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柳月兒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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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這個家夥真的不打算和自己解釋解釋是什麽情況麽?

    換做是誰突然進來見到這種情況都不能淡定吧?

    還一點都不關心自己,連一句客套的話都沒有,真是氣死她了。

    真是越想越難受,哪怕她表現的再怎麽堅強也才是一個剛剛滿16不久的少女。

    她索性三步一跺腳,想要引起林白的注意。

    “怎麽,踩蟲子?”

    不出所料,她的舉動想不引起林白的注意都難。

    可是話一出口,更叫她氣不打一處來。

    合著自己在他眼裏就是這副強悍的樣子,都這副模樣了還能生龍活虎的去踩蟲子?

    林夢也借此掙脫開了林白,一溜煙的跑回樓上,不見蹤影,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找個房間躲起來了。

    偌大的一樓又隻剩下林白一人。

    如同他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我果然隻是一個人,我也隻配是一個人。

    林白真的傻麽?難道他什麽也看不出來?

    恰恰相反,對於楓內心的想法他是看的一清二楚。

    而正是因為看的一清二楚,所以他才隻能做出這副舉動。

    畢竟這一切都不屬於自己。

    說到底,他隻不過是一個冒牌貨。

    到現在他還沒有理所當然的說服自己接受這一切。

    不管林夢也好,楓也罷,她們喜歡的恐怕是那一個已經不知道走了遠的林白。

    而不是他這個‘頂著’別人名字的冒牌貨。

    一切資源都是可以利用的,隻要為了達到目的,沒有什麽是舍不得的。

    他曾經也這麽認為。

    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以前的他,可以說不知道感情是什麽,從小到大,都隻是替別人謀取利益的工具,他一度以為自己以後,這輩子,直至永遠,都不會知道。

    可是在這裏經曆了這麽多,怎能叫他無動於衷。

    楓也好,林夢也罷,都是發自內心的對他好。

    越是如此,越叫他於心不忍。

    一度以為自己是一個軟硬不吃的人,到頭來才發現自己不過是一個披著刺蝟外殼吃軟不吃硬的家夥。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這麽久的接觸下來,哪怕是當初再怎麽陌生的人,也該在他心中占據一份位置。

    既然她們在林白心中占據了重要位置,而她們心中又無時無刻不出現林白的影子,按理來說一切不應該順理成章?

    正因為如此,反叫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要是騙我,那我禮尚往來,安安心心的接受這一切。

    可偏偏兩名少女都是真心實意的待他。

    雖然說不上恩將仇報,不過意思上也不逞多讓。

    真叫人苦惱啊,他無力的躺在沙發上,對著天花板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

    “我還能騙多久?我還能編多久?永遠?或許吧,可是我真的能夠昧著良心接受這一切?相比之下,我寧可選擇柳月兒……”

    柳月兒?

    林白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好好的在多愁善感怎麽突然就蹦出這麽一個名字。

    什麽叫寧可選擇柳月兒?

    那家夥現在恐怕想著如何取自己‘狗命’吧。

    想著她現在聽到德鍋胖子行動失敗氣急敗壞的樣子,他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揚。

    相愛相殺?那也不錯吧……

    她才算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真真切切接觸的第一個人吧,沒有摻雜任何其他,她認識的就是自己,而不是被他代替的‘林白’。

    隨著思緒的飄忽,他竟然在沙發上陷入沉睡。

    “德鍋爺爺,回來了?”

    燈光之下,柳月兒的身影顯得有些落寞。

    僅憑她這個小腦瓜子,如何也看不懂,猜不透大人的世界。

    你說她的父親到底想的是什麽?林白又想的是什麽?

    為什麽不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好好砍對方……和對方談談。

    看在自己麵子上都不行麽?

