝僂,跑動起來身子略微前傾。

    這一撞,直接一頭撞在牆上,不過按理來說,他這一下丟了老命也不是不可能。

    “你們可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德鍋倒光酒壺中的最後一滴酒,甩了甩酒壺,確認在沒有剩餘,這才悠悠開口。

    “好戲,才剛剛開始,舞台我已經幫你們搭好了,就是演員來的有些太慢了,失策失策。”

    “哈哈哈,活該。”

    年經人見到老頭撞的眼冒金星,頭昏眼花,分不清東南西北,更誇張的是,他竟然被彈出數十米的距離,屁股和地麵來了一個親密接觸,一路摩擦滑行來到兩個人身邊。

    引來哄堂大笑。

    你不是剛剛喊我們白癡來著?現在看看誰才是真正的白癡?嗯?

    還摔了個屁股開花,看樣子老骨頭的散架了吧?

    “你們怎麽不提醒我?”

    老頭子立刻把怒火撒到兩名青年人身上。

    他們要是早點出言提醒,自己恐怕也不會出這個醜了吧。

    “我之前告訴你,你信麽?”

    第二名到達的男子頗有一副大仇得報,揚眉吐氣的感覺。

    自己憋屈了半天終於把這句話說出來了,心中有種說出來的暢快。

    “哼。”

    老頭也不好意思繼續追究,蹲在兩人身旁。

    為何是蹲?因為他已經屁股開花了,還怎麽坐?

    “等會要是來人了,你們不許出言提醒。”

    “我們也懶得提醒,來,看戲看戲。”

    聽到兩名年輕人這麽回答,老頭的心裏才略微好過一些。

    人總是這樣,自己過得不好,那也不想別人過得好。

    哪怕是活了六十多年的老者也不例外。

    這樣的慘劇不斷上演,好在德鍋的有意控製下,沒有鬧出什麽人命,但是濃重的血腥味環繞在這周圍。

    斷手斷腳,在這裏也不是什麽稀罕的事情。

    如同那名老者一般,如果衝力太大,大到可能一頭把自己撞死的時候‘空氣牆’總是會把人彈出去,至於之後摔成什麽樣子,就不是德鍋操心的事情了。

    “看來人都到齊了吧?”

    聲音的來源無跡可尋。

    但是誰都知道這是德鍋。

    他要開始下一步指示了。

    果然這是他有意為之。

    可是這些身上多多少少帶著傷的人,沒有一個人怨恨他。

    他們總覺得是自己不小心,或者因為身份的差距太過遙遠也怨恨不起來。

    “我知道你們心中有疑問,安靜聽我說就好。”

    在一旁觀望的德鍋,再次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配上他臃腫的身材,有種說不出的人畜無害。

    “之前是我想的太天真了,隻比速度的話,這對大家很不公平,想想年紀大的人,怎麽跑得過那些小年輕?”

    “所以我把大家攔在了這裏,我想還是換個方式好了。”

    說著,他手一揮,三塊木牌脫手而飛,掉入人群。

    說來也怪,這麽多人偏偏沒有一個人發現到底掉落在何處。

    “不用找了,他們就掉落在你們其中三人的身上,半個小時之後,我會打開結界,隻有帶著木牌到達樹下的人,才能收獲我的饋贈,但是,這是我送給你個人的財富,隻能你自己一個人享用,哪怕是父子也不行,如果發現全部一律收回,還有,這木牌被我略微施加了重力,帶著他走動要花費雙倍的力氣,如果兩個小時之後還沒有人達到,那我就走了,我這是考驗你們的人緣和智慧,好了,兩個小時後見各位。”

    ‘嘩’

    聲音剛剛落下。無數哄鬧聲響起。

    他們紛紛詢問與自己關係最好的人,木牌是否在他們身上。

    然而沒有一個人承認。

    開玩笑,隻有自己能夠享受一切財富,父子都不例外,朋友算什麽?誰知道你是不是想套話弄走我懷裏的木牌?

    時間漸漸流逝,人們心中的負麵情緒不斷膨脹。

    “到底是誰拿了,藏著掖著算什麽東西?難道一個地方長大的我們會搶你機緣?”

