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
    盛相思道，“夏萌還要麻煩你們，多照顧，她的治療……”
    “您請放心。”
    沒等她說完，分管院長先笑了。
    “夏萌被送來時，傅總就過來交代過了，讓我們務必照顧好她，給她分配的醫生，也是我們醫院最好的，分管業務院長，業界權威。”
    感歎了一句。
    “別看夏萌現在這樣，她進來時更糟糕，輕生過好幾次，現在已經是好轉了。”
    原來如此。
    大哥已經交代過了。
    這麽看來，大哥那天跟她說的，都是實話。這件事，他是真的沒有放下，不會不了了之。
    “謝謝，讓你們費心了。”
    “您客氣了，都是應該的。”
    …
    從二院離開，盛相思憂心忡忡。
    夏萌那裏，現在唯有祈禱，治療能夠起效，她能恢複正常，才能談後續的事。
    眼下，方諾就顯得尤為關鍵了。
    白湖比較遠，盛相思先回了趟江溪路，陪著君君吃過午飯，再把她哄睡著，而後，再次出門，開車去往白湖。
    到了之後，同樣，有人負責接待她。
    “盛小姐，你在這裏稍微等會兒。”
    “好的，謝謝。”
    盛相思在會見室裏坐下，麵前是張木桌，被鐵欄杆隔成了兩半，一半在她這邊，另一半，在鐵欄杆裏。
    桌子那邊，擺著張椅子，現在還空著。
    隔著另一半的門，盛相思隱約能聽見腳步聲，她不由坐直了，抬起頭，看過去。
    門開開，獄警走在前麵，隨即，方諾剪了短發，一身囚服，出現在她麵前。
    “……”
    方諾抬頭看過來，那麽一瞬，眼底滿含著希冀。
    卻在看清是盛相思後，換上了滿滿的震驚。
    張了張嘴，“相思姐……？”
    “方諾！”盛相思朝她點點頭，“是我。”
    方諾垂下眼簾，慢慢走近了，在椅子上坐下，又驚訝，又疑惑。
    “好久不見。”
    眼眶漸漸紅了，“沒想到，會是你。”
    “怪我來晚了？”
    盛相思笑了下，溫和的道，“你宣判的時候，我沒在江城，接著去拍之前接的那部戲……離開了五個月，才剛好回來。”
    “這樣啊……”方諾怔怔點頭，“我記得，那部戲。”
    喃喃著：“那時候，我還是你的助理……”
    聲音漸漸哽咽，“可現在……”
    她已經成了階下囚，狼狽不堪。她才二十出頭，被判6年。
    這輩子才開口，就被毀了。
    “小諾。”
    盛相思勸著她，“別難過，你還年輕……未來會怎麽樣，還都是未知數。”
    “是嗎？”方諾茫然的睜著眼，“難道，我還能好好做人？”
    盛相思點頭，“當然，隻要你願意。”
    稍頓了頓，“你並不想害我的，你是受人指使，是一時糊塗，是不是？”
    “嗯。”方諾哽咽著點頭，“是。”
    “……”
    盛相思張著嘴，忍不住就要問她，到底為什麽呢？
    可是，終究忍住了。
    當初，方諾堅定的不肯說，她再問，估計也問不出來。
    而且，弄不好，她以後再來探視，方諾會拒絕見她。
    於是，話到嘴邊，硬生生吞了下去。
    轉而說起別的，“我給你帶了一些東西，交給獄警了，一會兒檢查過後，會送到你手裏。”
    “？”方諾驚訝，“你給我，送東西？”
    “是啊。”盛相思點頭，“都是一些生活上的東西，用得著的，還有一些書，休息的時候看看。”
    “……”方諾閉了閉眼，嘴唇緊抿著，微微顫抖，“相思姐，謝謝，謝謝你。”
    “不客氣。”
    盛相思跟她細細說著，都買了些什麽。
    隻字未提‘姚樂怡’，仿佛，她今天來，就是單純的來看望朋友。
    時間差不多了。
    獄警提醒道：“探視時間到了。”
    方諾站起身，“相思姐，謝謝你來看我，我……進去了。”
    “好。”
    盛相思點點頭，跟著站起身，“好好照顧自己，我有空再來看你啊！”
    “嗯。”
    方諾微微笑著，轉過身進去了。
    門合上的瞬間，盛相思微垂下眼簾，悵然的長長歎息。
    “盛小姐，這邊出去吧。”
    負責接待她的獄警，上前來，要帶她出去。
    “謝謝。”
    “不客氣。”
    往外走時，盛相思若有所思。
    突然，停下腳步，去問身邊的獄警，“警官，我想問一下，方諾進來之後，都有誰來看過她？”
    “沒有。”
    獄警先是搖了搖頭，“除了傅總來過，沒有別人了。”
    但傅寒川來見她那幾次，是為了白冉，想要從方諾口中套取信息。
    方諾什麽都不肯說，可想而知，結果自然是不歡而散。
    之後，傅寒川隻讓祁肆叫人盯著，就再沒來過。
    “哦，對了！”
    獄警突然又想起了什麽，“最早的時候，有人來給她送過一次東西，但是沒見麵。”
    “是嗎？”
    盛相思一喜，“知道是什麽人嗎？”
    “不知道。”
    獄警搖了搖頭。
    解釋道：“你也知道我們這裏，管理是很嚴格的，除非親屬及監護人，見麵都難，不明身份的人送的東西，我們是不會傳遞的。”
    “嗯。”
    盛相思點點頭，想想又問道，“那，知道是男人女人？大概的年紀嗎？”
    “不是我的接待的，我我一個同事，說是個女人，年紀……因為戴著口罩帽子，不確定，但看體態年紀應該不小了。”
    “哦，謝謝你啊。”
    “不客氣。這邊請……”
    盛相思想不明白，符合獄警所說特征的，會是誰？這件事，大哥知道嗎？
    出了監獄，盛相思立即撥通了祁肆的電話。
    “相思？”
    “祁肆，大哥在忙嗎？方便接電話嗎？”
    “方便的，稍等……”
    那端，隨即換上了傅寒川的聲音。“相思，是大哥。”
    “大哥。”
    盛相思直言，把剛才獄警說的這個人，告訴了傅寒川，“你知道這事嗎？”
    “不知道。”
    傅寒川道，“我有問過，但沒人跟我提。”
    也許，是因為沒有正式登記探視，所以，隻有當事獄警才知道，而當事獄警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所有的同事。
    “大哥，我覺得，這個人很重要……”
    盛相思握緊了手機，秀眉微蹙。
    斟酌著道，“我不知道怎麽說……我總覺得，方諾有很重要的事隱瞞著。”