    “對不起,大小姐……”

    德鍋的聲音略顯疲憊,身子略微彎曲算是行禮。

    “我被人發現了。”

    他眼神呲溜一轉,發現散落在一地的陶瓷碎片,還有柳月兒桌上空曠的一片。

    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不再的時候這個大小姐又耍脾氣了。

    這些他也隻能藏在心中,說出來沒有任何意義還會使雙方難堪。

    他這輩子不曾娶妻,在自己心中,已經將柳月兒當做孫女一樣看待。

    好在這時候林白不在場,不然肯定會狠狠補上一刀。

    “窩草?你也覺得柳夏輝是給人當兒子的命?”

    既然‘孫女’有煩惱,他如何不站出來替她排憂解難。

    本以為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竟然被他搞砸了。

    不僅如此,似乎還弄出了不小的誤會,情況比之前還要糟糕了不少。

    “喔,我父親那邊的勢力已經滲透的這麽深了?”

    德鍋的實力柳月兒自然了解,想要發現他的行蹤,這塊區域的人一隻手也數的過來,更何況自己還將威脅最大的劉姐支開,按理來說幾乎是萬無一失。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父親那邊的勢力已經開始滲透到這片區域,如果到處都是他的眼線,那德鍋被發現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是被他身邊的那個少女發現的。”

    見到柳月兒誤會,他也不得不出言解釋,苦笑一聲,那邊已經鬧出誤會了,他說什麽也不能讓柳月兒再誤會她的父親,這口黑鍋還是該他來背,也算是對得起自己名字了。

    “什麽意思?”

    柳月兒突然覺得德鍋有些答非所問,又不是叫你去打架惹事的,既然是上門解釋,當然要被他們發現了,難道還院外隔空傳音裝神弄鬼?

    “我還沒進去就被攔下來了,她當時易容成別的樣子,我真是老了竟然被蒙騙了過去,我壓根就沒想到在自己的院內她還這麽多此一舉。”

    說到底他還是有一些私心的,沒有完全將責任一股腦攬在自己身上,巧妙的找了一個背鍋的‘好夥伴’。

    柳月兒臉色突然微微一變,‘唰’的一下站起身子,連忙上前,因為赤裸著雙腳,被不小被瓷器的碎片掛了一下,她也隻是略微皺了皺眉頭,一個機靈將腳收回,這陣刺疼真好也略微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你沒把她怎麽樣吧?”

    一個不好的念頭湧上,那個家夥千萬不要有事啊,鬧出誤會就鬧出誤會吧,但是一旦楓出了事,她可以百分百確定,一切都完了。

    就連看向德鍋的目光都摻雜了幾絲審判的味道。

    難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父親的陰謀?德鍋根本就不是準備給自己幫忙的。

    或者說幫倒忙。

    表麵上說著易容了沒有認出,事實上就是確定了別人的身份,不然怎麽解釋好端端的,她打聽好的院子,突然多出了一個陌生人。

    隻要楓有什麽閃失,兩人之間的矛盾就會上升到一個不可開交的局麵,這也是她父親樂意見到的場麵。

    “應該沒事吧……”

    德鍋的眼神有些飄忽,心虛的回複道。

    這話更是讓柳月兒急了,應該?什麽叫應該,那就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咯?這不就是一個推辭麽?

    “應該?到底怎麽回事,能不能一次說完?”

    “當時,我怕被人跟蹤,加上繞開一些眼線的位置,到達那裏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而沒有交手多久,我剛占據絕對的上風,楓突然提醒我天黑了,我害怕引起劉姐的懷疑,畢竟我們的職責是寸步不離的在大小姐身邊,保護大小姐的安全,萬萬沒有擅離職守的可能,無奈之下隻能選擇暫時回來。”

    想要讓他承認自己疑神疑鬼,耽誤了大半時間,然後被一個S級拖延半天始終沒有踏入屋內,那是不可能的。

    誰沒有一點私心,他又不是被洗腦過得柳家走狗,麵子這個東西,能留,還是要給自己留下,這種丟老臉的事情,不說也罷。

    “天黑了?”

    柳月兒眼神微咪,陷入了沉思。

    “她怎麽知道隻要天黑了你就必須回來?難道是劉姐告密?不不不,不可能,劉姐是被我父親從小領養來了,隻直接聽命於我父親的命令,如果她知道了這些,恐怕早就上報給我父親了,沒必要多此一舉。”

    你先退下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柳月兒揮了揮手,示意德鍋退下。

    “那我?明天繼續找個機會?”

