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女仆裝的柳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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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送走了劉姐之後,柳月兒總算鬆了口氣,還好表現的並沒有多少心虛,就算劉姐覺得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也不可能開口發問。
說到底她完完全全把自己當做一個下人。
多做事,少說話,除非和她的工作完全衝突或者心中的疑惑壓抑不住,否則她不可能和自己的父親反饋。
柳夏輝說不上日理萬機,但是也不至於有功夫聽手下匯報一些零碎的小事。
正是把握著了這種心理,柳月兒覺得自己沒有露出什麽馬腳。
“明明就是完美的計劃,那個該死的臭女人,肯定是故意的,我明明就和她說的清清楚楚,這樣還一見麵就動手,要說其中沒有蹊蹺,就讓我的小白兔永遠長大不。”
氣惱下的柳月兒說出了自認為最惡毒的詛咒。
直到若幹年後,她對著自己胸前的一馬平川回想起昔日的這句話,後悔不迭。
當初怎麽就那麽最賤呢?
當然這都是後話。
浴室中傳來了少女輕快的歌唱聲。
“哼哼哼~”
索性將一切煩心事拋之腦後,反正開心是一天,難過也是一天,再者說來,隻要過了今天,一切都會變得美好起來。
透著水霧的玻璃窗門打開,浴巾將柳月兒完美的身材包裹的牢牢實實的,嗯沒錯,平胸才是男孩子的浪漫。
包裹嚴實到甚至讓人懷疑,之前洗澡之後露出白花花的大片是否是她故意暴露在林白眼前的。
踩著輕快的步伐,來到床邊。
現在顯然並不是一個睡覺的好時間。
但是呢,等到黎明時分,她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現在入睡能夠讓她保證自己明天有充足的精神。
隨手將之前被劉姐放在床上的衣服提起。
心中猛然一跳。
“糟糕……”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弄成這樣。
女仆裝?
難怪之前劉姐的神色一直表現的怪怪的,還以為是因為對她古怪的要求有些意見。
直到現在她總算是明白了。
柳月兒是怎麽也沒想到,既然是拍賣會,那麽衣服的檔次必然不低,最少也要是專門設計出來的,不說能夠讓她滿意,最少能夠糊弄過劉姐就行了。
可是你說一件女仆裝是怎麽能夠上小型拍賣?
難道其中有什麽貓膩?
不管其中有什麽貓膩,這都不是柳月兒該關心的內容了。
眼下還不如想好如何應對自己的父親實在。
劉姐恐怕已經將這件事情上報了。
原因無他,柳月兒最討的服裝當中,女仆裝名列前茅,甚至隱隱有奪冠的趨勢,恰巧,上次她因為女仆裝大發雷霆的時候,劉姐正好目睹了一切。
她一個大小姐穿女仆裝?開什麽國際玩笑。
如果是平時,她買上一件,還可以找個借口隨便糊弄過去。
可是現在,不遠萬裏特意弄上一件女仆裝,要說其中沒有鬼都是不可能的。
劉姐明顯不是那麽好騙的傻子。
恐怕再過不久,她父親就要來找她談話了。
柳月兒咬了咬牙,一閉眼,反正自己看不見不是,呆在家裏也沒有其他人能看見。
心中一橫,她竟然將這件豪華版女仆裝穿了起來,最少等會和她父親解釋起來,多了幾分可信度不是?
