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坐了一會兒賀煜還是覺得煩躁，開門出去在冰箱裏找到瓶牛奶，仔細看了會沒過期才放心倒在小鍋裏熱了會兒。
    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賀煜竟然有點不知所措，該怎麽說話？
    他硬著頭皮敲了會兒門，房間裏的人遲遲沒來開門。
    賀煜想著那就直接放在桌上算了。
    誰知道剛推開門，浴室的門也一起打開，浴室的霧氣爭先恐後地冒出，從浴室裏出來的人，身上圍著條浴巾。
    烏黑的發絲還滴著水，落到鎖骨上，緩緩往下流。
    雪白的肌膚因為帶著霧氣看得不清楚，但還是擾亂了賀煜的思緒。
    他連忙轉過身去帶上了房門。
    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一扇門將兩個人隔絕開，安靜的房間外，賀煜不平穩的心跳聲振聾發聵。
    手上握著牛奶杯力道漸重，深呼吸了好幾口賀煜才讓心情平複下來。
    沒一會兒房門被打開，賀書韻換了身衣服，頭發還是濕的。
    “怎麽了嗎哥。”
    賀書韻也有些平複不過來，當時滿腦子就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手腳行動都變得呆滯。
    賀煜這才把手裏的牛奶遞給她。
    “喝點熱牛奶，睡得好一點。”
    賀書韻接過杯子，帶著溫熱的熱度。
    “謝謝哥哥，我沒什麽不適應，哥哥也早點睡吧。”
    賀書韻貼心地說一句，賀煜沒說什麽，隻是點頭又看了眼她。臉頰還透著粉嫩，不知道是剛剛的小意外臉紅了 ，還是剛洗完澡出來的原因。
    看著她頭發還滴著水快把睡衣浸濕。
    賀煜皺著眉問了句，“浴室裏沒有吹風機嗎？”
    “啊？有的，哥哥要用嗎？”
    賀煜沒說話推門進了房間走進浴室在盥洗池下麵的抽屜裏拿出吹風機。
    走到一旁的沙發椅彎下腰插上插頭。
    看賀書韻還站在原地賀煜抬聲叫了一句。
    “過來坐著。”
    賀書韻自然是看出賀煜打算幹嘛，走過去想拿他手裏的吹風機，就看賀煜沒鬆手，隻是拍了拍麵前的椅子。
    說了句。
    “坐好。”
    他的意思是要給她吹頭發？
    賀書韻低聲開口。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不用麻煩哥哥的。”
    賀煜沒聽她的話，隻是聲音嚴肅了幾分，重複了一遍。
    “坐好。”
    賀煜重複了兩遍，賀書韻沒繼續堅持，隻是乖乖地坐下。
    這樣子讓她總感覺自己還是以前小的時候一樣。
    那會兒她還是跟在賀煜身後一口一口的叫著哥哥。
    但是現在都二十一了，還這樣對賀煜對待，倒是讓她生出了幾分不該有的心思。
    這樣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也太過親密。
    吹風機的暖風輕吹著發絲，賀煜帶著點薄繭的指尖穿過她的發絲，一陣陣酥麻的感覺漫開。
    隨著吹風機的聲音停下，賀煜的聲音也在身後響起。
    “好了，下次先把頭發吹幹，不然會感冒，知道了？”
    賀書韻點頭，嘴上說了句。
    “知道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這點簡單的道理她知道。
    賀煜有些不爽，“想說自己長大了？你在我這還是和以前一樣，就是個小孩。”
    說完，輕輕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
    他收好吹風機後催促著她早點睡覺就出去了。
    賀書韻上床後腦袋裏還是剛剛的場景，像個毛線團一樣，她想解開，卻越繞越亂，最後連自己都纏進去。
    回到房間的賀煜也是久久不能平靜。
    腦海裏不是她的模樣，就是走之前去浴室放東西看到衣簍裏放著的衣服。
    帶著蕾絲花邊的小小一件。
    賀煜隻覺得呼吸都重了幾分。
    次日清晨
    賀煜醒的時候窗外的陽光正好照進房間裏。
    緩緩睜開眼，在床上緩了一會兒才看了眼時間，一般是這個時間點他還要繼續睡會兒的，但是想著賀書韻還在，就沒賴床。
    洗漱完出來的時候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賀書韻坐在餐桌上，眼瞼微抬看到賀煜走過來。
    她起身去廚房泡了杯咖啡放在賀煜的麵前。
    “起這麽早？”
    賀煜低聲問了句。
    賀書韻這才開口。
    “十點多學校還有點事，得早點去。”
    賀煜看了看時間，淡淡道：“吃完飯我送你過去。”
    賀書韻埋頭吃著飯沒拒絕。
    一路上賀書韻將昨天做的評估簡單整理出來發到賀煜的郵箱裏。
    到學校的時候賀書韻和賀煜簡單說了點細節就轉身進去了。
    正準備上車的時候，不遠處忽然有人叫住他。
    賀煜拉開車門的手頓住，見到來人微微頷首叫了聲。
    “文老師好。”
    來人是賀書韻的科研老師，賀書韻進學校之後就是一直在他的小組底下。
    賀煜對他是有點尊敬的。
    見他有點不知道怎麽開口的樣子，賀煜多半猜到可能是和賀書韻有關的事情。
    “文老師是想說書韻的事情嗎？”
    賀煜開門見山地問道。
    文老師見狀沒有繼續扭捏直接開口道。
    “是這樣的，國外有一個項目，最近缺人，小組裏有一個名額，我這邊是比較屬意讓賀書韻去的，畢竟從她一進學校開始我就比較欣賞這個孩子的。”
    賀煜也點頭，但文老師這樣說，後麵肯定是跟著個但是。
    果不其然，他繼續說道。
    “但是我看賀書韻好像並沒有這個想法，上次和她提過一次，她好像並不想出國，我讓她回家和你們好好商量一下，也不知道你們家裏的意思是什麽樣的。”
    說到這兒賀煜的眉心蹙起。
    出國的事情，賀書韻隻字沒提。
    看樣子也不像是忘了，她就是故意沒有提及。
    “這件事，我們可能還要再商量商量，辛苦老師了。”
    賀煜微微頷首。
    “沒事沒事，畢竟這件事也是大事，過去的話，短則一年，長則三五年，都是可能的，的確是要慎重一點的，不過要是真的能去的話，再回來那前途可就不可限量了。”
    文老師謹慎地說著，賀煜心裏也知道怎麽回事，又說了兩句，文老師就先去學校了。
    賀煜不知道賀書韻不願說這件事的原因，但在他的認知裏，賀書韻並不是一個會因為一點小事放棄這麽好機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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