    德鍋帶著猶豫不決的口氣試探到。

    “這事算了,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不要透露出去。”

    透露出去?德鍋帶著古怪的臉色走出屋子,他給誰透露呢,說出去不是得罪大小姐了,還惹得自己一身***今天這事還要吃力不討好,當他傻呢?

    “你是認真的麽?”

    屋內隻剩下柳月兒一人。

    她這才卸下所有的偽裝,之前冰冷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些許無助。

    她臉色連續變換了幾次。

    “是林白不相信我呢,還是你個人的意思想要將我拒之門外?”

    “如果是前者,我也就隻能這樣認了,不過千萬不要讓我知道是後者,不然……嗬……”

    據德鍋所說,楓壓根就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上來二話不說就是偷襲,隨後不管德鍋怎麽開口,楓都一直置之不理,再加上林白並沒有露麵,所以德鍋完全沒有辦法傳達自己的意圖。

    “咚咚咚。”

    一連串的敲門聲。

    “進來,劉姐。”

    其實她剛才就聽見了腳步聲,與一個人接觸久了,完全可以從腳步聲聽出來人是誰。

    “大小姐,衣服我買來了。”

    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劉姐怎麽也不好表現出來,最少她現在的任務是保護好柳月兒安慰和照顧她的日常生活。

    給她去采購衣服,看起來不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這樣的事情她也沒有少做,或者說這件事本來就是她的工作,畢竟總不能叫德鍋一個大老爺們去挑選吧,這也是她與德鍋一男一女的原因。

    “嗯,放我床上就好,等會洗個澡我就要穿。”

    有那麽喜歡麽?

    她暗自在心中反問一句,也不敢提出異議,相比起德鍋她將自己的位置擺的很好,上麵有命令執行就對了,哪怕聽起來是多麽的荒謬。

    而她今天下午也就碰到了一件荒謬的事情。

    好端端的,柳月兒竟然說想要第五區拍賣會上的一件衣服。

    劉姐也不知道柳月兒是從哪裏聽來的消息。

    那麽遠的地方,一場小規模的拍賣會的某件拍賣品,她都這麽清楚?

    於是,正當她準備命令手下去的時候,被柳月兒阻止了,她聲稱自己非常喜歡,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打聽到的消息,不管怎麽樣,她今天就要穿,而且要是被別人拍走了,弄髒了她會覺得惡心。

    對於柳月兒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情,她也算是有些抵抗力了。

    這種無理取鬧的事情,雖然不多,但也不少。

    無奈之下,她也隻能親自出發。

    畢竟相隔那麽遠的距離,這裏能夠趕到的也隻有她和德鍋二人,至於德鍋,之前也解釋過了,他並不適合這個工作。

    迫於無奈,隻要交代好德鍋寸步不離的照顧好大小姐的安全,她大概能夠在晚飯過後小許的時間趕回來。

    到了現在,她還不知道,自己被柳月兒耍了,單純就是想要找個借口遠遠的把她支開。

    以劉姐的實力,想要支開一段時間還真不容易,就算是第九區最偏遠的角落,她恐怕也不需要太久就能夠趕回來,這可難為了柳月兒,總不能叫她回到自己父親身邊給她帶點東西回來吧?萬一她和父親一說,覺得自己行為有些古怪,那她找誰哭去?

    不過世上就是有這麽巧的事情,柳月兒在一個機緣巧合之下,聽說了第五區拍賣什麽衣服來著。

    事實上,賣的是什麽,她壓根就不知道,不過隻要找到這個借口就足夠了不是?

    於是,她表現出強烈的欲望,軟磨硬泡,總算是說服了劉姐。

    既然要演戲,那就要演全套,表現出那麽喜歡,當然不可能買來了就丟到衣櫃當中,最少也要穿一天意思意思,否則引起劉姐的懷疑那就糟糕了。

    當下她可不想多事,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89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