她顯然很不情願,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扭捏的來到一角的落地鏡上,隻見鏡中的少女,一頭烏黑的秀發散披肩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斥著她的可愛與天真,黑白相間的女仆裝在她的陪襯下似是活了過來。
修長的腿在白色絲襪的包裹下透露出絲絲誘惑,與她平日的裝束相比起來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
這樣讓人不安心的著裝令她不由自主地向下拽著黑白色交加的蕾絲裙擺,生怕那名為‘絕對領域’的地帶會暴露在他人的目光之下,要知道這種服飾,既然能夠上拍賣會,就不隻是豪華版女仆裝那麽簡單……
說難聽點,肯定不是什麽正經的女仆裝。
確認彎腰和快速走動下不會將自己可愛的小熊‘panci’暴露出來後。
她暗道一聲,那就這樣吧,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手係好了腰後麵的蝴蝶結。
兩隻雪臂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空氣當中,袖子短的可憐,似乎為了補償,還準備了一雙白色手套,不過怎麽看怎麽有種欲蓋擬彰的樣子,這樣壓根就不能遮羞反而多出一種隱隱約約的誘惑。
果然啊,她歎了口氣,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穿在身上還是有種說不出的變扭。
她已經看出來了,這個不就是貴族為自己的女仆‘精心’準備的服飾?或者說是女仆‘借機上位’的服飾。
沒想到她堂堂大小姐竟然會有這麽一天。
心中把林白從裏到外問候了個遍。
“哈切!”
遠在數十裏之外的林白憑空打了一個噴嚏,嘴裏嘀咕一聲,‘是誰在想我?難道是小司機想找我開車了麽?’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柳月兒暗道一句:“來了。”
“有什麽事?”
這回,柳月兒並沒有讓門外之人,也就是劉姐進來。
說到底,她心裏還是有一些抵觸的情緒,並不想讓自己這副姿態暴露在別人麵前。
“老爺有事找大小姐,請大小姐盡快回複。”
嗬,你還真是盡責。
柳月兒心中暗罵一句。
果然不出她所料,劉姐將這件事情匯報了上去。
這樣怎麽叫柳夏輝不起疑心?
就算一切看起來都沒有問題,他這個當父親的恐怕也要來詢問一下。
一個堂堂大小姐,穿女仆裝像什麽樣子?要將這個壞習慣扼殺在搖籃當中才對。
哪怕心中有千萬個不願意,柳月兒還是從床邊的抽屜裏拿出一顆色彩斑雜的水晶。
將存在力注入其中。
些許時間過去了,水晶上的光芒逐漸匯聚成一個人影。
這是個年紀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身材中等,貌不驚人,一張標準的國字臉,但他那鋒利無比的眼神讓人心驚,隱約散發的氣質更是能影響人心神,讓人朦朧的感覺到他明明是在眼前,卻又仿佛是站在高高的高處俯視著自己,如果被他的眼神掃到或者靠近,都會莫名的感受到一股讓呼吸變得不暢快的重壓。
這並非刻意釋放,在自己的女兒麵前也沒有那個必要。
這是長久身為一個上位者,自然而然養成的氣勢,無關其他。
之間柳夏輝目光如電掃過,最終定格在了柳月兒身上。
柳月兒見狀,更是心虛,小心翼翼的說道:“找我有什麽事情?”
“哼”
柳夏輝重哼一聲,眉頭緊緊的鎖起,“怎麽,連父親都不願意叫了?”
本來就因為某些事情他忙得焦頭爛額了,今天又聽到他的手下匯報,大小姐最近的行為非常詭異。
關係到自己的女兒,無論再怎麽忙碌也要抽出時間關心一下,可誰能想到,手下口中匯報的‘詭異’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還真有些“詭異”
“穿成這樣是什麽意思?雖然我這個當父親的不夠盡職,但是我也多少聽說過一些,高傲如你,最討的就是這種下人的衣服吧,嗬,這件還是那種‘圖謀不軌’的下人才會穿的,有什麽目的直說吧。”
各種大大小小的風雨都經曆過的柳夏輝此時出現了難有的費解。
難道今天女兒是吃錯藥了?或者她被小道消息誤傳了?
在投影還沒有傳來之前,他心中隻有這兩個念頭,而且他本人更傾向後者。
可是衣服既然已經被她穿在身上了,就說明這一切並不像他想的那麽簡單。
要是柳月兒知道柳夏輝的想法,她肯定大呼冤枉。
她本來是想讓柳夏輝相信她不遠萬裏讓劉姐親自帶一件衣服回來,是出自內心的喜歡,並沒有什麽陰謀。
可是誰想到,柳夏輝壓根就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一口咬定她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早知道這樣,她還不如不穿呢,寧可一口咬定被小道消息騙了。
“劉姐你怎麽進來了?”