    可是不管他們怎麽起哄,就是不會有人承認。

    “我看這樣如何?德鍋大人說帶著木牌,舉步維艱,大家一起跑跑看,跑得慢的嫌疑恐怕很大。”

    “有道理,我看行。”

    “就這麽辦。”

    起哄的當然都是那些沒有拿到木牌的人。

    至於拿到木牌的那三個人支支吾吾也不敢反對,畢竟這時候誰跳出來不就是證明有鬼,恐怕要被群起而攻之。

    再說了,這三個人都年輕力壯,跑起來未必就比幾個老頭子慢。

    可是他們還是低估了德鍋口中的‘雙倍’。

    以為不過是跑兩百米的力氣隻能跑一百米,這樣算起來他們也能跑好幾百米不喘氣。

    “就是他!跑的磨磨蹭蹭的,我看有鬼。”

    “沒錯,才跑了幾十步就氣喘噓噓,連幾個老爺爺都不如。”

    “叫出來吧,好東西大家分享,我們會記得你的。”

    “不交,打死我也不交。”

    被認出來的人也不認為他們敢打死自己,最多不就受一番皮肉之苦?等到時候自己一飛衝天你們這些欺負過我的人全部給我等著。

    “這可是你說的,兄弟們,打,往死裏打,打到他交為止。”

    拳腳相加那都是輕的,不知道有幾個狠人從哪裏找來了手臂粗的木棍,對著他的腦門就是當頭一棒,鮮血飛濺,打的他神誌不清。

    “還真是個硬骨頭,平時怎麽看不出來?竟然不識好歹,還要我自己來搜身。”

    “他好像死了……”

    “死了?”

    拿木棍的人在這裏似乎頗有威望,當然也可能是別人畏懼他,但是不代表他就能隨意弄出人命。

    雖然這裏號稱三不管地帶,可是真要弄出人命,那也還是要被抓起來關上最少十年。

    男子心中咯噔一沉,當著這麽多人麵打死人?想要封口都成問題,自己這小半輩子就這麽完了?

    明明就這這些人動的手,自己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晦氣,要是自己是貴族就好了,貴族殺個平民,賠點錢就好了。

    等會?

    眼下不就有一個成為貴族的機會?

    念及此處,他手上的動作更是快了幾分,三下五除二的就搜出了男子身上的木牌。

    見男子拿到木牌,眾人皆是歎息一聲,出奇的竟然沒有一人上前爭搶。

    難道他真的有這麽大的威懾力?

    其實不然,結界還沒打開,他們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拿到木牌能夠支撐到那個時候,

    換句話,現在還沒必要去爭。

    於是乎,他們依法炮製,將剩下的兩塊木牌也搜索了出來,不過另外兩人相對幸運,見勢不妙直接將木牌丟出,連皮肉之苦也免去了。

    最後三塊木牌紛紛落入這裏三個有名的混子頭頭身上。

    半個小時如期而至,結界打開了。

    “才死了一個?是我的籌碼不夠動人?還是你們眼光太高?”

    ‘滴答滴答’輕微的聲響,紅色酒不斷滴落在德鍋手上的杯中。

    “是時候讓你們流血了。”

    三名混混頭頭剛剛踏入結界之內便發覺不對勁,要說之前,他們仗著自己人高馬大,正值壯年,哪怕的兩倍的重力,這一點點距離他們自問還是跑的起來。

    可是踏入結界內後,他們可謂是舉步維艱,動作緩慢的如同一個遲暮的老人。

    紙包不住火,不管他們怎麽掩飾,終歸有人發現了這一點。

    但是他又不敢自己動手。

    “那三個狗東西好像身體出了什麽問題。”

    一語激起千層浪,可是大家還在遲疑。

    “我們一起動手,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不管最後誰拿了木牌,到時候回來做掉這三個家夥怎麽樣?平日裏欺男霸女我們忍耐他們很久了。”

    是啊,隻要拿到木牌成為貴族還怕三個小混混頭子?

    “行,不管是誰最後得到,第一件事就是弄死這三個家夥。”

    要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他們可不敢這麽說,但是在場的加起來快有兩百之數,躲人群裏一吼,誰知道誰是誰。

    ‘啪’

    這些家夥倒也不含糊,一個小夥直接將之前那根弄出人命被拋棄的木棍撿了回來,上演一場‘當頭一棒’的好戲。

    結果呢,那個混混頭子硬接一棒,鮮血緩緩滴落,卻沒有還擊的意思,臉色綻紅憋著一肚子的起繼續前行。

    不是不想,而是現在的他,根本就打不過拿著武器的那個年輕人。

    這一舉動,頓時如同強心劑打入人們心中。

    開始有些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