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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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崢素日公務繁忙,沒那麽多閑情雅致,是以平日甚少吹簫。

    夫妻二人同住一屋,但各有一隻用來放私物的櫥櫃,薑舒從未去翻看過鬱崢的私櫃,是以不知裏麵都有什麽。

    此時鬱崢牽著她到私櫃前,拉開櫃門,從鹿角坐上取下一管翠玉簫。

    “舒兒想聽什麽曲子?”鬱崢拉著她到軟榻坐下。

    薑舒不知鬱崢都會什麽曲目,彎眸笑道“夫君吹什麽我就聽什麽。”

    鬱崢擰眉思索,想到昨日兩人賞看的紅梅雪景,福至心靈。

    修長手指執起玉簫貼近唇邊,輕緩音律緩泄而出。

    時平緩,時清冽,時婉轉,時熱烈……

    薑舒從未聽過此曲,但隨著鬱崢吹奏出的音律,腦中漸漸浮現出昨日前日所看的雪梅之景。

    玉蕭通體翠綠,握在鬱崢骨節分明似脂玉的般的手中,形成鮮明對比,襯的蕭更翠,手更白。

    杏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執蕭輕跳的十指,薑舒隻覺鬱崢指尖的每一次跳動,都輕擊在她心上。

    一曲終了,鬱崢收起玉蕭問“可還中聽?”

    薑舒連連點頭,眸光晶亮透著毫不掩飾的崇慕,看的鬱崢心下甚愉。

    早知如此,他該早些吹給她聽。

    “夫君,這曲子叫什麽?”薑舒抱著鬱崢的胳膊問。

    鬱崢溫聲道“《傲梅映雪》。”

    “名美曲美,這玉簫也很漂亮。”薑舒讚揚。

    鬱崢挑眉“哦?難道人不滿意?”

    薑舒吃笑“滿意,人比蕭更好看。”

    薑舒抓著鬱崢的手臂借力湊身,輕啄了下鬱崢唇瓣,以作獎勵,以表滿意。

    鬱崢愉悅勾唇,手掌扣住欲撤離的薑舒,啞聲低語“這可不夠。”

    語落,鬱崢俯首吻上眼前櫻唇,索取更多。

    翠玉蕭滾落到軟榻上,寬大有力的手掌托住嬌臀,將人抱坐到腿上。

    潮濕的吻裏裹著軟舌,身體力行的傳遞出要與對方相濡以沫的決心。

    “舒兒……”唇舌糾纏夠了,鬱崢的炙唇沿著薑舒耳垂遊移到了頸間。

    “阿崢哥哥……”薑舒柔弱無骨的伏在鬱崢身上,跨坐在鬱崢腿上的她,清晰感受到了鬱崢的變化。

    肌膚接觸到空氣時,薑舒冷的嬌軀輕顫。

    好在鬱崢隻扯開了衣領,並未剝掉衣裳,薑舒很快便適應了,也不覺得冷。

    克製隱忍多日,鬱崢很是難受。

    但他記著方南星的話,隻在薑舒腿間廝磨。

    雖有衣裳遮擋,薑舒還是覺得這個姿勢很羞恥,耳邊充斥著鬱崢濕熱的低喘。

    情到濃時,鬱崢難耐的閉著眼,微仰著脖頸,如玉雋臉染上了薄薄桃花色。

    薑舒瞧的心緒激湧,緋著臉湊近,居高而下覆上鬱崢蜜色唇瓣。

    “阿崢哥哥……”一聲聲輕喚中糅雜著嬌吟,落在鬱崢耳中,比世上任何琴曲都美妙悅耳。

    翠玉蕭歪斜的滾在一旁,隨著軟榻的震動而微顫。

    屋外寒風呼嘯,屋內溫情旖旎。

    天上寂月由橢變圓,一晃已是十六。

    這日鬱崢下朝回府,拎回了一盒芙蓉糕。

    “母妃做的?”薑舒拿起一塊品嚐。

    “嗯。”鬱崢應了一聲,進內室去換朝服。

    待他換好衣裳出來時,薑舒已吃下兩塊,覺著有些甜膩正在喝茶。

    鬱崢在她身旁坐下問“可喜歡?”

    薑舒點頭“喜歡。”

    “母妃說你若喜歡,以後便常做。”鬱崢也拿了一塊,慢條斯理的咬了一口。

    薑舒捧著茶盞,瞧見鬱崢吃完一塊又拿了一塊,眸光微閃。

    “夫君是喜歡芙蓉糕的吧。”

    不是疑問,是肯定。

    薑舒想起年初薑父出事時,鬱崢哄騙她吃芙蓉糕的話。

    現在想來,簡直是漏洞百出。隻是她當時頭腦急亂,無心思慮。

    一個母親,怎會做兒子不喜歡的糕點給他?

    鬱崢當初那話,不過是想讓她心安理得的吃下芙蓉糕罷了。

    他對她的好,從來都是真心實意,從不宣之於口。

    鬱崢吃糕的動作一頓,沒有否認。

    薑舒心下了然,眸眶微熱。

    鬱崢見狀,忙放下手中芙蓉糕,溫聲輕哄“別哭,母子連心,孩子也會難受的。”

    是啊,母子連心。毓貴妃又豈會不知鬱崢喜好。

    “夫君,往後不可再騙我了。”薑舒將眼淚憋了回去。

    “你做了什麽,一定要叫我知曉,我才能明白你的情意。”

    如同他們山崩遇險那次,鬱崢對她百般照顧,可若他不挑明,她永遠都不知曉他心中所想。

    “好。”鬱崢溫聲應下。

    薑舒將芙蓉糕端到他麵前“夫君多吃些。”

    鬱崢無奈道“那該吃不下早膳了。”

    兩人眸光對上,忽的笑了。

    恰好這時檀玉提來膳盒,將熱騰騰的早膳擺上桌。

    楮玉收走芙蓉糕道“王爺王妃先用膳,這糕留著晚些吃。”

    “嗯。”薑舒應聲,同鬱崢共用早膳。

    天氣陰鬱,但鬱崢似有急務在身,用過早膳便匆匆出了府。

    薑舒歇了片刻,繼續忙活給鬱崢準備的新年禮。

    到收尾幾針時,霜華進來稟報,說莫良有急事來稟。

    薑舒趕忙縫完最後兩針,將絲線打了結,絞掉線頭後起身。

    莫良候在廊下,薑舒坐到外室桌邊問“出了何事?”

    莫良道“下人檢修屋頂,因瓦片上覆了霜露濕滑,不慎摔了下來,折了胳膊。”

    又摔折了?

    這個月已是第三起了。

    薑舒微微蹙眉,凝聲道“請府醫去治傷,同之前一樣拿三十兩銀子予做補償。”

    “是。”莫良應下,動腳欲走。

    “等等。”薑舒叫住他。

    莫良心中一震,不明所以“王妃還有何吩咐?”

    薑舒麵色沉凝道“傷了賠銀事小,但做事如此毛躁之人不宜留在府中,知會下去,讓他們做事都小心仔細些,若再有類似者,賠銀後直接遣退。”

    莫良聽完一驚,吞吐道“可府中下人大多是賣身進府的。”

    “那就拿了身契發賣出去。”薑舒語氣淩厲果決。

    莫良驚駭的抬頭看了一眼,見薑舒神色冷肅不容置疑,隻得頭皮繃緊的應下。

    莫良走後,薑舒問霜華“府中往年也常出此類意外嗎?”

    薑舒這話,可謂別有深意。

    霜華遲疑著,不知該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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