柳月兒心中一喜,正愁找不到轉移話題的機會,房門就被劉姐推開了,也不計較她身為一個下人為何敢不敲門就進入她的房間,也不計較自己這副模樣會被劉姐看見。
畢竟劉姐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可是柳夏輝的下一句就讓她如墜冰窟。
“是我叫她進來的。”
劉姐,頭部垂下,一副做了天大錯事的表情。
柳夏輝目光從劉姐身上掃過,嗬斥道:“這樣的事,你怎麽也由著她亂來,不早點通知我一聲,太不像話了,我派你過去,是讓你跟著月兒一起胡鬧的嘛?月兒還小不懂事,情有可原,你多大的人了?你也不懂事?”
可憐天下父母心,雖然心中很是憤怒,可是不由自主就開始替柳月兒開脫。
‘她還小,不懂事。’
這恐怕也是無數父母說的最多的也是最萬能的一句話。
然後一切的怒火理所當然的宣泄到了劉姐頭上,對於自己的女兒不舍得太過凶惡的訓斥,但是對於這一個下人,他就沒有所顧忌了。
劉姐低下頭,跪在地上,不敢說話,擺出一副規規矩矩接受責罰的請罪姿態。
她當然不是沒想過向柳夏輝報這一切引來的後果,還有結束之後,大小姐發飆拿它撒氣的悲慘局麵,盡管如此,她還是選擇了匯報,畢竟比起柳月兒,柳夏輝可怕的多。
這恐怕也是身為一個下人的悲哀。
不管選擇左邊還是右邊,都是錯誤的決定,而她能夠做的隻能是把自己的責任降到最低。
柳月兒輕輕咬了咬嘴唇,目光倔強的看著柳夏輝:“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難道連選擇穿什麽衣服的權利都沒有了?”
柳夏輝眉毛一挑,強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耐心的解釋道:“月兒,你知道你身上穿的這是什麽衣服麽?你要是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這是最低賤的下人才會選擇的衣服,為了權利或者財富,連自己的身體都能夠出賣,甚至靈魂都出***起那些上街乞討的人,穿這種衣服的人更加低賤。”
他甚至差點就一句‘ji女’脫口而出,最終還是忍住了,畢竟自己的女兒現在不就是穿著這種衣服,要是說出去,不是罵自己的女兒麽?
百般捉摸之後,他才試探性的開口,這也真是難為了他,一方麵要告訴自己女兒這種衣服到底是多麽的遭人厭惡,一方麵又要照顧自己女兒的麵子,話不能說的那麽難聽。
他覺得寧願和魔獸打一架,也沒有這件事情上那麽遭罪。
“難道這上麵寫了字麽?規定了必須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夠穿?穿了之後就變成了什麽樣的?”
柳月兒倔強的抬起頭,這也算是她第一次正麵反駁自己的父親,這是她之前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我已經不是小孩了,你別再口口聲聲,說我隻是一個孩子,你也應該知道吧,我今年已經十六歲了,已經能夠有自己的判斷了,不再是一個需要躲在你羽翼下的小姑娘了,對與錯,在我心中,已經能夠有很好的判斷,難道你說是就是,我就不能說不是?”
柳月兒執拗的搖頭。
“說到底,這都隻是你們大人的眼光,而且我又不穿出去,你無非就是覺得我這樣丟我們柳家的臉了,不然還能怎麽樣?被我說對了吧?我就是單純的喜歡這件衣服而已?難道連這個權利都沒有?我在家就算什麽衣服都不穿也沒見你有這麽大的反應吧?我看無非就是你心裏在作祟,你不是曾經教導過我不要做一個人雲亦雲的人?不要跟著別人的節奏,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要有自己的看法,那好,我現在就有自己的看法了,我覺得這隻是單純的一件很好看的衣服,你為什麽非要將低賤的名頭施加在它的身上,我隻能說抱歉了,低賤的人,而不是衣服。”
柳月兒一連串的話語,絲毫沒有一絲停歇,可謂一氣嗬成,就連柳夏輝都聽得一愣一愣。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