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走下台階。
    一步一步。
    來到聖徒們的麵前。
    他直視著天眼迪森爾的眼睛。
    目光仿佛能洞穿靈魂。
    “迪森爾。”
    史密斯的聲音不大。
    卻在空曠的大教堂裏激起層層回響。
    “你告訴我，你雙眼中的‘聖力’，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
    迪森爾一愣。
    下意識地回答。
    “教皇冕下，當然是真實的。”
    “雷電。”
    史密斯又轉向第二聖徒。
    “你指尖的電光，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
    身高兩米的壯漢雷電。
    甕聲甕氣回答。
    “是真實的，教皇冕下。”
    “幻女。”
    史密斯的目光最後落在十七聖徒身上。
    “你那足以扭曲人心的魅惑，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
    幻女低下頭。
    輕聲應道。
    “是真實的。”
    “沒錯！”
    史密斯猛地提高了音量。
    張開雙臂。
    “主賜予我們的力量，是真實的！”
    “是源自靈魂，源自信仰的真正神力！”
    “而華夏魔鬼展示的那些。”
    “是什麽？”
    史密斯指向大屏幕。
    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是鋼鐵！”
    “是芯片！”
    “是冷冰冰的機器！”
    史密斯的聲音充滿了蠱惑的力量。
    將信徒們搖搖欲墜的信念重新粘合。
    “他們用這些物質的枷鎖，捆綁住人們的肉體！”
    “再用一個叫‘南柯夢境’的數字牢籠，囚禁人們的精神！”
    “他們創造的，不是天堂！”
    “是一個精心偽裝的，永世不得超生的地獄！”
    “他們誘導世人沉溺於物質的享樂和虛擬的幻象之中！”
    “讓他們徹底遺忘對主的虔誠！”
    “忘記了靈魂的救贖！”
    “這，才是魔鬼最惡毒的陰謀！”
    這番話。
    如同一道神諭。
    擊碎了信徒們心中最後的迷茫。
    那些原本動搖的教徒。
    眼中漸漸重新燃起了狂熱的火焰。
    是啊！
    教皇冕下說的沒錯！
    那些都是物質的，是虛假的！
    隻有主賜予的力量，才是永恒的！
    “華夏魔鬼！”
    “正在用一個虛假的‘天堂’，來引誘全世界的靈魂墮落！”
    “而我們......”
    史密斯的聲音充滿了煽動性。
    “我們這些被主選中的聖徒！”
    “我們的使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神聖，也更加緊迫！”
    “我們不是要去暗殺一個凡人！”
    “我們是要去摧毀一個地獄！”
    “我們是要將那些被魔鬼蒙蔽的無辜靈魂，從物質的牢籠和虛假的幻境中，徹底解救出來！”
    “我們要讓主的榮光，照耀到那片被黑暗徹底籠罩的土地！”
    中村稻第一個彈起。
    雙膝重重跪倒。
    以一種近乎癲狂的姿態高舉雙手，嘶吼出聲。
    “HallelUiah（讚美吾主）！”
    仿佛一個信號。
    包括十八名聖徒在內的所有教徒，全都黑壓壓地跪了下去。
    狂熱的呼喊聲。
    響徹整個聖地。
    “HallelUiah（讚美吾主）！！”
    “......”
    史密斯站在高處。
    麵帶悲憫。
    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山呼海嘯般的狂熱。
    隻是。
    在他垂下的眼簾深處，沒有半分神聖，隻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一群蠢貨。
    但他需要的就是這些蠢貨。
    ......
    當狂熱的信徒們被安撫並遣散後。
    史密斯獨自一人回到居室。
    他立刻聯係那個他既憎恨又恐懼，卻不得不依賴的存在——智子。
    久違的光幕。
    在他麵前浮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